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保家卫国,匹夫有责
江韫玉迷迷糊糊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深夜了,身边人一个也没有,他喉咙干渴,想要发声却剧烈的咳嗽起来了。
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空巢老人……
剧烈的咳嗽声吸引了帐外站岗的卫兵,那伙子年纪不大,看到昏迷多日的将军终于醒了,高兴的礼数都忘了,进来看了一眼就兴奋的跑走了。
“将军醒了!得去通知军师和副将军,对对对,还有军医大人!”
“哎……”好歹先给口水喝啊,你家将军快渴死了。
不一会儿,一群人蜂拥而至,没几分钟刚刚还分外清冷的主帐就站满了人,江韫玉也终于在贴心的军医手中喝到了水。
他不着痕迹地往四周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楚昱宁的身影,不由有些疑惑。
他向一旁的李志问道:“李杰,军师呢?”
李杰奇怪的挠挠头,“不知道啊,往日最关心将军的就是军师大人了,衣不解带的照顾您好几天,今日居然没有来……”
江韫玉没再听下去,他有些疑惑,但刚刚苏醒的身体由不得他想太多,一阵疲惫袭来,他不由自主的又陷入了黑暗。
一旁的李杰看将军又晕过去了,焦急的问军医:“军医,将军怎么又晕了?不会有事吧?”
军医老神在在地抚了一把胡须,“没事,不过是才醒气虚虚所致的,养两天就好了。”
军医替江韫玉上好药让大老粗李杰先照看好将军,就出帐去煎药了,才刚一出门就碰上了一直等在门口的楚昱宁。
他刚要行礼,楚昱宁就已经着急地:“军医不必多礼,将军好些了吗?”
“将军既然苏醒就已经没有大碍了,只不过还是得修养一段时日。”
“那就好,有劳军医了。”
军医摆摆手,“无妨,属下的职责所在,在下还要替将军煎药就先告辞了。”
“军医慢走,富贵送送军医。”
张富贵应下,搀扶着年迈的军医送他去厨房,军医也没推辞,大雪天的地下又湿又滑,天色还暗,不注意摔一跤,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住。
他转头看看楚昱宁守在帐外的背影,不住的摇摇头,这些年轻人真别扭。
等张富贵回来时,就看到楚昱宁坐在轮椅上一个人孤孤单单守在帐外的场景。
他犹豫着开口:“少爷,不进去看看吗?”
楚昱宁神色冷淡,“不用了,走吧。”
张富贵不敢忤逆,只能上前推着楚昱宁离开,但少爷这大冷天的守在这帐外等着询问军医也不像不关心将军,怎么就是不愿见呢?奇奇怪怪的。
从未恋慕过任何人的张富贵当然是不能理解楚昱宁现在的心情的。
他既是相见江韫玉,但又怕见到江韫玉,其中酸楚可能只有本人才知道吧。
时间一晃而过,等江韫玉已经能下床自如行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楚昱宁只来寥寥见过他几次,每次都是因为公务原因,不上几句话就找借口离开了。
次数一多江韫玉自然也就发现了端倪,但任他怎么问楚昱宁都像撬不开壳的蚌,死活不开口。
对江韫玉也恢复了往日的冷淡,就连兄长也不叫了,只公事公办的叫将军。
莫名其妙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江韫玉懵逼,死活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招惹到这祖宗了,楚昱宁这别扭模样和以前有一次吃醋很像。
那一次,江韫玉公司很忙,两人有很长时间没见过面了,那天楚昱宁实在很想江韫玉,加上有空就拿上自己做的爱心便当去了江韫玉公司。
谁知一去就发现江韫玉的女助理也准备了自己做的便当,还一脸娇羞的对江韫玉:“江总,很晚了,吃点东西才有力气。”
江韫玉那时还很直男,他以为是一起点的外卖,也没多想直接拿过来就算吃,刚好被进来的楚昱宁撞了个正着。
后来江韫玉的助理一律全是男的,笔直的那种。
江韫玉灵机一动,宁不会是吃醋了吧?当他身边没出现什么意图不轨的人啊。
他疑惑的望了一眼刚好端着药进来的李杰,李杰大大咧咧的把药放在案桌上,“将军,这是今日的药。”
看江韫玉没动反而盯着自己,他疑惑的挠挠头,转念一想,抬起药,“来,属下喂你。”
江韫玉一头黑线的接过,“我自己喝,不劳烦你了。”
他装作不经意的问李杰:“最近军中有没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啊,军师都给将军处理好了,幸好有军师啊,不让让我们几个大老粗去看那啥军务那可真是太难为我们了……”
江韫玉头疼的想让这话痨快点滚蛋,但见李杰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将军,宋姑娘回来了。”
江韫玉一愣,宋姑娘?
系统提醒道【那是原主安插在北狄人那里的细作。】
李杰还在一旁唐僧似的絮絮叨叨:“这宋宁姑娘那可是真厉害啊!长的好看不,还什么都会!这两日正跟着军医照顾伤患呢,将军这两日喝的药就是宋宁姑娘煎的。”
江韫玉灵机一动,像是抓到什么又像是什么也被明白,想了想,算夜探军师帐。
夜晚,大漠长年严寒,特别是冬季,那真的是又长又难熬,那种冷不似一般的冷,是那种驱不散反而往骨头缝子里钻的那种。
楚昱宁本来身体就不好,特别是双腿,本来毫无知觉的腿一到冬季就会隐疼,一觉醒来整个被窝像是冰窖一样,冷的人直颤。
现在睡觉成了楚昱宁最害怕的事,但不睡身体又撑不住,只能让富贵多点些炭火,灌两个汤婆子,才勉强撑住。
这夜,楚昱宁洗漱完正准备入寝个,门外守夜的卫兵突然道:“军师,将军求见。”
楚昱宁一怔,“让他回去吧,就我已经睡下了。”
不一会儿,士兵犹犹豫豫的又回来:“将军,军师今夜不见他就明日来,明日不见就后日来,一直等着军师不睡的那一天。”
楚昱宁气结,真是个军痞子,“那你告诉他,军师最近身体不适睡得早,将军慢慢等着吧。”
这样过了几日,每日江韫玉都要在帐外等上一个时辰,楚昱宁率先心软,无奈的对张富贵:“富贵,去将将军请进来。”
江韫玉进来时,楚昱宁已经备好了茶水,穿着整齐一点也不像要睡觉的样子,他自觉的坐到楚昱宁对面,拿起茶水慢慢品了起来。
两人一时无话,江韫玉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楚昱宁是不想话。
楚昱宁率先破寂静:“不知将军有何要务需要将军夜夜来叨扰我的?”
他语气冰冷,与其是询问还不如是嘲讽更来的恰当。
、
江韫玉被怼也没生气,他从怀里拿出自己跑去城里买的糖果递给楚昱宁,“宁,这是哥哥前几日去买的,北城特有的,你在京城应该没尝过,你尝尝看。”
楚昱宁没接,他控制自己不要将眼神给那包装精美的糖果,喝了一口杯中苦涩的茶水,“将军没有正事吗?无功不受禄,如果将军没事还是请回吧。”
江韫玉没有受挫,他反而拿起一颗糖果喂到楚昱宁嘴边,“宁吃一颗吧,吃完就不生哥哥气了。”
楚昱宁着急向后避开,但嘴唇上还是不可避免的碰到一点糖果,他不受控制的舔了一下,很甜。
江韫玉看着他的动作,眼神一暗,收回手把糖果扔到自己嘴里,“宁不吃,那哥哥替你吃好了。”
楚昱宁看着江韫玉吃糖的动作耳根一红,那是刚刚自己碰到的那颗糖。
但他还是强撑冷漠的:“将军请回吧,在下没有兄长以后还是不要叫了。”
江韫玉看此计不成又生一计,他弯腰捂住自己肩膀痛苦的□□起来,声音矫揉造作,除了大声,真的和痛苦一点都不沾边。
“唔,好痛……”
明明演技拙劣,但楚昱宁还是关心则乱的上当了,他着急的上前,轻轻抚上江韫玉的肩。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痛起来?”又转头对一旁的张富贵:“富贵,快!去叫军医。”
话音刚落,就被江韫玉拦腰抱到自己腿上,楚昱宁先是一愣,后面反应过来,脸一下涨得通红。
“放开我!你故意苦肉计骗我。”
江韫玉将头埋到楚昱宁脖颈处,深深吸了一口气,“宁,乖乖别动,给哥哥抱抱。”
楚昱宁不听,还要挣扎,江韫玉一句话吓得他只能收回手乖乖当个木头,不敢再动一下。
江韫玉:“再动心我的伤口真的会裂口哦。”
一旁的张富贵早就有眼色的出去了,还把门口守夜的卫兵给支走了,自己一个人在门口守着,他抬头哈了一口气,看着口中冒出的白气慢慢消散在半空中,操心的叹了口气。
公子的心思可能他自己都不清楚,但和公子从一起长的他看得一清二楚,可能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希望将军不要让公子再这么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