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

    听见盛初漾刻意压低了声音，司挽意以为是什么不能让人听见的问题，就凑近了一些。

    “学校有那种可以许愿的地方吗？”陆可鸢想要大规模的进行诅咒，一定是借助了什么东西作为媒介。

    “许愿的地方没听过，倒是有表白墙。”司挽意诧异的看着她：“你还信这个？”

    “在哪儿？”盛初漾也没办法和她解释原因，选择避而不答。

    “人工湖那边，具体位置我不就不知道了，我没去过。”

    司挽意虽然从到大一直在圣熠学院上学，可她从就没朋友，经常独来独往，一放学就直接回家，圣熠学院太大了，她还有很多地方都没有去过。

    “这样啊……”席星幕肯定知道，放学就去找他。

    司挽意兴致勃勃的问道：“你要去吗？我跟你一起。”

    “随便问问。”她是去办正事的，不能带司挽意。

    ……

    放学之前，盛初漾先给薄沉璟发了条微信：“有事。”

    意思是她有事要忙，薄沉璟不用来接她。

    薄沉璟很快回复：“开会。【照片】”

    后面是一张会议室的照片。

    底下开会的各个高管神情严肃，只看照片就知道现场气氛凝重。

    盛初漾几乎可以想象出，此时的薄沉璟在气氛凝重的会议室里，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拿着手机给她发消息的样子了。

    底下的各个高管恐怕还以为他是在思考薄氏集团未来的宏图大业。

    ……

    人工湖在高中部和大学部的交界处。

    那一块属于公共区域，上课期间不开放，放学和放假都会开放。

    盛初漾放学之后，直接往大学部那边走。

    席星幕在约定的地点等她。

    她到了之后，两人就去了表白墙。

    表白墙很大，在人工湖西南角一个爬满藤蔓的角落里。

    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全是表白语录。

    “我爱XX一万年！”

    “XX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有些字体工整漂亮，有些字体歪歪扭扭。

    “学部的也来这里表白？”盛初漾一脸惊奇的问席星幕。

    “嗯。”他以前见到过学生在这表白墙上写字。

    盛初漾：（⊙o⊙）……

    她属实无法理解。

    学生也就十来岁。

    这个年龄在血族就是个刚会吃喝拉撒的血族幼崽罢了。

    各种各样的情话看得盛初漾头皮发麻。

    看着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表白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直到，她被角落里不起眼的一行黑字吸引了注意力。

    【我希望所有背后我坏话的贱人全都去死！】

    字写得很，但看得出来写得很用力，尤其是最后那个「死」字。

    “我早该想到的。”盛初漾喃喃道。

    席星幕：“什么？”

    盛初漾：“恶魔最擅长的事不是诅咒，而是激发出人性的恶，这些被激发出来的恶，就会成为她的养分，所以……”

    盛初漾到这里，微微一顿，直起身环顾四周。

    “我们要找的不是表白墙，而是一个可以让人自由的讲出内心最深处最恶毒的诅咒的地方。”

    席星幕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难怪我们之前没有在赵和锐身上察觉出陆可鸢的气息，她激发出人心的恶，将自己的力量与人类作为交换，满足人类心中的恶念，以此吸收养分来壮大自己。”

    “恶魔与人类交换的那点微薄的能力，与红月项链的气息没有差别，所以就很难被我们发现。”

    盛初漾眼底浮现出兴奋之色：“是我瞧她了。”

    原来，陆可鸢的「杀人是最低级的手段」是这个意思。

    “可是，那些被满足了恶念的人类是在与恶魔做交易，最终还是会被反噬。越是恶念深重，反噬得也就越厉害。”席星幕道。

    盛初漾若有所思：“我们确实应该动作快点。”

    ……

    盛初漾和席星幕再一次去了医院看望赵和锐。

    赵和锐的精神比昨晚好多了。

    “学姐，学长。”

    席星幕语气温和：“你精神看起来不错。”

    赵和锐看向自己的腿，苦笑道：“可是，我以后都不能再篮球了。”

    “你是校篮球队的主力，篮球队没有了你，是一大损失。”盛初漾开始套赵和锐的话。

    赵和锐的笑容更加苦涩了：“有的是人能替我，校篮球队少我了一个不算什么，廖弦曾经也是篮球队的主力，他……”

    赵和锐着着，突然就没了声音。

    席星幕问：“廖弦是谁？”

    赵和锐眼神闪躲，顾左右而言他：“我现在这副鬼样子，不想再提篮球队的事情了，难受。”

    盛初漾和席星幕很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席星幕没再继续追问下去：“你好好养伤，早点出院。”

    一出病房门，盛初漾便吩咐道：“查廖弦！”

    目前为止，其他人的遭遇都是「平地摔」「喝水被呛」「大庭广众之下丢脸」这种并不严重的事情。

    只有赵和锐的情况最严重。

    那个与恶魔做交易让赵和锐不能篮球的人，一定对赵和锐恨之入骨，肯定也与篮球队相关。

    再加上赵和锐刚才提到廖弦刚才时那么心虚。

    害赵和锐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廖弦。

    ……

    盛初漾潜进档案室查了资料。

    廖弦也是高二的学生，曾经是校篮球队的成员，与赵和锐不同班，他今天请了病假并没有来学校。

    盛初漾记下廖弦家里的地址，直接和席星幕去了他家里。

    廖弦的家在市中心的一个大平层区里，安保比较严格。

    但这对盛初漾来根本不是问题。

    再加上已经天黑了，他们直接瞬移进了廖弦的家。

    此时是晚饭时间，可是廖弦家里却空荡荡的。

    “没人在家？”席星幕四周查看，并没有看见人。

    房子有四五百平，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也没有丝毫人气。

    盛初漾往前走了走：“有奇怪的味道。”

    味道很难闻，但她一时间分辨不出来具体是什么东西散发的气味。

    “像是腐肉的气味。”席星幕凝神嗅了一下，也隐约嗅到了味道。

    盛初漾分辨出气味是从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里传出来的，抬脚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