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大结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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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玺和遗诏都在一处。

    这是宫城一处废弃的殿宇,早些年曾想着被充入冷宫,奈何离乾帝寝宫和太后的宫室太近,就暂且作罢了。

    后来还是乾帝下令,将其封存,才暂且歇了众人的心思。

    “这是……曾经宠妃的宫室?”

    文筝抬起眼开,量四周。

    “不是,”慕容麟回头,一本正经的解释,“这是皇祖母的故处。”

    文筝闻言,满是诧异。

    “竟是先皇后?”

    传闻乾帝与先皇后是年少相识,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先皇后出自严家,是严氏一族的嫡女,端庄大方,心怀天下,可谓是国mu风姿。

    “是皇祖母,皇祖母薨逝后,皇爷爷就封了这个地方。”

    少年动了动眼珠,“我曾听嬷嬷讲起过,文筝姑姑,你跟我来。”

    嬷嬷是服侍过先皇后的嬷嬷,后来变故陡生,嬷嬷便调到了他的宫里来伺候。

    嬷嬷上了年纪,已经到了养老的年纪,本没有什么差事,但她放心不下慕容麟,就一直留在慕容麟身边伺候。

    少年轻手轻脚的绕开守卫,从杂草丛生的宫墙外头寻到一处狗洞,拨开掩盖的杂草,他冲文筝招手,压低声音,一脸兴奋,“文筝姑姑……文筝姑姑!快点过来!从这里可以进去!”

    文筝目瞪口呆的盯着那狗洞,嘴角抽搐。

    “好。”

    事到如今,也暂且没有旁的法子,她便跟着慕容麟,钻了进去。

    “姑姑的那个地方,应该是这里。”

    慕容麟在破败的宫室里转来转去,到最后拨开蜘蛛网,在佛堂后头的角落里摸出一个匣子。

    嬷嬷上了年纪,脑筋着实也不大转弯,有些糊涂,爱追忆从前。

    她伺候先皇后长大,自就跟着先皇后,也是眼看着乾帝和先皇后是如何情深的,因此在糊涂的时候经常与慕容麟絮絮起他们的旧事。

    两无猜、青梅竹马,这世上的感情在最起初时都是美好无瑕的,一路携手,走到新婚燕尔时,亦是情深如许。

    也会提及他们两人的许多秘密基地。

    乾帝与齐诏所言,只在这一处宫室,并未何方,因此只能他们两个来现找。

    幸好有慕容麟,如若不然,单单不熟悉位置的文筝,还不知道要找到何年何月呢!

    “找到了!遗诏!”

    少年瞪大了眼睛,瞧着里头的玉玺和遗诏,转头去看文筝,“真的在这里耶——”

    天色已经隐隐泛出鱼肚白。

    文筝顿了顿,“那咱们现在就出去……以遗诏定乾坤!”

    “等等!”

    慕容麟拉住她,“外祖父派了人护着我过去,文筝姑姑,你可想好……待会出去,该怎么办了?”

    文筝愣了愣,“当然是先宣读遗诏啊!”

    慕容麟摇了摇头,“那万一遗诏上,写的不是七皇叔呢?”

    他的皇爷爷,可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主儿。

    这样一个一生都不甘于被掌控的人,临去之际的话当真可信吗?

    慕容麟眯了眯眼,脸孔上带着与年纪不符的成熟稳重,“文筝姑姑,先开看看。”

    没有……时间了。

    天色微熹,慕容笙于长阶上起身,仰头看了看远方。

    快了……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那子冰雪聪明,又承了严氏这边的教习,取遗诏一事,应该不成问题。

    至于齐诏——

    他的算盘,自己并未全然摸清,但是很明显,两人撞了算盘,而他落入二皇子手里,其中一个非常清楚的目的,就是掣肘自己。

    不叫自己轻举妄动。

    很明显,他也在等遗诏。

    慕容笙勾了勾唇,那个人当真就这样确定,遗诏上写的,确实是自己的名字吗?

    他侧头,见严十一悄悄摸回来,压低声音,动了动唇,“人拦回来了吗?”

    “拦回来了!”

    严十一整个人显得非常兴奋,“主子!我跟你,我差一点就……”

    “重点!”

    慕容笙额角直跳。

    都什么时候了,依旧是废话连篇!

    “哦……重点,好,重点,”严十一脑袋挨了这么一下,赶紧改正,“重点就是,二皇子妃和一个侧妃,以及几个孩子都拦下来了,怎么……现在押过来?”

    慕容笙摇头,“先不用急,再等等。”

    再迟一些,就是上朝的时辰,文武百官皆会陆陆续续聚在此处,正是宣读圣旨的最好时机。

    当然……在这段时间之前,他那位二皇兄自然也不会放过取圣旨的机会。

    就看看到底是谁更快一些了。

    慕容笙慢慢踱步,继续耐心的等。

    终于,内城的天上绽开一顿蓝色的烟花,绚烂又漂亮,在即将亮起的天幕中格外亮眼。

    “陛下薨,遗诏在此,谁敢造次!”

    一切发生的很快,几乎一眨眼的功夫,慕容笙一挥手,他那位嚣张二皇兄的家眷便被押出来,伴随着零零星星入宫城上朝的官员们,众人怔愣的瞬息,慕容笙运起轻功,以这一生中最快的速度,倏尔掠过去,抢下齐诏。

    男人一张脸煞白,几乎站都站不稳当,背慕容笙揽住之后便软软的栽倒下去。

    “咳……咳咳……”

    他以身设局,迫慕容笙不入宫城,不起冲突,不涉险,就是为了拖延足够的时间,让文筝去找玉玺和遗诏。

    同样……也给二皇子多添了折磨乾帝的时间。

    入局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成为了棋子,没有一个人被算在外头。

    齐诏大口大口的呕着血,眼前一片模糊。

    他边咳边笑,“殿下……”

    因此他自然没有看到,慕容笙脸色铁青,毫不客气的晃醒他,“先生可以为自己得逞了?没听听旨意上头……写的是什么?”

    寒风凛冽着灌入肺腑,齐诏被激的拉回些神智,仔细分辨宣读圣旨的声音。

    “……今有皇孙慕容麟,天资聪颖,品行端方,宜承大统……”

    再后面,就是彻骨的黑暗。

    齐诏陷入昏睡当中。

    每个人的算计都不相同,但环环相扣间,想要最后的结果如自己所愿,除了机遇,就是谋算和信任。

    这一局,还是慕容笙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