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实罪该万死(大结局中篇)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一件重要的事情——并非是自己洪福齐天,命硬如铁。
他周身颤抖,已明白,原来南降香早已经将百年蛊王渡给了他!
珠光灼灼入眼,解寒水只觉得脑海中仿佛响彻轰然雷声,他直直望向南降香。
那似星辰月光的眸子,叫人目眩神迷,解三白怒不可遏地将南降香踢了一脚。
她吃痛,身子朝边上滚动一段距离。
借着这个机会,她从怀中取出一枚散发着淡蓝光芒的珠子,她抬手一挥,将其扔给解寒水。
她冲着微微一笑,仿佛心中所有阴霾一扫而尽,释然了。
解寒水提气一跃,将淡蓝色鲛珠紧握于手,那一瞬间,他只觉得那些苦痛回忆,都变得遥远而又模糊,渐渐地……渐渐地消失无踪。
眼前寒冰石正在快速消融,周遭寒冷雾霭越来越浓,解寒水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看着手中鲛珠。
他举起长剑,动用周身寒冷内息仔细感受着百年蛊王所在的位置,心翼翼将毁色珠花放置于怀中,又将百年蛊王引于手心放置鲛珠之处。
百年蛊王如同是感知到了珍馐美味尽在眼前一般,猛地窜出解寒水的身体与鲛珠结合。
刹那间,蓝黑色的刺眼光芒一闪而过,汇聚入解寒水心脉之中,他只觉得一股巨大能量从心脉蔓延到四肢百骸。
如同狂风一般的杀气肆虐解寒水周遭,叫暴怒的解三白难以接近。
他一头乌发随风荡
漾,面无表情地望着解藏蒲,那双犹如幽墨深潭的眸子,闪动着冷戾莫测而又坚毅的神光。
寒冰石瞬间融化,巨大红花沾染晶莹水汽露珠,解藏蒲呲牙咧嘴,双目冷瞪,竟是不可置信地望着解寒水。
只见那寒气竟奇异一般朝着解寒水手上汇聚,这一切仅仅只是在几息之间。
“你早就应该死了。”
下一瞬,冷冷开口。
话落之时,他已举剑爆喝一声跃起,目露决绝之色,竟毫不留情地用尽全身内能,朝解藏蒲直直劈下!
百年蛊王、鲛人血脉、鲛珠、寒冰剑法的共同作用下,一股狂暴犹如刀剑的寒风略过——却只见雾霭一般的寒气,竟包裹着半人半花,好似怪物的解藏蒲。
浓浓雾气渐渐减弱,只留下一块冰封花怪人的寒冰石。
“蠢货!”解三白冷漠无情的脸上,染上一抹怒气,不由爆喝一声。
他神色担忧地凝望了解藏蒲冰封在寒石中狰狞无比的容颜,断然冷笑,高喝道:“赶快放了我爹!”
解三白本欲要以性命相拼,四扫之下,却见南降香正忍痛,摇摇晃晃站起来。
“不然,我就杀了她!”他飞身一跃,身子一转便到了南降香身后,寒光熠熠的长剑,横在她雪白脖颈之前。
残忍而又冷酷的声调中显露着威胁之意,解三白眼中炽烈狂热已至顶点,苍白脸颊上染上怒红,“这女人对你来多重要,不用我来了吧!”
解寒水无法
容忍任何人拿南降香之性命威胁于他!
他微微抬头,目露杀气地凝望过来,那双如同碎星般的眸子,仿佛是勾魂摄魄的魔魅之瞳,引人入胜却又深不见底。
南降香目露温柔之色,盯了解寒水一眼——那一眼中暗含坚毅决绝的赴死之色。
下一瞬,她毫不犹豫地快速抽出腰间弯刀,暗含内劲地狠狠一扎。
弯刀穿过肩头,刀尖一端刺在解三白的胸膛上。
解三白完全未曾料到南降香这么快便恢复神智,吃痛间狠狠皱眉,他失神时南降香已将另外一柄弯刀插入另一肩头!
两处胸膛受伤,解三白执剑的手一抖,歪了几分,南降香已寻到机会,仰头猛地撞击解三白的下巴,然后躬身往下,极为惊险地躲过只差指尖距离便割破喉咙的长剑。
这一幕深深映在解寒水眼中,他抓住机会,毫不犹豫地将内劲汇聚于执剑之手,狠狠甩出长剑,刺中忍着剧痛一跃而起的解三白。
解三白狰狞惨叫,雪白衣袍在半空中被撕裂,发冠被劲风震碎,乌发四散,一拢血雾喷溅开来。
此剑内劲之大,穿透解三白胸膛不,还拖着他的尸体直直钉在寒冰石上。
鲜血染红了寒冰石,解寒水默默凝视着他失去最后一丝气息。
他转身将南降香心翼翼地护在怀中——她双肩插着弯刀,鲜血泊泊,面色苍白如纸,那双手一动不动,大抵是经脉废了。
可她仍笑意盈盈地望着
解寒水,身体虚弱使得她的话声略有些含糊不清。
解寒水十分温柔地点了她的大穴止血,又捋了捋她的鬓发,低着身子,侧头细致聆听。
“名字、容貌这一切都不重要,我所在意的,从头到尾只有你。”
轻轻地一句话,蕴含磅礴幽深的情感。
“咳……”她轻咳着吐出一抹抹厚重的血红来。
解寒水轻轻地抱住南降香,低眸凝着她,微微摇头,神情痛苦,“别动,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的手搭在南降香背部渡气,但凭着这些年刺杀争斗的直觉,他很清楚南降香伤得很重很重……
但如果她离去了,他活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没事的。我的确不应该再活下去了。”她极为平淡地开口。
她晦暗深沉的眸子,已不复往日灵光,只望一眼,便能叫人瞧见死亡之渊——“死,对我来也许是一种解脱。”
“我害死了那么多的人,还将那些人的心脏运送于寒冰石之下,作为尸灵花存活,解藏蒲保持清醒的养料……”
解寒水默然无言,只是静静地听着她着,而她低沉沙哑的声音,犹如琴弦被短促拨动一般,迷人而又动听,只是越来越有些含糊不清了——“我实在是罪该万死。”
“不。你是被他们驱使威逼的。变成傀儡后,所做之事,非你所愿,更不是你的本意!”解寒水的心急促地突突跳着,似鼓鸣耳侧一般。
心中不安的感觉,
一涌而出……
“那些……怎么能够算数呢!”解寒水紧张得言语无序,又生怕南降香再多想,只得将她拢在怀中,渡以更多内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