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下午时分,车窗外开始飘起雪花,傅沉岩坐在出租车里,一脸淡漠的看向窗外。
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一幢别墅面前。傅沉岩付钱,道谢下车。
雪下的有些久了了,地上已经薄薄积了一层。
傅沉岩站在别墅外面,回想起刚才电话的内容。
那通电话是王妈来的,电话里王妈啜泣地对他:“沉岩,你赶紧回来吧,他们动了夫人的房间。”
推开别墅大门,傅沉岩拖着棍子缓缓往里走。
按响门铃,不一会儿后有人来开门。
开门的是王妈。
“沉岩。”
傅沉岩应了声,抬脚往里走。
他没有换鞋,直接走到客厅。
客厅里,王瑶正吃着果盘,嘻嘻哈哈的在看一档综艺节目。
看到傅沉岩后,她有些慌乱的关掉电视,站起来假惺惺地笑道:“沉岩回来了啊,怎么也没提前一声,我好让司机去接你啊。”
“不必。”
完,傅沉岩径直上楼。
他手里的金属铁棍拖在地砖上发出声响,莫名让人心里发毛。
“你带根棍子回家干什么?”看到他手里的棍子,王瑶有些慌张道,“赶紧扔出去!”
傅沉岩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短暂的沉默后,他突然笑了一声,“干什么?一会儿你就知道干什么了。”
上楼,来到二楼他妈妈的房间。
房间已经被重新整理过了,但还是能看出来有被人翻过的痕迹,梳妆台上,相框外层的玻璃也裂了一条缝隙。
“怎么回事?”傅沉岩声音很平静,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王妈站在他身后,把中午发生的事详细了一遍。
“今天中午,她她儿子在这房间里丢了东西,执意要进来自己找,我拦着不让,”王妈边边抽泣,“但还是没拦着,她闯进来把太太的东西全部翻了一遍。”
“东西找到了吗?”傅沉岩问。
“她根本没丢东西,你也知道,这间房间除了你、我、先生,根本不可能让任何人进来的,她找东西根本就是个借口,她就是想趁机毁了这间屋子,好让自己当女主人。”
傅沉岩沉默的看着梳妆台上的那张相框,良久后才出声:“阿姨,辛苦了,以后还请继续帮我妈扫房间。”
“这的什么话,太太生前待我那么好,这些都是应该的。”
傅沉岩应了声,拿上相框走了出去。
他站在二楼往下看着王瑶,手里还拖着那根棍子。
“王姨。”
“有事啊?”
“没什么事儿,”傅沉岩笑,“就是前不久买的东西丢了,我想了想,好像是丢在你的收藏室了,我可以进去找一下么?”
王瑶脸上的笑僵住,“收藏室每天都有人扫,阿姨没捡到过东西,你、你记错了吧。”
“阿姨可能扫的不太仔细吧,我去找找看。”
“要不我给你找吧,”王瑶干笑两声,连忙起身往楼梯方向走,“你丢了什么?”
傅沉岩看着她笑,“我忘了,进去看看可能就会想起来。”
不等王瑶再些什么,傅沉岩直接提着棍子去了收藏室。
王瑶平时有个爱好,喜欢收藏一些字画和花瓶,她有一个专门的收藏室,里面摆的就是这些东西,她爱财如命,把这些东西看的比命都重要。
所以当傅沉岩出想进去看一看,她直接慌了。
看他已经进去了,王瑶着急大喊:“傅沉岩,你给我出来!”
哐当一声。
瓷器摔碎的声音。
“啊!!”
王瑶脚步顿住,气急败坏地大喊:“傅沉岩!!我宰了你!!”
砰——
又是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收藏室内,傅沉岩面色阴骘,他挥着手里的棍子,一言不发。
手起棍落,花瓶应声倒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声音持续了两分钟,等王瑶跑到收藏室的时候,傅沉岩已经停手了。
他拿着棍子,就站在门口等她。
花瓶碎片铺撒了一地,王瑶彻底崩溃,开口大骂:“傅沉岩!!你个没妈养的野种,你敢动我的东西,我杀了你!!!”
完,她张牙舞爪的就扑上来。
傅沉岩冷笑一声,抓着她的手往旁边一扯,把她甩到一边。
“王瑶,”傅沉岩踩着碎片朝她走过来,碎片与地砖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王瑶有些害怕的后退。
“我本来算和你友好相处的,”傅沉岩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但是你越界了,你动了我妈的东西。”
“我就动了!”王瑶还嘴,“一个死人的东西有什么好宝贝的,”她哼笑一声,“一个个的拿着死人的东西当宝贝,真晦气!”
“你应该庆幸,”傅沉岩手紧紧攥成拳,他甚至听到了骨头发出的声响,“男人不能女人,不然,今天你可能不会走着下楼。”
王瑶一脸狰狞,“你敢动我!”
“你看我敢不敢,”傅沉岩冷笑,“再进那个房间一次,不,你如果再敢走到那个房间一次,我一定会让你活着滚出这个家。”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傅沉岩拖着棍子走出来,站在院子里,像一棵茂盛又苍凉的松柏。
他面色苍白,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颤,血正一滴滴的顺着手指滴到白茫茫的雪地上。
这抹红太过刺眼,犹如皑皑白雪中独自绽放的红梅。
孤独又冷艳。
傅沉岩手指动了下,痛感袭来。
奇怪,明明刚才被碎片划伤的手,居然现在才感觉到疼。
血被雪覆盖,傅沉岩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相框。
相片上的女人安静和善,正在温柔的注视着他。
傅沉岩嘴唇动了动,漫天大雪,无人听清他在什么。
但总有人知道他在什么。
他在。
妈,我们回家。
*
傍晚时分,雪慢慢变。
边从吃过晚饭,站在二楼的窗前往下看,他本应该站在这儿赏雪的,但不知为何,一点心情都没有。
他还在想傅沉岩,想这个老王八拖着棍子能去哪儿,是不是真的去架了,还有当时那个表情,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凶。
这些问题从边从回家的时候就一直在脑子里转圈,虽然知道这些事和自己没关系,而且也不该操心傅沉岩的事儿。
但就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不听使唤,一个劲儿的去想。
妈的,烦死了。
边从对着空气骂了一声。
王八蛋傅沉岩!
“边从,下来一趟。”
楼下传来的声音断了思绪。
边从烦躁的抓了把头发,“来了!”
楼下,宋琬正拿着一条毯子和一盒罐头,“下雪天太冷了,你去给二黑加条毯子。”
“妈,”边从有些无奈,“我刚才去看过了,二黑那毯子被子都能把它裹成球了。”
“哎呀不够不够,”宋琬坚持道,“你别看狗有毛,他其实也怕冷,别废话了,你赶紧去。”
“......”
边从有时候就在想,二黑这条流浪狗比他自己过的都好,前些天刚下雪的时候,附近的邻居给他新修了窝,这几天天气变冷,又有人给送去毯子。
其实二黑刚在这儿附近流浪的时候,大家都想过要收养,但想收养的人太多,最后没能得出统一意见,于是大家决定一块养。
冬天的夜晚来的有些早,时间刚过五点,天已经暗了不少。
雪已经停了,地上积了厚厚一层,鞋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天很冷,边从怀里抱着东西,加快了步子。
他闷声走着,在距离还有一段的时候,透过不太清晰的灯光发现前方有一个人影。
那个人一身黑色,正蹲在二黑身边。
从背影看过去,大概是位年轻人。
见怪不怪,边从以为又是哪家邻居出来献爱心。
他走过去,对着人影招呼,“巧啊。”
傅沉岩开罐头的手顿了一秒,接着他撕开罐头,往窝前放了放。
他回过头,看着边从,回应道:“巧。”
“......”边从一愣,待看清楚人后,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傅沉岩。
边从哦了一声,没再多话。
他往前走了几步,把怀里的毯子仔细铺在窝里,还不忘伸手平了平。
傅沉岩站在一边,安静的看着他。
铺完窝,边从拍了拍手。
看他还站在那,问他:“你怎么还不走?”
“......”傅沉岩不知道该什么,干脆沉默。
莫名其妙,边从盯着他看了两秒,收回视线时无意扫到他的手,忽然注意到他袖口处露在外面的毛衣边有些红,像是血渍。
视线上抬,对上他的眼睛,“你受伤了?”
傅沉岩往回收了收手。
“藏什么?”边从往前一步走,拽着他的胳膊,“见不得人啊?”
“不是,”傅沉岩低声,“伤。”
“......”
边从拽着他的胳膊,借着忽明忽暗的路灯看清了他的伤口,伤口在掌心,看样子像是被什么划到了,口子不长,血已经干了,一看就是没有处理过。
“怎么弄的?”
傅沉岩不。
“难不成是刚才架划的?”边从自言自语,“不应该啊,他们也没拿什么锋利的东西啊。”
“怎么弄的啊傅沉岩,”边从看着他,“你该不会刚才又去架了吧?”
还是不话。
“难不成是下午为了保护我划伤的?”
“不......”
话没完,就被断。
“是不是啊?”
傅沉岩没话,他看向边从,但没想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
视线相撞,傅沉岩从他脸上看到了焦急和一丝愧疚,好像还有一点点难以察觉的关心。
不知是不是灯光太暗看花了眼。
傅沉岩舔了下干涩的嘴唇,等再开口时已经变了法。
他:“嗯。”
一瞬间,一股浓浓的愧疚袭上心头。
边从沉默片刻,留下一句在这儿等我,然后就跑走了。
两分钟后,边从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个医药箱,大概因为跑的急,正在大口大口喘气。
“去那坐着。”他指着路灯下的一个长椅。
大概猜到了他想干什么。傅沉岩过去,滑落椅子上的雪,坐下。
边从喘了几口,拿着医药箱过去坐好。
“手伸出来。”边从开医药箱拿出碘伏。
傅沉岩乖乖伸出手。
“真是麻烦,我告诉你啊,你可千万别瞎想,”边从一边一边抽出棉签沾了些碘伏,“我这不是关心你,我这纯粹是过意不去。”
傅沉岩嗯了一声。
他抬眼看着边从,昏黄的路灯下,他正低着头在忙,他睫毛很长,盖住了眼睛,鼻梁很挺,可能刚才跑的急的原因,鼻尖上沁着汗,他的唇很薄,此刻正一张一合的着什么。
但傅沉岩听不清,他只知道边从的唇现在很红。
“跟你话呢。”边从忽然抬眼看着他。
傅沉岩慌乱地垂下眼,“什么?”
“疼你也给我忍着,我可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
“哦。”
边从一手拿着棉签,一手托着傅沉岩的手背,他的手很凉,贴着自己的掌心很冰。
边从看着他掌心的伤口,眉头不自觉的拧在一起,他用棉签心仔细的给他清理血渍,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头顶上方的视线。
傅沉岩正在看着他,看他的头发,看他头发上的雪。
“疼不疼啊?”边从问。
“还好。”
“真的?”边从又确认一边。
“嘶......”
听到他好像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边从立马停手。
“很疼啊?”边从抬头看着他,有点尴尬,“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傅沉岩眉头轻皱,“没有。”
“那我继续了啊。”
“嗯。”
边从继续,没涂两下,傅沉岩又“嘶”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轻点我轻点,”边从有些不爽地瞪了他一眼,“娇气包,麻烦精!就你事多。”
“抱歉。”傅沉岩轻声开口。
“......”
妈的,你这时候道歉什么意思,这一对比,不就显得我不是人了?
边从撇撇嘴,心里骂骂咧咧,但手上动作却轻了不少。
他一点一点把伤口周围的血渍清理干净后,又换了根棉签涂药,他涂的很仔细很轻,怕他再疼,边从在往伤口处涂药的时候还轻轻吹了吹。
微凉的气息夹杂着雪后的冷风落在伤口处,像一片轻柔的羽毛拂过,有些痒。
傅沉岩的手指动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这气息吹的太远太轻,他感觉自己的心也痒了一下。
涂完药,包扎好,边从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回家以后不要碰水,记得按时涂药,还要......”
话没完,他突然不了,不知想到什么,边从突然笑起来。
“笑什么?”傅沉岩不明所以。
“没什么,”边从还在笑,“就是感觉刚才的话莫名熟悉,和医生似的。”
“哎,花岗岩我告诉你啊,”边从收拾完东西,继续,“我不是神医,我不确定伤口给你消毒到位了,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再自己去看看医生比较好,不然出什么毛病我可不负责啊,你别想讹我。”
“不会,”傅沉岩看了看自己的手,就掌心一处伤口,却被他包的像个粽子,“包的很好。”
“切,算你还有点良心,行了,伤也给你包了,咱俩两不相欠了啊,我回家了。”
傅沉岩嗯了一声,坐着没动。
边从提起医药箱,刚站起来准备走,就听到旁边传来声音。
咕噜。
好像是某人的肚子叫了一声。
边从没理,迈出腿。
咕噜。
又叫一声。
“......”
边从还是停下了,他看着傅沉岩,“你没吃饭啊?”
“没有。”
“......”
边从无语了,又问:“你怎么不吃饭?”
“没的吃。”
“......”
啊!!!烦死了!!
十五分钟后,一家面馆里,边从擦了擦桌子,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就这条件了,不吃也没办法。”
“吃。”
话音刚落,一道声音就传过来。
“面来喽!”林奶奶把碗放在桌上,对边从,“从从啊,好久没见你过来了,今天怎么有空来啦?没和家里一起跨年呀?”
“一会儿就回家了,”边从笑着,“带同学来吃个饭,他喜欢吃面,特意带他来尝尝您的手艺。”
林奶奶笑了笑,:“你这孩子就会讨我这个老太婆开心,好啦,既然是从从带过来的,那奶奶必须给足面子,你们先吃,我再去给另一碗多加点肉。”
“好!”
林奶奶离开后,边从拿了双筷子递给傅沉岩,“不喜欢吃也得给我装装样子啊,老太太一个人忙活做的,不吃你也得给我吃。”
傅沉岩接过筷子,放到碗边,没动。
“你经常来?”
“是啊。这是我朋友奶奶。”
傅沉岩哦了声,还是没动筷子。
“你怎么不吃啊,难不成是大少爷嫌我们凡间的食物入不了口?”
“不是,”傅沉岩看着碗里飘的辣椒油,,“我不吃辣椒。”
“......不早。”
边从把傅沉岩的这一碗端到自己面前,又对厨房喊一声:奶奶,下一碗不要放辣椒啦!
“好!”
两分钟后,另一碗上来,边从接过来端到傅沉岩面前。
“吃吧,没放辣椒。”
傅沉岩动筷子,挑了一根面条。手擀面,很劲道,味道也不错。
边从把碗里倒了点醋,搅了搅,他其实不太饿,刚刚是吃过晚饭才出去的。
这碗面分量很足,照他现在的胃,肯定是装不下。
可又不能浪费。
边从有点犯难。
他看着碗里的面,再看看傅沉岩。
对方正在低头吃着,看样子,吃的还挺香。
“傅沉岩?”
“嗯?”傅沉岩从碗里抬头,嘴里还挂着根面。
“你吃不吃的饱?”
傅沉岩把面吸进去,点头,“可以。”
“要不你多吃点吧。”
“我够吃。”
“......”
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的意思是,”边从指了指自己的碗,“太多了,我吃不下,又不能浪费,而且我看你吃的挺香的,要不......”
“......”
“你吃过晚饭了?”傅沉岩问了另一个问题。
“啊,刚才出去之前吃过了。”
等了会儿,看他没有答应的意思,边从又:“多吃点嘛,你还年轻,多吃点长身体。”
“......”
傅沉岩沉默片刻,妥协:“好吧。”
“傅沉岩你真棒!”边从高兴地把他的碗拖过来,给他夹了一大筷子,“你真是个勤俭节约的好宝宝,表扬你。”
傅沉岩被“宝宝”这两个字呛了一下,脸蹭的就红了。
他把碗拽回来,低下头,“赶紧吃。”
最后,边从解决了半碗面,剩下的全都给了傅沉岩。
傅沉岩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全都塞进了肚子里,现在撑的有点想吐。他想,自己近期可能再也不会吃面了。
“吃饱了吗?”
“饱了。”
“那走吧。”
边从穿上羽绒服,从口袋里拿出了张纸币,折了两折放到了餐巾纸盒下面压着。
他最近几次过来都是这样给钱,因为直接给奶奶不要。
“走吧。”
傅沉岩也穿上了羽绒服。
“奶奶!我们走啦,您不用出来了,外边路滑。”
“这就走啦,”林奶奶还是想出来送,被边从赶了回去,她站在门口,对他们挥挥手,“改天再过来。”
“知道啦!您快回去吧。”
天上又开始飘雪花了,边从和傅沉岩走在有些结冰的路上,他们走的很慢,怕滑倒。
天很冷,边从手揣在口袋里,吸了吸鼻子。
离家还有一段距离,这么沉默着也不是办法。
边从偏头看了看傅沉岩,这家伙一看就没有想聊天的意思。
行吧,那让我来找个话题。
边从想了想,问:“傅沉岩,你家是不是住这附近?”
“嗯。”
“住哪儿?”
“你家对面。”
“我家对面?”
“玉景院。”傅沉岩报了名字。
他这么一边从就知道了,这个区在他家前面,听那一片全是富人区。
“那还挺近的。”
“嗯。”
沉默。
没什么话聊了。
果然,抛开平时两人的吵嘴,一和平下来居然不知道什么了。
好奇怪。
边从也不想再找话题了。天气冷,话还冻嘴,干脆闭嘴吧。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走着,边从时不时在路上滑两下。
一点也没意思。
因为旁边站了个哑巴。
“阿嚏——”边从突然了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谁在骂我。”
傅沉岩看了他一眼,伸手一抬,帮他把帽子扣在了头上。
“干嘛?”边从看着他。
“下雪,冷,保暖。”
“哦。”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走着,不知不觉,边从就到家了。
边从停下来,傅沉岩也停了下来。
“我到了。”
“嗯。”
“我进去了。”
“嗯。”
“......”
边从往屋里走,边走边想。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啊。
有点不对劲。
我到了,我进去了。
这怎么像刚谈恋爱时候伙子送姑娘回家,姑娘在门口依依不舍时候的话啊。
怎么个情况啊,怎么感觉今晚哪里都不对劲。
边从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焦躁。
哪里不对劲呢,不上来啊,就是感觉不对劲。
边从已经走进屋了,这种感觉还在。
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哦,知道了,肯定是今晚发生的事儿太离谱了,我居然能和傅沉岩心平气和坐一块吃饭,还能和他一路走到这儿,着实离谱。
怎么还是感觉不舒服。
总感觉忘了件事。
安静几秒,边从大脑过电似的,突然想起来。
他衣服也没穿,转身就跑了出去。
路上,傅沉岩即将没入一个拐角,突然,身后有人喊了他一声。
“花岗岩!”
傅沉岩回头。
“那什么......”
“新年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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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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