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除夕夜,唐文君被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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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歹是一个妈生的亲姐弟,大姐,您就一点情义都不念吗?”郑广森试图怀柔。

    “情义?老太太有这东西吗?”常爱民嗤笑一声:“行,既然想让我回去,那就麻烦你们转告她一声,我要她手里所有的财产,只要她肯给我,我立马过去郑家陪她过年。”

    “开口就是钱!姚玉贞,除了钱,你眼里还有别的吗?”郑广林生怕老太太真的会把钱给出去,忍不住开口挤兑。

    常爱民不在乎他什么想法,她虽然不稀罕老太太的钱,但属于她的,她不会故作清高不要。

    既拿到了钱,还能给这母子三个添堵,何乐而不为呢。

    常爱民:“我流落在外的这三十多年,老太太在你们身上的每一分钱都该有我的一份,过去我没花着,现在合该折合成现金补给我,这是她亏欠我的。”

    “哪有这样的法,老人愿意给是愿意给的,哪有伸手去要的……”

    “废话那么多,怕老太太真给我钱啊?”常爱民觉得好笑。

    就老太太那样重男轻女,对自己薄凉至极的样子,她怎么肯给自己钱。

    钱不一定是爱,但爱一定是钱。

    嘴上着思念,着愧疚,着悔不当初,实际上却一分钱都不舍得给她,这是爱吗?

    言不由衷掩饰着自己的蝇营狗苟,这是虚伪。

    郑广林兄弟见不通常爱民,反而被她提出大队要求,气的拂袖而去。

    果不其然,在她提出要财产之后,郑家请她过年的事,再没了下文。

    常爱民不在意。

    因为郑家人的一切,都无法再伤她半分。

    随着新年的到来,年味越来越浓,

    腊月三十是旧年的最后一天了,这一天过去,就是新的一年。

    辞旧迎新嘛,新的一年,当然要以最好的面貌迎接。

    所以这天一大早,一家人都起来扫卫生;

    司机和保姆都放假回家过年了,所以家里的卫生只有一家三口自己干。

    两层的别墅占地面积不算大,但是想彻底扫下来也很费劲。

    一家三口分工合作,一上午的时间,都在洒洒扫扫中度过了。

    吃过了午饭,继续扫剩下的一点。

    乔穗搬了个板凳放在廊下的平底上,拿着一个湿水拧干的毛巾,踩上凳子擦玻璃。

    乔穗站的太高,乔建设看着就害怕。

    “穗穗,你下来让爸爸擦吧。”

    “别,我年轻利索,还是我来擦吧。”让乔建设擦,乔穗更不放心,都快五十岁的人了,站这么高闪着腰了怎么办?

    就在乔穗站在凳子上擦玻璃的时候,穿着一身新衣服的姚暖暖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进来:“穗穗穗,快跟我跟去拿压岁钱,我爸当散财的财神爷呢。”

    “这么早就发压岁钱呀?”乔建设看了一眼天色:“天还没黑呢。”

    他家以前都是入了夜,一边吃着团圆饭,一边发压岁钱。

    乔穗时候,她奶奶还在,都是磕了头才给压岁钱的红包。

    后来她奶奶走了,孩子也了,磕头就免了。

    乔建设还真是第一次见大白天就发压岁钱的。

    “嘿,往年也是夜里才发呢,今年我爸高兴,红包装的可厚了,穗穗快跟我走。”

    “擦完最后一块玻璃,这就来。”

    “行了穗穗放着吧,一会我来擦。”

    “不用,就一块了。”

    乔穗坚持把玻璃擦完。

    她刚从板凳上跳下来,就被姚暖暖拉住手,“快走快走,晚了大红包都被抢走了。”

    十几分钟的路程,边跑边话,跑着也不嫌累。

    姚家很热闹,不止姚济同姚济文两家的辈,还有许多旁支的孩子也都在。

    乔穗一进门,就收到姚济同给的大红包。

    姚暖暖话的不假,大舅舅真是个财神爷,别人的红包里塞得是钞票,他塞得是金豆豆和金元宝。

    壕气十足。

    乔穗沉浸在除夕的欢乐中时,一艘从海城出发,最终目的地是香江的游船,在海上飘了半个月之后,终于在除夕的傍晚,抵达了香江的港口。

    时隔一年,再次回到这片养育她的土地,她的心境,和一年前完全不同。

    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万家灯火,她忍不住落下眼泪。

    梁宪单手抱着不到两个月大的女儿,另一只手将唐文君揽进怀里,大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抚。

    在梁宪的安抚下,唐文君终于收拾好了情绪,将女儿接到自己的怀里。

    大概是希望即将到来,唐文君和梁宪的沉闷低迷了很久的情绪都好转了不少。

    搭乘着出租车,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一路上有有笑。

    直到,被拦在唐家庄园的门外。

    出租车的尾灯早已远去,庄园的保安却将他们夫妻死死的拦在门外。

    唐文君猜到唐兴运可能还没消气,但她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无情。

    连除夕之夜都不让她进门。

    她的情绪忍不住开始崩溃。

    从生了孩子开始,她的生活就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她再也不是以前无忧无虑的少女了,她睁眼就要面对宝宝的哭声,闭眼还是宝宝的哭声,整夜整夜无法休息。

    极度缺少睡眠的她,身体慢慢开始发生变化。

    她无法再保持温柔。

    情绪反复崩溃又反复自愈,持续的在抑郁和暴躁中拉扯。

    有时候,看着哭泣的女儿,她甚至有一种活着好没意思,想带着她一起毁灭的想法。

    唐文君第一次意识到的时候,被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吓坏了。

    她唾弃这个恶毒的自己。

    但是哭完,还得继续面对宝宝的哭声。

    除夕夜被拒之门外,让她心里紧绷的一根弦,再也撑不住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辆粉色的豪车缓缓从远处的道路尽头驶来,然后正好停在唐文君的面前。

    车窗户玻璃缓缓降下来,探出一张清甜的面容。

    “文君姐姐?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