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9 陆成钦心中划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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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晚上,简宁爽约,没去看话剧,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家珍哭着闹着,要去砸车。

    简宁拗不过她,只好陪她去了。

    简宁望着风,对一边正拿着大铁锤的家珍紧张兮兮的,“家珍,你快点,砸完我们就跑吧。”

    入秋了,晚上还是有些风的,简宁怕冷,外面套了一件牛仔外套。

    而精致无比的家珍姑娘,居然登着一双高跟鞋,穿着细带短纱裙就这么等等等地出来了,飞扬的浓黑眉毛,眼妆烟熏,简宁一直觉得她像谁,后来才想到,她活脱脱的狐狸精嘛!

    家珍张开深红的嘴唇,靠在车座上,冲简宁勾勾手指,“来,给我拍张。”

    简宁差点吐血,都什么时候了还拍照,要是被在学校巡视的保安看见俩姑奶奶深更半夜带着一大铁锤在停车区,还不得抓去保安室,连夜审讯。

    简宁强扯出一个笑,“家珍妹妹,我告诉你,你这个样子已经很招人了,我们最好速战速决,你,你快砸,我替你掩护。”

    家珍一个妩媚的转身,这还真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妖精,简宁看着她胸前的浑圆,眼神都禁不住多瞅了几眼,更别提男人了。

    真不知道她的这位现男友安的什么心,面对这位妖精还要去另寻新欢,这不缺心眼吗?

    “我不,我实话跟你了吧,今晚我就准备把事情搞大,还有,我买通了明早校广播站的人,明天的广播里啊,全都是他的罪行。”,她怡然自得地看着指甲,漫不经心地,“谁让我不痛快了,我就要他在这片混不下去。”简宁在妖风阵阵中,回头看着这位浑然不怕的家珍姑娘,她还真是个明白人。

    “让别人不痛快,也总好自己不痛快。”

    简宁点头,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着,她抡起大锤,就要砸上去的时候,细瘦的手臂忽然被一个人握住,家珍手上使不上力气。

    她怒目圆睁,不服输地扭头凶狠地瞪了那人一眼,“你谁啊你!”

    简宁也吓了一跳,挟制住家珍的那人,穿着一身警服。

    夜风呼呼地吹着,他俩这样的对峙将近有一分钟,在这一分钟里,家珍不甘心地想抽逃出他有力的手掌,但是她这细胳膊怎么跟人家在警校训练了四年的警察对抗,结果当然是无果的。

    宗家珍不爽到了极点,从到大,她都是在所有人的仰慕和宠溺中长大的公主,什么时候受到今天这份侮辱,家珍拧着嘴巴,活像个青春期叛逆的问题少女,“你他妈的给我松开!听见没?”

    那位警察下颚一抬,目光清冷,正对她仰视的双眸,“这位姐,我观察你很久了,你似乎有不轨的犯罪行为,我劝你最好极早收手,否则后果很严重。”

    “吓我啊,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家珍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简宁拧她腰,提醒她一句:“家珍,人家是警察。”

    警察轻轻松手,把她的手臂往前一推,家珍自顾抚着被他攥红了的手臂,白皙无暇的细胳膊上,果然一道红印子。

    警察把头盔拿下,利落的短发有些乱,不过仍然掩饰不了浑身的英气,一双眼睛深邃明亮,他抬头认真地看了家珍一眼,“姓名,身份证。”

    简宁没话,但身边的家珍一动不动地望着他,恨不得整个人贴他身上。

    简宁以为她被吓跑魂了,声音提高了几度,好心提醒她:“家珍?”

    语气里的意思很明显,宗家珍你给我正常一点。

    家珍眼神复杂,她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帅警察,身如扶柳地靠了过去,简宁起初以为她穿的太少身体发抖,刚要扶她,却被她的手掌不露声色地走。

    伙子仍然在秉公执事,低头在记录本上写着什么,家珍凑过去,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巴着,“警察叔叔,不要嘛,你看我一个弱女子…”

    伙子倒是半点不留情面,“啪嗒”的一声把本子合上,嘴角不屑地一勾,“哪家弱女子大半夜穿成这样出来?”

    家珍明目妩媚地一转,装作可怜样,简宁知道她的戏瘾又上来了,只笑不话。

    “你怎么这么人家呀,我,我也是被生活逼迫。”,她假惺惺地掉了两滴眼泪,“就我那个渣男前男友,他拿着我辛苦赚来的钱出去养三,你看嘛,是个女人谁能忍的了?”

    “你我穿成这样,你可知道这是我老家的妈妈大晚上一针一线给我缝出来的,我都这么惨了,你还这么人家!”,家珍到痛时还伸出拳头,锤了人家帅哥几下胸口。

    简宁心想着这警察也是倒了大霉,碰到谁不好,非碰到这妖精。

    再看看她身上这套所谓老家的母亲,一针一线缝出来的错落纱裙,和今年香奈儿春夏新款还真是一模一样。

    回宿舍的路上,简宁手上拎着个大铁锤子,脚步迟缓地跟在家珍身后,家珍扭着腰,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

    等到了宿管站里,宿管大妈惊恐地上来拦住他们,满脸不可思议地吻,“你们干嘛去啦?”

    简宁已经累的没有力气话,家珍笑得明媚暖人,“阿姨,这个呀,是我和简宁特意为咱们十八栋的女生买的哦,我最近啊听到很多传闻,什么色狼夜闯女生宿舍啦,什么女生宿舍集体被盗啦,那个,我还听啊…”,家珍凑到宿管阿姨的耳边,脸色担忧地声,“听他们别的不偷,就偷内衣,还是穿过的。”

    宿管见她的那么神乎其神,一时间竟然还就信了,有点害怕,“真的?”

    “可不是?”,家珍反应激烈,“所以啊,我和简宁想着就买了这锤,您想啊,就算我们不能真跟歹徒搏斗,您这大铁锤放大门口,那些坏人谁还敢进来是不?”

    宿管阿姨和简宁同时点头,宿管一脸感动眼泪都快要出来,握着家珍的手,“现在的孩子就是聪明,和我们那时候不一样,你的对!安全意识很重要!”

    简宁眼神鄙视地看着她,还真是,家珍演戏一绝,吹牛更是一绝,信口拈来,毫无破绽。

    到了楼道的分别口,简宁满身疲惫,反观家珍姑娘,就跟了鸡血似的抱住简宁,又是亲又是啃的。

    “简宁,怎么办啊!我觉得,我好像又恋爱了!”

    “你啥?”

    家珍亮晶晶的眼睛在黑暗里一闪一闪的,“刚才那个帅哥,你觉得怎么样?”

    简宁眯着眼睛想,哪有什么帅哥,她不确定地吻,“那个,那个警察?”

    家珍一脸花痴的点头,“帅吧?”

    “宗家珍,你有病。”

    洗漱完后,简宁发了条微博:和一女疯子折腾到半夜,最后还把警察招来,早知如此还不如去看话剧省心,虽然话剧无聊,至少还有美色。

    发完这条微博之后,简宁点开了她唯一的粉丝。

    发现他今天一整天都没什么动静,直到晚上零点,简宁的那位老乡来了条短信。

    “简宁,这个周末晚上八点至十一点,缺个人,酬劳是一晚八百。”

    简宁被震醒,她揉了揉眼睛,坐在米色的帐篷里,只回了一个字,“好。”

    关上手机睡觉。

    一大早她去食堂吃早饭的时候收到了地址,香樟北路。

    那一带几乎都是大大的商圈,地址上的19街区,更是夜夜笙歌,夜晚如昼,欢声艳舞从没停歇。

    很多想要钓凯子的年轻女孩,基本都会来这里,长得漂亮的只要坐在吧台上点上一杯最便宜的鸡尾酒,今晚便有人包了。

    凯子们也无所谓你是谁,你做什么工作,对他们来,只要香榻美人在侧,就已足够。

    就和麦当劳诞生之初的功能一样,车子停在窗口点好东西不过三分钟,便可交款领走,如今的人竟然也在效仿。

    唱歌的酒吧叫做[瓶子],地方很难找,简宁绕了好多弯路才找到,酒吧内部的结构很难得的是一个圆形结构,就好像人生到最后仍然回到原点一样的意思。

    涂经理是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不过眼神无光,人还是足够客气了,看到简宁的这一身白衬衫黑牛仔后,嘴角上扬笑了笑,问,“多大了?”

    “二十三。”,简宁故意把年龄大了三岁。

    涂经理听完就乐了,她压根就不信,“好,听你唱歌很好听,像王菲。”

    “一般。”

    “有男朋友吗?”

    “没有。”

    “多嘴问一句,你是哪个学校的。”

    “电影学院。”,简宁留了个心眼。

    涂经理指着她的鼻子,“撒谎哦,鼻子长了。”

    简宁苦涩地笑了,她长相有那么出卖自己吗?她苦涩笑了笑,没言语。

    涂经理拍拍她的肩膀,“直觉告诉我,你比她们有出息。”

    陆成钦往前走,最显眼的是一条细长的吧台,还有那满当当被200多瓶世界各地的威士忌装满的酒柜。

    最近他没有什么工作,前几个月红姐好不容易给他接了一大IP的男三号,也被新辰的一后台强劲的新人给截胡了。

    新人才刚刚考上电影学院,之前从没涉及表演的相关行业,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截了他准备三个月的角色。

    陆成钦坐在吧台上喝酒,郭二劝他,“有的是机会。”

    “我刚入这行的时候,你好像就跟我过这句话。”

    郭二一时语塞,隔壁桌有人跟他招呼,郭二象征性地过去喝了几杯。

    有几个单身女郎见陆成钦落了单,妖媚风姿地盘了过来,“帅哥,一个人啊?”

    陆成钦也不厌恶,他现在精神萎靡,除了烟酒,女人,没什么能够让他暂时愉快的东西了。

    他明明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货色,低头看了看深褐色的酒面无表情地,“是啊,你也一个人吗美女?”

    陆成钦一向这样,风流债不知道在外面欠了多少,不过他这个人够狠心,知道什么时候该消失,一段露水的恋情,在第二天的太阳升起之前便是他这个角退场的时候。

    红唇如火,女人眼神迷离,精致的烟熏妆让她不像个女人,像个妖怪,“帅哥啊,你长得真是俊,比我现在老公好看多了,他呢,除了有钱就没有别的了。”

    陆成钦眼光扫了她一眼,满身的酒气,“大姐,那也很厉害了。”

    女人哀怨声四起,陆成钦听得乐了,原来她也是有所属之人,那他就安心了。

    “我觉得你好眼熟啊,好像哪个明星的,哎不过现在电视里的人都一个样子,没劲透了。”

    女人的身子渐烫,倾身便要倒在他的肩上,陆成钦站起来,侧身。

    “女士,抱歉,我今晚还有别的…”,陆成钦潇洒起身,语气平淡却坚定,虽然他很寂寞,不过也不是病急乱投医的那种男人。

    话到一半,不远处传来王菲的歌,陆成钦浓眉一抬,看到台面上的歌手。

    “望不穿这暧昧的眼,似是浓却仍然很淡,天早灰蓝,想告别,偏未晚。”

    陆成钦心中划过一个词:千秋无绝色。

    换个法,情人眼里出西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