第70章 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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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笙从没想过,齐诏能逼至宁王府寻他。

    彼时他正与严楠一同饮酒,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饮的正是严家人手皆会酿的桃花醉,入口醇厚,度数低,不大醉人。

    两人聊了很多事情,从到大,样样如数家珍般道来,各自的生长历程虽然不同,但性子却极是相合,一见如故,宛若上辈子的至交。

    严楠,他曾经无比艳羡长兄的风姿,他的骑马射箭,弯弓狩猎,都是长兄教的。

    “自长兄过世后,严家失了依仗,确实势头不大好。”

    “阿笙,自此之后,我们严家的所有希望,就放在你身上了。”

    原本是最最钟鸣鼎食的大族,却因先皇后与慕容笙的母亲,以至于大皇子接连过世,而逐渐呈现衰败之势。

    严老虽德高望重,却年事已高,辈们空有其才,却又囿于种种过往而受到忌惮,不得施展。

    若不是慕容笙这一遭在其中动了手脚,那么远赴南境的差事,依旧不可能落到他身上。

    闻言,慕容笙颔首,受了严楠一杯酒,一饮而尽,郑重其事的应了下来,“必不负所托。”

    严七守在外头,心知无人拦得住齐诏,便火急火燎的往里跑,与自家主子报信。

    “主子主子!先生来了!”

    慕容笙捏着白瓷盏的手顿了顿,怀疑自个儿是听岔了。

    “谁?”

    他皱眉扭头,一脸困惑。

    “先生……是先生呀!先生武功原来这样厉害,我们拦不住他,他……他就来过了!”

    严七一路运了轻功,跑的气喘吁吁,一句话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边的慕容笙已经彻底傻掉了。

    啊……啊哈?

    什么先生……武功高强?气势汹汹的过来了?

    他突然有点迷糊,脑筋一时间没转过来,“先生怎么会武功高……”

    话到一半,他倏尔顿住,酒醒了大半。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避着齐诏,不仅没有踏入齐府半步,连入宫出宫,都是掐着时辰避开那人的。

    那人何等玲珑,圣旨一下,哪里不晓得他在做什么?

    还不等慕容笙发完愣,齐诏就赶到了。

    大抵因为动了真气的缘故,男人脸色不若往常苍白,面颊透出几分红润,连嘴唇都染了几分血色。

    他穿着单薄的白袍,负手而立,衣襟被风吹的飒飒而起,眉目清俊,风姿卓然,单单只立于此,便是无双的风华。

    “先生!”

    慕容笙惊呼一声,翻身越起,运了轻功,直接越过莲池,直奔彼岸。

    男人昭昭而立,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怒意,见青年皇子急奔而至,他勉强压了怒气,抬眼去看余下的严楠。

    深夜入宁王府,必有要事,严楠自然是个知分寸的,当即起身告辞,将空间留给他们。

    慕容笙哪里顾得上其他,当即把接了底下人递来的披风,不由分的给男人裹好,神色急切,“先生内力所剩不多,皆需护着心脉,哪里能动得?”

    男人不动,任着他折腾,只略垂了垂眉,眼睫在瓷白精致的脸孔上投出一片青影,闻言淡笑了一声,语气隐含怒意,“殿下,草民还不至于无能成那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