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1章
在成功救回同道中人、爱的战士鬼蜘蛛后, 花山院凛与鬼蜘蛛执手相看泪眼,哽咽一声,潸然泪下。
他们用爱的战士独有的敏锐和信念, 相互交换了情报——虽然99.9%的时间都是花山院凛在话——坚定了从阴刀少主手上夺回妖力与妖躯、一雪前耻,让对方明白爱的战士是不可战胜的!
“不过,如果以‘鬼蜘蛛’这个名字去寻找那可恨的阴刀少主的话, 实在太过惹眼, 以对方的阴狠狡诈, 一定会找上门来, 设下陷阱, 反过来向我们下手, 但偏偏鬼蜘蛛你现在失去了绝大部分妖力, 所以我们至少要与敌人来到同一起跑线上, 才能一争高下!”花山院凛神色沉凝。
“花山院先生有何高见?”鬼蜘蛛虚心求问。
花山院凛冷冷一笑, 道:“那可恨的阴刀少主虽然对你痛下杀手,夺走了你的妖力与妖躯,然而那样的力量与身体归根到底还是属于你的, 所以你必然会对他有所感应, 而他却无法感应到你……仔细感受一下吧, 鬼蜘蛛!看看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鬼蜘蛛闭上眼, 细细感受片刻后,凝重道:“他好像在寻找一把名为丛云牙的刀!”
“哦?!”花山院凛精神一震,“还有呢?”
鬼蜘蛛摇头,惭愧道:“或许是因为我现在的实力太过低微了, 能看到这些就已经非常勉强……不过除此之外我还看到了一个细节, 不知道对花山院先生您有没有用处。”
“什么细节?!”
“那阴刀少主, 改换了自己的姓名, 抛弃了人见阴刀这个名字,并自称为蓝染惣右介。”
花山院凛倒吸一口凉气,神色震动,既惊且怒:“什么?!如此可耻!他竟然敢冒用我的名字?!还是……难道,他接下来的计划,将会牵扯到死神与尸魂界吗?!”
鬼蜘蛛茫然:“死神?尸魂界??”
花山院凛叹息一声,心中沉甸甸的,用缓慢而沧桑的语调,向鬼蜘蛛诉了这关于人间界、尸魂界、虚圈、地狱等世界的来历。
鬼蜘蛛越听越是茫然,依稀觉得哪里不对:什么死神和虚,这个世界,难道不是只有人类、神灵和妖魔吗?死神和虚是什么?从没见过啊!
可他晃了晃自己回荡着神奇海螺的歌声的脑袋,恍然大悟,补全了设定:从未见过的,不代表从未存在,就像是天皇之于平民,虽然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见到天皇,那这难道能够明天皇是不存在的吗?不,必然不是!他以前从未见过死神和虚,一定是因为他鬼蜘蛛的能力太过低微,所以完全接触不到这个层次的生命啊!
同样是按照这个道理,他之前从未听过尸魂界、从未听过虚圈,也一定是因为自己太过孤陋寡闻的缘故,毕竟,在成为半妖之前,他鬼蜘蛛不过一介区区野盗,又能知道多少奇闻异事呢?!
合情合理,毫无破绽。
鬼蜘蛛用自己强大的逻辑能力服了自己,便也越发对花山院凛心服口服了:连这样的隐秘异闻都了如指掌,这位花山院先生,一定是以前的他连仰望都触不到衣角的人吧?!像这样高贵的人,如今却屈尊来到自己身边、救下自己性命,这样的花山院先生,心中到底怀着怎样的大爱啊!!
只是稍稍想想,鬼蜘蛛就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怀着强烈的想要回报尊敬的花山院先生的心情,忙不迭地出了自己知道的关于丛云牙的消息。
原来,丛云牙乃天下霸道三剑之一,当年为西国犬大将斗牙王所有。数十年前,斗牙王死后,无数妖魔都在寻找丛云牙的踪迹,想得到这把拥有极强大邪恶力量的刀,但直至今日,也没有任何人或妖魔寻到过丛云牙的踪迹。妖魔们纷纷猜测,当年斗牙王在死前,或许是秘密封印了丛云牙,想要将它埋在时间的尘埃中,永不见天日!
花山院凛神色越发沉重:“原来丛云牙还有这样的来历吗……那么按照你的法,丛云牙到底有怎样的能力?!”
鬼蜘蛛也是神色沉重,道:“传闻丛云牙的邪恶力量,可以破生与死的界限,开黄泉之门,号令阴兵,甚至——令死者复生!”
“令死者复生?!”这一刻,花山院凛的心跳漏了一拍,一种冰冷的审视在狂喜涌上心头之前,就在她的胸口翻滚起来。
但这样冰冷情绪很快消失了,花山院凛大喜过望,向鬼蜘蛛急急追问:“真的吗?你确定丛云牙真的有这样的力量吗?!”
鬼蜘蛛肯定道:“我确定。只要有死者的白骨或者遗物作为媒介,丛云牙就能令死者从黄泉回返,只不过……”只不过以这样的方式返回的灵魂,终究只能作为丛云牙的傀儡存在。
但花山院凛已经听不到后面了。
她开心地望向屋檐上的大白猫,欢快道:“白兰老师,你听到了吗?我终于找到复活你的办法啦!”
这一刻,流露在花山院凛脸上的喜悦是如此真实,如此纯粹,在被乌云遮蔽的阴郁天空下,像是太阳一样闪闪发光。
白兰心中一动,一种微妙的情绪涌上,令他心脏微麻。
白兰一直都知道,花山院凛这个孩的脑袋很有问题。她有着乱七八糟的对世界和对自我的认知,令人啼笑皆非,简直像是被撞坏了一样,还给他按头了一个一言难尽的人设,从此以后,她是学生宇智波带土,他是老师白兰♀。
但在这样可笑的人设与表象下,她望向他的目光,却怀着她自己从未发觉也不承认的爱意。
——她喜欢他。
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
哪怕她从来没有发觉、从来没有承认,哪怕她的世界围绕着迷雾,充满了虚假,但她的的确确喜欢着他。
她执着地想要将他留在人间,无论如何都想要救他,她所做的一切都不求丝毫回报,全都只因为她喜欢他。
——她喜欢他。
这样的感受,真切地涌上心头,令白兰自诩无情的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种细微的喜悦与满足。
想一想吧,如果有一个人,她将自己的一切都置于层层迷雾之中,以滑稽的混乱和自欺欺人的谎言遮掩起来,欺骗了全世界和全世界的人,将自身的“存在”都化作谎言……但这样的人,这样以“谎言”模样出现的存在,却会在望向你的时候流露出她属于“人”的姿态,用她的每一个情绪每一个眼神告诉你,你是独一无二的。
——对于花山院凛来,白兰是独一无二的。
这是白兰听过的最美妙的回响。
这一刻,白兰不想去分辨自己的这份悸动和喜悦满足,到底是来自于他真正的心情,还是他自我催眠的错觉;他也不想探究这样的喜欢走到最后到底会不会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现在,此时此刻,他只想——
花山院凛站在屋檐下抹泪:“看到白兰老师没事了,鸣人也一定很高兴的吧!多可怜的鸣人啊,轮回转世后,竟然还要再次经历丧母之痛,呜呜呜……”
白兰:“……”
白兰猫一摔尾巴,啪一下扫下一大片瓦砾,扭头就气呼呼地跑了。
花山院凛紧张喊道:“白兰老师,白兰老师你怎么突然生气了??”
白兰:你呢?!!
白兰猫跑了也就跑了,有了新目标的花山院凛也不是很介意。
她回到正题,向鬼蜘蛛细细分析:“丛云牙能有这样的能力,应当与尸魂界和虚圈的联系不浅,这样看来,人见阴刀窃取我曾经的名字,果然是剑指尸魂界!难道,他以为得到丛云牙后就能控制尸魂界,从而得到永生吗?!!呵,可笑!”花山院凛不屑一笑,神色镇定自若,胸中自有城府,运筹帷幄,一派大将之风,“不过,人见阴刀虽然狂妄无知,但他的野心也可以利用。按照你的情况,丛云牙已经消失数年,踪迹定然难寻,既然如此,不如放任人见阴刀去寻找丛云牙,当他找到真正的丛云牙后,我们再从他手上将丛云牙夺回,你看如何?!”
鬼蜘蛛赞叹:“妙!太妙了!花山院先生的计谋果然了得!”
花山院凛谦虚一笑:“一般一般,也就胜过世上的九成人罢了。鬼蜘蛛你对巫女姐矢志不渝、坚贞难移的意志,同样令人钦佩啊!”
鬼蜘蛛:“哪里哪里,还是花山院先生更了不起。”
一番商业互吹后,两位爱的战士再度密谋。
“虽然我们现已定下计划的大方向,但一些细节上的偏差也是在所难免。为了将这件事更好地掌控在手中,鬼蜘蛛,接下来的事,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没问题!花山院先生,请问我能为我们爱的战士的事业做什么?!”
花山院凛冷冷一笑:“那人见阴刀既然胆大包天到敢窃取我蓝染惣右介的名字,觊觎我破面军团的基本盘,那就别怪我做得绝了!这样吧,鬼蜘蛛,这段时间,你就先循着你的感知,偷偷跟在人见阴刀的身后,掌握他的一举一动。如果对方有任何异动,你就用这个联系我!”花山院凛塞给了鬼蜘蛛一只的白色纸鹤,“放飞这只纸鹤,告诉它讯息,它会找到我,而我也会第一时间来到你的身边!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这段期间你就不能再用鬼蜘蛛这个名字了,以免引起对方的注意。”
鬼蜘蛛叹服点头:“花山院先生果然心细如发,深谋远虑……那花山院先生认为,我该用什么名字才好?!”
花山院凛沉吟片刻,突然冷笑:“既然人见阴刀篡夺了我的伪名,那就让我以我的真名对抗他吧!鬼蜘蛛,听好了,从此以后,你名为奈落,其意为“无法脱离的永恒深渊”的奈落!对,就是这样!奈落!冠上我的名字,背负着我的荣耀与责任,为了我去杀死那个虚假的蓝染惣右介吧!”
“去将你的一切——你的妖力、你的妖躯,还有你对巫女姐矢志不渝的爱意,统统从蓝染惣右介手上夺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