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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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有短暂的安静,阮白看着顾衍之,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

    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保镖放他进来后,就一直站在门外,阮白能透过掩映的门缝看见对方的身影,可他还是没有话。

    而这头顾衍之的笑意只持续了不到两秒,就重新恢复到原本的模样,眸子里再没有半点轻松的气息。

    他右手无名指在轮椅上轻敲了几下,随后再次追问道:“怎么不话,宴会那天你先走,已经破坏了我的计划。”

    阮白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下意识捏紧手里拿着的袋子,低头轻声答:“因为我听到了新的消息。”

    “。”顾衍之没有任何犹豫,抬头看了眼阮白掩饰的动作,又不着痕迹地移开了目光。

    阮白看着对方搭在轮椅踏脚上的腿,将岳佩臻和他过的话给顾衍之复述了一遍。

    “孩子?真是有趣,难道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换掉这个现有的继承人,算直接拥护新的了。”顾衍之转了转手腕上的银表,神色稍有停顿。

    不过几秒后,他就立刻冲阮白招了招手,示意对方离他近一点,并再次叮嘱:“按她的做,不过等真的有了孩子,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知道了。”阮白走到顾衍之右手边,没有去看对方的脸,可态度却刻意透露出乖顺。

    顾衍之没再话,只是笑着拍了拍阮白的肩,随后轻按了下轮椅扶手上的按钮,门就从外面开。

    保镖大步走到阮白面前,冲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就带着他出了门。

    阮白走到门口,又看见了站在走廊的陆开宇,对方像是一直没有离开,瞧见他出来,唇角还带着轻佻的笑容。

    阮白原以为对方是有事找他,可直到保镖送他往楼梯口走,陆开宇也没有追上来。

    他只当自己是想错了,紧跟着松了一口气,但等他走出医院大门,却又觉得自己忽略了某个重要的点,可就是没法立马想起来问题出在哪里。

    阮白摇了摇头,索性不再去想,他加快脚步往站台的方向走,却没有发现身后一直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陆开宇倚在窗户旁,看着不远处那个在站台处等车的身影,表情透出几分遗憾。

    “我们的兔子还真是天真,只岳佩臻要他怀上孩子,却以为我们不懂怀孕这回事儿,你他是怎么有把握知道自己肯定能让穆池那疯子乖乖在床上就范,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我过,别再随意往我身上装窃听器。”顾衍之没有去接对方的话,而是将戴着的手表扔到地上,目光平静地盯着陆开宇看。

    陆开宇脸上闪过一秒的不自然,随及立马陪笑着从裤兜里拿出耳塞,快速将其丢进了垃圾桶。

    “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别生气,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咱们不会真要把那个不知道在哪儿投胎的孩子当做筹码吧?”

    “是人,就会有弱点,你如果想知道,就去查他今天见过的那个医生。”顾衍之看向窗外,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纵然过去这么多年,但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还是令他不喜。

    陆开宇听懂般了个响指,故意往前几步朝对方面前凑,近距离看着顾衍之的脸,问:“那不如,你的弱点是什么?”

    他眼角含笑,肩膀还抵在顾衍之胸口,低头盯着对方看时,眸光透露出暧昧。

    顾衍之没有立马话,只是仍旧神情自若地坐在轮椅上,眼见着对方将那只乱动的手搭在自己大腿,隐约还有往旁边滑的趋势。

    陆开宇看见对方不话,手上的动作越发变本加厉起来,他使劲在顾衍之大腿上掐了一下,却见眼前人脸上还是没有显出半分痛意。

    “真的没感觉?”他下意识问出这句话,问完又有点后怕,急忙想要挽救般再次开口:“马上让你激动起来。”

    陆开宇着,就要去亲对方的脸,与此同时双手也顺势想去搂顾衍之的脖子。

    奈何他忘了自己现在有伤,稍微一动就察觉到了难言的疼痛,脸色也立马难看起来,别提主动去吻对方的动作,更是瞬间在半路停了下来。

    “好痛!该死的穆池把老子骨头都弄断了。”一时之间陆开宇不再顾忌其他,大骂着就开了口,他虽然不过对方,但在嘴皮子上过过瘾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顾衍之看着陆开宇这副模样,哑然失笑的同时,眉目间也带上了片刻的阴沉,这样过了五六秒,他才淡淡吐出两个字:“活该。”

    他完,滑着轮椅往外走,很快就到了走廊,然而他在原地停了停,还是背对着身后人开口:“还不快点跟上。”

    陆开宇点头,转身看了眼窗外,并没有看见阮白的身影,他没再话,只是迈步往顾衍之的方向走。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阮白忘记带伞,衣服让雨水淋湿了不少,他跑了好一段路才进屋,却没想到会在客厅里看见穆池。

    对方坐在沙发上,左手拿着柄黑色的枪,正在用手帕一点点仔细地擦拭枪柄,目光看上去无比专注。

    直到他往穆池的方向走近几步,眼前人才忽然抬起头盯着他看。

    阮白对上穆池锐利的视线,睫毛颤了颤,他将手里的包往身侧挪,很轻地问:“你在做什么?”

    他原本是不想话的,可若是过于沉默,又怕对方会看出不对劲,然而他手指不心摸到包里头夹着的资料纸,心情还是在眨眼间低落下来。

    他不清楚穆池会患上那种疾病的原因,却清晰记住了陈影过的话,对方既然知道穆池的情况,那是不是因为眼前人也那样对待过别人。

    阮白这样想着,思绪也乱成一团,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因为刚才跑了一阵,脸上的皮肤还透着红,鼻尖分不清是被雨湿或是其他,水珠从上往下滑,滚落在咬紧着的下唇上。

    似乎是察觉到这一点,眼前人动了动手,飞快将其擦掉,却刚巧令被咬得殷红的唇露了出来。

    穆池盯着阮白的动作看了两眼,当即收回视线,皱着眉开口:“有话直,别支支吾吾的,一只公兔子长成这样就算了,怎么做事也扭扭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