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娇娇要抱着走(2) 他其实很在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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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气和他身上的味道夹杂着萦绕在周身,听着男人的粗喘。

    她微微掀起眼皮看着他,男人很专注,原本还不知该如何下口,一经她引导便如了任督二脉般,熟稔得惊人。

    即便还是有些磕嘴。

    不知是他给她过于熟悉的感觉,还是他的动作愈加急迫,她的心跳更快了,呼吸急促。

    他一面吻着,一面扯开她的衣襟,将她无力的手腕压在耳侧,在她几乎将要窒息时把人松开,食味知髓的在她下颌落下一吻。

    娇弱美人已经被他吻得化成一滩水,眼圈含着晶莹,湿润地看着他,好似蕴含着万千情丝。

    这是他吻出来的,一股满足感窜上心头,忽然觉得娇弱的女子也不是那么讨厌……

    尽量不让醉意操纵,他克制着支起手肘,撑在她上头,鼻息与她的交缠。

    凝着她娇俏美艳的脸庞,从微微上挑的眼尾向下看,忽的在她樱唇落下一吻,盯着她的眼,令她与他对视。

    “怕吗?”

    谢悠轻蹙着眉,缓缓道:“怕什么?”

    若不是她没力气太多话,她此刻很想吐槽,做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很不爽。

    现在本就没什么精力,再拖可能就要累得睡着了。

    到时候让他自己玩去吧:)

    察觉到谢悠的情绪,他离她近了些,药香味更加浓郁,沁人心脾,令他险些破功,漆黑眼眸变得幽深。

    她水润的眼眸清澈无暇,细眉轻轻蹙起,似乎在疑惑他没头没尾的问题。

    平常女子见着他脸上丑陋的疤痕便会惊叫,要么便是吓得不敢看他,她倒是冷静。

    瞧着她平静的脸,忽然心起逗弄的心思。

    一手捉上她的手腕,捏着软若无骨的手,抬起,触在他丑陋骇人的半边脸上,正好碰着最为中间的部分。

    哑声道:“这里。”

    目光却不放过她眼底的神情,心底竟是期待起她的反应来。

    想象中的惊恐和慌怕并没有浮现于她眼里,更多的是困惑。

    只听她问:“这里怎么了?很疼吗?”

    谢悠下意识完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在问她怕不怕他脸上的伤疤。

    好幼稚……

    起来,记得剧情里介绍过他其实十分在意自己的容貌,自从毁容后便很少再照镜子了。

    论一个在意容貌的人毁容后会有多抓狂和崩溃,想来他受伤的时候应该很难受,特别是众人看他的目光都变了,落差感很难让人适应。

    他没有戴上面具之类将疤痕遮住,不知是不是早已走出了毁容的阴影,才把这当成玩笑和她戏。

    可眼里闪过的异样和狼狈却表明,他并非不在意。

    而是他在逼着自己不在意。

    容绥听完她的话后,身形明显一顿,没料到她会这般回答。

    “不是。”

    本想吓吓她,如今愣住的倒是自己。

    他低低笑了几声,“这疤痕,你不怕?”

    离她这般近,就差将脸刻进她眼里了,她却无动于衷,甚至不理解他的行为。

    谢悠用上点劲使在手上,指腹顺着他愈合的伤口,细细描绘,灰褐而压着深红,这寸皮肤下,是他被撕裂的伤。

    右脸颊游过轻如鸿羽的指尖,酥酥麻麻,令他颤了颤,抓着她的手,力度不由得加深,深深凝视着她。

    她的注意力却全都放在他伤疤上,全神贯注的,令他想要逃离。

    “别摸了。”他别开脸。

    “没什么好怕。”她道,“我为何要怕?”

    “丑。”

    她发出轻轻的笑声,轻得几乎听不见,他认真注意着她一举一动才听清。

    女人昳丽的脸庞浮现笑容,病态减轻几分,增添几抹灵动,好看极了,仿佛能让冬日里的冰融化。

    谢悠确实是貌美的,容绥暗想。

    “笑什么?”嗓音嘶哑得不像话。

    “不丑。”她道。

    回答同样出人意料,他俊眉微挑,居然有人能对着这半张脸不丑,下意识以为她在谎,可从她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破绽。

    “这是彰显夫君荣耀的标志呀。”她道。

    轻轻柔柔的声音钻进耳里,他心底猛然一震,似沉寂的死潭落入石块,泛起圈圈涟漪,回味话语时,仿佛还含带着对他的崇拜。

    他的王妃非但不惧他,甚至还仰慕他。

    一颗心登时被填的满满,动了动喉结,俯下身再次吻她。

    她如柳般柔软的身躯令他近乎疯狂,一切都水到渠成,她眉目含情,静默承欢。

    五指紧扣进她的指缝,将力量传递予她。

    当他正动情时,她猝然剧烈咳嗽起来。

    忙起身,将她圈进怀里,轻抚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咳咳咳——”谢悠咳嗽不停。

    突然喉咙发痒,想咳嗽,一咳就如爆发的洪水,控也控不住。

    胸脯随着咳嗽上下猛烈震动,似乎要将肺都咳出来。

    “来人啊,把侍医叫来!”

    容绥瞬间酒醒,朝着外边道。

    怀里的女人咳得实在厉害,方才还好好的,为何突然犯起病来。

    他稍稍松手,想扶着她倚靠在床头,结果刚一放手她便往旁侧滑落,惊得他连忙把人捞起来。

    “还是没力气?”想起她连路也走不得,方才还是他主动的。

    谢悠轻咳着摇头,动作无力,半垂着眼,脸颊咳得通红。

    容绥只好把她重新抱在怀里,一边为她顺气,一边替她整理衣裳,皱着眉道,“怎地突然咳了?”

    方才他动作也算不得粗鲁吧?

    “老、咳咳,毛病了。”她断断续续地应答。

    心里觉得无语至极。

    这躯壳让她感觉自己是个废物,除了脑袋和嘴能动,其他地方几乎没用,因为提不起劲,也太虚弱了……

    容绥将她抱在怀里,从身后裹着她,将她衣裳理得紧实。

    侍医来后,见状,连忙捂着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给本王过来!”

    侍医才欲哭无泪地上前去,视线盯着地板,不敢抬起来看,“见过王爷。”

    “快给王妃看看,她咳嗽不止。”

    侍医忙隔着纱为谢悠把脉,良久后语气沉重道,“回王爷,王妃这是旧疾,治不好,只能喝药缓解,看王妃的病情应是常常喝药,有药方才对,敢问王妃今日可用了药?”

    谢悠想了想,摇头,“今夜的药还未服。”

    “那就对了。”侍医低着头,“王妃用了药再观察是否好受些,若是不行,奴再给您开新的药方。”

    “既然能开新药方为何不开?”容绥问,接着道“王府不差钱!”

    侍医抹了抹额角的汗,“王爷,这……王妃已适应老药方,用着无大碍,若是贸然换成新药方,王妃或许还要难受一阵子适应,是以奴建议还是用老药方好。”

    闻言,容绥低下头去问谢悠“今日为何未用药?”

    “妾身忘了。”谢悠轻咳着回答。

    同时想起,跟她一起过来的侍女似乎提醒过她喝药,但当时她刚拜完堂,只想躺下休息,便没注意的什么。

    侍医这么一,她忽然记起原主早中晚各喝一副药,若是缺了一副,便会像现在这般咳嗽不止。

    “喝药也能忘?”容绥不知她什么才好,摆摆手,吩咐侍医下去煮药。

    侍医问了药方,谢悠让他去跟门外的侍女芸拿。

    药送来之后,谢悠喝下才感觉好受些,咳嗽不像刚才那样严重了。

    闷咳着抬眼看向欲求不满的容绥,“妾身扰了夫君的兴致。”

    “无碍。”

    她喝了药之后,药香味更加浓烈了,他呼吸一沉,扶着她侧躺下,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睡吧。”

    再继续,她这幅身子也受不得。

    夜深时,谢悠又咳了起来,比前一次更加剧烈,惊得容绥起身,唤来下人服侍她。

    可她一旦躺下便会咳得厉害,甚至咳出梅花大的血来,他只好将她抱在怀里,坐在软榻上为她顺气。

    娇的身子缩在他怀里,仿佛天地间唯有他可依靠。

    待侍医换了新药给谢悠服下后,又过了大半夜才停下咳嗽声,咳累了,躺下后才渐渐睡去。

    翌日。

    容绥彻夜未眠,谢悠倒是睡至日上三竿才醒。

    皇帝许可容绥半月婚假,他不必去上朝,可他还是睡不着,盯着娇妻的脸,一看就是一夜。

    谢悠醒来时迷糊间看见他眼下的乌青,出声时喉咙发疼,“夫君没睡?”

    “没有。”

    “可还要再睡会儿?”

    “嗯。”

    谢悠喝了碗清粥和药之后,又爬回床上,躺在他身侧。

    轻声道:“妾身陪着你一起。”

    经过一夜折腾,她的面色好了许多,不像昨夜那般苍白脆弱得惊人。

    他喉间应了一声,伸手把人搂进怀里,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竟也安稳睡去。

    直到傍晚两人才醒。

    容绥无双亲,不用给长辈敬茶,王府里也无妾室,谢悠闲得清静。

    “夫君可要起身?”谢悠问。

    “嗯。”

    容绥自顾下床,她也跟着下去,睡眠补足了,她也有些气力,不至于像昨天那般如废人似的,走路也不成。

    “妾身服侍夫君更衣。”

    谢悠拿起里衣,就要往他身上套,动作不急不缓。

    而容绥直接握住她的手,“你体虚,还是歇着让下人来。”

    “不要。”

    她的不顺从立即让容绥饶有兴致地看向她。

    只听她继续道,“穿衣费不了多大功夫,妾身才不至于那般没用。”

    语气轻轻柔柔的,听着还是没劲儿。

    可她得脸不红心不跳,仿佛昨夜咳得要命的人不是她。

    这话成功让容绥发笑,他怎么没发现他的王妃如此有意思,既然她想,也随她去了,应了声,“随你。”

    须臾,他记起她是得按时喝药的。

    便问:“今日可喝了药?”

    “喝了。”

    “感觉好些了么?”

    “好些了。”

    容绥紧盯着她的动作,“既然无碍,那随本王去一趟国师府。”

    “诺。”她低低应声。

    实际上,为他穿完衣服已经累得要命了,她表面上波澜不惊,然而早已累得不行,不得不再次感叹这副躯壳真的好病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