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针尖对麦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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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我用得着跟她学!”赵阿四一脸不屑之意,“你以为你对象二混子的名号是白叫的?我是真能在社会上混,而且因为混的好,大家才给我面子起了这么个响亮的绰号。再,我还很聪明,要不然能这么快就收到了宝贝。”

    着,赵阿四就把如何抢彦钰娇生意,并赶在她前面收购了张大民家的古董一事源源不断讲给了颜玉萍听。

    “你干得太棒了!”

    颜玉萍并不了解古董生意,只知道这一次对象抢了颜玉娇的风头,只以为颜玉娇暗中吃了鳖,殊不知他们所要面临的风险和挑战在后头。

    “棒出头鸟,我就要看看那傻子还能蹦跶多久。”颜玉萍妒忌心极强,她看不得被个傻子赶超,所以针尖对麦芒,即使要跟她斗个头破血流,也要一较高下。

    这边厢,赵阿四在对象面前邀着功,而另一边完全没把二混子放在眼里的彦钰娇依旧在继续努力着。

    彦博士拿出墨绿鼻烟壶,好一阵端详,在她的记忆里,这烟壶原是一对,她把这壶拿去给康诚时,从他的占有欲望中也很好的证实了鼻烟壶的价值。

    上次向方巾大姐收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另一只的下落,加上大姐什么都不清楚,也就没多问,只想着收一只算一只,单就一只壶的价钱也不低,能顺利把一只的价钱拿到手,对她这个古董新手而言已经算不错了。

    然而经康诚那么一使诈,彦钰娇开始正视这对鼻烟壶的影响力,鸳鸯古董难寻,且越不容易寻找的宝贝就越能让人为之痴狂。彦钰娇决定再去趟杨柳村。

    “豪宅”院落里,一个跛脚男人拄着拐杖,提溜着鸟笼,正扯着嗓子朝屋里喊:“桂珍哪,快把我搪瓷杯拿来,逗鸟要晚了。”

    “来了来了!”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紧接着就看到方巾女人拿着用布袋装好的搪瓷杯跑了出来。

    到这时,彦钰娇才知道方巾女人原来叫桂珍。

    桂珍将东西给了跛脚男人,抬头时刚好撞见彦钰娇站在大门口,遂热心招呼道:“老板,你来啦,进来吧!”

    跛脚男人转过头,看到一个年轻姑娘扶着三轮车走进门,向妻子好奇问道:“这位是?”

    “孩子他爸,这位就是上次收古董的老板,桥儿村的颜姑娘。”桂珍稍作引见后,便准备扶着跛脚男人出门。

    彦钰娇上回收古董时,从桂珍口中获知主家姓严,这下看见跛脚先生,又听到桂珍称其为孩子他爸,立马迎上前,朝跛脚男人真诚地明来意:“严先生,今天我来找你,想问问鸳鸯壶的事。”

    “鸳鸯壶?”严仁德起初不解何意,直到彦钰娇拿出墨绿鼻烟壶时,方才恍然大悟,“你是想问另一只的下落吧?”

    彦钰娇未置可否,但却期盼着从严仁德口中知道结果。

    “两只壶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以前家里富有,所以一只半只壶在我眼里算不得什么宝贝。”严仁德的回忆带着一丝桀骜,却又夹杂着些微懊悔,“以前不懂得珍惜,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再想要也是妄想。你随我来!”

    严仁德将鸟笼和搪瓷杯重新塞回妻子的手中,将彦钰娇领进西阁间。

    看着堆得有点乱的古董屋,他话的声腔中带着遗憾:“你要找的另一只壶就在这个房间,只不过壶把手坏了,你如果还想要,就自己找找。反正也坏了,放在家里也是废物一个,你要是找出来,就送给你了。”

    “如果找出来,我会按收购价算您钱。”彦钰娇面带着笑容,整个人的样子看上去非常舒服。

    得到允许后,她就钻进屋内仔细寻找起来。

    “老板,上次多亏了你给的二十多块钱,我孩子他爸看脚的钱才解决了。”桂珍将丈夫送出门后,回到西阁间和彦钰娇闲聊起来。

    “大姐,你不必谢我,我和你是正常生意买卖,我能给得起你多少价格,就绝不遮掩。”彦钰娇边忙着找东西,边应着话。

    严家本是杨柳村,乃至新乡县首富,但经受过社会大动荡后,严家独子严仁德未能紧握时代发展命脉,一次又一次错误估算了为家族创造财富的机会,以致固本未成,竟使家道中落。

    严仁德无法承认自己的失败,常年沉浸酒海,终于有一次喝得醉醺醺的走在路上,被外地途径该村的大货车碾伤致残,肇事司机逃之夭夭,医疗的重压让这个本受重创的家庭举步维艰,幸得家里仍有一屋的古董能暂时缓解经济压力。

    “实话,这家里的宝贝,我孩子他爸曾多方探,想卖出去换点钱用,可惜现在这世道,人们视金钱如性命般重要,那些买主看我们急用钱,就各种压价。他爸一度很消极,责怪自己任性嚣张,买了一堆废铜烂铁,完全帮不上一点忙。”桂珍起伤心事,忍不住抹起泪来,“好在我听你也在收这东西,而且给的价钱比同行高,就想试试,没承想……”

    提及心坎深处的感动事,桂珍一度哽咽,尔后平复好心情后,她继续道:“当时外面的人都在传你有多傻,收个袁大头就肯花1块钱。这话听在我耳里,只觉得你是大善人,是救世主。”

    彦钰娇知道自己不是救世主,充其量只是一位为了养活自己肯动脑和冒险的聪明人,不管她在外行人眼里是多傻,也不管她在同行心中有多精明,她只需做到心中有数即可:

    她沾染龙虾生意,每天披星戴月,少则能挣十块,多则也有十五块左右。

    放弃了龙虾生意,她作为弱势女性又敢于挑战不为外人看好的古董生意,每日风里来雨里去,且苦累都经受过,还不一定能收到一件宝贝,但古董买卖中暗含的暴利可以让她辛苦一次就能赚到别人操劳一个月的钱财,从某种意义上讲,她并不傻,反而很睿智。

    在屋里翻了许久,尚未看到另一只鼻烟壶的影子,桂珍插话:“需要我帮你一起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