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醋精
穆池听着阮白的话,心跳顿时加快,他像是个急于渴求糖果的孩,好不容易能够触碰到一丝甜意,于是竟忘了要什么。
好在他的思绪还没有完全迟钝,等反应过来,立马便连连点头:“能,当然能,怎么不能,我、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穆池完,没胆子去看阮白的表情,唯有那双手仍旧紧张不已地搂在对方腰间,心翼翼地等待着阮白的答案。
阮白泪眼朦胧,刚想开口,凑巧门外就传来了孩子的哭声,紧接着门也被推开一道缝,王姨的声音随之传来:“那个,白好像是要爸爸抱着睡觉,奶也不吃,玩具也不肯玩,怎么哄都哄不好。”
“没事,把孩子给我吧。”阮白匆匆穿上衣服,才起身从王姨手里接过宝宝。
穆池尚且在懵圈儿中,方才恍恍惚惚,他好像是听见对方了个嗯字,但又不敢确定。
可等瞧见那个一到阮白怀里就立马止住哭泣的家伙,他只能在心里反复提醒,自己造的崽,哭着也得宠着。
但这么就开始跟他抢老婆,实在是欠教育。
那天过后,穆池感觉他跟阮白之间的磁场好像发生了微妙的关系,每天晚上的时候,对方还是会哄好孩子后,过来躺在他身边。
但一开始,穆池不确定阮白心里是怎么想的,根本不敢乱动,最多只敢将手搭在对方腰上,或者偷偷牵住怀里人的手。
可一来二去的,他的脸皮就厚了起来,虽然还是没胆子碰对方,可要是半点兔子的便宜都不占,他还算是个正常男人吗?
奈何他刚有了这种想法,又才搂着阮白的腰在对方后颈上亲了两口,就被强硬地制止。
“你的伤还没好,是不是又想进医院了?再这样我就过去陪孩子了。”阮白用手隔开与穆池的距离,语气里全然不似在开玩笑。
穆池只能作罢,连连投降表示不再乱动。
不过在阮白认真的监督下,伤口倒也渐渐长好,只是医生的提醒还是没有变化,那就是不能扛重物,更需要好好做复健。
穆池一一照做,随着日子过去,他终于从坐轮椅进化到拄拐杖,最后不再需要凭借任何东西,除了走起路来还有点趔趄之外,其余的都跟正常人一样。
与此同时,伴着他的腿渐渐痊愈,阮白忽然就开始不再跟他睡一张床,并且冬天也随之到来了。
城市里的建筑全被皑皑的白雪覆盖住,树木草林也是,稍微在树下冲着枝干用力踢一脚,雪花就会细细碎碎地落下来。
穆家同样换上了冬天的装置,家里烤起了火,穆白也从一开始的站不稳,到如今能攀着墙壁走路。
只是到了冬天,他被阮白包裹得像个棉球一样,除了脸蛋还露在外面,走起路来也笨拙不少,时不时就要摔倒。
索性都是在家里的地毯上,加上有人看着,崽子摔了也不哭,没两下就又站起来,咯咯地笑着继续走。
不过要起来,穆池最近注意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阮白时常坐在客厅沙发上,拿着木棒针捣鼓。
最开始他搞不明白对方是在干什么,只瞧见王姨偶尔也过去跟阮白上几句,像是在讨论方法。
直到日子渐渐过去,穆池眼见着阮白手里的几团棉线有了形状,慢慢演变成了个帽子。
注意到这点之后,穆池刻意等到阮白收工那天就在旁边等着,一瞧见对方放下棒针,就立马紧贴着坐到了沙发上。
“给我做的吗?”穆池盯着那顶红白相间的帽子,没等阮白回答就抢到手里算试着戴一下。
可他往头顶套了半天,总感觉哪儿不太对劲,原来是尺码好像对不上,难怪不管他怎么摆弄都找不到合适的戴法。
穆池没注意到阮白眼里的惊讶,很快问道:“是不是有点了?”
“没,你别给弄大了。”阮白摇头,想从穆池手里把帽子拿回来,奈何对方伸长手臂就是不肯给他。
凑巧这时王姨抱着孩子过来,穆白也一溜烟儿攀着沙发抱住穆池大腿,伸着手要拿帽子。
穆池虽然喜欢逗阮白,却对逗自己崽没兴趣,他于是摊开手,把手里的帽子递给了家伙。
岂料穆白有样学样,刚才瞧见穆池戴帽子的动作后,他也模仿着往自己头上套,可就是不怎么娴熟。
阮白见状,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牵着穆白的手将人抱起,才又帮忙将那顶帽子戴到了宝宝头上。
意外的是头围正好合适,刚好能把穆白的两只耳朵盖住,保暖又可爱。
穆池瞧见这一幕,震惊的无以复加,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儿子撬了墙角,这原来是给对方做的。
他醋得不出话,等看到阮白旁边还剩下的好几团毛线,终于忍不住指着问:“你、你这剩下的还算织什么吗?”
他想着还剩下这么多,总该有一个是给自己的吧。
然而阮白接下来的话却令他差点儿跳起来脱掉穆白的裤子,将崽子狠狠一顿屁股。
“算给白再弄个围巾和手套。”阮白如实回答,他是看冬天到了,加上自己正好有时间,才算给孩子做一套保暖装备。
但等完这话,他凑巧就撞上了穆池不可置信的眼神,阮白顿时觉得不自在,犹豫着问:“怎么了?反、反正你又不冷。”
他总觉得对孩子有亏欠,况且穆池是头狼,冬天肯定不怕冷,但穆白就不一样了,他总不能一直管着大的,却忘了的。
哪知穆池一听这话,更是气不一处来,他立马就往阮白的方向贴近,将人往自己怀里拉,嘴里也不忘大声反驳:“我怎么不冷了,我的手现在就跟你的心一样冷!”
阮白吓了一跳,听了眼前人的话,他原本真以为对方的手跟冰块似的,下意识就想躲。
可穆池哪里肯让,阮白自知躲不开,怕冷地闭上眼睛,谁料对方的手虽然滑进来,掌心却像个火炉,热得他睫毛发颤。
“你干什么?”阮白不自在地用手去推。
“我不管,今天晚上我也要跟你们俩一起睡。”穆池不管不顾抱着阮白,又拉过他的手放到唇边。
他本想叫阮白也给他做一个,可垂眸看到对方之前受过伤的手,便不舍得再提这种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