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想得美
“那她是不是就得嫁给徐老三了啊?”笑哥儿想的是这个事儿。
想当初,他就是这样,明明是徐老三多管闲事,偏偏他们家不得不承情,还要被逼婚,徐陈氏当年的嘴脸,笑哥儿至今都忘不了。
要不是相公,他都想去死了!
徐老三这几年,一直在守孝,也没见谁家给他介绍相看的,徐老大对他有意见,也没有张罗这事儿。
徐老大家的对几个叔子也不那么上心。
出了徐美的事情之后,几家都有些抬不起头,就更没动静了。
谁知道这就又出事了,还是徐老三占得便宜,这次更彻底,还亲上了!
这事儿一出,张秀娘还能嫁给别人吗?只能嫁给徐老三了。
“肯定的啊!”老肖婶子道:“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徐老三了算,张秀娘可不是个好相与的闺女。”
张秀娘能当家做主,是个厉害的角色,徐老三这样的,恐怕还真压制不住她。
“这事儿有趣啊!”铁青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他头一次救笑哥儿,有了肌肤之亲,扯断了笑哥儿的袖子衣服,老肖家就被人逼婚,徐陈氏那是啥样的嘴脸?老丈母娘你不会不记得!现在呢,他又是救了张秀娘,要知道,没他拦着滚儿,张秀娘很有可能滑摔伤,他算是救人,就是张秀娘比较倒霉,他们俩滚到了一起去。这便宜占的,跟上次对笑哥儿,一模一样。”
都是起因是救人,然后“迫不得已”,总之,徐老三就是占便宜的那个,还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还让人感恩戴德。
这手段,用一次可能大家觉得是巧合,可第二次,就有些拙劣了。
再了,他谁不救,非得救未婚的女孩子?
咋不救那些行将就木,出门走路不方便的老妪呢?
好心也是要分人的……真是好现实!
“的也是啊!”老肖婶子果然明白了过来:“老张家的日子也算不错的,家里头有青砖瓦房,虽然旧了一些,可到底是早些年就盖好的,是给他家那子儿娶媳妇儿用,还有两挂马车,四十亩地,最主要的是,他们家后院儿不是菜园子,而是一个杏树园子,一年到头,还能卖点杏子,也能赚点现钱。”
加上家里人口少,花销也不多,家里正儿八经的有不少家底呢。
是杏树村有名的富户之一。
反正附近四个村子,只有榆树村穷的可以,其他的三个村子都挺有钱的,但是榆树村现在也有拿得出手的人了,就是铁青。
好歹是这附近四个村子一个镇子唯一的地主。
其他的村子跟镇子可没有地主,更没有这么有钱的地主。
以前的宋家,那是做买卖的人家,跟老实巴交的种地的农人,是有本质上的区别。
“不过,张秀娘可不简单。”老肖婶子一直都,张秀娘不是一般的姑娘家。
笑哥儿就想去看看,铁青也闲着没事儿,反正都要猫冬了,也没啥大事情,夫夫俩就跟着老肖婶子去了肖老六家。
张秀娘好歹是来看表姐张丽娘的,何况张丽娘一气之下,还晕了过去。
大夫来了,给号了号脉,这大夫是镇子上的李大夫,镇子上有个药房,规模不大,但是胜在离家近,还很方便,因为县城晚上是关门的,有啥疾病都没办法进去看大夫。
镇子上的就方便了许多,不过李大夫的医术也就那样,平平常常吧,不如任老大夫那么高。
倒是他们家的人,李大夫的媳妇儿跟妹子,都是稳婆,接生的手艺不错,而李大夫的儿子跟儿夫郎,一个继承了李大夫的医术,儿夫郎则是继承了婆婆的接生手艺,给夫郎们接生。
号了脉之后,正好老肖婶子他们来了,笑哥儿拎了两只老母鸡,铁青拎了一只大鹅子。
然后就听李大夫:“恭喜了,你家媳妇儿有喜啦,快两个月了,就是情绪有点激动,别让她大喜大悲,对自己和孩子都不好。”
原来张丽娘有了身孕!
自生了大子之后,这又怀了一个,好事儿啊!
老肖婶子他们一阵恭喜,尤其是笑哥儿,几乎是将“羡慕”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老母鸡跟大鹅子都收下了,另外肖宇还送了李大夫一串儿红绳串起来的铜钱,这可是报喜钱,李大夫收的很麻利。
肖宇送他回去,其他人都喜气洋洋。
虽然是喜事,但是张丽娘还是跟公婆提了提:“秀娘的事情,咋办了?”
“秀娘去了老村长家。”肖六婶子道:“那姑娘我看着不是个软柿子,你放心吧。”
但是张丽娘怎么能放心呢?
“嫂子,你要是不放心,我去看看?”笑哥儿道:“我跟相公去看看。”
他俩正好没事儿,去看看热闹。
“行,你俩去吧,晚上来家里头吃饭。”肖六婶子道:“今天晚上咱们炖个大鹅子吃。”
这个时候,也的确是杀大鹅子吃的时候。
肖六婶子家可以是养了五十只大鹅子的。
铁青带着笑哥儿就去了老村长家,正好,老肖头儿也在呢。
魏大亮将人都放了进来,夫夫俩没进里屋,只在外屋站着,这外屋也好几个人呢。
里屋的火炕上,老魏村长跟老肖头儿坐着,地上站着徐老三,以及旁边还站着一个姑娘。
这姑娘穿着新的花衣服,是棉袄那种,头上梳着俩大辫子,村姑的扮。
大概是因为年轻的关系,就算是扮土气,可也是个好看的女子,就是这女子有点吊眉,看起来有些尖酸刻薄,眼神也很犀利。
身材修长,面目干净,看着像是个利索的人。
就是这女的一看就是那种很强势的女强人类型,跟徐老三,还真不是太般配。
毕竟徐老三家也没啥内眷,他自己也穿着个旧棉衣棉裤,趿拉一个棉捂子鞋。
头发乱糟糟,本人看着老实巴交的,铁青却知道这个家伙,心里黑着呢。
挑中了张秀娘,是盘算着继承老丈人家的财产呢吧?
别忘了,老张家还有个子呢,虽然才十岁,但是谁能保证,他能平安长大?
听老张家的子,身体不咋健壮,每年都要病那么两次,徐老三八成是娶了媳妇儿,就会对付舅子。
老魏村长还请了一个人过来,杏树村的村长。
两个村长对于此事,都有些无语,老肖头儿只管喝茶水嗑瓜子儿。
“此事已经这样了,秀娘啊,你看?”杏树村的村长,论起来,跟张秀娘还有点亲戚关系,村里就这样,基本上都能牵扯上关系。
“我可以不计较你的失礼,但是要入赘。”张秀娘可一点羞涩都没有:“我家里父母老迈,弟弟年幼,不可能嫁给你,只能是你入赘,生了孩子,也要姓张。”
张秀娘这姑娘,当家做主惯了,一张嘴就很犀利:“入赘之后,你要住在我们家。”
也就是,不能另过。
“入赘的话,徐老三,你怎么?”老魏村长看着徐老三。
这个子真是让人头疼啊!
“入赘……。”徐老三不太情愿的样子。
但是张秀娘了:“不然我就告你有伤风化,非礼良家女子。”
她还真是个厉害的人物。
“行。”徐老三能啥?
只能点头同意了。
但是铁青却觉得,徐老三本来就是奔着当人家上门女婿的目标去的,不然也不会找了张秀娘这样的女子。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老魏村长道:“老徐家也差不多出孝了,再是入赘,不用那么麻烦。”
两个村长商量了一下,老肖头儿也给了一点建议。
最后,算马上就举办婚事,而徐老三回去就卖了房子跟田地!
一共卖了不到五十两银子,田地还值点钱,房子就是土胚房,不值钱的,索性仗着那是一栋好房子,这才有人买下来。
土地他直接卖给了徐老大,要了个高价。
家里的粮食,行李啥的,他都一股脑的放在了驴车上,他赶着一头毛驴,拉着一头驴车,跟在张秀娘的身后,去了杏树村。
杏树村是远近闻名的富裕村,老张家也是有一号的人家。
这事儿办的很快,当天徐老三就走了。
铁青跟笑哥儿,又跑去肖老六家吃的晚饭。
干靠大鹅,家里人多,炖了五只大鹅,都是大公鹅。
后来又做了个熬白菜,不然光吃大鹅该腻味了。
大家坐在一起,了此事,肖六叔特别逗的道:“徐老三终于如愿以偿,入赘了个有钱人家了。”
“老张家是有钱,可有钱也不会给他花,他是入赘的女婿,以后有了孩子也是给人当牛做马的命,真当上门女婿好干啊?想美事儿呢。”老肖头儿也道:“以后有他的苦头吃。”
铁青低头吃饭,顺便给笑哥儿夹了一块大鹅肉吃:“吃这个,这个好吃。”
“嗯。”笑哥儿扒饭,扒了几口:“相公,你他会过得好么?”
“不可能。”铁青却得斩钉截铁:“那秀娘可是个厉害的女子。”
光看那长相,那犀利的眼神,就知道,徐老三可轻松不了。
此事就算是过去了,正好,天气又阴沉了起来,下了一场大雪之后,气温下降的很,江河封冻,铁青就赶着马车,带着夫郎和管家,因为外面能冻住了,就去拉了五十头肉羊,四头肉牛回来。
当天就处理了一下,然后用冰冻上,埋在了雪堆里。
“这以后就少出门了,准备猫冬。”铁青看着账本,家里这一年算是赚了。
“嗯,外头都冷了。”笑哥儿也窝在旁边,正在捋顺一团线。
“你这是整的啥?”铁青看了一眼,好像不是毛线。
“是麻线,给你捺鞋底子用的,现在没啥事儿了,我给你做假鞋。”笑哥儿道:“等到了春天你就能穿了。”
假鞋,就是东北话,的是春天的时候,穿的单鞋。
“这多勒手啊?”铁青觉得会很累。
“不勒手,有梭子呢。”笑哥儿没停手:“还是这个千层底的布鞋舒服。”
铁青看他麻利的捋麻绳,就没管他:“能做就做,全当消遣了,可别累着自己。对了,晚上吃啥?”
“杏花嫂子爆炒一个羊杂碎,炖个雪里蕻豆腐,贴个大饼子。”笑哥儿道:“爹明天有卖鱼的来,咱们买一些吧,羊肉汤炖鱼,鲜亮!”
“行!”铁青点头:“都是啥鱼啊?”
“不知道,只是听是从二道河子那边过来的鱼贩子,咱们这里也就这个时候能吃到鱼,不然平时倒腾过来,八成都臭了。”榆树村的附近有条河,倒是能洗衣服,可是却没啥鱼,因为这里就不产鱼。
都是在二道河子那边,是产鱼的地方。
其实铁青知道山里头有两个湖泊里有鱼,还挺大的那种,是两个天然的渔场,就是离山外头太远了。
两口子在家里猫冬,也不是天天家里蹲。
偶尔会去老丈母娘家吃一顿饭,或者去肖姑姑家喝个汤,肖姑姑家的杂货铺子现在已经有了一点起色,村里人卖了粮食,手里头就有了钱,来铺子里买东西的人也多了一些。
倒是老肖头儿,某一天吃饭的时候,提起了笑哥儿的那个铺子:“那铺子咋办?你们要开店吗?”
“其实租赁出去吃租金,省心省事。”笑哥儿却道:“可是我又想着,咱们经常去县城,还在客栈那里住,不如就自己开个店,以后去了县城,咱们还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每次去都住客栈,笑哥儿觉得有些贵啊。
要是自家在县城里头有了铺子,那铺子后头还能住人呢,反正只是住一宿而已。
前店后宅的还有库房,多方便啊!
“那你算开个啥店啊?”老肖婶子乐了:“会算账吗?”
“还没想好,就是这么一个念想。”笑哥儿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铁青,又瞅了瞅他亲哥哥:“要不,让我哥去开个啥买卖,我也不要房租啥的,就是以后去了县城,到那里过个夜。”
肖伟一愣,随后摆手:“我?我可不行,我不会做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