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早春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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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录像还是没删, 不过?太宰治保证这个录像不会有除了他们三个外第四个人看到,中也才放下了揪太宰治耳朵的手。

    中也的和?服以红色为主?,袖口与下摆都绣着精致的图案, “为什么我的风格和?你们差别这么大?”中也穿好衣服用手托着自?己的袖子?问道。

    齐木楠雄和?太宰治的衣服都是素色的, 他却是扎眼的颜色, 虽然不是不好看,但是就是很奇怪啊。袖子?上的纹路看久了还有点眼熟, 中也放下袖子?, 懒得管那么多?了。

    “我们是去祭典上吃吗?”中也问道。

    太宰治点头, “对, 现?在?出发吧。”

    外面已经很热闹了, 他们三个走到祭典的地方,热热闹闹的声音扑了个面,街的两边摆满了?推车和?摊子?。齐木楠雄买了糖人, 中也买了一份热乎乎的关东煮,太宰治拢着手只是笑眯眯的看。

    鼻尖是食物的香气, 耳边是人们热闹的欢笑,身穿绣有精致纹路红色和?服的少年人向远处望去, 一片祥和?的其乐融融。

    树上缠的红绸带顺着风的方向在?空中跳舞,秋日里的叶簌簌作响, 点点灯火汇聚成了无数的线,无论男女老少都是面带笑容, 人类,妖怪, 在?这一刻都没有不同。

    狐狸女的耳朵悄悄在?帽子?里舒展抖动,花妖身伴的香气混在?在?食物香气里,老奶奶微笑的嘴角边有猫的胡须, 孩童跑动间人类孩子?白嫩的手牵着有柔软肉垫的爪,绑着头巾的大叔好似没有看见客人过?于苍白的脸与长长的脖子?,热情的招待着,“客人,您看看想要什么?我来?给您推荐推荐吧?”

    人气,妖气,灵力?…

    种种混杂在?一起,气味竟然并不难闻。

    他们去捞了金鱼,开心的拍下太宰治被鱼嫌弃得疯狂甩尾巴躲避的照片。

    他们去比射击拿玩偶,让店主?哭丧着脸把他们三个好声好气的请出去,手里抱着的玩偶全部送给了围观的?孩子?。

    他们去买了面具,太宰治买了一个半遮的狐狸面具,齐木楠雄买了一个和?太宰治不同的全遮狐狸面具,中也本来?也想拿一个狐狸的,却被摊主?塞了一个精致得多?的面具,是看他好看送给他的。

    ……

    他们一路走来?,穿过?了摊贩,走到一座桥前,后面是他们刚刚走过?的街道,前方也是由灯笼组成的长灯。

    他们慢悠悠的走上桥,中也把面具斜戴在?脸上,只遮住了一只眼,风吹过?来?的时候,橘色的发和?宽大的衣服也顺着风一起往后飘去。这一刻看上去到不像是人,而是充满神性的神了。

    走过?桥,如同穿过?一个看不见的屏障,屏障上泛起水浪般的波纹,他们进入了桥的对岸。

    这边和?那边并没有什么不同,硬要的话,这里有萤火虫。萤火虫在?树上缠着的红绸带里穿梭,点点的亮光如繁星衬着灯笼,花妖的香气似乎也传到了这边来?。

    这一边的人们没有耳朵、没有尾巴、没有胡须,也没有软乎乎的肉垫。他们带着笑容的笑,白的发黑的发,孩童们蹦蹦跳跳的经过?时仰头看中也,红发的少女穿着好看的和?服塞给了中也一束包好的椿花。

    这里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肚子?上附着?肚腩的中年人,有充满积极的青年,还有眉梢眼角带着欢快笑意?的少年与孩童。他们各不相同,又极为相似。他们都在?笑,他们的灵魂都很好看。

    中也微微侧头,眼睫半垂着,做工精致的面具安静的挂在?他脸边,怀里椿花红得像是他的唇色,中也抬手低头,在?花瓣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他唇角勾起,耳边隐隐约约听到风带来?的声音。

    “神啊,神啊,请保佑我的孩子?能顺利长大。”

    “神明大人,能不能保佑我让我和?隔壁花子?和?好呀?我想和?她一起玩…”

    “大人,大人,节日到了,请尝一尝我做的糕点吧!”

    “嘘,宗一郎,不可以在?神明大人面前喧闹。”

    “神明大人,这是我偷偷存下来?的糖果,给您!”

    “大人,您看看,这个面具喜欢吗?”

    ……

    或是年轻或是苍老,或是忧郁或是活泼的声音随着风飘向了中也,灯笼里跳跃的火焰跃动得更加欢快,中也怀里的椿花在?月下也努力?舒展花瓣。

    无数亮如星子?的光在?这一瞬间汇聚又散开,走动的人们指尖逸散着光点,他们中有人的面容熟悉仿佛下一秒中也就能叫出他们的名字,有人却只留下了一丝只言片语的印象。

    他们是青森的子?民,他们是神明的信徒。

    他们的信仰虔诚,他们念念不忘庇佑他们世代的神灵,于是在?每四年的某一天,他们会自?发办起祭典,生的、死的,现?代的、古代的,人类、妖怪,在?这一天齐聚,如同夜间的幻梦一般,热热闹闹的期待神明来?逛一逛,看一看。

    已死的魂灵与还存于世的生灵共同守着这个秘密,这是青森的秘密,这是信徒的秘密。

    “大人,大人。”

    服饰古旧的魂灵轻轻喊道,

    “大人,大人,您过?得还好吗?”

    “大人,大人。”

    服饰近代的魂灵轻轻喊道,

    “大人,大人,您过?得还好吗?”

    风里传来?他们的情绪,担忧慈爱关怀种种情绪伴风围着中也转着圈,轻轻挨着他的发梢。

    “我过?得很好,”中也抱着椿花微笑,没有被面具遮住的眼里满是笑意?,蓝色的眼如最?清澈的天空,望着他们。

    于是刮起大风,树枝绑着的红绸带飘起,萤火虫从灯笼那飞过?来?,魂灵们纷纷向后退,向他深深的鞠躬,

    “要好好的呀,大人。”

    “大人,您过?要教我读诗,下一世可以来?教我吗?”

    “大人,要开心呀。”

    “大人,如果想念我做的糕点,便去神社里,我教给了我的后代。”

    “大人,人类的生命短暂,希望下一世还能遇见大人。”

    “大人,您比雕像好看多?啦。”

    从指尖开始飘出光点,逐渐的,他们的身躯也化作了光点,恋恋不舍的围着中也周身转了一圈后和?萤火虫一起飞向了天空。

    “你让他们轮回了吗?”中也问。

    “那是鬼灯先生的工作。”齐木楠雄回答,“我只是负责收拾你留下的东西而已。”

    “好吧,共犯先生。”中也看向太宰治,“那你呢?”

    “我来?给?矮子?信心的,但看上去,你现?在?并不需要。”太宰治歪头道,“要一个拥抱吗?”

    中也眨了眨眼,“混蛋太宰。”

    然后,

    “我要。”

    不知道谁的手,把齐木楠雄也扯了过?来?。

    三个少年人在?夜空下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