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不是惊喜是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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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后的金城——余家。

    前院账房内, 算盘珠子已经噼噼啪啪响了一整日了,眼下都不见停歇,伴随算盘珠子声音响起的, 还有不断的对账声传来。

    “今年我们新增田庄三个, 田地四十二倾,其中棉花、辣椒今年的收成不错,就是粮食还是少了点,我康康……嗯,娘亲,粮食的话, 豆、藜、麦、粟一共加起来, 今年也才共收了三万多担, 如此算来, 娘亲啊, 咱们家地里种粮食还不如中棉花辣椒划算呢,便是种瓜果也强啊,起码做成果干运出去还能得翻倍银钱,不似这粮食,产量低,伺候的还累,还种不了高产的稻米……”, 巴拉巴拉……

    看着对面桌上认真扒拉账本算盘的自家儿子,于梵梵点了点儿子好笑不已。

    “你这是哪里的话, 西北风沙大, 瓜果虽好,棉花辣椒虽妙,却不能当饭吃, 这里是边关,隘口外可都是虎狼,咱们自己不种点粮食积攒起来,万一出点什么事,难不成你想饿死?行了,好好算账,别抱怨,给娘再算算作坊那边,今年的账目如何?”

    被亲娘训了,临时被抓壮丁的烨哥儿无奈的摸摸鼻子耸耸肩,嘴里嘟囔了句于梵梵根本没听清的话,表情恹恹的,终是没把心里的抱怨喊出声来,只耸耸肩,摸摸鼻,转头又继续翻开边上更厚的基本账簿,开始了新一轮的奋斗。

    “娘,今年年初,我们在去年的基础上新增了干果坊、织布坊跟棉衣局、加之悠然客栈去年下半年就开始盈利了,我算算……”,手中算盘珠一扒拉账本上的总账目,烨哥儿笑了:“娘嘞,娘亲,我们的总账居然结余了一万三千二百八十六两银子!哈哈哈,咱们挣钱了娘!”

    对于这个答案于梵梵暂且是满意的,虽然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却也不错了,毕竟新到一个地方,各个项目基建都需要大笔投入,自己手底下还养着那么多的人,所以把本钱捞回来了以后还有一万多两的结余,还有粮食棉花辣椒等存货,于梵梵表示很满意。

    抬手执笔,在自己面前的账本上记下了一笔,并对这一年进行了总结。

    “很好!崽啊,今年咱们总算没有白忙活,等回头你表哥从西南回来,咱们还有一笔大进账。”

    秋收前,阿乌弟弟领着他们苗疆自己组建的一支商队抵达了西北,给自己带来了王父跟阿娘的挂牵外,还一并给她带来了自己期待已久的种子、药材、茶叶、各色罐头、以及自己两辈子都念念不忘西的南独有的腊味,足足三十几车,很是丰富了下自己的库存。

    随着西北自己产业的丰收过后,瞧着天一日日冷了下来,急着赶回去的阿乌又带着自己给准备的皮毛、棉布、辣酱、果干等等三十几车满满当当的货物离开。

    与此同时,那个在自己身边学了两年本事的侄儿,也抱着他的算盘坚定表示,要跟着阿乌这个大舅舅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孩子虽然还没长大,却已经翅膀硬了想要飞,想着阿乌是可靠的,随行带来的又都是苗疆好手,于梵梵便欣然应允了侄儿的要求,前些日子侄儿就包了行礼跟着阿乌一道离开了。

    起家里账房离开这事,烨哥儿就不乐意了,以前的他哪里操心这些个?自己最讨厌算术了的!

    如今被临时抓包顶缸账房算盘,烨哥儿心里且不得劲呢,两手抱住自己的后脑勺向后仰倒,屁股底下的椅子,就后头两脚孤零零的支撑着,被他屁股晃悠的连连发出吱呀吱呀的抗议声音。

    臭子还抱怨:“起这个,娘亲,儿就要抗议抗议了,明明要当大掌柜,要做生意的是表哥不是我,结果倒好,他倒是跟着大舅舅屁颠颠的跑回西南享福去了,留我下来不,您还抓我这未来大将军帮您算账,娘,将军是要扛着长木仓上战场仗哒!”,不是被您抓包顶缸来当账房的!

    看着儿子抱怨的眼神,于梵梵又气又好笑,忍不住就回怼儿子。

    “你还好意思!是我不准你一道去的吗?明明你大舅还问了你,这回要不要跟他们一道回,一路上也顺便长长见识,那时是哪个死都不肯,还信誓旦旦的自己要留下来实践大将军的呀?哦,这会子,你大舅跟你表哥领着商队指不定都过了浊河了,你倒是抱怨起娘亲来啦?崽儿,你这般善变可要不得,如此模样,莫不大将军了,怕是当个兵人家都不要你!”

    “娘!”

    被自家亲娘奚落,还带落井下石的,烨哥儿立马不干了。

    而且当时自己的决定也没错啊,西北经常有胡狄扰边,大战没有,冲突摩擦却不断,这是如今安稳的西南所没有的锻炼机会,自己又不傻,放着好好能历练本事的地方不呆,跟着大舅跟傻表哥去西南?

    便是再想外祖他们也不成啊!自己可是励志要当超级大将军的人。

    瞧儿子还一脸不服,于梵梵气笑了,两手一摊光棍甩锅。

    “所以咯,崽啊,既然做了选择,你就不要抱怨娘亲抓你壮丁啊,你长这么大也是要吃饭穿衣的,如今你舅在隘口守卫边关,你表哥也跟着大舅学做生意去了,年底了,娘亲这么忙,你身为儿子的,为了娘亲,难道不应该有事儿子服其劳吗?”

    烨哥儿……

    行!他服!亲娘嘴炮自来厉害,自己不过她,他认输。

    烨哥儿直接服气告饶,立刻转换心情,变得狗腿又贴心,“行行行,天大地大,娘亲最大,儿的亲娘啊,您还有什么吩咐,儿一并帮您办妥妥的。”

    于梵梵看着哈巴狗样越大越精怪的儿子叹气,无奈抬手点了点臭崽,翻开眼前的账目本,看着自己划出的账目,忙又问儿子,“崽啊,正事,前头娘让你给你舅送的那些东西你送了没?”

    “什么事?娘亲是,您给我舅以及他手底下那几百号人准备的棉衣、棉鞋、辣酱、罐头?”

    “嗯,对,就是那些物资,你送去了没?”

    自家的弟弟东升,通过程伯伯的帮助,以及两年来他自己的不懈努力,哪怕不靠她这个姐姐,不靠皇帝这个亲爹,只凭他自己努力,少年也凭借着自己的本事闯出了一片天地,如今早不是当初那个无依无靠,白手起家的如玉少年了,他应成长为了一名合格的将领,出了军屯领了正军六品威武校尉,就镇守驻扎在金城以北三百多里处的一处紧要隘口,手底下有着七八百号过命的生死兄弟。

    朝廷每年拨款的军饷再足,一层层刮下来到了下头,底层的将士不一定能得到他们应有的待遇,而且这时候的军中派系林立,可以,哪怕有皇帝兵符在手,这些军士心底都只认将官,俗称某某某家军,真真就是端谁的碗听谁号令。

    自家弟弟一步步往上爬,想要最终掌握西北全军,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心腹,忠诚的兄弟,生死与共的袍泽,样样都不能缺。

    自己这个姐姐别的帮不了,可帮着弟弟笼络住自己手底下的一拨子人却是可以的,顺道的,她还连带弟弟同营的袍泽同僚也一并照顾到了,隘口上下三千号官兵,她可是下大本钱,一人配了一套棉袄棉裤加棉鞋让他们抵御寒冬不,那贵死人的辣酱她也不吝啬,还时不时的送去猪羊给开荤,这待遇,绝对比经由大将军发下去的朝廷惯例好太多太多,君不见,眼下的西北军中,好多正军冬天的棉袄,里头絮的都是芦花呢。

    烨哥儿听到娘亲问起关于自家舅补给的大事,他立马收了嬉皮笑脸,不带一点含糊的把自己个胸脯拍的啪啪作响。

    “娘亲您只管安心,事关我舅,儿便是忘了穿衣吃饭,也不敢忘了我给我舅送东西呀!”

    开玩笑的,要是连给将士的犒劳都能忘,他还当的什么劳什子的大将军?

    “大舅带着表哥离开的次日,娘亲您不是去棉纺厂巡视去了么?那日我就跟杨叔还有杜叔他们一道,亲自把东西给我舅送去了,儿办事,您安心呀。”

    见儿子神色严肃,于梵梵点头,“哦,那成。”,那她便安心了,不过……随即于梵梵又想到什么,忙又看向儿子,“也不对啊,你亲自送去的?以你舅的为人,他难道没有让你带什么话回来给我?怎么没听你提?”,这可不像这舅甥俩的为人。

    别看弟弟忙,儿子吊儿郎当,可这俩再忙,看着再吊儿郎当耍活宝,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不是自己吹牛逼,那绝对是举足轻重的,结果此去,弟弟居然没话带给自己?

    见亲娘的疑惑,知道亲娘想什么的烨哥儿忙正经严肃起来,也不摇椅子了,半个身子都趴桌上朝着亲娘探头过来认真道:“娘您真想多了,不是儿不带话,实在是儿去的时候不巧,我舅人根本不在隘口,后来我听舅的兄弟金校尉,我舅领人出隘口巡边去了,所以……”

    “是这样呀。”,于梵梵点头表示明白了,随即在本本上画了个钩子,而后抓了边上一个账本翻开,笔头沾了沾墨,点到上面标注的库存上写出货,一边做账一边呢喃,“今年也不知怎么搞的,我就是觉得比去年冷很多,崽啊,你舅巡边辛苦,这样,娘再拨出些你大舅带来的肉罐头并辣酱出来,劳烦你再辛苦跑一趟隘口,给你舅送去,顺便再看看你舅回来了没?”

    听到是这个要求,自来跟舅感情好的烨哥儿想也不想的点头应了,而且吧,有了这个借口,额不,是这个重大任务,自己正好可以从这繁重的年底清账中解脱抽出来了呀。

    于是乎,烨哥儿眼神瞬间变的晶亮,鸡嘬米般连连点头应承,“行啊,娘亲,您写个条子,儿现在就去库房点货,好快马加鞭的给我舅送去。”

    她算是看出来自家崽儿想甩锅的利索劲了,“倒也不用这么积极,我还得准备点炭火。”

    弟弟在隘口条件苦着呢,而且还偏要跟下头的将士有难同当,有苦同吃,为了弟弟日子好过点,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给私下填补些。

    见亲娘这般,生怕亲娘改主意的烨哥儿急了,连忙道:“别介啊,娘,亲娘!兵贵神速,炭火神马的,儿去买啊!儿都是大人啦!”

    得,瞧他猴急的模样,会这么,可见依旧是孩啊。

    于梵梵明知道儿子这是生怕自己再拉着他算账,想赶紧找机会溜吧?

    算了算了,平日里他身边跟着不少人,杜大虎跟杨瑾人又可靠,家伙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最重要的是账目都理的差不多了,便随他去吧,于梵梵便欣然应允。

    “行吧,你去账上取一百两银子,既然要买就多买点,给你舅送两车,咱们自家也多留点,今年这天瞧着不对呢……”

    烨哥儿得了亲娘批准,如蒙大赦,哎哎的应了,乐颠颠的蹦起来就要跑,哪里还注意亲娘口中最后似呢喃般的感慨?

    只匆匆丢下句,“娘亲放心,这回去儿一定给舅多多藏些罐头肉,辣椒酱,保管不让我舅虐到自己……”

    声音远远传来,望着自家崽儿那抽条的身板迅速远去,于梵梵不由好笑。

    就这猴精模样还想当大将军,且远着呢!

    感慨的摇头失笑,视线落回到眼前的账本上,于梵梵抬手执笔,感受着笔杆传来的冰冷冷温度,让她不由叹了声气。

    “这才入冬多久,天就冷成这般样啦?瞧着真有些不对啊……不成,烨儿性子跳脱,还是让妮儿也多多准备些木炭、柴火等物去,粮食也得多准备点……”

    于梵梵不由低喃,见到账本上酒坊一列,于梵梵皱了皱眉,开口招呼道:“来人。”

    外间厅堂忙活的大妹闻言,赶紧掀了帘子进来,“东家有事?”

    于梵梵点头,吩咐道:“大妹你快去,叫林管事来,我有话问他。”

    大妹领命匆匆离去,不多会林平就到了,林平一来,于梵梵开门见山的就问他有关于酒坊的事情。

    身为得利大管事的林平忙一五一十的回禀进度。

    “回东家的话,酒坊是今年夏天才新建的,秋下的时候,的尊东家您的吩咐,趁着粮价低,囤积了一大批的粮食,各色都有,只可惜烧出来的酒水度数都不太高,根本没达到您的高度酒要求,且您让的去定做的蒸馏器皿,的问遍了金城都无工匠能做,的没法,便想着让可靠的兄弟带着图纸去了神都,那边工匠技艺比金城高超,兴许能做……”

    因着于梵梵的活命、治腿、拉拔、提携之恩,林平对于梵梵忠诚的不行,加上本身武功不弱,后来还来在夜校沉下心读书认字,能力大大提升,自然而然的,于梵梵就对他接连委以了重任。

    比如眼下在大齐最能挣钱的酒坊,乃至自己想要提取酒精的机密事宜,于梵梵都交予了他来办。

    今年的西北冷的异常,估计是个寒冬,而一旦寒冬,西北这地怕是就不安宁了啊……

    心里莫名有些不好的于梵梵,心里迫在眉睫的想要把酒精搞出来,得了林平禀报的进度,于梵梵想了想,干脆大手一挥做下决定。

    “林平,事关机密,这样,我给你两千两银子,你带上人马亲自去神都,除了尽快定制一批合格的器皿回来外,你再购买一批粮食与食盐回来,多多益善。”

    “东家,您这是?”

    于梵梵瞧着窗外,指着已然光秃秃一片的院中树木,“林平,今年年景怕是要不好了啊,天冷,大雪封门,而这里是西北,是边关,我们还是要居安思危才成。”

    看着自家东家严肃的面容,林平猛地听懂了自家东家隐在背后的话,他也跟着紧张郑重起来,抱拳躬身行礼,“东家放心,的今日就出发。”

    “好,你速去速回,注意安全,另外酒坊那边也不能松懈,给下头的工人加福利工钱,哪怕是低度酒,咱们也得加班加点的多酿些出来。”

    不为别的,若今冬真是严冬,那这些酒水就是救命的好东西,最起码的给自家弟弟送去,他领着将士们出隘口巡边的时候,每人身上能带一葫户酒,关键时刻也能暖身子救命不是?

    因着心底的那抹不安,她得做最坏的算。

    就在自家儿子送了东西从隘口回来,妮儿听从吩咐,跟烨哥儿分批订购了冬天必备的很多取暖物资,把自己在金城的宅子,还有第一年就开设起来的悠然客栈库房都装满了,连织棉纺与棉服局都得了自己的指令在加班加点的时候。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居然跟随着去神都订购的林平队伍,赶在落第一场雪之前回到了金城。

    那一日,得到神都飞鸽传书的于梵梵很开心,知道林平带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好东西回来了,她高兴的数着日子,亲自出门至城门口迎接,结果却等来了……

    谁来告诉她,为何自己派出去的队伍,回来的时候居然增多了一倍的人马?且队伍最前方,那骑在高头白马上一马当先进城来,顷刻间纵马冲到自己跟前的人,身影为何是那般的熟悉?

    眼睁睁的瞧着那熟悉的胖身影,在自己跟前翻身下马,看着这个利索的胖子,于梵梵愣住了,很是诧异。

    “王爷,您怎么来了?”

    走到心心念念的人跟前,李文衡把手里的马鞭往身后紧跟上来的山子身上一扔,笑看于梵,语气趣中充满了思念,更是压抑着一抹久别重逢的激动,他的眼里盛满星光。

    “怎么,梵梵,你这是不欢迎我?”

    “呵呵……怎么会?”,于梵梵忙收了脸上的诧异,努力热情的微笑,“王爷大驾光临,身为朋友自是不慎欢喜,欢迎之至。”

    李文衡闻言,才不管面前的人是真欢喜还是假欢喜呢,反正他认为是真的就行。

    刚才一脸见故人的趣,在听到于梵梵的言不由衷后,立刻变成了孩子得到果子般的欣喜,差点没激动的拉住于梵梵的双手问了,“真的吗?那梵梵,见到我你惊喜开心吗?”

    于梵梵……

    惊喜开心?不存在的,惊吓震惊还差不多!

    面对眼前的人,心里哪怕曾经感激过,心虚过,感动过,悸动过,可在他有那么一个亲娘的时候,于梵梵果断封闭了自己的心。

    便是心再诚,人再真,又如何?

    他们不合适!

    “王爷此来金城有何贵干啊?”

    因为不合适不成便更不能招惹,更不能拖泥带水,于梵梵很干脆的转移话题,再次回避了某人一腔的赤诚。

    “梵梵是不欢迎我来看你吗?”,见到心喜之人这般态度,某人内心很受伤。

    天知道,为了能到她身边来,自己这两年来是如何的在亲娘的监督下,坚持进补,锻炼身体,

    硬生生把当初那好不容易瘦下来的身体又给胖了回去不,还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他才逃脱了亲娘的‘魔抓’,躲过了父王的耳目,历经千难万险,(其实是跑了千山万水),这才来到了她跟前

    结果……

    “梵梵你嫌弃我对吧?你就是嫌弃我丑,嫌我长得胖!可是梵梵,我……”

    他想,自己瘦过的,瘦下来也是个美男子,长的并不比那劳什子的谢讨厌差;

    他想,梵梵别再等了,那个劳什子的谢讨厌在云广干的好着呢,升官发财的,搞不好都已经忘了她;

    他想,为了她自己可以再减肥的,他有成功的例子在,眼下的一身肥胖,不过是暂时的一时失察罢了;

    他想的有很多很多……只可惜,面前的人却不肯给他半点机会。

    见面就敷衍他,还给他转移话题,更是客客气气的把自己当外人招待!

    什么叫,“王爷远道而来,一身风尘仆仆辛苦了,王爷请先去休息休息,休息好了我给王爷接风洗尘,一定让东升好好招待您。”

    好气哦!他千里迢迢的寻来,为的是她一句好好招待?还是让别人来?

    于梵梵可不管面前人的怨念,派杨瑾与林平招待好人,转头就派了杜大虎杜二虎兄弟俩去隘口请弟弟回家。

    她就让两虎带了一句话,无论如何,也要请弟弟调整休沐时间,哪怕是请假,也得先回来帮自己接待这位不请自来,自己避之不及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