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然后,就真的成为了一名经理人。
虽术业有专攻,爱绮在此前并没有接触过相关的知识,但好在莎朗现在的地位已经不用她去主动寻求和谈论工作了——一个座机摆在那里,尽管接通电话就好。
咖位之大,还得挑来挑去,有时还得给组织的任务让路。
就是有这么任性。
汉密尔被炒后果然又是一通炒作,前面两天全是相关媒体探的电话,爱绮都给糊弄过去,并且花大价钱找了公关解决这件事。
拒绝完一个电视剧的邀约,爱绮叹了一口气。
……这种给人白工的被占便宜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辛苦了,这么晚都还在工作。”
鞋跟哒哒哒的声音逐渐清晰,爱绮没有回头,她听声音就知道是贝尔摩德回来了。
苦受上门狗仔的骚扰,她们又换了一栋房子作为暂时的据点。
也不知道是否是贝尔摩德神秘主义的缘故,任务量竟然少得可怜,所以她们大部分时间都宅在家里,日常交流之外都是各做各的事,贝尔摩德有时候也会给爱绮在工作上的建议。
除了娱乐圈的工作比较麻烦,一切都是这么的……
令人舒适。
跟以前和琴酒一起做任务的强度相比,这简直是在度假好吗!
谢谢你贝尔摩德。
身后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味,估计大部分的味道都在骑机车的时候被吹散了。
沙发后背靠着的地方也稍微下陷,爱绮知道是贝尔摩德正撑着沙发。
果然,下一秒她的声音就从耳后传来,“抱歉抱歉,因为以前一个人都习惯了,这次任务忘记叫上你。”
“没关系,贝尔摩德很少出门这么长时间吧,稍微推测一下就知道了。”
骗你的,其实是用了地点查询才知道的,顺带贝尔摩德猪骑像素机车的样子真的是又奶又帅又漂亮。
爱绮回头才发现女人金色的卷发垂到自己的肩膀上,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啊,冰箱里有新做的蛋糕,你要来一点吗?”
“不要。”穿着皮质机车服的女人起身,一边左右摇摆食指,一边绕到沙发前面来坐下,“都怪爱绮你,我可是有稍微长胖了一点。女明星的身材保养可是很重要的,甜食之类的少做一点吧,挺麻烦的不是么?”
“我才不觉得麻烦呢,以前也经常做。”
还是骗你的,只是单纯的想以投喂你来增加好感度啦。
爱绮烹饪烘焙的手艺并不差,从贝尔摩德稳定逐步上涨的绿色就可以看出来。
别贝尔摩德,她自己都长胖了一点点。
听她这么回答,贝尔摩德眉毛一抬,似乎是不太能想象琴酒吃这些东西的样子,“总感觉你,意外地有些强势呢?”
“是么?”
“起来。”贝尔摩德扬起一个笑容,她侧着头像是用余光量爱绮,“更令我意外的是你会这么配合我的安排,本以为你会对我有些意见的。”
“意见?什么意见?”爱绮是真的不知道。
贝尔摩德:“你应该经常负责情报的工作,组织里的传言都听过一些吧……被讨论的和琴酒的关系。我们曾经也擦肩而过几次……”
“嫉妒啊……竞争的意识之类的?会有吗?”
话是这么,但是从最后一句揶揄的语气听起来贝尔摩德并没有将传言当真,她本来也不是那种感情上头的女人。
只是对爱绮的配合态度感到好奇罢了。
爱绮摇头,“那种东西不会有的。”
借由之前灵机一动搪塞琴酒的话,给了爱绮攻略的灵感。
在这些日子里,她已经给贝尔摩德找好了家里独属于她的位置,当然,攻略需要,这并不代表爱绮本人对她的看法是这样的。
“贝尔摩德很好奇吧,我的态度,我究竟为什么而来。”
卯川爱绮并没有看着她,但贝尔摩德却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仿佛自己是势在必得的猎物一般。
金发女人没有做声,决定听卯川爱绮讲下去。
“我很自私,而我的心中存在一把标尺,符合这把标尺的人,会被我放到宝贵的地方里去。”
卯川爱绮的眉眼看起来柔软又无害,但讲的话却让人感到有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很难想象她娇的身体里藏匿的是怎样强硬的灵魂。
“哦?你的意思是我也符合标尺吗?”贝尔摩德翘起二郎腿,“前两个是琴酒和伏特加?”
她的眼神游移片刻,最后才转过头看向贝尔摩德,“是这样没错。”
“之前见到的全是贝尔摩德的背影,可光是你的背影,就让我在那一眼、一瞬间领略到了不一样的魅力……
明明周围平静无风,我的心里却仿佛被风暴洗礼一般?,我并不认为自己是完美的女性,母亲死后我就一直在寻找那样的人——”
“嫉妒?竞争?开玩笑,那样的情绪怎么可能会对你有。”
“在宝贵的地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我巴不得你和琴酒百年好合,这样你和我们的关系就更紧密了。”
——你们俩要是真的在一起了,就完全不用担心我这边被开爱情线了啊!简直是双赢的操作呢!
“贝尔摩德,我是来邀请你的。”卯川爱绮挪动自己到贝尔摩德的身边,她的双手轻轻盖住后者的,“你会答应么?”
“不要。”
“真是奇怪的孩子。”贝尔摩德抽出自己的手,她的表情有些奇怪,“你是将我当做你的母亲?”
“不,只是我宝贵的地方……我的家需要这样一个角色。”
女人抿着嘴低笑出声,“我不管琴酒怎么想的,他是向来不在意这些。不过,爱绮呀,虽然我们一起住过一段时间确实感觉不错,我还是要给你上一课。”
“黑的和黑的混在一起只能是黑色?。”贝尔摩德留个卯川爱绮一个无情的背影,“在组织里,还是少做这样过家家的幼稚游戏比较好,毫无意义。”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卯川爱绮一个人,兴许是夜已过半的缘故,一切都很安静,包括她本人。
过了很久很久,她才有了动作——
侧躺在沙发上,将自己蜷缩起来,一言不发。
——
“失败了。”
系统:“是的,失败了。”
“居然失败了……”
系统:“是的,但是从好感度报告来看,并没有大幅度下滑的趋势。”
“为什么呢……”爱绮失神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头发都散到地上,“也就是,是我的方式有问题?看来同一个方法对琴酒适用,对贝尔摩德就不太行呢。”
“投机取巧不太能成功呢。”系统跟着叹气。
是对直球的方法、以及对过于坦诚的偏执感到不适?
还是——
想到贝尔摩德留下的那句话,那种明显被刺到的反应,仿佛是自卫的刺猬一般。
爱绮想,也许有其他深层次的原因。
幼稚的游戏……
啊,想到了。
她慢慢坐起来,关节因为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有些酸涩,正对的地方刚好是前往不同房间的走廊,终点没入黑暗的地方正是贝尔摩德的卧室。
身处黑暗,好似又厌恶黑暗。
自己无法脱身,麻木却又敏感。
比起给爱绮上一课,贝尔摩德的话倒不如是劝诱她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系统。”爱绮喃喃出声,“我好像找到攻略的办法了。”
“不过似乎有点,太难了吧……”
——
第二天,贝尔摩德睡到日上三竿才走出卧室。
穿着睡衣着哈欠,这个慵懒的女人哪怕是头发乱成鸡窝也自成美感,她一眼就看到了在客厅忙活的人。
是卯川爱绮。
她在看邮件,恐怕又是莎朗的工作吧,还真是敬业负责。
注意到动静的爱绮,对贝尔摩德道:“早餐微波炉里,叮一下就可以了。”
而且还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是——奇怪又执着的孩子。
又很沉得住气。
贝尔摩德乐得自在,她闻言转身去弄自己的早餐,厨房虽然不是开放式,但开口很大,刚好和客厅相连。
“昨晚碎掉的心粘起来了吗?”
看似是调侃,其实是一种试探吧。
听见她这么问,爱绮八风不动,“没有碎过噢,一开始这个想法成型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些人就是没办法接受的。”
“这样一倒显得我过激了,真是过分。”路过爱绮的时候贝尔摩德像是谴责一样指了一下她,“就算如此你还要坚持吗。”
“嗯。”
“我不会认可的。”
“那也没关系。”敲键盘的手一点都不慢,爱绮回答道:“贝尔摩德,那一切只是我心中所想罢了,是我自己坚持的东西……换句话,现在,只要是在你身边的话我已经得到满足了,剩下的与你无关。”
两人的交流内容看起来就像是在吵架的样子,但从她们的语气听来并不是如此,跟平时的聊天没什么两样。
情报不足,爱绮不算再做出贸然戳中贝尔摩德的痛点,而对待这样的人,对方越是拒绝,她就越是要坚持——
仿佛温水煮青蛙,习惯了之后就会减少警觉。她仿佛已经预见了贝尔摩德涨幅顺利的好感度,不过在最后一定会卡关的,到时候就要以量变促成质变了。
一切,都要慢慢来。
而贝尔摩德,仅仅是因为她就是这样的女人罢了。
作为那位先生即为宠爱的组织成员,她的双商都是一等一的好,同时也会不去在意很多东西,使得有时显露出她无所谓又略轻浮的态度,仿佛世间上没有什么事可以使她烦恼。
永远胜券在握,掌握所有的样子。
像是融于黑暗中的黑猫,瞪着金色的眼睛,今天抓伤了你,明天就能对你可爱地喵喵叫撒娇。
爱绮笑了一下,“昨天太直白有点吓人对吧?我太着急了。”
“你这是在跟我道歉吗?好意外——”贝尔摩德想了想,“你真的很有欺骗性呢,只看脸的话,指不定能被你无辜的表情骗过去,其实心里是势在必得的笑容,就像是潜伏在猎物身后的野兽一样。”
“那么贝尔摩德以为我是因为什么才被琴酒带上的呢?”
她愣了一下,“的也是。”
发送邮件,关上电脑,爱绮伸了一个的懒腰,“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工作?预约的通告最迟是在一周后吧,那个恰好需要经纪人也出席。”
“还差一点。”贝尔摩德擦擦嘴。
“差一点?”
“我对外是莎朗?温亚德,那么所谓的新经纪人也得有对外的面孔啊,厄休拉。”
贝尔摩德有时也会被组织的人称作千面魔女,她出神入化的易容技巧和变声术爱绮也略有耳闻,所以她这么一,几乎是下一秒,爱绮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系统的声音在耳畔想起:“收到可攻略角色赠送技能易容术,需主人自行提升练度,是否接受?”
爱绮:“接受。”
轻轻摸上自己的脸,爱绮的坐姿正好背对落地窗,她逆光看向贝尔摩德,阳光在她金色的头发上使得她更加耀眼。
明明是身处黑暗的女人,却能沐浴在阳光下宛如宝石般闪烁,可惜在她的身后,是令人畏寒的阴影。
“我知道了。”垂下眼帘,她,“以后还请多多指教,老师。”
……
被贝尔摩德带到梳妆台前,爱绮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有时候对这张白花模板脸看久了,就会有种恍惚感,像是忘记自己了自己在现实里真实的样子,白花的脸仿佛一张永久的易容的人面皮。
贝尔摩德站在她身后,双手按在她肩膀上,同样看着镜子里的人道:“第一步,先看你对自己的认识有多少。”
“来试试化一个漂亮的妆,你自认为的那种。不过我有个要求是,不管你技术如何,试着做到把自己化成另一个人吧。”
爱绮觉得很简单。
短短的慌神让她想起自己原本的样子,好巧不巧——
是和白花模板完全相反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