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冒险分蛊救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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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一来就跟着别院管家往主院匆匆而来, 来的时候,主院上下都忙疯了,王妃一脸苍白, 被丫鬟扶着进了院子就急切的往正房扑。

    “怎么样了, 我儿到底怎么样了?”

    屋里,太医正给李文衡看诊,誉亲王守在一旁,听到外头的动静,誉亲王皱眉,挥手就发身边候着的随从出去回话。

    随从出来花厅, 迎面就碰到了匆匆而来的自家王妃。

    知道太医们看诊需要安静, 自家王爷性命要紧, 随从赶紧行礼出声道:“王妃您莫要忧心, 刺客已全部伏诛, 宴请的慧郡主虽也中毒,伤势却较轻,暂时并无生命危险,此刻正在偏院休息……”

    “你个狗奴才,赶紧给本王妃闭嘴!谁问你那贱人的消息了,本王妃问的是我儿,你们的主子是否安好, 你跟本王妃那有的没的作甚,无关紧要之人的死活干本王妃何事, 还不速速禀报你家主子眼下的情况叫本王妃知晓。”

    随从闻言明显就是一愣, 按照他们王妃平日里的贤德样,自家山庄别院出了事情,王妃娘娘不也该是跟以往一样, 口口声声为了王府为了大局,假惺惺的先过问下陛下钦封的贵客之安危才对的吗?

    眼下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连样子都不愿意装啦?

    不过想想也是,王爷都伤成那样子了,是个当娘的都放心不下吧?

    随从也敢耽搁,急忙就回禀道,“王妃娘娘宽心莫急,慧郡主机敏,事发当时就给王爷止血了,眼下太医正在全力救治王爷,且王爷也在里头守着呢……”

    “这就好,这就好!”,听到儿子无事,高悬着的一颗心落地,王妃轻轻拍着心口嘘出一口气,而后看着依旧没点眼色还挡在跟前的人,王妃不耐烦的呵斥,“你起开!”,挥手发随从,自己则是匆匆入内。

    见到在屋子里焦急踱步的人,王妃突然跟有了主心骨一般,迎上去就问,“王爷,咱们衡儿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王爷看了眼被三名太医围着看诊,此刻躺在雕花大床上生死不知的儿子,不由深深叹息……

    正房的事情如何,身在偏院的东升跟烨哥儿,还有代濮桑昌与乌他们都是不关心的,此刻的他们唯一关心的是,是眼前床上昏迷着的人到底什么时候醒。

    “王父,那狗屁的太医到底靠不靠谱?不是我阿姐只是皮外伤,且中毒轻么?明明吃了汤药,我阿姐体内还有黄金金蚕蛊在,怎地阿姐还不醒来?”

    看着床上躺着的肤雪白,唇发紫,一点动静也无,气息微弱的就像个死人样再没有往日鲜活的人,乌没由来的内心烦躁,急的在屋子里转圈圈。

    他的举动问话,让屋内的人随之内心一紧,烨哥儿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再次垂落,东升紧握的拳头里指甲再次插进血肉而不自知,就是连心急如焚却不得不装作稳得住的代濮桑昌也不由急了。

    “你给老子闭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阿姐定然是无事的,还不醒,定然是因为金蚕蛊在体内解毒修复身体,臭子你急个什么劲,这两年,你平日里的稳重怕不都是装出来的吧?”

    “咳咳咳……”

    就在代濮桑昌焦急恼火的训斥一脸愤怒忧心的儿子之时,忽的,一道断断续续且微弱的咳嗽声从床上传来,立刻就吸引了一直关注着她情况的东升的注意力。

    几乎是出声的那一刹那,东升人就往床跟前飞扑了过去,“姐!”

    东升一声惊呼,立刻引得屋子一静,短暂的怔愣过后,寂静的屋子里突然爆发出狂热的欣喜,所有等待着的人全都往床前一扑。

    “娘亲!”

    “阿姐!”

    “阿梵我儿……”

    见到于梵梵醒来,代濮桑昌等人内心大安,而醒过来的于梵梵在看到自己在意的亲人,眼下一个不少的都出现在眼前后,她也跟着心安下来。

    才要合眼安心休息呢,脑子里却蓦地出现了一道肥胖的身影,于梵梵一惊,猛的起身,张嘴就问,“对了,李文衡呢?他怎么样了?”

    双双上前扶住她的乌与东升,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而后齐齐朝着山庄别院正院所在看去,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东升开口道:“姐,王爷伤势比较重,且刺客的刀上有毒……”

    于梵梵心里一咯噔,昏迷前的情景一帧帧的在眼前闪过。

    是啊,刀上有毒!

    而那个为她挡刀挡毒的笨蛋,是她的朋友!

    于梵梵忍着头晕脑胀挣扎起身,却被乌跟东升拦住,乌气急败坏,“阿姐,你才刚醒,不好好修养,让金蝉蛊好好恢复身体,你下床来这是要干嘛?”

    于梵梵借着两个弟弟的护佑顺势站起来,笑看眼前气急败坏,满脸都写满担忧的弟弟。

    “乌,李文衡是我的朋友,还是为了救我性命而受伤的朋友,如今朋友命在旦夕,阿姐怎么做得到无动于衷?”

    若是真装作无动于衷,她怕自己这辈子都良心难安。

    乌可能不太懂得于梵梵莫名的坚持,可东升却懂,很懂。

    听到自家姐姐这么,东升没再开口劝什么,知道传中金蚕蛊特别厉害,他却仍然不放心,想赶紧让太医给自家姐姐诊脉看看,姐姐体内的毒有没有彻底解开,而太医此刻却全窝在正院给王爷解毒治伤,那他们就去,既看诊又能安自家姐姐的心。

    “姐别急,我扶你过去。”

    烨哥儿见状连忙跟上,伸出爪子扶住亲娘,“娘亲,烨儿也扶您去。”

    见到一大一都不配合自己,还拖后腿,乌只能憋屈的愤愤跺脚,无奈上前,跟着一道仔细护着人往正院去,代濮桑昌急忙跟上。

    于梵梵来到正院的时候,这里已经忙乱成了一团。

    被誉亲王亲自截来的三名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太医,已经轮番给李文衡看诊完毕,王妃见状,忧儿心切的她扑上来就连声问,“怎么样?太医,我儿伤势如何?人到底怎样?”

    面对王妃焦急的询问,三人默默相视一眼,俱都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而后视线落在了太医院院正身上,不得已,张院正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组织语言,朝着誉亲王夫妻拱手言道。

    “回禀王爷王妃,不幸中的万幸,王爷洪福齐天,并未伤及心脉,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婆婆妈妈的你倒是快呀!”

    王妃急恼,誉亲王也探着身子等结果。

    太医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便没再犹豫直接言明。

    “王爷,王妃,王爷伤势虽然没伤及心脉,可刺客行凶的刀刃上有毒,而后虽然慧郡主给及时止血保住了王爷的性命,毒却顺着伤口,沿着肌理血脉深入五脏六腑……唉!王爷,王妃,便不一时半刻尔等并不能辨明毒物配出对症的解药,即便是配出来了,王爷怕是也没有时间等到那个时候……”

    太医此话一出,誉亲王只觉天旋地转,当即就是一个踉跄,若不是身边随从及时伸手扶住他,誉亲王怕是当场就要跌倒失态。

    誉亲王如此,王妃更甚。

    “没有时间,没有时间……不!怎么会没有时间呢?你们都是骗本王妃的对不对?骗我的对不对?本王妃的儿子怎么会中毒呢?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呀,明明……”

    噩耗击太大,王妃明显陷入了魔怔,疯疯癫癫的嘴里反复呢喃着,呢喃着呢喃着,忽的王妃脑子里闪过什么,眼里蓦地迸发出恨,口中的呢喃,也瞬间变成了被欺骗后的愤怒与不甘。

    “不对!贵妃骗我,对,一定是她骗我!明明好的,她要帮我一起解决那害人精的贱妇的,怎么会伤到我儿?不,不!肯定是哪里错了,肯定是哪里错了!我要进宫,本王妃要进宫,我要去找贵妃!对,找贵妃,人是她派来的,她肯定有解药,肯定有的……”

    终于想到点子上,意识到自己被骗了的王妃,人魔怔着下意识推开搀扶着她的丫鬟就往外跑,结果没等她跑出两步,边上终于平复过来没有当场脑梗过去的誉亲王,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才嘘出一口气站稳,转眼就听到了妻子口中的惊人之言,誉亲王又惊又气。

    贱妇误我儿啊!

    好嘛,誉亲王一怒之下,心头间刚刚压下去的那口淤血再度喷薄而出,誉亲王气恼的想都不想,抬手就甩了王妃一巴掌,直的毫无防备之力,这辈子从未被过的誉亲王妃原地转了两个圈圈,狼狈的跌坐在地。

    而誉亲王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当场一口鲜血喷出,眼发花,头发懵,轰的一下就倒了下去,立时惊呆了屋子里一干人等。

    刹那间,丫鬟仆妇,厮随从侍卫,还有太医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王爷!”

    “王爷息怒……”

    “王爷心!”

    被搀扶着刚刚走到门外的于梵梵见状也跟着一惊,下意识的惊呼一声,迈脚就进。

    她的到来,让一手捂着脸,眼里全都是惊愣,整个人木呆呆的跟木头娃娃样的王妃,眼里瞬间恢复了神采。

    魔疯了的女人瞬间再度张牙舞爪起来,“你,是你!都是你这贱人坑害我儿!”

    看到这辈子自己最最憎恨厌恶的人,王妃恨不得立时扑上来活撕了她,才挣扎着起来,殷红的指尖朝着于梵梵袭来的当口,王妃脑子里蓦地想起丈夫随从先前跟自己禀报的那些情况,想到此,刚刚伸出的利爪顿在半空……

    王妃扭头转身,一把抓起正在给王爷诊脉的院正,拉着他手指于梵梵焦急道:“张院正你且看,她与我儿同被刺客所伤,你先前他们同中一种毒,既然这贱人都能醒来,我儿为何就救不得?”

    被拉的踉跄的张院正起先也没反应过来,随后顺着王妃手指的方向看来,见到脸色苍白却已经清醒的于梵梵时,老头子双眼瞬间布林布林在发光。

    当即挣脱开王妃的拉扯冲上来,一把抓起于梵梵的手就把脉看诊起来,与此同时嘴里还满是不可置信着。

    “咦?不应该呀?不对啊?便是郡主再伤的轻,毒气没有进入肺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清醒过来的呀?”,毕竟他们连病患中的是什么毒都还没有确诊清楚,常规祛毒汤药也才刚刚服下没多久,病人如何会此刻醒来?简直太奇怪了有没有?

    张院正一副看稀奇的惊诧模样,让代濮桑昌跟乌的表情瞬间就冷了下来。

    特别是乌,哪里肯给太医面子,特别还是如此疯疯癫癫,把他家阿姐当稀奇看的太医老头面子?乌当即就不干了,挥手推开拉着自家阿姐手腕不放的糟老头,满脸的不乐意。

    “你个老头赶紧的起开,别碰我阿姐!你们都是一群庸医,治半天都治不好我阿姐,还在这惊讶惊奇,还想想要慢慢研究呢?呵!要不是我阿姐有蛊神庇佑,等你们救命,我阿姐怕早就被毒死啦!一群庸医!”

    面对乌毫不留情的斥责,两名正在抢救誉亲王的院判倒是愤愤不平,倒是张院正这个医痴全然不在意,毕竟学无止境嘛!

    老头眼神啵啵发亮,当即抓住了重点,脑子里想法飞闪,嘴里反复呢喃,“蛊神?蛊神?对!就是蛊神!”

    想到什么,老头兴奋的一拍大腿,一改刚才的颓态。

    他怎么就忘了,苗疆除了苗人仗凶悍,瘴毒厉害之外,最最厉害的就是他们的蛊啊!蛊!蛊虫的蛊!!!

    “慧郡主身上是不是种了什么可解百毒的神蛊?”

    张院正此言一出,一脸疯狂的王妃眼底闪过错愕,紧接着在错愕之后又涌出狂喜。

    她一把拽住张院正的胳膊,手再次指着于梵梵,急切而又期盼的询问道:“张院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个女人她身上有解毒救命的东西对不对?”

    见张院正点头又摇头,王妃越发心急如焚,不过能当王妃的人也不是笨的,便是再担忧儿子失了分寸,可当知道儿子性命还有救的时候,脑子里一团江湖的王妃难得的精明了一把,不止精明了一把,这个女人,呵,居然还那般豁得出去,拿得起放得下。

    意识到了只有眼前这个自己憎恨、厌恶的女人能救自己儿子后,王妃取舍的很快,憎恨什么的,厌恶什么的,不屑什么的,讨厌什么的,骨气什么的,在儿子唯一的生路面前,这些统统都可以抛却,她甚至都可以抛却自己的尊严与傲骨。

    王妃疾步窜到于梵梵跟前,正当东升与烨哥儿,还有代濮桑昌父子全都一脸的防备着,满以为疯女人要对于梵梵做什么的时候,这人居然鬓发散乱的奔到于梵梵跟前,在所有人措不及防之下,噗通一声,一把跪在了于梵梵面前指天发誓。

    “慧郡主,我错了,以前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衡儿他是个好孩子,待你一直都是真心的,为了与你好,那孩子笨拙的不惜苦练学武瘦身,不惜花费心思设宴款待于你,就只为博你一笑……事后发生的一切都跟我儿无关!”

    王妃激动的双手交叠,一下下拍击着自己的心口。

    “都是我,全部都是我的错!是我这个当娘的古板不开眼,妒恨我儿眼里只有你而没有我这个当娘的,是我怕你进了王府后我儿娶了媳妇忘了娘,更是我嫌弃慧郡主你的出身,是我,是我,全是我,可是慧郡主,我家衡儿是无辜的,我求你,求你救救他,救救他啊……”

    于梵梵是万万没想到,王妃会这样一副面孔对自己,心有无限错愕。

    生平不怕别人对己坏,就怕别人对她软。

    而且让一堂堂七珠亲王妃跪自己,还是救命恩人的亲娘,便是这个人先前对自己有诸多侮辱,她也不能受,忙躲开急喊,“王妃还是先起来,莫要跪我。”

    王妃闻言却误以为于梵梵不肯救人,毕竟她自己也知道,先前自己做的事情太过份,嘴巴太毒,太侮辱人,太不留后路。

    生怕于梵梵不肯救,王妃咬咬牙,不但不起,居然还俯身开始哐哐磕起头来,一下接着一下,重重的,重重的……

    于梵梵见状也火了,“王妃娘娘这是何意,你快起来,我受不起!”

    “不,你不原谅我,不救我儿子,我就不起来!”

    丫丫个呸的,感情自己还遇到女无赖了。

    不过原谅是不可能原谅的,救人却是一定要救的。

    先不她也感慨这位狠人王妃可怜可悲,为母则强,就只单单李文衡这个人,这个为了救她性命而命在旦夕的朋友,只朋友二字,她都必须要救,更何况还有他先前那些解她为难,救她性命的恩情。

    “我救!”

    “什么?”,王妃顶着额上的青紫,一脸不可置信;

    “阿梵不可胡闹!”,代濮桑昌闻言立刻拧眉呵斥;

    “阿姐你疯了!”,知道自家阿姐此言代表什么的乌,全身都写满了急切与担忧;

    “姐姐不可!”,同样晓得些内情的东升,眼里口中全是焦急;

    所有人异口同声,就连的烨哥儿,在看到外祖还有大舅舅们的表情后,心里也没由来的心慌,下意识拉住亲娘的裙摆,昂起的脑袋上写满了慌乱,“娘亲,不要!”

    于梵梵却笑了,抬手揉上儿子毛茸茸的脑袋,笑看着眼前担忧自己的亲人们。

    “王父,乌弟,还有东升,李文衡是我的恩人,帮我极多,还是为护我救我而命在旦夕,人,我必须救!”

    乌却疯了般,内心狂躁的第一次开口吼了于梵梵。

    “救,你拿什么救?自己本身就中了毒,黄金蛊刚刚修复好你的身体,本身就虚弱至极,阿姐你不想着如何养它,如何养身体,这会子居然跟我们要救那死胖子?阿姐,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后果?”

    想过后果吗?

    她是想过的,可即便知道后果很怕人,该救的人还是要救。

    见到自家女儿冥顽不灵,代濮桑昌也跟着劝.

    “阿梵我儿,当日种下金蝉蛊的时候,王父跟你阿娘就跟你过这金蚕蛊的特性,如今蛊尚未长成,又半路损伤救你性命,此刻你却还要分裂蛊种去救人,怕是……”

    “王父您的担忧阿梵知道。”

    “知道你还要坚持?”

    于梵梵坚定点头,“嗯,我坚持。”

    代濮桑昌一噎,又气又心疼,“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劝呢?你要想想烨儿,想想东升,想想你王父跟你阿娘还有你乌弟,你若是出了什么岔子……”

    于梵梵不忍义父再下去,急忙断。

    “王父,我于梵梵虽是一女子,却也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有些责任与义务,做人最起码的信义,女儿有!”

    看着于梵梵眼中闪现的坚定,代濮桑昌知道自己劝无可劝,最终除了叹息摇头,他什么也不出。

    见到自家王父都铩羽而归,乌急了,“王父,你就这么同意啦?”

    代濮桑昌苦笑一声。

    乌气愤慌乱的又看向偃旗息鼓的东升,“东升,你也不再劝阿姐啦?”

    东升掩下眼底深处的担忧,沉默不语。

    乌气的跺脚,愤愤的瞪着于梵梵,咬紧殷红的唇,颤抖着嗓音,“不管,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死都不同意!”

    “乌……”

    “别喊我,我不同意!”

    乌一点也不想看,这为了个无关紧要死胖子的死活,要拿自己性命去吃苦冒险笨蛋阿姐,却被代濮桑昌一巴掌招呼到了脑袋上,代濮桑昌臭骂道。

    “臭子,你阿姐心意已决,且为朋友两肋插刀,肝胆相照没什么不好,你与其有时间在这里瞎逼叨叨,不如赶紧去准备蛊虫分裂所需的东西,到时候我们父子俩亲自给你阿姐护法。”

    最起码这样,他的阿梵乖儿分裂蛊虫的时候也能少吃点苦,成功率也能大一些。

    醒来的誉亲王知道于梵梵有法子救儿子,自然是跟抓住了救命稻草的王妃一道积极配合,代濮桑昌父子要什么,他们就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妥当。

    便是连三位太医,身为医者,哪里不好奇这救命的金蚕蛊?三人更是争先恐后的表示要帮忙,张院正甚至还贡献出了自己最宝贝的家传宝药,只为关键时刻吊气吊命用。

    万事俱备,于梵梵干就干。

    分裂本命蛊本就是件大伤元气的事,如今自己还是要分裂体内没有长成的金蚕蛊,分裂时她所要经受的,是比正常分裂还要痛苦百倍的折磨,用阿娘的话来,正常分裂蛊虫如果是如生孩子一般的痛苦的话,如今的分裂,那是有生孩子十倍加成的痛苦,用生不如死都不足以形容。

    不过好在,她成功了,虽然元气大伤,可最后看着那一只米粒大的迷你黄金蛊,被王父亲自送入李文衡的血脉中,于梵梵满意的笑了。

    晕死过去前她甚至还想,终于不欠这白胖子的了,有了东西在,即便不能一下子修复解毒,白胖子却定然是死不了的,不仅死不了,他后背上的那伤口,只要给时间,金蚕蛊也一定会把那破口缝补一新。

    不会再背负欠人性命,于梵梵放心的晕了过去。

    边上的代濮桑昌等人又是惊慌中一番忙碌,在三个太医轮番把脉,确定于梵梵安好性命无忧,只是需要好好进补,好好修养后,大家这才安心下来。

    随着病房中人群散去,代濮桑昌与儿子乌相视一眼,叮嘱东升守好自家的女儿(阿姐),代濮桑昌转头就领着乌就直奔皇宫。

    有些账,他们得找大齐皇帝好好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