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39章 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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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爱我吗?

    你会爱我吗?

    你可以爱我吗?

    燕回脑子里一瞬间掠过无数的念头,不知道如何开口,这大概是这个夏天最大的一场遗憾。

    “你抱抱我吧。”她像跳伞员需要降落伞那样开口。

    湛清然怔了怔,不过很快走过去,伸出手,把燕回拥入怀中。

    好像,和好其实只需要一个拥抱而已。

    湛清然觉得燕回相当难缠,当然,也相当矛盾,在他以为她不知道要跟他闹到什么时候的一刻,她只是需要他的一个拥抱而已。

    可当他以为这个拥抱,大约可以纾解先前的糟糕情绪时,燕回却推开了他:

    “我回家了,你去忙吧。”

    她非常洒脱,完就走。

    湛清然追上来,:“不是想看我办公室吗?”

    燕回一脸的无所谓:“你不是不行吗?而且,我已经不想看了。”

    湛清然牵住她手,并未解释刚才为什么要拒绝她,低声:“过来看看我办公的地方。”

    不由分把她带了回来。

    办公室里,比燕回想的凌乱了点。

    他桌子上那盆绿植,也不知道是不是电脑辐射吃多了,伶仃几片叶子,看起来,也忒没精神了。

    燕回一副很勉强的样子进来,一眼看到他的杯子,那是她买的,燕回总是喜欢送湛清然礼物。

    抽屉里有湛教授给他的红茶。

    看到杯子的瞬间,燕回心里涌起一点细微的情绪,她坐他椅子上,无聊翻两下书,像是没事人一样:“看起来很没意思嘛。”

    实话,湛清然搞的这些东西对她来,简直天书。

    学生在隔壁忙,他让燕回坐一会儿,出去了。

    湛清然一走,燕回就开始乱翻他东西,她天生就有破坏性,这里头,又带着点儿孩童式的好奇。

    抽屉里能有什么?无非是各种各样的表格,印出来的报告,她瞅两眼,什么也看不懂,好看的嘴角朝下一撇,又给放回原位。

    角落里,有个精巧的手提袋,燕回心跳了两下,迟疑几秒,迅速扒拉开,里面放着一枚带玫瑰图案的珍珠发卡。

    显然,这东西肯定不是别人送湛清然的,那只能是他要送给谁的了。

    是给我的吗?燕回有点底气不足地想了一下。

    不会。

    要是送她的,早就给她了。

    燕回出神看片刻,连忙把抽屉合上。

    一直到湛清然回来,她都心不在焉的状态,却也没主动问。

    “回家吧。”湛清然简单收拾了下桌面,拿过车钥匙。

    某人仿佛聋了一样,动也不动,湛清然喊了她一声,燕回站起身:“你不是要睡实验室吗?”

    他低头,淡淡的气息拂过她脸庞:“本来是不算回的。”

    燕回嗤笑一声,对湛清然的嘲弄昭然若揭,眼尾一挑,笑靥如花:“你想念我的身体了,所以,临时改主意了吗?”

    语气是戏谑的,然而呼吸紧绷,她无比期待着某件事,但这件事发生的概率微乎其微,以至于她都产生了自我怀疑:他的抽屉里,真的有一枚发卡吗?她恍恍惚惚从办公室出来。

    两人还是回了家,刚进门,燕回就蛮横地缠住他,跌跌撞撞,倒在沙发上,数次走神,又被他重新拉回灼热滚烫的情潮中。

    湛清然被燕回抓伤,她又咬他,臂上有清晰的一排牙印,整整齐齐,却很深。

    两人交错的喘息声很久才平息,像浪潮退却。

    “为什么突然去学校?”湛清然好像终于想起来问她似的,他拿来纸巾,给她清理腹,燕回眯了眯眼,又娇媚又刁钻:“我寂寞了,你们学校年轻的男孩子多。”

    湛清然低眉,鼻腔里逸出一声笑,他恶劣地从她腿间挑抹出一点湿腻,骤然把人翻了过去。

    燕回很快失声尖叫。

    她渐渐支撑不住,开始求饶,他不肯放过她,她又哭又叫,骂他是混蛋狗男人,湛清然置之不理,直到盒子里的东西空了。

    “现在能好好话了吗?”他从情潮中退出,沉重的身躯,乍然剥离,燕回像回归大海的鱼,得以存活,她眼角全是泪痕,脸色潮红。

    “如果是拿这种事挑衅我,大可不必。”湛清然眉心凝汗,他起来倒了杯水,扶起燕回,燕回大脑依旧白茫茫一片,她懵懂看他一眼:“什么?”

    就是这个样子,把别人激怒到极点,她却无辜,像恶作剧完了就跑的孩子。

    湛清然盯着她红润的唇:“你呢?”

    “我不,我不知道。”燕回拿起抱枕,砸到他脸上,她脑子里只有珍珠发卡。

    怀疑的种子像遇到了最合适的土壤。

    湛清然头轻轻一偏,抱枕掉地毯上去了,他冷笑一声:“这么有劲?看来操的还不够。”

    燕回的脸涨得通红,她有点羞耻地发现从湛清然这种看起来很禁欲清高的人嘴里,突然冒出这么粗野的话,十分刺激。

    “你不要脸。”

    “我跟你要什么脸?”湛清然坐回她身边,顿了顿,“有正事和你。”

    燕回懒洋洋往后一躺,身段妖娆:“湛老师除了操我,还能有什么正事?”

    湛清然成功地被她再次激怒,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但神情冷了下来,像墨色的天空。

    “我过了,如果只是想和你上床,我没必要娶你。”

    他深吸口气:“能好好话吗?我是认真的。”

    燕回灼灼盯着他,像在走神,却突然问:“你要跟我离婚是吗?”

    湛清然不知道她什么脑回路,思考片刻,语气温和几分:“为什么会这么想?”

    燕回摇摇头。

    “我为什么要跟你离婚?我娶你,不是为了离婚的。”湛清然,不疾不徐的口吻,“不要动辄把离婚挂嘴边,我们之间有摩擦,很正常,如果你愿意和我沟通,我们好好谈谈。”

    谈珍珠发卡吗?

    燕回心里就剩这一个想法了。

    “首先,上次家里聚会的事,我想你一直对我有些误会,你以为,别人羞辱你时我心里什么感受?幸灾乐祸吗?还是仅仅觉得你给我丢脸了,所以迫不及待想教训你?”湛清然抿了口白水,“我这几天都在想,为什么你是那个反应,也许是我不够关心你,不够体谅你,但我绝对没有指责你的意思,你,你不在乎我家里人怎么看你,可我在乎。”

    他抬起漆黑的眼,似乎能望进她的眼睛里。

    燕回饱满的唇一弯,美丽的眼睛扑闪着:“对,我不在乎,你在乎就在乎好了。”

    “我怕爷爷对你印象不好,不是我有这个虚荣心,是我希望,我的家人都能喜欢你,喜欢你的话就会对你更好,我希望他们对你好是发自内心的,这样你也会开心些。”

    他静静,“这才是我在乎的。”

    燕回微怔,嘴唇翕动片刻,什么也没出口。

    “我在想,当时谈话时机不对,你受了委屈,我不应该那个时候跟你谈要怎么做,让你误解不是我本意。”湛清然把水杯放下,直视燕回,“希望以后我能让你多信任一点,有些事,愿意缓一缓等我来处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生活,你有我。”

    他了那么多,最重要的,不过是三个字,燕回半信半疑地凝望着他,脑子里轰隆隆的,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真的吗?”

    湛清然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指:“当然,希望你能给我点时间,也给自己点时间,你可以信任我。”

    “可你,”燕回眼睛热热的,她心里酸地要命,声音虚弱,“你心里只有别人。”

    “谁?”湛清然趣地一挑眉,他笑了,“怎么我不知道?”

    燕回美丽的眼愤怒地闪烁着:“你有。”

    “你想谁?”湛清然敛了笑意,“叶琛吗?”

    燕回不话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你会信,或者是要解释多少次,你不会再怀疑,我跟她是过去的事了,我很清楚我现在想要什么,想跟谁生活在一起。”他神情严肃,专注地看她,“你能,为什么总往这上头怀疑吗?”

    燕回心里砰砰起来,她犹豫几秒,:“我今天去找你的路上,骑车碰倒了她,不是故意的,这件事我先跟你一下,我道歉了,也问她要不要去医院,是她自己不愿意去。”

    湛清然“哦”了声,:“我知道了。”

    燕回有点惊疑地看着他:“你不心疼吗?”

    “心疼什么?”

    “我把她撞倒了。”

    “你是把她撞倒了,第一你不是故意的,第二你赔礼道歉了,她应该没问题,所以不需要去医院,这件事不就结束了?”

    “可她是你爱的姑娘。”

    “那是你想的。”湛清然轻飘飘带过,“我跟她,现在是普通同事关系,仅此而已。”

    着,岔开了话,“既然是来找我的,为什么不是呢?”

    燕回后知后觉,脸一红,却把话又兜回来,“你就是爱她。”

    “我哪里爱她,你看。”湛清然好整以暇伸开双臂,绕到沙发背上,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她蓬松的秀发。

    “你不爱我,你爱她。”燕回差点出珍珠发卡,这太自取其辱了,她硬生生憋住。

    湛清然大拇指缓缓揉着太阳穴,一手摸了摸她后脑勺:

    “你不要总是瞎想。”

    燕回欲言又止,眼中水光一片,潋滟生波,一直在他脸上流转着,湛清然忽然起身,他从裤兜摸出一件东西,递给燕回。

    她顿时愣住。

    是那只珍珠发卡。

    他什么都知道,刚进办公室,就敏锐地发觉到燕回翻他东西了,她这个人,总是随心所欲也没什么脑子,桌上东西不是原状,湛清然却记忆力超群,自己办公室有一丝一毫改变的痕迹他都清楚。

    果然在燕回先出去时,他拉开抽屉,发现手提袋瘪了一块,那一定是她随便搡进去的结果。

    “觉得我爱别人要离婚,是因为这个吧?”湛清然把发卡取出,戴到她头上,“是给你的,不过你这么忙也见不到人。”

    “难看死了。”燕回扬手就给拿掉,太用劲,扯下来几根头发,又丢给湛清然。

    这枚发卡是托远在欧洲的姑姑买到的高定珠宝。

    他笑笑:“哪里难看?”

    燕回野蛮地:“就是难看。”

    “那你喜欢什么?”

    “所有美丽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我选的这枚发卡很丑陋?”湛清然又给她戴上,像是哄孩,“给个面子。”

    燕回终于别别扭扭收下,蹭得站起:“既然你都求我了,我勉为其难吧。”

    着跑到衣帽间,那里有面大镜子。

    好漂亮啊,燕回对着镜子左右欣赏,天哪,世界上怎么会有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事实是,燕回非常喜欢这个发卡,珍珠颗颗莹润,玫瑰富艳堂皇。

    只有她配戴这么夺目的珠宝,两者相得益彰。

    对着镜子好一番搔首弄姿,燕回想起什么,换了件丝绒红裙,细腰盈盈一握,又摆弄半天头发,这样搞,那样搞,一个人兴致勃勃在衣帽间搞了半天。

    湛清然不知道她在里面臭美,只见人进去后,就不再出来,等良久,过来敲门:

    “燕回?”

    他怀疑以她那种能吃能睡的性格,也许是在里头睡着了。

    门一开,一道艳光扑过来,湛清然往后趔趄了两步。

    某人的美,咄咄逼人,极具侵略性,他呼吸滞了几秒,低笑开口:“这是准备?”

    “去勾引年轻帅气的男孩子呀,”燕回放肆一勾眼尾,“我们个赌吧,只要成为我的目标,我都能拿下。”

    湛清然笑意跟着森冷下来,他摩挲着她乌浓黑发,一低头,对上她捕捉猎物般的眼神,声音如刀片一样,薄而锋锐:

    “我只是你的一个目标吗?”

    燕回目光炯炯直视着他,笑得软媚:“不然呢?”

    “刚才话到一半,我想跟你谈的,还有个事。”湛清然拉开自己和她的距离,回了客厅。

    燕回心里直翻白眼,觉得奇怪,他怎么回事?今天老阴晴不定神经病一样。

    她扭着腰出来,倚在门框那,一脸天真无邪:

    “还有什么事嘛。”

    “今天晚上那几人是谁?”湛清然语调沉缓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