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chapter59 朗月纵火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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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礼拜后陆成钦出院, 由于他身体不便,剧组又因为租借的房屋建材标准不合格,有关部门介入调查此事, 整个剧组被敕令停工, 于是陆成钦住在了父母家里疗伤。

    不查还好,一查牵连出某拍摄基地不少的房屋严重违反建设标准, 消防安全巡查欠缺,当地就连假台账也懒得补, 李甲制作的新闻调查短视频在陆成钦入院的次日便登上热搜,搜索次数过千万。

    那一刻简宁就在想, 如果受伤者不是陆成钦,是寻常人家的普通人, 是否还会令相关部门警醒, 是否会有如此强烈的关注度?

    官媒记者去了实地突击暗访,发现拍摄基地的楼道里电瓶车充电现象频发,高层消防设施损坏严重也未有增补, 在一些四合院的拍摄基地里,私拉电线也是家常便饭。

    陆成钦养病的这几天,简宁也跟着他住在陆家。

    因缘巧合, 命中注定把,这次陆成钦的受伤反倒是推动了他俩感情的进程, 原本简宁也不知道她与陆成钦的关系要往哪个方向发展,这一次回杭州反倒是都清晰了。

    陆子故老先生对简宁很是满意,喜欢这种感情真的是莫名其妙地事情, 简宁只是站在门口朝他招呼,陆子故便认定了只有这个女孩才配做他的儿媳妇。

    陆老先生从来不会亲自泡茶的,要不就是喊家里阿姨, 要不就是自己太太泡,见到简宁后,老爷子居然有些不知所措,一会儿让家里做事的魏阿姨给简宁切点梨子吃,还念叨着北京干燥,吃点雪梨舒服些,一会儿又让魏阿姨榨杯鲜果汁。

    魏阿姨系着围裙,从厨房探着头问:“先生,到底是先吃雪梨,还是先喝果汁呢?”

    老爷子摆摆手,“得了,我去泡茶。”

    简宁尴尬极了,哪有到男朋友家都是对方父母忙进忙出的,她站起来用着对付家长的那种标准微笑,“叔叔,我来吧。”

    陆成钦拆了石膏的手肘行动仍不算便利,他拉了简宁一把,慢悠悠讲了句:“我爸就这样,看起来挺冷的,其实他对看上的人,特别好。”

    “看上?我?”

    四喜从阳台跑出来,迅速瞄准简宁的位置,钻进简宁的怀里撒娇,四喜居然对她身上的味道还是那么熟悉。

    “这些年,都是你爸妈在照顾四喜啊?四喜那么皮,不如这次我们带它回北京吧?”

    他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江南水乡滋养,四喜看起来是只猫,其实就是只猪,就让…让四喜呆在爷爷奶奶身边吧。”

    简宁一边撸猫,没在意地嗯了下,直到四喜喵了声,简宁才恍然过来,这个男的简直是无时无刻想要占她便宜。

    陆成钦看了她一眼,很稀疏平常地嗯了声,眸子清亮坚定,他什么也没,心里却已经准了主意,要与这个女人走完一生。

    简宁本想装模作样一下的,不过看着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实在没忍住笑了出声。

    她想,春去夏来,岁月和他都在。

    已经想象不到还有什么更好的未来。

    老爷子十分自信地跟妻子:“我看,他们很适合,等入了夏就把事情定下来吧。”

    陆太对他丈夫这种识貌辩人的习惯十分不满,在厨房用手肘去推他,“你这糟老头子,才见人家姑娘几面啊,你就准了她就能做你儿媳妇?”

    “你还看不出来吗?是成钦离不了她,放在过去他一不高兴谁的电话都不接,刚毕业那会儿接不到什么戏,好不容易接到一部鬼子的吧,又把自己身上弄得到处都是伤,我去看看他,结果他谁都不见,同样是受伤,这次呢?他怎么就肯见她了?”

    陆母回忆,其实这场火灾对于陆成钦而言并未伤到神经,他一醒来直接就是:“简宁呢?”

    陆母莫名:“什么?”

    陆成钦跟个孩子似的不依不挠,“我不管,我要见她,我都受伤了,她还不知道来看我?”

    陆母看着陆子故面对任何事都处之泰然的心态,似乎有些明白前些时日在医院里简宁对她讲的话。

    “当主角,未必好。”

    此事古难全。

    陆家前所未有的热闹,老爷子拉着简宁在露台上畅谈着各类时政见闻,其实很多简宁都没听过的事儿,但她这人阴谋论一套一套的,把老爷子哄的一愣一愣的。陆母拉着儿子坐在沙发上,关照他额上的伤口,一直问他疼不疼啊。

    魏阿姨在厨房客厅忙来忙去,看着这一家子人都是这么和善的品行,男女主人从不随意苛责帮佣,宽慰地笑了。

    陆成钦找遥控器,换台。

    正好换到新闻频道,背景是经常战乱的A国,一位中国驻地记者在战乱中与我国通讯失联,目前正开展搜救工作。

    下一秒就被陆母换回了电影频道,连续播放陆成钦主演的两部电影。

    陆成钦没眼看,他卧倒在沙发另一侧,埋怨一句:“都看多少遍了?”

    陆母腻歪地:“看一百遍我也喜欢。”

    江南影视集团在第一时间发布了面向全社会的道歉视频,深切的忏悔,老总在台上恨不得给各位观众老爷跪下狠狠磕几个响头。

    只要不耽误集团赚钱,就算当即跪下叫爸爸,老总也是肯的。

    任何社会事件只要一沾染上网络,就跟流感一样一触即发,特别是现如今的网络普及度,每个人都是传播源。

    很快,大家从江南影视集团的不正当租用老旧居民区,非法违建引起的火灾中,发现到了另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不知是哪一股的力量,扭转关注对象,转向开始关注江南影视集团背后的投资控股。

    网上与企业信息相关的软件很多,甚至你充个会员就可以查到企业法人、会计的联系电话。

    江南影视集团在内地经营,却并不是内资公司,而是港澳台商合资经营,企业法人是一个大陆金融圈从没听过,但最大的股东却是朗月。

    大众对朗月的反感还没有过去,朗月本算躲一阵子的风头,再重新出山接片子,大不了从电视圈重新东山再次,凭借她的演技与外貌,再加上苦情营销,再红透演艺圈也并不是不无可能的。

    不过这一次的失火事件,就等于是一重击,原本就羸弱招架不住外界压力的团队,现如今更是无力反抗,团队也心知肚明,每反抗一次,就等于向公众宣战。

    所以他们现在唯一可做的就是躺下任骂,骂到让大众舒坦为止。

    季真真那里忙得焦头烂额,她跟圈里过去合作过的不少营销公司联系,可惜谁也没敢接下这单大买卖,这时候谁要是站在朗月这头话,别网友骂了,不定在高压下多年经营的账号都直接给封了。

    季真真无路可走,她唯一能够行到的办法就是与程红再次合作,只要陆成钦愿意出面替朗月几句话,那么朗月的局面还稍微好看些,可惜程红当即下令切断了陆成钦与朗月之间的所有联系。

    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当初求着文艺片女神合作,谁能够与朗月合作一部片子那就是质量保障,而如今人人都对朗月避之不及。

    季真真在电话里给程红让了许多的资源,可是程红这头仍然是不松口,“季姐,不是我,你觉得你还有跟我谈条件的必要吗,我看要不你还是买点公关,在事态还没有扩大影响前,让朗月公开道歉实际点。”

    “你就不怕我把朗月和陆成钦捆绑销售的料捅出来?欺骗粉丝,我看陆成钦在圈里还怎么混?”

    程红也挺累的,完全没时间跟季真真在这叽叽喳喳,“有种就上,这么多年了我程红受到的威胁还少吗?”

    男明星、女明星在舆论里,是完全不对等的状态。

    季真真语塞,挂了电话。

    可是作为全中国最有名的几个经纪人之一的她,怎么可能因为朗月一时的口碑下沉,而放弃这棵摇钱树呢?

    她靠在墙上,从裤袋里摸出了一包烟,却找不到火机。

    季真真焦灼,眼前正好出现一团腥红的火苗。

    火苗移动在烟头处,烟草与火相接触,火星燃起。

    “你是来看笑话的吧?”

    关键时候,连朗月都飞到国外避难了,还有谁会冒着被拉入泥潭的风险来看自己?

    简宁也很干脆,多余的话没,坐在她对面。

    季真真扔给简宁一支烟,简宁捏在手里却没吸,连夹烟的手势都是这么别扭。

    季真真绽开一笑,这世上还有人不会抽烟的,这漫漫长夜还怎么熬。

    “别告诉我好学生从不抽烟?”

    简宁犹豫片刻,点燃了烟,笨拙、用力地吸了口。

    结果被呛的厉害。

    季真真笑了,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所以啊,人别干为难自己的事儿。”

    季真真在烟雾之下斜瞥着她,接着意味深长的又了句:“胜负还没有分清,你就赶不及地来耀武扬威了?简宁,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简宁缓缓吸了第二口,尼古丁的气息贯穿她的鼻腔,很奇异的感觉,似乎这世上的一切都与自己切断的关联。

    “我跟您过,我这个人天生不自量。”

    季真真似是想起什么,她按灭了烟头,:“寸寸挽强弓。我记得,我还记得在你大学毕业前朗月曾想过要治你于死地,把你的照片公布于众,但是我拦住了,我没必要,朗月听我的,也收手了。简宁,她并不是一无是处的人,她还是心软了,最起码她没有对当初那个手无寸铁的你下手,所以也请你不要真的毁了她。”

    简宁歪头听故事,隔了两秒,她低头笑笑,对于过去她很有感触,她知道自己早晚会坦荡地面对这一段过去,只是没想到和她叙此事的人,竟然是当年的同谋者。

    简宁清楚,季真真现在的这套根本不是什么真心流露,而是苦肉计罢了,季真真知道简宁现如今什么都有了,她彻底的赢了,所以一个幸福的女人为何要去对一个濒危物种赶尽杀绝呢?

    当年的我,差点败在你们手里。

    现在我的生活是我一手谋来的,和你们的败落没有一丁点关系。

    简宁笑了笑,“朗月没有对我赶尽杀绝,是她的失误,并不是她的慈悲。”

    最轻松的语气,出最残忍的话。

    季真真很意外,她知道简宁心胸不怎么宽广,但没想到心肠也歹毒。

    简宁接着:“而我对她的狠毒,是我的本性,我处于劣势也好,优势也罢,我都不会向曾经加害我的人,存善心。”

    然后,简宁笑了,笑得很灿烂,这个笑容天真无邪,也不为过。

    她的笑,在,我是不会轻易慈悲的。

    季真真也疲了,大厦也有倾颓之日,她又何苦拽着朗月这棵水草不动,或许她也该择良木而栖。

    “简宁,我刚入行的时候,我放过话,我一定会让我的艺人长红不衰,现在我食言了,我做不到的事情,你可以吗?”

    简宁没有回答她,缓缓站起来,推开窗户,远远长长的风砸在她的脸上,有些刺痛。

    可是她并没有把窗户关起来,她的声音裹挟着风声,“季经纪人,登高必跌重。”

    罢,她把那支仍燃着的女士香烟,扔进垃圾桶里。

    离开了这栋楼,离开了这栋曾经闪耀娱乐圈的经纪公司。

    星光总有一日会变成陨石。

    两天后,简宁和陆成钦在同返北京的航班上被偷拍,很快上了微博热搜。

    陆成钦疑似新欢在侧,懒理朗月纵火案。

    简宁刚下飞机看到这条新闻,哭笑不得。

    朗月还真是墙倒众人推啊,她的确是江南影视集团的投资控股人,这次的失火事件她作为大股东有义务出来向公众解释,但纵火一词实在有失新闻事实。

    回到江湾城后,简宁冷静想想,狗仔不起这样的标题怎么能获得关注度呢?

    为了热度,什么都干的出来,什么也都敢做的出。

    陆成钦一只胳膊还包着纱布,却在旁边安慰她:“你不用去理,公司会处理这些。”

    简宁放下手机,搂着他的脖子狠狠亲了口,“和你传绯闻,还不够有面子啊?”

    陆成钦佯装镇定,低眸又看眼手机,“偷拍者还是对你不错的,了码,是害怕你告她吧?”

    简宁眼睛一勾,引得他忍不住上下其手,简宁陪了他这么多天,可惜他身体不方便,面对这位美人,只能近观不可亵渎。

    陆成钦长呼口气,舌尖微舐唇,他做出了个情理之中的决定,自己揭开纱布。

    “这是干嘛呢,赶紧包好了,别发炎了。”

    陆成钦微皱眉,“我记得医生过,一周就可以拆了,你为什么一直不让我拆?”

    简宁的九九被他看穿,之所以一直包着纱布,就是怕他对自己动手动脚的。

    陆成钦这人随心所欲惯了,在杭州陆家的时候虽然是分房睡,但是万一哪天夜里他兽性大发,潜到她的房间里,那可咋整?

    她对陆成钦的求欢一直没啥抵抗力,万一太投入,叫声太大,被他爸妈听到了,岂不是英明尽毁?

    不过这里是北京,她没什么可怕的,可劲叫吧,恨不得把社区民警给叫来看看,哪位大明星深更半夜不睡觉尽想着人类繁殖这事儿。

    陆成钦拆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手上的纱布,就如龙女的裹脚布一样,没完没了的。

    简宁也不帮忙,就这么站着看他拆布,貌似还挺有意思的。

    拆完后,陆成钦满眼欲,挺好奇的,“你也不怕?”

    他们毕竟有许久没做了,简宁就这么站着等着他卸下纱布,一会儿这个男人不知道要怎么收拾她呢?

    简宁眨巴眨巴眼睛,语气倒是觉得挺好笑的,“怕什么呢?”,她凑在陆成钦的耳边,声息丝柔缠在他的耳廓内,湿热又麻,“我巴不得,和你死在一起。”

    这话陆成钦曾经在欢好后在她耳边低低过,挺□□的,可□□的迷人。

    讲道理这话挺上头的,陆成钦这下知晓,或许这就叫精神高。潮。

    他鸡皮疙瘩全起了,甚至把接下来的每一个动作都想好了。

    他刚要碰她,简宁便抬起双手,一面投降状,一面又眼神开车,似乎随你便。

    陆成钦把她揽腰抱起,她搂着他的脖子轻轻:“叔叔心点,别闪着腰了。”

    这话真气人,他虽然三十四岁,却也是正值青年,去年还上了五四青年节的晚会呢。

    他先把她放倒在床上,鸭绒被柔软沉沦,陆成钦压在她的身上,她低低地嗯了声。

    “你嫌我老啊?”

    “老也有老的好处。”

    陆成钦有点气,但也不能发作,毕竟简宁真的比自己年轻。

    “什么好处。”

    简宁手指从他的后颈绕到下巴上,这么多天在家里也不顾形象的,连胡须也不剃,没事儿就在她脸上蹭蹭,亲几口。

    他是舒坦了,弄得自己痒痒的。

    “好处就是,你没得选了,你还以为你是当年身强力壮的陆成钦啊,也就我,不嫌弃你。”

    这话听得别扭啊。

    “意思是,你还有的选?”

    简宁偷笑,手指在他胡渣处摸来摸去,引得他某处坚硬。

    “等你老了,我就去包养奶狗,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干……”

    陆成钦眼底又气又想笑的,这么三观不正,一点也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话还是别了,他低头吻住了她,先是轻吻,接着舌吻。

    这个男人很会吻,除了在遇见简宁前谈过不少姑娘,其次就是简宁确实是香甜可口,陆成钦总是忍不住深入探索。

    在这个角度来,他是个勤学苦练的学生。

    关键时刻,他就是不松,也不抽离,用下巴上的胡茬蹭她的唇,她早已沉沦无法言语。

    他偏要问:“你找奶狗干什么?”

    简宁不出口,只好张口咬着他的下巴,一下轻一下重。

    其实,SEX的最大秘密,是爱。

    浪子们永远更换女友,不断地找女人去填充自己。

    抚摸她们,亲吻她们,和她们上床,但是浪子们还是得不到快乐。

    忘了一点,最关键的一点。

    爱。

    如果不爱,再怎样精疲力竭,只是白白流汗而已。

    陆成钦庆幸自己,汗没有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