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冲澡很快, 也就有十来分钟。

    苏央裹着浴巾推开玻璃门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放在盥洗台上的手机屏幕上的程则。

    冷峻的面容上带着些百无聊赖的焦灼，深邃幽暗的眼睛地望着他这边。那眼神, 忽然让苏央想到了饥饿许久, 蓄意代发的捕捉猎物的困兽, 而这手机便是关着困兽的牢笼。

    苏央心里禁不住地发紧：他也就仗着橙子没在面前才敢这么吊他，不然吃苦受罪的还是自己。

    程则听到了他这边的动静，急忙问道：“央，你出来了么？”

    苏央‘嗯’了一声。

    “老婆......”

    “知道了，别着急。”

    苏央用干柔的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一缕缕带着湿气的发丝蓬乱地散在头上, 映衬着他淋雨后绯红温润的帅气面容。

    他没有穿自己的睡衣，而是在衣柜里拿出程则的那件宽大柔软睡袍裹在修长纤细的身体。

    水雾缭绕之下, 凝结着一层雾气的浴室镜面上模模糊糊映着他身体的诱美的轮廓和肌肉线。

    苏央松松地将睡袍腰间的带子挽上一个结，低头看了看胸膛, 随手把交错的衣襟拉的更松了些。

    可以看他凸显的锁骨, 单薄柔润的胸膛，以及衣襟阴影下若隐若现的一抹淡粉。

    男孩望了望镜中的自己, 之后才拿起手机立在大理石砌筑的盥洗台面上。

    带着水汽的指尖轻轻触碰一下屏幕，手机摄像方向面向了他。

    一瞬间, 浴室灯光照亮的氤氲朦胧的水雾下，一位清俊干净的少年模样的男人出现在手机屏幕中。

    发丝带着湿气垂在额间耳际，温润俊气的面庞带着润泽的绯红, 淡薄的唇瓣也被浴室的热气熏染满欲滴般微微张开。

    程则那双幽暗的眼眸猛然收敛, 像是困兽终于看到了猎物出现而绷紧着神经肌肉, 蓄发着力量。

    他声音低暗发哑：“你穿的是我的睡袍。”

    虽然隔着屏幕, 男人似乎都能闻到那件睡袍下的身体散发着温润清新的沐浴露的清香。

    苏央若无其事般走出拿着手机走出浴室, “这样会感觉被你抱着。”

    程则呼吸又是一滞，再次发出的沉重的呼吸声中隐忍着什么样的情绪，“你要，给我什么惊喜？”

    苏央坐到床上，温软慵懒的身体瞬间陷进宽大舒适的床垫里。一手上举着手机将他斜靠在靠垫上的半身映入镜头：“这样算吗？”

    镜头下，那件宽松的睡袍前襟也因为他的坐下而更加敞开了一些，床头柔亮的橘色灯光男人的白皙的肌理泛着柔润的光泽，胸膛肌肤线条的阴影下如同点缀在般的粉尖若隐若现。

    “......苏央。”

    程则磨着牙齿，声音低暗：“我特么现在就想冲过去找你。”

    仅仅是听到这样的语气，苏央心里还是升起了一丝紧张。要是程则真的在身边，他这么做真的是自讨苦吃。

    幸好他不在。

    苏央心里侥幸想着。

    又继续装作若无其事般招惹橙子，手中的手机‘不经意’似的在晃动着，映照着他一些部位。看他急得如同困兽望着笼外想吃又吃不到的美食而沉呜嘶吼。

    “你湳賻拿的有我的东西吧？”

    苏央身体蜷着侧躺着，低声问了一句。

    “有。”

    程则缓了下呼吸，把另外一只手上拿着一件衣物给苏央看：“没有这些，我都要憋死了。”

    苏央：......

    “变态。别告诉你拿它做那事？”

    橙子又放了下去：“.....只对你这样。”

    两人分隔数百公里，此刻同时躺在床上通过视频缓解着刻入骨髓般的思念和需求。听着对方压抑着干涸的声音，看着对方因为情不自一的露出那面神色。

    苏央了要给程则惊喜，所以他很顺从地听着程则的指示。

    他脸颊发烫羞耻的不敢睁开眼睛，却努力做出橙子想要看动作，展示橙子想要看到他的模样。

    他没想过自己能这么放得开，但听到手机里传来橙子的紧促的呼吸，自己也莫名地满足。

    好一会儿，苏央因为失力而松开了手机，他听着视频里传来的急促的呼吸声，问道：“你好了吗？”

    橙子：“快了。你自己弄有感觉吗？”

    “听着你的声音就行。”苏央蜷紧着身体低低地。

    “央，再让我看看。”

    苏央知道他想看什么，松软无力的手抓着手机一点点移动到胸前。反正更羞耻的都做了也不再被看几下。

    程则：“你自己怎么比我还手重，疼么？”

    “只是视频显示的原因，没你弄的疼。你还没好？”

    “央，你叫我一声......就一声。”

    那无法达到满足的压抑声音中，带着些低姿态的哀求。

    叫什么，苏央心里最清楚。

    但喊出那个词似乎比刚才程则让他做的那些事更加难以启齿。

    “我喊了.....你也要送我一个惊喜。”

    “好！”

    程则不假思索，急切回到。

    苏央掀起被子把整个身体蜷进一片黑暗之后，手机拿到唇边极轻的带着颤音喊了一声：“......老公。”

    因为紧张和不熟练，尾音还跑调了。

    但也就这么轻轻一声，电话那头急促的呼吸忽地停滞，过了好一会儿，苏央才听到程则呼出的一声喟叹。

    总算好了，真难哄。

    黑暗的被子下，手机屏幕微弱的灯光映照出男孩那双干净的眼眸里带着柔柔的笑意。

    两人各自抱着手机互相望着对方，缓了好一会儿才逐渐走出失神的空白。

    苏央身体松散着，但大脑清明了些，他这才开始留意程则身处房价的装饰，好奇地问道：“这是你的房间么？”

    “是，只是不长住。”

    程则发烫的指腹触碰着屏幕里苏央一张一翕的唇瓣，回答着他的问话：“只有每年回国的时候才会住上一两个月。”

    苏央：“你从到大一直生活在国外？”

    “算是吧。”

    程则：“等比赛结束我带你去国外程家的私人岛上玩。整个岛上海滩上就只有你我两个人，不会被任何人扰。”

    苏央想了想，：“暂时还没有时间，还是等有以后吧。”

    “对了，能跟我讲讲你们家的事呢，我不想只能通过新闻报道了解我男朋友的家庭情况。”

    完，男孩好听的声线里，夹杂了一声不满的低哼。

    程则笑着一声，哄着他：“你想听哪方面？”

    苏央：“什么都行，你吧。”

    程则觉得他家里的事也没什么好的，但是苏央好奇他就把那些无聊的家事将给他听，尤其是有关自己的事。

    程则声音里带着释放后的慵懒，醇厚轻缓.....很好听。

    苏央静静地听着，了解到了橙子的许多事。

    原来橙子的母亲在生产他时遇到了一些风险，当时情况非常紧急凶险，差一点没救过来。

    也是那次之后，橙子的父亲便在没有要过其他孩子。

    橙子作为程家唯一的孩子被父母保护的很好。虽然也会出席一些圈子里的聚会，但因为程安泰的要求，没有人敢拍出他的照片私自传出去。

    加上程家更多金融方面的产业集中在国外，程氏夫妇一年也有大半时间在国外度过，这样导致了橙子从到大走在国外上学。

    直到因得知父亲生病住院，才紧急回国。结果中了程西骆的圈套。

    在之后，就是苏央遇到被追杀逃亡，而受伤躲在那条巷子里的程则。

    两人相遇到现在，仿佛就跟像是被命运安排好了一样神奇。苏央听完后忍不住暗暗感慨。

    “橙子。”

    苏央突然深吸了一口气：“你的爸妈对你真好。”

    程则一怔：“央，你以后有我。相信我行么？”

    “我知道......”

    苏央。

    但他也知道像橙子这样被父母爱护长大的孩子，对父母来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那样的父母，会轻易地接受自己么？

    他抿了下唇，略带些犹豫地问：“你今天.....在公众前你有老婆，就不怕对舆论对程氏造成影响。”

    程则笑了“”“最大的影响应该是，以后不会有霍欣然那样的人胡编乱造了跟我的关系了。”

    “活该你花钱压热搜。”

    苏央哼了一声，再次低声声音，“那你爸妈他们，没有因为你那样生气么？”

    他刚问完，橙子那边响起了几下敲门声，隐约里还有不太清晰的中年男人浑厚的声音传来。

    这么晚了，敲门的一定是橙子的家人吧。

    是橙子父亲？

    苏央一紧张，语无伦次道：“那个.....你，你先忙。我挂电话了。”

    “别。”

    程则制止他，笑着从床上跳下去，：“是我爸来了，正好让他看看你。”

    “啊？不，不行！”

    苏央一听到果然是橙子父亲，心里更是慌的一批，急忙坐正身体整理着睡袍，：“不行，橙子，还是挂了。”

    “央。”

    程则几步走到了卧室门前正要拉开门，眼底含笑跟苏央道：“别紧张。”

    怎么可能不紧张。

    苏央的手指放在屏幕上挂断的键上犹豫，但他估计着他们的聊天声已经被门外的人听到了一些。

    现在挂断，更显得没有礼貌了。

    上次他见橙子的母亲萧岚，是在不知道橙子身份的情况下虽然也是紧张，到底没有现在这么心虚。

    怎么办？

    真的要见橙子的父亲吗？他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

    苏央大脑一片空白之中，程则已经拉开了房间门，苏央听到他话的声音：“爸，你怎么现在过来了？我正跟老婆聊天呢。”

    完，橙子那边视频显示画面方向转动上提，一位面色沉稳威严的中年男人冷不丁地出现在屏幕里。

    再然后，橙子自满似的声音传来：“爸，给你看看我老婆。”

    苏央：！！！

    *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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