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chapter36 谁敢抢我猫,我打……
接下来的两年内, 简宁把全部精力放在学习中,研究生想要成功混到毕业证书并不容易,每日的文献翻译和实践便足够占用她大部分的时间。
简宁本觉得自己英文底子好, 但真用到学术研究中才觉得自己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 便整日泡在图书馆里消磨时间。
自从四喜跟了璐璐这位新主人后,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估计已经把陆成钦那个男人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璐璐以应届生的身份参加了国考,考入中x部, 部里的工作强度大,不过璐璐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撸猫, 对于一个盼了猫咪盼了十几年的资深猫奴来,四喜是她生活的解压神器。
作为一名合格的铲屎官, 璐璐不忘炫耀, 几乎是天天在微博上发四喜的照片,更是扬言四喜是全朝阳区最可爱的猫咪,引得评论下一群铲屎的吵架。
纷纭:我家猫猫才是最可爱的!!
璐璐对此不置可否, 冷笑着摸着怀里的四喜,对着四喜那双浅蓝色的眸子:“咱们四喜才是最好看,对不?”
四喜冲她圆圆眼睛, 十分嚣张地喵了一声,表示认同。
陆成钦的日子过得不如人意, 四喜逃跑这件事对他来更是一桩击。
妈的,连猫都烦他。
正巧一日他坐在保姆车里等戏,网上冲浪时不巧看见了璐璐po在网上的照片。
起先他只觉得这猫真眼熟, 后来他注意到这只臭猫脖子上戴的项链,还是他在马来西亚拍戏时候买的。
不过照片里的四喜正在阳台晒太阳,这日子别提多爽了, 一点都没有被拐猫咪的可怜,倒是比跟他在一起时舒服多了。
下了戏后,熊帮他拿东西回酒店,路上他问助手:“你拐卖动物,跟拐卖人口是不是一个概念?”
熊想了想:“理论上都是构成非法贩卖。”
陆成钦点点头,“行,帮我联系律师。”
熊嗯了声,转而立马换了个调,“哥,干嘛呀这是,你开始关心社会民生了?”
“我儿子被卖了,做爸的不得着急啊。”
熊想了想,恍然大悟,“那只猫呀?我觉得猫子有自己的想法,它们会自己选择主人,并且会过得很好。”
陆成钦冷冷地看着熊,只强调:“它是什么性格我不管,那是我的猫,只能吃我家的饭。”
熊嘿嘿赔笑,得,你是爷,你了算。
这件事陆成钦当然不能出面,律师出来摆平,因为陆成钦家里有四喜的猫证加上疫苗单,包括数张时候的照片为证,四喜的所有权最后归给了陆成钦。
这事让璐璐很郁闷,警局的审讯室里璐璐据理力争,反问律师:“你它是你的猫,你叫它一声它搭理你吗?”
民警姐姐出来了句公道话,“谁叫它都不搭理的,姐你是不是觉得猫很可爱才带走的?其实这也构不成犯罪,喜欢的话以后经常去看看不就好了。”
璐璐哔了狗了,她叹气解释:“这是我朋友的猫,她出国了给我养而已。”
律师不认账,“姐我们可以提供给你这些日子的精神补偿,但是猫是我的当事人的。”
璐璐气得出去给简宁,因为时差,简宁还在睡觉。
接到电话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
“简宁,四喜被抢走啦!”
“什么四喜?”简宁刚肝五时的论文,刚刚睡着又强制性地被叫起来。
“你的猫啊,四喜你忘啦!!”璐璐都要哭了。
“四喜咋了?”
“莫名其妙的,有个人突然冒出来我偷的四喜。”
“什么??”简宁一下子清醒了,几乎是吼出来的。
“真不像话,怎么连四喜都不放过?不会是什么偷猫分队吧?”
“不是,是一个律师,我连当事人都没见到。”
简宁光着脚丫子跑到客厅倒凉白开喝,咕咚咕咚大半壶喝下去,透心凉。
她清醒了,“你别着急璐璐,谁敢抢我猫,我不死他。”
简宁语气从没有过的狠毒。
“就是就是!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必须的。”
第二日,简宁就怂了,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微博上陆成钦传了张四喜的近照,正戴着项圈准备绝育呢。
简四喜一脸错愕地看着镜头,引得万人评论,点赞更是超百万。
简宁一直用的号都是以前大学时候用的那个x院马克思。
为了能看见四喜,她不要脸地关注了陆成钦的微博,成为他五千万粉丝中的一员。
她想这也不算什么,就当陆成钦是个宠物博主不就得了。
隔了几天,四喜绝育出院后,反而变得特别瘦。
她实在忍不住评论了一句:怎么这么瘦了?
没想到半时后,陆成钦本尊竟然亲自下场回复她:医生太胖对心脏不好。
简宁心中空了一拍,竟不知如何是好,但网络上谁也没留名,她的这个号里也从没留过任何照
片,或许只是爱豆与粉丝之间的沟通罢了。
她就这样心安理得地保留了这个微博号。
从这时候起,每隔两天陆成钦就po四喜照片,视频到微博上去。
因为这个举措更是上了热搜,陆成钦 活跃得像个宠物博主。
之后红毯上的访问,自然逃不过这个话题,主持人笑盈盈问道:“成钦哥现在已经迷恋做一位合格的铲屎官了是吗?”
“既然养了就要负责。”
“但粉丝似乎更想看到你发自己的生活照呢!”
“我的生活就是照顾四喜。”,陆成钦对镜头十分痞坏地一笑,又引不少少女尖叫。
主持人跟着甜笑,眼里的精明与温柔交错往返,让人分不清究竟哪一个才是她,总聊猫也不是事
儿啊。
眼珠子一转,便又给陆成钦下套。
“那四喜妈会来照顾四喜吗?”
台下不少起哄声,声浪中不乏有朗月的名字,陆成钦并不恼怒,处变不惊这个本领现如今的他早已学会。
他的舌尖舔了舔下嘴唇,眼神顿然流露出悲伤的意味,叹口气:“其实我不想提,不过孩子妈走得太早了。”
只简单的一句话便就反向澄清了他与朗月的传闻。
主持人也一愣,笑吟间想着措辞,愣了好几秒后才想起欢送他到会场。
简宁在电视里看到这段,只觉得心上添堵,这不是咒她吗?
她心里很混乱,眼前的这个陆成钦她看不透。
放下手机透过餐厅的天窗看向外面的天,嘴角苦笑。
她何时又能真正看透他,可怕的是。
都这时候了,她心里居然还在想他。
简宁都没意识到颜洲来了,安静地坐在她身侧。
“怎么,你是陆成钦的粉丝?”
简宁吓了一跳,惊措地坐正,瞧着颜洲额头微微泛着晶莹的汗渍。
她递过去一张纸,问:“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没声。”
“不是我没声,是你想事情太投入了。”
颜洲仔细地折叠好擦过汗渍的纸巾,装作不经意地问着:“明年毕业,算做什么?”
“我想回国。”
颜洲脸上一滞,下一秒仍在微笑,“挺好的。”
简宁问他:“我是不是很没出息?居然没想过留在纽约。”
颜洲冷静地分析,“美国的新闻业也就这样,谁出资,谁就有宣传权。国内的媒体还是很有发展
前景的,特别是这几年新媒体异军突起,还是很能赚钱的。”
“一直都在我,你呢?”
颜洲脸色意外,他不留情绪地了句:“这倒是你第一次主动问我。”
简宁拧了下眉头,好笑问:“有吗?我这么不会关心人啊?”
颜洲不回答,就在简宁准备撤了的时候,他答道:“我想考新z社,做一名战地记者。”
简宁身形一滞,缓缓回头看见颜洲那张脱离了稚嫩单纯,俨然战士的坚决。
“你很伟大,我做不到。”,简宁真挚不带有任何虚伪的成分,她静静地望着颜洲。
颜洲笑得可爱,眼睛里似是有水雾,有些事情,有些情绪,他也不必对着眼前这人吐露清楚明白,她心中若是有别人,自己的真情便也只是累赘罢了。
人生最大的理解,就是不给任何人添不必要的麻烦。
“那些爆炸袭击如同家常便饭的灰色地带,真的值得吗?会有人记得你吗?”
颜洲不以为然,“这些事情总要有人做。”
颜洲笑得真的好像一只熊,温柔得让人心疼,简宁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毛茸茸的。
“你还没听过我唱歌吧?”
颜洲嗤地笑了出来,简宁气愤地捏颜洲的脸,“笑什么笑,朋友我告诉你,我以前可是靠唱歌赚的学费。”
“你的那些歌太过流行了,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简宁被颜洲拉去唐人街一间叫做【春秋长】的弄堂里,刚进门看见长廊远处几个民间艺人师父把
弄着三弦和琵琶,发出的声音真是柔进了骨子里面。
“你喜欢曲艺啊,真看不出来?”,简宁倒是从没见过这些,今日也算是开了眼了。
颜洲让简宁坐下,自己跑到台上跟三弦儿师父了两三句,开口便让简宁惊艳。
“桃叶儿尖上尖,柳叶儿就遮瞒了天,在其位这个明哎公,细听我来言呐…”
一开始,简宁权当好玩,拿起手机给颜洲录视频玩儿。
“约下了今晚这三更来相会,大莲我羞答答低头无话言,大莲无话,被逼就跳了河……”
听到后面,简宁只觉得这些词话一个个的跳进了她心里,在她心上钻来钻去,后来她从旁人口中
知道了颜洲那日唱的调叫做《探清水河》。
颜洲下场后,不少人在场内叫好,他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是那样腼腆的少年。
他挺骄傲地冲简宁:“怎么样,跟你唱的比起来有过之无不及吧?”
简宁拍着手,“从今天开始,得叫你颜老师。”
颜洲笑得温暖,能把冰川融化,及时天气如此恶寒的异国他乡,简宁也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几年
前那个北京暖冬的便利店里。
颜洲也是那个在异乡,为数不多愿意给予简宁温暖的男孩子,或许不论过了多少年,在简宁心
中,颜洲始终都是那样眼神清明,纯粹干净的男孩子。
简宁只是看着他,十分不合时宜地问:“战地记者很危险,你死了怎么办?”
“那你会替我焚一炷香吗?”
简宁鼻子一酸,这个屁孩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令人揪心,她用力地掐了一把颜洲。
“不许瞎,你死了我不会管你的。”,她别扭地转过头,不想让颜洲看见她眼眶里转的泪珠。
“没关系。”
简宁转过身,突然抱住他,“颜洲,你会一生幸福的,因为被我们颜洲爱上的女孩子,一定是最幸运的。”
颜洲眼垂下,水雾润湿了眼角。
他点头,记住这句话,简宁。
“你要幸福。”
有些爱恋即使一生不,并非不够爱,因为懂得,所以不必诉衷肠。
他眼神飘远些,似乎是想到什么,却又不确定。
于是他问:“你从没过你的那位男朋友。”
“我单身。”
颜洲并不气馁,他继续问:“之前的。”
简宁眼色有点变化,她那双机灵的眼睛又开始到处转着编起瞎话了。
“恩,我前任吗?哪一位呢,你得清楚。”
颜洲笑了笑,眼底却是苦涩的。
看向别处,并不话。
他想到几个月前,那会儿已经很晚了,简宁的舍友给颜洲,舍友一直以为颜洲是简宁的亲戚弟弟。
颜洲放下手上的东西,也不顾外面下着细雨,伞都没来得及,因为舍友很紧张,她告诉颜洲:
简宁不开门,房间里面只有电视的声音。
颜洲当时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害怕她自杀,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想法,童年时母亲从他眼前纵身越下7楼的场景不断在他眼前闪回。
他撞开门,发现简宁躺在地板上,脸色红润,还活着。
他不放心,伸出手指摆在她的鼻息下,鼻息温热。
她应该是喝了酒,和衣躺在颜洲新买的毛呢毯子上,地暖的温度偏高,她脸上泛起几丝娇红的色
蕴,艳如赤霞般美好动人。
修长的手指搭在大理石地板的美缝中央,眼前的简宁俨然一副海棠春睡图。
绝代姝丽,都不比,这位美人。
收回手之时,他心思颇乱,手指轻轻地扫在她的唇上,她睡得脸通红,口干舌燥的,不禁伸出舌头轻舐,湿热潮气涌上来,颜洲慌忙地站到一边去。
但最令他后觉的,等到他脱了鞋侧身面对门口前的穿衣镜时,颜洲才看到自己的脸颊,竟然也红透如日。
电视机里正播着电视剧盛典之夜,颜洲随意瞄了眼,他对娱乐圈的事情并不感兴趣,那些镜头里光耀璀璨的男明星女明星们在他眼里,都是一物。
他刚准备弯腰抱起简宁,她的手机从手中掉落,匡叽一声。
手机屏幕还亮着,是一张照片,简宁和一个男人的合照。
这时候,盛典之夜正在公布最佳男主角的入围者。
巧了,居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