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酥酥,这是在欲擒故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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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又一个重雷, 砸在秦酥刚渐放松的神经上。第一次喝醉,就撒了酒疯......

    秦酥脸烧的厉害,一时之间大脑也一片空白。

    时间滴答滴答的过, 季川朝后退了一步, 单手搭在楼梯扶手上, 徐徐注视着她,也不着急。

    像是不等到个合理解释不罢休。

    秦酥也不知道季川的是不是真的,毕竟她是人生第一次喝醉, 又是第一次撒酒疯, 没有先例,也不能确定真伪。

    但是季川已经出来了,就只能先当成是真的。

    可要怎么呢?难道要,她喝醉了没控制住,酒后吐真言了?

    呃......

    她喜欢他是没错,不过这么表白确实有些仓促啊。

    她还没准备好。

    秦酥手指攥紧楼梯扶手, 又松开,不知道在心理建设了多少次,才敢再次对上季川的眼睛:“对不起学长, 扰到你了。”

    “呵。”猝不及防, 季川轻笑了声。

    秦酥抿着唇瓣疑惑看他。

    季川忽然站直身体,微顷身子侧向她,语气里有些沙哑, 像是没休息好。

    “是扰到了,你昨晚还抱着我, 不让我走。”

    秦酥还呆呆看着他越靠越近的俊颜,心脏跳似擂鼓。可听他完这句话后,完全僵住。

    “!!!”

    秦酥已经崩溃了。

    昨晚, 她是把自己一直不敢做的事情,都做了一个遍吗?

    想到这种可能,秦酥都要哭了,她视线飘到另一个地方,轻咳了声,试图声挣扎:“喝醉的人,应该会做些......控制不住的事情......吧?”

    话落,空气都静悄悄的。

    秦酥回过头,见季川正盯着她看。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嗯,现在清醒了,吧。”

    “什么?”秦酥不解,看向季川。

    季川勾了下唇,拖腔带调的:“喜欢我,吗?”

    秦酥眨了眨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喜欢我,吗?”

    “......”

    “我还有课,要迟到了。”

    秦酥没敢再看季川,逃跑似的朝楼下走,却不知道还站在原地的人,盯着她慌乱的背影,唇角勾起的弧度有多魅惑。

    ......

    秦酥原本不算吃饭,但是季老太太一直热情留她,为了不扫老人的兴,秦酥只能坐在桌旁陪她吃饭。

    餐厅设在老太太卧室外面,很简单的风格,只中央放一张餐桌。餐桌也是方形檀木的,不大,可以容纳七、八个人。

    餐厅旁边是一间书房,山水画屏风遮挡,依然难掩其中的书卷气。

    老太太面南而坐,坐在餐桌上位,秦酥坐在她右手边。

    面前放的是中式早餐,有养胃的米粥,还有粗粮,以及几道爽口菜。

    季老太太眉目带笑,很慈祥:“酥酥,我特意叫人熬的粥,你昨晚喝了酒,胃口需要养一养。”

    秦酥脸上有点红,想到在老人家面前喝醉,真的有点过意不去。

    正想些什么,忽然有人从她后面经过,秦酥抬头。

    季川手指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喊了声“奶奶”,也坐了下来。

    旁边的管家有眼力劲儿的为他布好菜,季管家声音里带着心疼:“少爷,膝盖还疼吗?别看老太太罚你,她还是很疼你的。这汤是她特意让医生调的,解你这几天的乏。快喝吧。”

    “嗯,好。”季川轻应了声,拿勺子轻轻搅了搅那碗汤。

    秦酥看在眼里,不知道季管家的膝盖疼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季川的表情淡然,像是无事发生的样子。

    秦酥不好什么,这里毕竟是季家,是季川的私事,如果多问会不会引起大家的反感?

    想着,秦酥低下头安静吃饭。

    这边季老太太一直关注着季川的举动。看他垂眸喝汤,季老太太搅拌了下碗里的粥,问:“昨晚在祠堂想了些什么?”

    秦酥闻言,抬起头,看向两人。

    季老太太平静吃着饭,季川垂眸微顿了下,像是思考了什么,模样桀骜。

    “膝盖疼,还很困。”

    蒋兰动作顿住,抬头:“就想了这些?”

    “嗯。”

    季老太太放下勺子,瞅着季川:“那我罚你跪祠堂的意义在哪里?不考虑你到底错在哪里?不考虑我们和白家的关系何去何从?”

    罚跪。

    秦酥恍惚了一下,所以,昨晚把她安置好之后,他被罚跪了一晚上?

    秦酥觉得这件事跟她怎么也脱不开关系,顿时愧疚和不知所措向她袭来。

    秦酥抬眼看向季川,没想到季川也在看她。

    他眸子漆黑幽邃,脊背挺得笔直,只淡然看了秦酥一眼,像是在安抚。

    季川:“奶奶只不过是想给白家一个交代,我已经跪了。难不成您真的想让我娶白雪苋?”

    气氛忽然静的可怕。

    秦酥在两人之间感受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气场,像是在进行无声的博弈。

    季老太太看了季川良久,忽然视线收回,又转向秦酥深望了一眼。

    与此同时,季川也看过来。

    “......”

    秦酥有些不明所以。

    季老太太在这时开了口,语调缓然:“当然不是。”

    “嗯,我也是。”季川推开椅子站起来,对季老太太继续:“秦酥还有课,我先送她回学校。”

    “......”

    秦酥忽然被季川点名,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跟长辈吃饭,她本来就有些放不开,现在又听季川提到了送她去上课的事。

    季川怎么知道她有课?

    秦酥没想明白,但还是觉得很庆幸,不光是可以逃离这里,还可以准时上课。

    秦酥忙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跟季老太太道别:“奶奶,那我先走了。”

    季老太太眼睛都笑弯了:“嗯,酥酥有空再来玩。”

    上午八点十分,季家的车已经把秦酥和季川送到了清澜市里。

    秦酥靠窗看着急匆匆赶公交的上班族从眼前一闪而过,而后坐直身体,心翼翼看了季川一眼。

    季川后背倚着靠背,闭着眼睛。车窗倏然透过来一束强光,落在他侧颜,眼睑微青。

    忽然他睫毛动了动,似乎睡得不安稳。

    秦酥忙不迭的收回视线,再次看向窗外。

    “靠边停车吧。”

    秦酥回过头,就见季川醒了。

    司机闻言,看了眼后视镜,恭谨回:“好的,少爷。”

    车子停在一家酒店前,再往前面走十几米就是一个公交站牌。秦酥不认识这里,来清澜三个多月,她一次也没转过这座城市。

    秦酥跟着季川下了车,看着黑色劳斯莱斯驶远。

    昨晚像是下了层雪,柏油路面湿露露的,有种湿冷沁进骨髓。

    季川在她面前掏出手机,低头搜索着什么,清冷的光映在他冷白的肌肤上,活像个妖孽。

    忽然妖孽撩起眼皮:“孩儿,坐过公交吗?”

    秦酥思绪被断,害怕被季川察觉到她的想法,她迅速脱口而出:“没有。”

    “那体验一次?”

    季川挑着眉,眼里映着冬日温暖的阳光。

    秦酥不知不觉的,像是受了蛊惑:“好。”

    秦酥第一次体会到赶公交车的慌乱。

    只记得她是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裹挟着登上了台阶,然后又被挤进了长长的车厢。

    人很多,季川始终走在她身后,并用手机扫了公交费。

    此时座位早已被人占满,秦酥在车子中央罕见的空位停住,她抬起手紧紧拽着高处以防车子变速摔倒的拉环。

    被围在里面的是一个高中男生。

    男生抬头看了看秦酥,笑着搭讪起来:“姐姐,你是去哪里?”

    秦酥先是愣了下,还是礼貌的回:“我去清大。”

    “清大?”男生瞬间兴致更高,“我已经被保送清大了,那是不是以后在那里我可以看到你?”

    “......”

    秦酥没想到这孩儿这么热情,一时之间有点儿语塞,但还是礼貌认真的回:“清大课程很紧,按照我的经验来讲,我们跟舍友相处的算是最多的,所以你看到我的可能性不大。”

    听到秦酥的话,男生脸上的笑僵了一秒,他眼珠一转,又笑起来问:“如果加个微信的话,是不是可能性就大了?”

    着他掏出了手机。

    四周的人都暗暗朝这边看过来,车里安静下来,和男生一样,似乎都在等秦酥的回应。

    秦酥不太愿意加陌生人微信,但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合适的拒绝词。

    秦酥还在沉默,忽然耳边很近的位置想起清淡低沉的声音:“屁孩儿,你到站了。”

    秦酥耳廓酥痒了下,大脑一片空白。

    刚才还举着手机强迫秦酥加他微信的男生慌乱朝秦酥身后看了一眼,然后骂了句脏话,匆匆穿过人群,在公车停下那刻冲了出去。

    秦酥面前多了个空位,季川在后面,调子微冷的:“坐那里。”

    秦酥身子一抖,回过神来。

    顾不上回想之前全身触电的感觉,秦酥想起季川受伤的膝盖。

    不知道与季川之间的空隙多大,穿着厚重的羽绒服,秦酥艰难的转过身,“你坐吧,我站着挺好的。”

    季川垂头看了她一眼,视线转而落在她那只因为转身而拧成麻花的手上,挑眉:“你确定?”

    呃......

    秦酥脸一红,迅速松开手,再重新握好,仰起脸,十分严肃的点点头:“嗯,确定。”

    季川闻言,静静望着她,嘴角勾起了微察的弧度,似乎心情不错。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他身上,他碎发微乱,微垂着眉眼,如墨的眸子星光点点,凉薄的唇瓣红的极美。

    “哎!天呀!”

    秦酥看得有些呆的时候,车子忽然产生巨大的力,把她整个人往前甩去。

    来不及惊讶,她整个人撞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浅淡的茶香扑来。

    “怎么回事?”

    “刚才有个人闯红灯?”

    “现在怎么还有这种人?”

    耳边响起嘈杂的谴责,秦酥只觉得在闯进那个怀抱之后,再没受到任何颠簸。

    他把她护的很好。

    心脏有力跳动的声响传进耳中,秦酥仿佛被电了一下,猛然从季川怀里逃开。

    她强装镇定的理了理乱掉的头发,轻咳了声:“对——”

    “酥酥,这是在欲擒故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