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大结局(一)
◎预收文求收《穿成霸总的冤种前妻》◎
从得知李玉婻被秦晔带走, 到吊着一口气上了这悬崖峭壁,最后又看到她跟秦弦润搂搂抱抱,宋颐当即便吐了一口血。
沐尘紧张坏了,扶着他大声嘶吼:“大人你何苦!”
宋颐用力过度, 眼前几次发黑, 终于看清楚周围时, 他的眼睛在底下的悬崖飘忽, 有时候真想一了百了,直接跳下去。
可是已经走过了那么长的路, 最后这一段,他真的不想放弃。
观察了几天,宋颐了解了一个基本情况, 原来九寨是秦家最后一道防守,这里居住的大多是秦姓人,而寨子前些日子来了个陌生的姑娘,大家都那是拙翎的未婚妻。
拙翎,秦弦润的字。
他想起初见她时她一脸害羞的被秦弦润抱着,看到自己时眼中有过诧异,大约猜到她一定是被动了手脚。
彻底摸清楚情况后, 宋颐让沐尘抓住了秦弦润。
秦弦润见到他,并不意外,只冷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宋颐眼神平静, 望着他时, 充满了悲悯:“我以为看《解方》、《天泽》的人是不屑于做这种事。”
“我又做了什么,你一直都是插足在我跟玉婻中间的第三者, 宋颐, 是你拆解了我们夫妻, 是你毁了本来相爱的我们!”秦弦润有些癫狂,双手双脚挣扎,晃动的铁链直响。
宋颐不为所动:“如果你没有做那些伤害她的事,她肯定不会跟我一起,在不在一起的选择权不是你我,而是她,很显然,在你将她带过来之前,她都是选择我的。”
秦弦润狂笑:“你也知道那是之前。”
“你觉得如果你不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她真的想嫁给你吗?”
宋颐不等他回答,逼近他,直视他的眼神:“不管你相不相信,又用了何种手段,她,还是会选择我。”
他一顿,眼中有一些疯狂和残忍:“而你,从现在开始,已经没有资格跟我一起被她选择了。”
“秦弦润,我敬你曾经惊才艳艳,便送你痛快上路。”
沐尘搓了搓双手,握住了剑,剑的锋芒闪烁着寒光,剑已饥渴难耐。
秦弦润并不惧怕,直视宋颐:“那你觉得,现在的李玉婻没有我,她活得下去吗?”
宋颐微微一笑:“那就不劳你担心了,这是我们的事,沐尘,还不动手。”
沐尘还从没见过大人这么愉快的决定杀一个人,他向来都是能动嘴皮子绝不动手,今日这是怎么了,是情敌的力量吗?
他寻思着,手起剑落,已削下了那人的脑袋。
宋颐看着滚落在地上的人头,眼中闪过几丝肃杀之意,转身,缓缓走了出去。
他怎么敢,怎么敢对李玉婻下手。
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谈爱她。
即便是忘记自己又怎样,重新来一回又如何呢。
三个月零七天的思念,从冬天到初夏的想,宋颐狠狠的吻着那双日思夜想的唇,被他隐藏的很深的狂野在此刻倾泻而出。
他最终深深吸一口气,埋在她的脖颈,鼻子一酸,鼻音重重的问道:“真的不记得我了?”
玉娘的灵魂还未归位,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体会着他这句话的意思,心思乱飞。
难道她以前跟他很相爱么,不然为什么身体并不排斥他,见他有点可怜兮兮的趴在自己脖子处,多少有点心慌。
“我……”
她只了一个字,身上的人突然动了。
他微微起身,刚才还环在她腰上的修长手指突然抽开了她的腰带。
玉娘惊呼,伸手去捂,同时四处看,熊熊的火焰还在燃烧,但哪里还有人,人呢!
她惊呆的片刻,给了宋颐机会,再回过神来,她已所剩无几。
她都不知道该捂哪里。
为什么看着分明那么儒雅的男人会对她做这样的事。
为什么好的今天要向她求婚的拙翎没有出现。
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火把节变成了这样。
这里可是外面,随时会有人出现,她觉得屈辱,突然就大哭起来。
哭声拉回了宋颐的理智。
他心脏狠狠抽痛,脱下外衫,将她整个罩住,整个抱入怀中。
他在她耳边:“我能拿你怎么办,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她突然觉得心疼,头又紧接着痛了起来,她痛苦的叫了一声,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的时候,玉娘发现自己已经换了衣服,甚至发型都变了,这好像是中原人的衣服。
摸着光滑的丝绸,她甩了甩袖子,见到宽袖飘飞,的得意了一下。
这床还有周围的家具,都不像是寨子的风格,不过她觉得这很好看。
她好像天然喜欢中原人的一切。
她下床四处看看,每一样都很喜欢,却又有不出的熟悉感,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不然她怎么开这只楠木箱子的。
正奇怪,她已走到了外间,这里有两个人,一个是她之前见过的姘头,额,暂且叫这个名字吧。
另外一个,身着铠甲,鹰眸锐利,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见这个陌生的男人一直盯着自己看,玉娘有些害怕的走到了姘头的身后,不管怎么,他们有过曾经,他会保护她的吧。
明喆看她躲避,不觉往前一步,眼中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长公主,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明喆。”
长公主?
明喆分明在长公主眼中看到奇怪和不解,顿时泄气。
“明喆,剩下的事情,你快些去处理吧,我先与她回皇城。”
明喆看了她一眼,抱拳出去了。
宋颐转身,便把藏在他身后的女人捞到怀里,“醒了,饿不饿?”
她挣扎两下,然后就放弃了:“你要带我去哪里,这里不是九寨吗?你快送我回去,拙翎找不到我该着……唔。”
她没有机会继续下去,就已经被宋颐封住了嘴。
紧接着是极富技巧的吮吻,她有点犯迷糊。
刚才,想问什么来?
许久之后宋颐才放开她,微笑看着她:“饿不饿?”
“饿……”
她有些飘飘然,完全想不起刚才要问什么。
她在这个房间待了三天,才大致弄懂现在的情况。
她要被带去皇城,大魏的国都。
天呢,她的姘头要带着她私奔了。
虽然但是,他的姘头投喂的饭更好吃些,姘头长得也更好看些,姘头好像还很有钱,能给她每天带新鲜玩意,还有穿不完的漂亮衣裙。
更重要的是,对于每天必要的几吻,一开始她还挣扎拒绝,后来,她开始顺从,再后来,她甚至主动张开了嘴……
这个时候她就会怀疑自己的人品,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觉得不太对,但她并没觉得有什么大错,这样想,她原来肯定是一个道德底线极低的人,怎么能因为失去记忆就拉高底线呢?
没有必要,做人嘛,还是要坚持做自己。
这样把自己安慰了一通,她就心安理得的被投喂,被送各种各样的漂亮衣裙,被按在怀里亲亲……
至于寨子里的未婚夫,谁还在意。
……
今天是公主被带走的第十天,想她。
今天是公主被带走的一个月,想她。
今天是公主被带走的两个月,桃鸯受不了。
她不能再继续跟傻皇帝耗在宫里,她必须出去找公主!
想到此去悲壮,危险重重,她决定在走之前,完成自己的另一个心愿。
她要去跟宁睿明心意。
公主了,如果不的话,会后悔一辈子,她不想后悔一辈子。
宁睿现在负责皇上的安全,她能很容易找到他。
趁着傻皇帝自己出去玩泥巴了,桃鸯溜出他的寝宫,在外面找到了巡逻的的宁睿。
宁睿中规中矩的向她行礼,叫了她一声桃姑娘,了解的人都知道,皇上对桃鸯十分特别,没有她的陪伴会一直闹,晚上还要跟她一起睡。
现在皇上因为痴傻没有妃子,桃鸯就是宫里唯一的女主人。
如果皇上哪天痊愈,桃鸯一定会成为皇上的妃子。
桃鸯见他向后退了一步,内心几分酸涩:“你也这么看我的?”
宁睿疑惑:“什么?”
“没什么。”她别开脸,“公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宁睿垂首:“桃姑娘不必担心,有首辅大人在,应该很快就能回来的。”
“哦,那个,宁睿,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桃鸯觉得时机已然成熟。
初夏的晚上微凉,空气里弥漫着花香,桃鸯觉得脸上有点烫。
她心脏跳的贼快,此刻十分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她坚持站在他面前,她觉得如果心脏不,她往后再也没有机会。
宁睿抬头看着她,沉默不语。
桃鸯等了一会,决定一吐而快,她往前走了几步,站到宁睿面前,红着脸大声吼道:“宁睿,其实,其实我真的很喜……”
“桃鸯!”
一声冷斥,吓得她差点魂都飞走了。
这种高度紧张的时刻突然被人断,真的特别难受。
桃鸯只看到面前的宁睿突然消失,见他朝一个方向跪在地上,她顺着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挨千刀的憨批皇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皇上在这一刻好像十分怒,但转瞬间,又被他委屈的表情占满。
他跑了过来,拉住了桃鸯的衣袖:“桃鸯姐姐,你跑到哪里去了,我见不到你好害怕啊……”
桃鸯无望的闭上了眼睛。
最后的机会,没有了。
算了,反正她不也知道答案了,宁睿根本对她没有一点意思。
呵,那如果这样的话,她还是快点去找公主吧。
一年找不到,她找两年,两年找不到她就一直找,找一辈子,反正她的命就是公主给的,还了公主也算是功德圆满。
出逃的过程并不简单。
她第一次翻窗户出去的时候,落地竟然看到了李熙。
那个憨批歪着头看她,还给她拍掌,夸她伸手矫健。
啊呸!
第二次她学聪明了,伪装成一个太监,一路过关,就在马上要出宫的时候,那个憨批皇帝不知从哪里出来,一下子认出了她,还她的衣服穿反了。
淦!
第三次,没有第三次,她被大长公主警告了。
现在大长公主暂监国,她告诉她公主已经找到,并且在回来的路上,她的任务就是照顾好皇上,也算是为了公主。
更让她郁郁寡欢的是,宁睿突然被调去了西北战场。
陈兆大将军自从那次意外的反击,的乌桓措手不及,一下子支棱起来了,带着军队以各种奇奇怪怪的方式对乌桓进行围追堵截,目前已经把乌桓赶到了无刺山的西边,再赶下去,乌桓人怕是只能跳海。
早不调晚不调,偏偏这个时候调走,桃鸯那天晚上还偷偷的哭了一晚。
憨批皇帝陪着她哭了一晚,还一直问她:“为什么哭呀,桃鸯姐姐是不是想母亲了?”
桃鸯哭的更大声了,她怎么这么悲惨,为什么让李熙给缠上了。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她竟然躺在狗皇帝怀里,吓得她“咕噜”一下子爬了起来。
却见李熙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桃鸯姐姐,我娶你吧,太医桃鸯姐姐是思春了才会大哭才会难过,熙儿也是男人,熙儿能治桃鸯姐姐的思春病。”
他完,还展开了双臂。
桃鸯愤怒,抱了被子就丢向了他:“你才思春病,你才思春啊!”
还能怎么办呢,她只能在宫里静静的等待,等待公主的回归。
……
玉娘能感觉他们一直在往北走,但走走停停,有时候甚至要在一个地方停三四天,有时候好像还在原地转,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特别是在应州府、徐世府这两个地方,百姓听宋颐来了,竟夹道欢迎。
看他微笑着跟平民百姓话,还问几年庄稼长势,玉娘突然有那么点觉得,这人挺有魅力的。
她现在日子过得富足,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每日有看不尽的景,玩不完的玩具,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
有时候她也会审问自己的灵魂,是否还记得寨子里的未婚夫呢?
每次产生一些愧疚感,宋颐总来的那么是时候。
他们单独一起的时候,宋颐很少话,却不是抱她就是亲她,有时候甚至拿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
还会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倘若不记得也好,起码不会再丢下我。”
“你总是那么狠心。”
玉娘在他眼神里,看到了一种惆怅,分明她就在他眼前,他却看得并不是她一般。
每次一细想,就是铺天盖地的头痛。
终于有一天,宋颐勾着她的腰让她坐在他身上,指了指前方,告诉她:“前面就是皇城了,那里有你的亲弟弟,还有你的家人,不要害怕。”
她迷糊:“我的家在九寨,皇城怎么会有我的家人呢?”
“那你在九寨,看到你的家人了吗?”
他淡淡的反问,让玉娘感到迷茫。
她的父母不是死了吗?
拙翎呢?
他会不会找她。
她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未婚夫对她那么好,她却抛弃了他跟姘头跑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眼泪就不自觉的掉下来。
忽然脸上有温凉的触感,宋颐帮她拭去了眼泪。
“你这样在我面前为别的男人哭,你可考虑过我的感受……”
她一呆,腰间一松,被他推了起来。
她见到宋颐脸上挂着的苦笑,就这么出去了。
他不高兴了。
她能非常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情绪,甚至因为他的不高兴自己也很难过。
她抹了抹眼泪,她原来这么水性杨花的吗……
一边挂念着未婚夫,一边还因为姘头难过。
今晚没有人给她洗脚、擦拭头发,也没有人给她裹被子,更没有人给她一个睡觉前的亲吻。
习惯是可怕的,她刚习惯了那些,突然断掉,委屈就从她心里滋生,她将头埋在被子里,哭的呜呜咽咽。
不知过了多久,被子突然被掀开,一具比她温度要高的男性躯体贴上了她。
他背对着她,伸手到前面,指腹抹去她的眼泪,“睡吧。”
就一句睡吧。
她觉得心里苦,委屈吐出:“是你把我带出来的,我不是自愿的……”
她感到背后的身子一僵。
“我明明马上就要跟拙翎成亲了,你、你却对我……我又不是自己想失忆的,可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就算我们之前有过什么,那也是以前。”
“送我回去好吗,拙翎该等我着急了。”
她声的哀求,心脏跳的很快。
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他的回复,只是不知多久,她感到身后的身子向后靠了靠,与她分开,黑夜再次陷入沉默。
玉娘都是沾枕就睡的,今天了那么多,早就疲惫了,撑不住就睡了过去。
等她睡着了,宋颐才微微起身,瞧着月光下的美人,她眼下还有泪痕。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
他又能拿她怎么办呢。
即便是知道她被秦弦润用了别的法子失去了记忆,但她每次提到秦弦润,提到想要离开,都如同冰锥一般刺穿他的心脏。
她在他的身边,他竟也快乐不起来。
迎接长公主回宫的场面办的很大。
李苓身着华衣,带着皇上及众位大臣,在宫门口迎接。
他们却看到那个向来跋扈的长公主,这次竟畏畏缩缩的躲在首辅身后,头都不敢抬。
李熙第一个冲了过去,拉住她的手,大声喊了一声“姐姐”。
这声音仿若穿过了她的脑袋,扎入记忆深处,她头针扎般的痛了几下。
宋颐发现她的异样,快速结束仪式,带着她回了雅阙宫。
太医局的人围在李玉婻身边,给她诊断。
玉娘一脸惊恐,只能紧紧抓着唯一熟悉的人,宋颐。
宋颐只温柔对她笑,告诉她没事。
等一切结束,李玉婻也已睡了过去。
宋颐走了出来,皇上、李苓,还有桃鸯等人,都在外间焦灼的等待。
太医局元老述了病情:“长公主是中了罕见的毒药,这种毒药可致神经错乱,记忆缺失,用量极为关键,稍不留神就可能导致死亡,长公主所中的量正好是能够损失她记忆的。”
宋颐脸色白了几分,他以为秦弦润就算是想得到她,也不至于用这样狠毒的药,竟对她的身体伤害如此之大,让他那么轻易的死了,真是不该!
“到底是谁对公主下此恶手,让我去杀了他!”
桃鸯恶狠狠道。
宋颐将事情原委讲了一遍,所有人都唏嘘不已。
长公主失忆这件事,对宋颐的伤害是最大的吧。
他们刚刚敞开心扉,又突然面临被对方不记得的事。
李苓看着太医:“董太医,那长公主的病就交给你了,能开什么药就开什么药,务必将长公主治好!”
李玉婻醒来发现身边多了几个人。
一个扎着两个揪揪,一个挺着大肚子,还有一个看起来年纪大些,稍显富态。
她害怕的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道:“你、你们干嘛!”
大肚子的女人首先笑了起来:“皇姑姑,你看她,李玉婻什么时候有过害怕的表情,啊哈哈哈……”
李苓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李玉姝立马不笑了。
桃鸯趴在床边,紧张兮兮的凑了过去,脸上的表情快要哭了:“公主,我是桃鸯,我是你的侍女桃鸯,当初是你救的我,你还记得吗?”
他们不停的盘问,李玉婻只觉得害怕抵触,幸好没过多久,宋颐就走了进来。
李苓看着宋颐脸上的疲惫之色,叹一口气:“我们走吧,她会好起来的。”
李玉姝走了几步,又转回头来,大声喊道:“李玉婻,你若是想起来了,我、我把那套万福头饰送给你。”
房间终于安静下来。
宋颐坐在床边,沐尘端进来了一个青瓷的药碗,他接了过来。
“乖,吃药吧。”
李玉婻没接,她可怜兮兮的向他撒娇:“别让那些人过来了好不好,我害怕,宋颐,我害怕……”
宋颐看了她一会,答应道:“好,不会再让他们来了,先吃药吧。”
李玉婻乖乖端了过来,只喝了一口,就苦到脸变形。
“太苦了……”
“乖,喝了给你吃糖。”宋颐低声温柔劝道。
李玉婻只好再端起来,又喝了一口,差点吐掉,眼泪都被苦出来:“我不喝了,太苦了,苦死了……唔……”
她抗拒的将碗塞回他手里。
宋颐微微皱了皱眉,突然仰头喝了一大口,将她一把捞了过来,便整个压了过去。
苦涩的药被渡入口中,李玉婻根本无法躲避,她眼泪直流,被迫吞下一口一口的苦药。
等一碗药喝完了,李玉婻干呕了几次。
宋颐连忙倒了水让她漱口,又给她塞了果脯,她整个人才泪眼汪汪的躺在他胸口,时不时还啜泣两声。
之后的日子,李玉婻开始跟这苦药斗争,宋颐总能想到法子让她喝。
三天之后,她喝了这药就开始头痛,昏迷,醒来后她拉着宋颐的手,可怜兮兮的请求能不能不喝了,没想到宋颐一把将她抱入怀中,直“好”字。
果然,自那天,宋颐再也不要求她喝苦药。
但她也明显在宋颐脸上,看到了一丝忧郁。
他好些越发的瘦了,下巴都要能锄地了,白天出去忙,晚上陪着他的时候,也很难见到笑容。
桃鸯白天总过来陪她,跟她一大堆话。
“公主,你不能这样对首辅,你已经伤害他一回了,人心是经不起这样折腾的。”
李玉婻把玩着手里的团扇,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她道:“颐颐伤心了是吗?”
桃鸯一愣,好、好别致的称呼!
桃鸯对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公主尤为不适,她避开她的眼神,解释道:“事实上是公主跟首辅成亲了,然后公主被第三者秦弦润,就是那个拙翎插足,他还给公主下药,让公主失去记忆,公主却总是提秦弦润,忽视首辅,他肯定是伤心了。”
她又听到公主问:“我跟颐颐以前的关系很好吗?”
“特别好,公主本来这次事情之后,要跟首辅成亲的。”
“好到哪一步了?”
桃鸯再次愣了,公主的是哪一方面呢?
她灵光一闪,就算不是那方面,也得往那方面引导啊。
她贼兮兮的凑了过去:“公主以前跟首辅早就夜夜宿在一起,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公主为了方便,还挖了一条地道通向首辅大人的家里。”
李玉婻:“……”
……
今晚还像以前一样,宋颐忙了一天,回来要跟她一起吃完饭,洗脚脚,最后躺板板。
宋颐做着哄睡日常,动作轻柔,跟以前一样。
他抱着她,轻拍她的背,一下一下,缓慢而舒服。
李玉婻仰头望着这个男人的脸,他侧躺着,一手拄着头,闭着眼睛,眉间却有一蹙抹不去的褶皱。
她伸手,想要抚平这个褶皱。
宋颐睁开了眼睛,轻轻笑了笑:“睡不着吗?”
“颐颐为什么不开心?”
她轻轻道。
宋颐是第一次听到她这样称呼自己,声音很软。
“我没有不开心。”
“你不开心都写在脸上了。”她固执的反驳。
李玉婻伸手摸上他的脸,突然语调轻柔:“那我给你亲亲,你别不高兴了好么?”
“嗯。”他只发出一个单音。
李玉婻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慢慢亲了亲他的脸颊,下巴,又返回去亲了亲她的眉心,再次往下,看着他上下滑动的喉咙,吻了上去。
宋颐发出一声低叹,突然抓她抓的更紧。
李玉婻像是开了新大陆,一路向下,宋颐的反应越发的大。
黑暗中,男人浓重的呼吸起伏,十分好听。
在他身上蠕动的影子已经钻入被子里。
“这是什么?”
“可以亲吗?”
“颐颐不话,我就当默认喽。”
“我就想让颐颐开心。”
“嗯……”
……
李玉婻跟桃鸯在湖边避暑,桃鸯暗戳戳的问她昨晚怎么样,李玉婻眼中困惑:“什么怎么样?”
“你昨天听了我的,没有什么表示吗?”
“没有呀。”李玉婻抓起一旁的西瓜,咬了一大口。
桃鸯:!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个月,李玉婻发现宋颐越发的不开心了。
他吃的更少,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很多。
即便是她想了各种各样的法子逗他开心,他好像都很难笑起来。
皇上每日必要日程——玩泥巴,其实是跟大长公主商议国事。
李苓叹一口气:“如果玉婻再不想起来,我看首辅都很难撑过今年冬天。”
李熙眸光闪过一丝光芒,“不必担心,朕有办法,你按照朕的方法去做,朕赌皇姐肯定能蹦起来。”
李苓讶然,听了他的办法后,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
李玉婻跟桃鸯在亭子里玩,偶尔喂喂池子里的鱼。
桃鸯不厌其烦的给她介绍。
“这里就是公主的公主府,公主自从成年有了封号后,一直居住在这里,亭子顶上的七彩琉璃瓦还是公主搜集来的波斯器物。”
李玉婻四处看看,点点头:“好看。”
她手里吃着桃鸯剥的橘瓣,眼中像是在沉思什么。
突然凌燕走了过来,皱着眉,看着公主,欲言又止。
桃鸯大大咧咧道:“凌燕姐姐,就是了,公主在这呢,她现在可聪明了。”
她完,就似乎感觉有一道凌厉的眼神射向自己,立马回看过去,只看到公主无辜的眼神。
桃鸯觉得刚才或许是错觉。
凌燕看着公主,向来泰山崩而不改色的她着急道:“公主,皇上为了表彰首辅的功劳,竟要往他府里送十个美人!”
“什么!”
李玉婻直接拍桌子站起来,大声呼出。
紧接着两道怀疑的目光就看向了她。
凌燕跟桃鸯紧紧盯着公主,见到公主脸上的表情从愤怒一下子委屈起来。
然后公主黯然的滑落在凳子上,面色怆然,委委屈屈道:“颐颐不爱我了……”
桃鸯收起怀疑,还是那个失忆公主没错了,若是没失忆的公主,现在怕是已经血洗首辅家了。
没有人知道,李玉婻早就将手里的衣角攥出深深的褶皱。
她在房内坐立不安,等待着宋颐归来。
可坐等右等,月上柳梢头,也没有见到他归来的影子。
终于,她受不了,按了书案上的开关,身后的屏风缓缓开,露出一个暗门来。
她闪身走了进去。
抓奸!
她倒要看看,那十个美人到底怎样的天姿国色,把宋颐迷的人都不来。
磨着牙齿,她走入地道,嘴里骂骂咧咧。
“好你个宋颐,竟然敢背叛我,我李玉婻平生最讨厌背叛。”
“看我抓到你不给你好看。”
“呵,男人都是一样的。”
“宋颐,你给我……”
她声音突然戛然而止,视线开阔,她来到了地道最中间的厅,有一个人正静静的坐在那里,手里握着一卷书,黑瞳淡然无波的看着她。
李玉婻脑中迅速算计。
被发现了!
他不会我吧!
不会的,颐颐不是这样的人。
可……
要不再试试?
她怯懦的喊了一声:“颐颐?”
见他不语,她又委屈道:“我莫名其妙的进到这里来了,颐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能带我出去吗?”
宋颐叹一口气,将书放在案几上,漂亮的桃花眼写着愠怒和悲哀。
他似叹息一般问:“李玉婻,骗我很好玩是吗?”
李玉婻:“……”
她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颐颐真的生气了。
可她也不是故意的啊。
她也是突然一下子才清醒过来的。
她眼中出现茫然,头歪了歪:“颐颐,你在什么?”
没想到宋颐竟自嘲笑道:“是我不配。”
他完,起身就要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李玉婻赶忙过去拉住他,他停住了脚。
李玉婻心脏狂跳,十分不安,拉着他的手:“颐颐,你别生气,是我不好,我也是前两天才恢复一些记忆。”
宋颐背对着她,嗤笑一声:“前两天?”
“好吧,五天前……”
“呵……”
“真的不骗你……半个月前。”
宋颐这回不吱声了。
李玉婻低着头,将自己的手指插入他的指间,握住他的,嘟囔道:“我就是想让你开心啊,我以为你更喜欢玉娘那样,会软一点,呆一点……”
宋颐缓缓转回了头,目光赤红,目眦欲裂一般盯着她,突然嘶吼,印象里他很少情绪这么浓烈。
“我的心也不是铁做的,是肉长得,你还不如一直骗我,起码我不用知道你是清醒状态下提起了秦弦润,也不用再受二次伤害,李玉婻,你好狠的心!”
李玉婻一愣,愧疚心蔓延,她瞧着宋颐红红的眼角,突然拉住他的衣领,将他拉低,吻了上去。
此刻的语言已经没有力量,唯有更加亲密贴近灵魂的事才能拯救他。
地上的柔软地毯仿佛为了这一天而铺,两个人吻的都很凶狠,仿佛要吃掉对方。
特别是宋颐,李玉婻从未见过这样如狼似虎的他。
她整个颤栗不已,灵魂在疼与享受之间飘荡,没有一点温柔,到最后即便她苦苦哀求,他仍一声不吭,仿若要把她杀死才算完。
狂暴而销魂,在密室之内上演。
痛苦的指甲滑过他的背脊,带出几道红色血痕。
李玉婻逐渐啜泣,求饶,昏睡过去之前,她看到烛光背影下一张被汗水湿透的脸颊,那双黑亮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仿若是在看一个猎物。
原来宋颐,竟也有如此狂野的一面。
那他之前是有多忍着。
李玉婻不知道了。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一个人在地道的厅内,烛火已经熄灭,宋颐已经没了影子。
她浑身碾压般的疼痛,咬着牙努力坐起来,刚一坐好,就听到地道有动静,她看了过去,发现是凌燕。
“公主,奴婢接您回去。”
李玉婻动了动脚,酸软无力,只好对着凌燕展开了双臂。
凌燕一扫公主身上的痕迹,垂下眼睛,轻松将公主横抱起来,向外走去。
李玉婻闭着眼睛休息,磨了磨牙:好你个宋颐,竟然敢丢我一个人。
这是还有气呢。
李玉婻回府沐浴休息了一天,晚上的时候,一路杀到了皇上寝宫。
桃鸯最近的心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自从上次李熙要娶她,并且让她成为宫内唯一的女主人后,像是变了一个人,好吃的好玩的总是第一个给她。
虽然她就这点出息,但她的确被感动到了。
如果他一直这么可可爱爱下去的话,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每天晚上的晚安吻,她已经能跟他非常自然的亲亲,还能跟他躺在一起,睡得满足。
特别是上次有个不知名的公主欺辱她时,李熙还帮她撑了场子,她突然觉得,皇上也不是那么坏。
今天她刚要睡着时,听到通报:长公主来了。
她欣喜睁开眼睛,却见李熙不知何时早就下了床,还声嘱咐那太监:“声点,别吵醒了她。”
“我已经醒了,公主为何这么晚才来。”
李熙看了她一眼,对太监道:“让姐姐在偏房等我。”
“李熙,你搅了我的局,还敢自己得清闲。”
李熙还未吩咐完,就见皇姐已经气冲冲的进来了,满脸都是要杀了他的表情。
李熙心脏一紧,大呼不妙,脸上不觉带出苦笑。
“皇姐……”
李玉婻正在气头上,看着站在床边披着衣服一脸懵懂的桃鸯,她笑着走了过去,拉起她的手:“桃鸯,皇上其实一直都清醒着呢,他在故意装失忆骗你,博取你的同情,占你的便宜!”
李熙:“……”
皇姐,大可不必自相残杀。
桃鸯看着公主这气势,首先惊道:“公主你好了?”
紧接着她更加震惊:“皇、皇上是装的!”
“没错,还有,宁睿去西北,也是他出的主意,他怕你跟宁睿见面。”
李玉婻又补了一刀。
李熙:“……”
李玉婻完这些,就这么风风火火的走了,留下了这么个烂摊子。
李熙眼中一闪,捏了捏拳头:姐姐既然坏我好事,那大家都不要安生了。
他吩咐道:“给首辅送过去的十个美人,务必留在他府上,绝对不能送出来!”
桃鸯看着李熙吩咐时冷狠威严的模样,“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你竟然骗我……”
李熙手脚慌乱,连忙过去,恨不得给她跪下:“祖宗,你别哭了,我、我也是……”
没有办法的办法……
之后的半个月,宋颐竟然都没有再过来见过李玉婻。
即便是李玉婻主动过去找他,他都像是没看见一般,自己做自己的。
更可气的是,他竟然真的留了那十个美人,十个美人整天被沐尘拉在院子里集训,娇声啼叫,他则每天吃饭喝茶看文书,她在旁边,也不跟她一句话。
李玉婻单手扶着手腕,眼中闪过一道狠戾的光芒。
好啊,那么,只剩下必杀招式了。
作者有话:
照旧推一下下本《穿成霸总的冤种前妻》
穿书+沙雕+放飞自我
传统文化爱好者社会我心姐X工具人实锤的赚钱机器陈有钱
陈清煜:???
陈清煜:是我不配拥有姓名。
女主版:
曲关心穿成了一本霸总文里男主的前妻,霸总的大冤种,原主作为本书头号炮灰,第一章就作天作地,搞的自己家破人亡,被霸总甩了离婚协议书赶出家门,成为圈内笑柄。
这些在曲关心看来,只要能让她接受传统文化的熏陶,毫无节制的花钱,那问题不大,没有什么是吹一段唢呐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能,那么再加一段二胡。
至于那个终将跟她离婚,并且与书中女主爱到死去活来的男人,她迟早会甩了他。
陈清煜:???
陈清煜:要钱的时候你喊我爸爸,如今你有钱有名了就甩了我,曲关心你没有心![歇斯底里]
男主版:
在陈清煜的眼里,爷爷逼着她娶的女人就是个爱慕虚荣、认钱不认人的主,作天又作地,刻薄还败家,离婚是必然的,这个女人不配做他太太。
突然有一天,他发现大早上父母跟着曲关心八段锦,还有有笑,最不喜她的妹妹追着曲关心要拜她为师,连自己的好友都……
他一拳了过去:敢觊觎老子的人,给我死!
他决定屈尊降贵重新认识她,却被她一沓离婚协议书拍在脸上。
陈清煜一愣,立马抱住曲关心的大腿,睁着一双满是她的眼眸,哀求道:“关心,我什么都没有,只有钱了,是我配不上你,但我会努力对你好,你能不能不要走……”
曲关心摸着霸总的狗头,心里很不是滋味。
霸总,你人设崩了啊!
◎最新评论:
【爪】
【撒花!】
【,大大,我饿,我还有QAQ】
【万字肥章竟也觉得不够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