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渡心
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上,走着两个满脸欢欣,脚步轻盈的人,幼年的叶盛走在前面,身后不远处,跟着他的母亲。渺渺浮云,澄蓝明,青草地上我和你,如果可以留在这里,谁又愿意戳破这层幻境?
叶盛自由自在地四处奔跑,稚嫩的脸上满是真幸福的笑容。前面是自由的世界,而只要他回头,母亲就在他身后,微笑着看着他。
“娘,快来啊。”叶盛朝身后挥挥喊道。
“儿,慢点儿。”
“哈哈哈,娘,快来啊。”
叶盛一口气朝前跑出了很远,累的气喘吁吁了才停下来,转过身去喊道:“娘,快来啊!”
远远地,叶盛只看得到一个点,不过不用想,娘也是在笑着朝他喊道:“儿,慢点儿。”叶盛站在原地,哼哧哼哧地喘着气,威风凛凛地等着那个点儿慢慢走近。粗重的喘气声有节奏地在耳边响起,但是在这声音中,却突然掺杂进了一声低低的哭泣声。
“谁在哭?”叶盛循声望去,不远处,好像有两个人在那里。
“这里怎么会有人呢?”叶盛自言自语,疑惑地朝那边走去。不过走着走着,他却发现,他怎么也走不到那两人身边,就好像他一走,那两人也会跟着远离他。叶盛看得清楚,那两人是一男一女,男子静静地躺在地上,看不清相貌,只大概判断出那是一个成年人;而女子坐在他身边,正在低声啜泣着,虽然女子也看不清相貌,但是总让叶盛觉得,那是一个他很熟悉的人,到底是谁,叶盛却又记不起来了。
叶盛继续朝他们跑去,但是依旧是徒劳无功,不论叶盛怎么奔跑,那两人却一直都在不远处,看着不远,却是无法靠近的远处。
“喂!你们到底是谁啊?”叶盛停下脚步,使劲朝两人喊道。
“姐夫,我知道你听得到的,快点醒来吧。好吗?”
“喂!你在什么啊?什么姐夫啊?”
“姐夫,你快醒来吧,不要丢下柔一个人”
“喂!你到底在什么啊?”
“求求你姐夫,快回来好不好?”
“喂—!”
无论叶盛怎么喊,两人都没有什么反应,只有一道如泣如诉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叫他回来,令他疑惑,令他烦躁。叶盛大喊了几声之后,两人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那道声音也一直在耳边回响着。就在叶盛想再朝两人跑去的时候,一个人却拉住了他。
“儿,你去哪里?”妇人扯回叶盛,面带愠怒地看着他道。
“娘,那边有人在哭。”叶盛道。
“不会的,这里没有其他人。”
叶盛转头指向左边,道:“娘,就在那里,有两个人,那个大姐姐在哭。”
妇人连忙拉回叶盛,道:“没有,那边没有什么人,儿,我们快走吧。”
“娘,那边真的有人,我想过去,我总觉得,我好像认识他们。”
“不会的,这里没有什么我们认识的人,快走吧,儿,娘带你离开这里。”妇人着,拉着叶盛就要走开。
“不!我不要。”叶盛挣脱开来,毫不犹豫地朝两人跑去。这一次,两人不再无法靠近,叶盛一直跑到了两人身边,停下来看着他们。
女子对叶盛依旧毫无反应,只是看着她身前昏迷着的男子,泪流满面。叶盛这次能看清她的侧脸,这张脸,他确定自己一定在那里见过。
“姐姐,你是谁?”叶盛问道。
“姐夫,你快醒过来吧姐夫”
叶盛见女子并不搭理自己,又问了一句:“姐姐,你是谁啊?”不过女子依旧没有搭理叶盛,自顾自地道:“姐夫,你不要死”
“喂!姐姐!你到底是谁啊?”叶盛有些恼怒,大喊道。不过尽管如此,眼前的女子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搭理他。叶盛愤怒地上前,伸想推开女子,但是叶盛的触碰到女子时,她却淡去消失了。
男子还留在原地,静静地躺在地上。叶盛看着男子的脸,端详了许久,呆滞地道:“这不是我吗?”
叶盛转头望去,她的娘亲正在一边看着她。叶盛开口问道:“娘,他是谁?我又是谁?”
妇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叶盛,眼中带着些许忧伤。叶盛皱起了眉头,继续问道:“娘,那你又是谁?”
“儿,我是你娘啊。”妇人着,伸过来抱住了叶盛。
妇人摸着叶盛的头,温柔地道:“儿,我是你最亲的娘亲啊,你不记得了吗?”叶盛直视着妇饶眼睛,毫无感情地回答道:“我记得。可是,我娘早就死了啊。”
整个世界顿时变得昏地暗,白云飘散,绿草枯萎,一切美丽的景色都变得荒芜,远处广袤的草原也变成了狰狞的山地。其他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妇人和孩也无影无踪,地间,唯有叶盛独自躺在这地狱般的荒芜地郑
叶盛缓缓醒来,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直起身来,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充满着恶毒与狂妄,道:“叶盛,你知道自己在哪里吗?”
叶盛循声望去,一个与他相差无几的人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他的衣着相貌都与自己一样,只不过他那红色的眼睛中却充满暴戾。
“你是谁?”叶盛起身问道。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已经死了,而这里,就是地狱。”
“呵呵。”叶盛淡淡一笑,“若这里是地狱,那你又为何在此?”
“哈哈哈,这里便是你心中的地狱,也是你终结的地方,你已经败了,你的元魂也已经回不去了,而我在这里,只是来让你安心去死罢了。叶盛,放弃吧,你已经输了。”
“呵,心魔也就只有这点水平吗?”叶盛轻笑道,“这纷纷杂杂的道理,光话这么能弄清呢?归根结底,还是要用剑来争辩。胜还是败,就看剑朝向哪一边吧。”
“龙吟,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