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咳咳,可以了可以了,别再继续拍了。”季南溪举手示意道,一张脸咳得满是通红,生理性的泪水浸在眼眶里,水润润的。
秦越眼眸变得幽深,不动声色地挡住了旁人的视线,轻轻地瞥了一眼贺子云:“你想去酒吧?”
“想啊想啊,表哥,你就带我去吧,我好不容易才躲过我妈跑到这边来,你就让我去一趟吧。”
贺子云还没看懂他的眼神,以为他要带自己去,忙不迭的点头,生怕迟了就去不了一样。
楚魏然这下是连话都不想了,静静等着这孩子作死。
“你就那么想去?”
“当然啦,表哥,你过要带我去玩的,可别话不算数。”贺子云道。
常玉书惊讶道:“你父亲是不是贺泽天?”
贺子云一脸自豪:“算你有眼光,没错,我老爹就是贺泽天。”
“哈哈哈,怪不得,我懂了。”
贺子云哼了声,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怎么了就是想去玩玩也不行吗?
常玉书笑出了声,把季南溪看得好奇不已,“常大哥,你懂什么了?”
“嗨呀,这有啥的,你姑姑教导严格,这孩子从到大还没去过那种地方,自然满心好奇啦。”楚魏然大咧咧地,凑到两人身边。
常玉书点头:“看来,确实是这样子。”
季南溪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姑姑这个称呼是随着秦越的叫法喊的。
好吧,按照他现在的身份,称呼贺子云的母亲确实也是喊姑姑。
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酒吧,贺子云确实蛮惨的。
不过到酒吧……自从穿来这里后,就没有进到酒吧去过了。
季南溪还有些怀念,实话他还挺想去玩的。
“表哥……”
贺子云可怜兮兮地望着秦越,见他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又转头看向季南溪:“表嫂,要不你就带我去呗,我就是去看酒吧是什么样的。”
天知道他快好奇死了,反正他又不是去做坏事,答应一下呗。
季南溪表情意动。
秦越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轻声问:“你也想去?”
嗯?问自己吗?
季南溪犹豫着点点头:“有点想。”
楚魏然一拍手:“干脆就走呗,咱们几个在这,还能让子云有点保障。”
秦越仔细观察了季南溪一眼,见他是真的想去,才点头应允:“那就一起吧。”
贺子云高兴得跳了起来,太棒了,他终于可以去酒吧了。
季南溪转头看向了常玉书:“常大哥,一起来吗?”
秦越也看了过去,眼底戾气一闪而过。
常大哥常大哥,喊得这么亲密干什么?你们很熟吗?
常玉书看得清清楚楚,心这敌意真的没必要,他对溪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同时也不想参与他们这个活动。
不过,看溪懵懂的样子,秦越似乎还要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啊。
“不了,我还要回去陪我奶奶,就不掺和你们了。”
常玉书不去,除了季南溪,其余三人都挺满意他的自觉。
酒吧是楚魏然选的,驾车十几分钟就到,是他哥开闹市之中的酒吧,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幻想。
几人去的时候还只是七点,都没什么人,酒池或卡座上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除了音乐还在响、灯光还在闪之外,一点都不符合贺子云想象中的酒吧。
这孩子一脸怀疑地进了包厢:“怎么会是这样的呢,我室友酒吧可热闹了,音乐震耳欲聋,还有好多俊男美女在池子里热舞。”
“表哥,你该不会带我来了个假的酒吧吧?”
季南溪噗嗤一笑,其实只是因为现在还不到时间罢了,不过这话他是不会出口的。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孩子看着直率跳脱,其实脑子是一根筋,出入这种地方,不定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傻乎乎地帮着人数钱呢。
楚魏然不乐意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酒吧,怎么,骗你是能吃还是咋,我们才没有你想的那么闲呢。”
话时有服务生把酒拿进来,季南溪开了一瓶,对嘴就喝,冰凉的酒顺着喉咙灌进肚子里,身体升起了一股舒畅的爽感。
“不要喝那么急,万一又呛到了怎么办?”秦越轻声叮嘱。
季南溪神色尴尬,解释道:“刚刚那是意外。”
秦越也不知道信了没有,只轻轻一笑,那笑容太过柔和,都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表情。
不只是季南溪这么觉得,贺子云也是一脸目瞪口呆。
他就知道,只有在表嫂面前,表哥才会这样的温柔。
楚魏然早已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样,只是一个笑容而已就成了这样。这要是看到他失神落魄的样子还不得惊呆了双眼?
贺子云和楚魏然坐在另一边,两人不知在聊着什么,时不时地碰杯。
季南溪脑子里想着事情,眼神一直在注意玻璃窗下那越来越多人的酒池,有人在贴身热舞,有人借着酒疯痛哭流涕,有人调情暧昧,流连俊男美女之中。
群魔乱舞,灯光炫目,毫无例外这些人的行为都笼罩在音乐和陌生的掩盖下。
“在想什么?”秦越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忽然从心底冒出了一点慌乱,好像自己不出声干预的话,眼前这个人下一刻就会消失在眼前一样。
“没什么,就看看而已。”
季南溪并不知道秦越此刻挨着自己的距离有多近,他没回头,寻着话题:“你不是去出差了吗,怎么会和他们出现在荷斋?”
荷斋就是刚才他和常大哥吃饭的地方。
“今天下午刚回来,贺子云死活要跟过来。”秦越摸了摸鼻子,底气不足,“他欠揍,要是了什么不好的话你和我一声,我帮你教训他。”
季南溪失笑:“他年纪还,你和他计较什么。”
“不过……他要是真惹我生气,不用你教训,我自己就可以。”
左不过他只是意思意思教训一下而已,要是真让秦越来,季南溪觉得贺子云可能会死的很惨。
那孩子长这么大不容易,能护着点是一点。
“秦越。”
“嗯?”
“到了时间……你会兑现诺言,放我离开的吧?”
季南溪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是什么意思,今晚他也只是有感而发,也可能是酒精影响了神智,内心反而有些不敢确定起来。
反正,就总想着要他给自己一个肯定答案才会安心一些。
秦越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半晌才从喉间吐出一个字:“会。”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季南溪突然回过头对自己笑了起来,两个酒窝盛满了酒味儿,笑颜如花,形容的也莫过于眼前此景了。
他脸上带着一丝醉态,含情的一双桃花眼失了聚焦,眼尾淬了粉红,勾人而不自知,媚而不妖。
“你怎么突然……离我这么近?”季南溪呆呆的伸出手,戳了戳他坚硬的胸膛。
两人的距离很近,秦越只需要再倾身一下,就可以轻易把他拢入怀中。
秦越抓住他作乱的手:“别闹。”
季南溪便也乖乖坐着了,任由自己手被秦越温热的手掌包裹住。
贺子云走过来,一脸惊奇:“不会吧,才喝了两瓶酒而已,就醉了?”
是的,只是两瓶酒而已,季南溪就已经醉了。
秦越看着也是好笑,他一来就开了酒瓶喝,还以为他酒量多好呢,没想到两瓶就倒了。
听到这句话,处在醉态中的人还的反驳了一下:“我才没有喝醉。”
“好好好,你没有喝醉。”秦越哄道,“我们回家,好不好?”
家这个词对季南溪有着莫名的吸引力,他迷离的双眼盯着秦越,缓慢地点头。
“回家,我们回家!”
“我也是有家的人了!”
“回家,快回家……”
秦越长臂环过他的腰身,把人带了起来,往外走去:“好,我们这就回家。”
堂堂秦总何时有这样体贴过一个人,又是搂又是轻哄的,像个侍卫一样矜矜业业地守在旁边,就怕季南溪一个脚软摔了磕了什么的。
楚魏然看得啧啧称奇。
“我就了嘛,我表哥对表嫂是不一样的。”贺子云摸着下巴,一脸自己没猜错的表情。
等到俩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才反应过来:“啊不对啊,他走了我今晚住哪啊!”
楚魏然拉住了他:“瞎掺和什么,你魏然哥家里招呼你还是可以的,来来来,继续喝,等下我带你下去舞池走一遭。”
贺子云嘿嘿一笑,又坐了回来。
好带他来见世面的,结果季南溪和秦越倒是先走了。
不过没关系,他们走了贺子云还高兴着呢。
秦越终于把季南溪搀扶着送上了车,这一路上他明明已经醉得连路都走不好了,却还是坚持要走。
这么陪着他一路下来,秦越身上都冒出了一层薄汗。
刚给他系好安全带,季南溪就扯上了自己的胳膊,歪着脑袋发问:“你不是喝酒了吗?”
秦越回答:“我没喝。”
他进去后确实还没喝过酒,只不过季南溪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并不知道。
“真的吗?”季南溪显然不太相信,凑近上来,鼻子几乎快要贴上了他的脸,“我闻闻。”
巧的鼻子轻轻嗅了嗅,似乎在检验他身上有没有酒味。
带着酒味的呼吸喷洒在脸上,秦越的眼前仿佛只剩下他那张水润艳红的嘴唇,微微张开,似在无声对自己邀请。
怎么会有人的嘴唇形状这么好看,唇红齿白的,看起来就很软很好亲的样子。
秦越的眼神变得深邃,感觉自己似乎也有些醉了,只需再靠近一些,就可以亲到自己早已肖想已久的柔软了。
两人之间气息缠绕,朦胧而又暧昧。
关键时刻,季南溪一把推开了他,推开车门:“呕——”
只是干呕,并吐不出什么来。
好好的氛围瞬间荡然无存。
秦越黑了脸:“关门,坐好。”
“奥。”季南溪吐不出东西,乖巧地坐了回去,关上车门。
迷离的双眼亮晶晶地望着秦越,似在邀功。
不只是他乖巧还是折腾了,秦越摸了摸他的头,像哄孩子一样:“乖,做得很棒。”
季南溪果然咧开嘴痴痴地笑了起来。
就在秦越启动车子准备开走的时候,放在车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没等他伸手接起,另一只更快的手抢先一步把手机抓了过去。
“洛……洛雪风?”季南溪惊喜地接了起来,“是受受!”
秦越:???
“秦越哥……溪?”电话那头的洛雪风话音噎在喉咙,同样也是一脑袋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