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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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把季姜莱吓了一大跳:“哟呵, 你这么快就恢复了?”

    按照它以往的尿性,她以为起码再得三四天。

    【对,你手上的镯子很神奇, 能量非常纯正。】它很宝贝地。

    【可千万不能弄丢。】

    季姜莱往床上躺了回去,四仰八叉, 懒懒道:“拿人家的手短, 到时候根本不好意思在他身上动手。”

    996沉默了,像是陷入了思考之中。

    “不是林雨柔的话,这任务是做不下去了。”

    她又坐了起来:“你不是恢复能量了吗, 赶紧做点计算,看看那个女孩子到底是谁。”

    996有苦难言,犹豫了半晌,对季姜莱和盘托出。

    【昨天突然被一股负能量冲撞了核心算法, 我现在没办法对剧情做全盘推演。】

    【现在我眼里的剧情是这样的。】

    它在脑海中给季姜莱投射了一些画面。

    季姜莱看了看, 好奇道:“那些白光是什么?”

    【是跟顾铎有重要剧情关系的人。】

    两人大眼瞪眼。

    季姜莱猫猫叹气.jpg。

    “要不你再猜猜,还能有谁?”

    【猜?怎么猜?】

    失去了核心算法的996如同一台毫无用处的裸机, 只能干瞪眼。

    季姜莱摊手:“就是看哪个概率高一点。你不是历经九百多次任务了,他的口味你该明白的。”

    口味?

    概率——

    996眼中一亮。

    【我懂了,让我试试。】

    一阵滴滴答答之后,它突然高喊一声。

    【我猜到了。】

    季姜莱也跟着双眼一亮。

    “谁啊?”

    砰砰砰。

    又是一阵敲门声。

    季姜莱有点警觉,顾铎透露过最近他那边不是很太平。

    她稍稍扯开一点帘子,雪花飞扬,门外站着个男人,还有一个女人,都裹得看不清脸。

    这可就难办了。

    两人又要上前敲门, 后面的女人看见帘子后半遮半掩的季姜莱。

    顿时一阵手舞足蹈,大叫起来:“姐, 是我呀。”

    她把帽子围脖一摘,季姜莱才看清楚。

    “许?”

    屋外一男一女先后进来。

    女的是许,男的却是唐儒。

    雪下的大,老远就看见有个女人摔在了拐角的路面上。

    唐儒一时心软,过去一看,这不是季姜家的女助理么。

    这才被缠上了。

    按着顾铎先前的意思,这画室是不能给季姜家知道的。

    后面他再电话去问,顾铎又没什么。

    那就索性一起带过来了。

    这么大的雪,也不好赶别人走吧。

    许看了一眼泡面,赶紧到了后面厨房,几分钟不到,就端出来了一个热腾腾的火锅。

    “中午就吃这个绝对不行的。”

    正巧,三个人就一起坐下吃了顿火锅。

    吃饭的空当,许这才把事情了出来。

    季姜莱逃走,她帮忙下泻药的事情也没能瞒住,被季姜盛给责罚了。

    这事儿季姜莱知道。

    但她不知道,许后面又被季姜盛给赶出了季姜家。

    季姜莱逃走后,跟许一直保持联系。

    她无意中漏嘴,提起过某个地方,许就猜着会不会季姜莱就在那个地方附近,一路摸到了这边。

    大雪天探路没来得及,就摔了一跤。

    也是巧,碰上了正要来找季姜莱的唐儒。

    “那老头竟然把你给赶出来了,放心,你就跟着我吧。”

    季姜莱豪气干云,她现在网上都卖出第一张画稿了,养活自己指日可待。

    许猛然点头,感动地一塌糊涂:“还是姐对我好。”

    两人拥抱了一下。

    季姜莱的手环抱着许,手腕伸出了睡衣,露出了那个汉白玉的手镯。

    唐儒心头大震。

    这东西,他没看错吧?

    他状似无意:“季姜姐,突然戴了个手镯,还挺漂亮的。”

    季姜莱一听也有点儿得意:“漂亮吧,顾铎送的,是不是你帮他物色到的?”

    里有写,男主送出去的东西,多是唐儒帮忙寻觅的。

    他自己好像对这方面不上心。

    唐儒摇摇头,一时间滋味陈杂。

    戴上这个镯子,季姜莱就不再是他眼中的那个季姜姐了。

    这可是顾铎母亲从秦家带来的陪嫁。

    戴上了这个,意味着顾铎承认她,只有她才有这个资格,跟他共享一切。

    顾铎白手起家,短短时间,就默默地积攒起了巨量的财富。

    这个手镯代表的,并不仅仅只是共享他的钱财。

    还有和他相当的话语权,像他这样甘心被顾铎驱使的人,也得听命于这位女主人。

    是如同秦家的话事人同等的权利和地位。

    难怪最近顾铎像是拼了命。

    原本跟秦家的赌局是和平的,愿赌服输,输了退出,不伤分毫。

    现在他不光迅速扩展商业版图,也隐隐有着跟秦越一决生死的意味。

    季姜莱前阵子出过事。

    可能,真的是为了她。

    顾铎动真格的了。

    唐儒一顿饭吃完,心事万千。

    他电话给顾铎简单交代了事情。

    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就她了?”

    顾铎大约猜到了他的一些想法:“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种事没有原因,但我能确认,就是她了。”

    唐儒良久才道:“好,恭喜你。”

    完这番话,他忽而笑了。

    是啊,如果他有未来,而那未来恰好又比较漫长,跟他一起度过那些日子的人,只能是她。

    季姜莱。

    不可能有别的任何人。

    哪怕她口口声声谈些命运。

    仿佛她笃定她自己的命运就不该跟他结合在一起。

    什么狗屁的命运。

    如果这世界上有命运,那就让他把它踩烂了碾碎了,磨成粉,扬一地。

    他会替她创造一个新的命运。

    那就是跟他在一起,永远,永远。

    冬日一场大雪之后,天地之间一片寂寥。

    秦家某处新开辟的院子里,又是一排融融气象。

    仿古意的汉白玉长廊,几块零落的太湖石,一棵参天大树,绿意浓浓,庭中桥流水,一尾锦鲤跃上了水面。

    绕到院子外,又是一派开阔的气象。

    一望无际的大湖,边上围绕着几座山。

    谁能想到,这只是秦家老宅的东面呢。

    湖边,又是一栋院子,跟刚刚去过的那一处不同。

    这是一座草屋,篱笆围栏。

    边上尚有几声鸡鸣。

    倒像是农家。

    下人推门:“请。”

    季姜盛这才走到这的院落中去,几只巧的珍珠鸡正在角落里啄米吃,难怪会听到鸡鸣。

    一个俊秀的年轻人正在院落中的木桌子上作画,起笔落笔,都是磅礴气象。

    他头也不抬,任季姜盛站在旁边等候。

    许久,他终于坐完这幅画,才抬起头来,狭长的凤眼下,有一点淡淡的灰黑。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秦越。

    秦越朝着季姜盛招招手:“过来瞧瞧,画的怎么样?”

    季姜盛摇头:“我不是很懂这个。”

    秦越淡淡地笑:“谦虚了啊。”

    完,直接就上手把自己刚刚画的那幅山水图撕了个干净,外面候着的几个下人立刻进来,趴在地上一张张碎纸地捡起来。

    “怎么没看见季姜昀一起过来,上次,叔叔您不是还拜托我帮着物色来着吗?”

    是,他是客套了一嘴,但那是在秦家老太爷的面前。

    主宾双方都知道是活络气氛的法。

    他也没想着真能劳动秦家人去替季姜昀找对象。

    哪儿知道秦越朝他看过来:“我有个堂妹,不知道……”

    还真的替他找了个秦家人?

    这——

    秦家盘踞商界数十代人,是潜龙在渊,轻易怎么会跟他这样的商场新贵联姻?

    季姜盛心里稍惊,面上却笑着:“那谢谢秦少,就不知道那个混账——”

    “哎!”秦越阻止他继续下去,“我听,他最近自己开了个公司,在搞汽车,起来,也没那么混账嘛。”

    “季姜叔啊季姜叔,你家儿子搞制造业,女儿嘛又火得要出道。季姜氏,快把钱都赚走了。”他扭头跟身后的助理开了句玩笑。

    助理笑了笑:“少爷今天心情不错。”

    话到这里,已经让季姜盛有些心惊肉跳了。

    他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秦少,当年要不是受秦老太爷指点,我现在决不能有这样风光的时候,秦少言重了。”

    “你看看,开个玩笑叔叔又认真了。”秦越哈哈一笑,便转身进了屋里。

    助理朝季姜盛道:“季姜先生请跟我来。”

    他把季姜盛引入了一间房中,递给他一套衣服:“请换上吧。”

    季姜盛穿着衣服,心中却不断盘算着。

    决不能让季姜昀娶个秦氏女。

    他报恩那是他的事,可季姜昀的婚事,不能让秦家做主。

    等换好了衣服,秦越也正好出来。

    他让自己换的是一身粗麻布的衣服,还穿上了雨鞋。

    秦越自己也是乡下劳动人的扮。

    这是要做什么?

    秦越带着他穿行于湖边,手一指:“到了。”

    几亩稻田映入眼帘,田垄上竟长着继续青苔野草。

    那稻田里也发了一些细如发丝的绿芽。

    “这是,水稻?”

    季姜盛吃惊不已。

    这可是冬天,前两日纷纷扬扬下了一场大雪,号称是百年难遇的寒潮。

    这几亩稻田,可不在温室里。

    竟然能发芽。

    仿佛是看出了季姜盛的疑问,助理解释道:“这是少爷弄着玩的,他托人找了古种子,又在地底下铺了电热板。”

    季姜盛一时有些瞠目结舌。

    大手笔,这可真是大手笔。

    不别的,往这地方通电,可不是事。

    秦越在垄间低头巡视着,不时踩着雨鞋下去试试水和土的温度。

    他拔了根苗递给季姜盛瞧:“这根系长得怎么样?”

    “好,挺好。”

    季姜盛不懂,只能点头。

    秦越笑了笑,把那根苗丢了:“差劲得很,肥料养料都给了它,还不如野草的根系扎的深,有什么用。”

    季姜盛心如鼓擂,一时无话。

    边上秦越对助理交代工作:“叫人来把这里的野草都拔了,一根都不能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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