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

    在冷雨夜的安排下，两人看了《春光乍泄》这部电影。

    电影播放完，并排坐在客厅沙发的两人都沉默着没吭声，好似都沉浸在电影故事情节里，还没有走出来。

    许久……

    秦宴抓过旁边的拐杖，挣扎着站起来，“我去厕所。”

    “我帮你。”

    冷雨夜没问他要干嘛，只了这三个字，不容置否的语气。

    秦宴动作微顿，却没阻止。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浴室。

    秦宴停在洗手台前，头也不回的：“用不着你！”

    拒绝的意思，显而易见。

    冷雨夜却像是没听见，大步上前，忽然从后面将秦宴抱住，将他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俊脸贴着他的脸侧，低声呢喃道：

    “你有感觉的，对不对？”

    秦宴咬着唇，半晌才：“你放开我。”

    “我知道你有感觉！”冷雨夜语气笃定，忽然在他脸颊上蹭了蹭，顺带偷了个吻，这才松开了手。

    他退出了浴室，虚掩上门，似是想到什么，低声：“顺便洗澡吧，我给你拿衣服！”

    浴室里……

    秦宴一声不吭。

    他手抓着拐杖，因为过于用力导致指节骨有些泛白，他在克制着自己，却不知道这克制的意义何在。

    其实……

    看完刚刚那部电影，他心里有些堵的慌，也似乎隐隐明白了什么，只是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意面对。

    爱情这种东西，虚无缥缈。

    以前，他不相信，更不屑于去碰，甚至觉得女人很麻烦，一旦沾上感情了就容易生出猜忌的心思。

    所以对女人没啥好感。

    至于男人，他从来没往那方面去想，只觉得和男人相处，尤其是志趣相投的，和对方做兄弟，相处的感觉很好。

    他觉得这样过一辈子就挺好。

    其他的没有想那么多。

    但刚刚看了那部电影后，他忽然生出了一些感悟，一些映照以前生活，和当下的一些感悟。

    只是，仍旧不愿去面对。

    大概是他潜意识觉得，本身男女间的感情就曲折弯绕，落到同样性别的两个人身上，会更加艰难，更容易生出一些误会。

    也更不容易走到最后。

    沉默间……

    门被推开。

    冷雨夜拿着衣服走进来。

    见到秦宴还杵在洗手台面前，冷雨夜似是笑了声，将衣服放在架子上，再度从后面抱住秦宴，举止亲昵地在他颈侧磨蹭，哑着嗓音道：“我就知道你什么都没做，只是想逃避我！”

    秦宴无言以对，也没有挣扎。

    冷雨夜似是不介意，偏过头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又：“别多想，我们不会那样。”

    不会那样……

    不会犹豫，不会误会，不会错过？

    秦宴心中充满了不确定，他甚至连自己的心思都没分清楚，所以，就这么沉默着。

    静默中……

    冷雨夜似乎是不想让他在胡思乱想，忽然转过他的身子，让他面对他。

    这一转身，一抬头，秦宴对上冷雨夜那讳莫如深的目光，在刹那间竟看到冷雨夜眼神里透露出来的不安。

    他微微蹙眉，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便垂下眼眸，推了他一下，“不是洗澡吗！”

    “嗯！”

    冷雨夜应了声，却没动弹，依旧盯着秦宴看，看了半晌，他哑声道：“洗之前，做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