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做任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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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像是一块一斤沉底的石头一样扎在姜盛煜的心海里,面上已经看不出任何波澜,但巨大的石头造成的水位变化却让人无法忽视。

    姜盛煜用了整整七天的放假时间,来重新审视了自己对于厉讽骋的感情。毫无疑问的是,自己的的确确是有点喜欢上了厉讽骋,但这个喜欢的程度有多少,自己的确还判断不出来。姜盛煜的性格谨慎,很大一部分是和他从的经历有关。

    可是即使就是他这么谨慎心,还是以一个替身的身份喜欢上了厉讽骋,在一个明知道肯定是飞蛾扑火的情境下,姜盛煜都不敢想,不敢去判断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情。至于替身这个身份在厉讽骋这里的程度,姜盛煜从一开始知道程颂可的名字就开始迷惑。

    从厉讽骋的语言和表现上,仿佛他已经对程颂可真的毫无留恋了,但是却又在人最脆弱的深夜,愿意为程颂可发出让姜盛煜震惊到难以附加的呜咽的道歉。这样一来一去,姜盛煜也开始变得不确定起来,他不知道的是,戚修凯和程颂可本人,同样也在因为厉讽骋的表现而疑惑不已。

    姜盛煜突然想到了戚修凯那天晚上的话,是一个警告,也更像是一句预言,预言自己会爱上厉讽骋,也预言厉讽骋依旧还爱着程颂可,那么如果是这样,自己对于厉讽骋的感情,真的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是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及时止损才是。

    姜盛煜想的清楚,但这天天和厉讽骋待在一起,看着厉讽骋那张脸,在坐在一块边吃饭边聊天,早上起来还带着阳光招呼的样子,的的确确是让姜盛煜的止损操作进行的有些许困难,甚至还出现了负增长现象。

    就这样,春节假期很快过去,厉讽骋和姜盛煜又回归到了上班模式。

    “怎么了?一脸愁容的?”季斯单端着茶杯,边口口的品着边问刚开完中层领导会回来的莫万晟。莫万晟叹了口气:“今天开会,外宣四部的部长开完会把我拉住了。”姜盛煜在一旁皱着眉:“干嘛啊?想贿赂你?”莫万晟头一歪:“要是贿赂我就好了,我也不至于这么犯愁。”

    “那怎么了?”莫万晟难得这样,季斯单脸上也满是好奇之色。莫万晟合上电脑,眼眸中带着点紧张之色:“他问我,是不是老板最近有出于私人原因的投资计划。”

    此话一出,姜盛煜和季斯单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要知道,外宣这个部门算是掌握着公司内外第一手舆论消息,要是他这么问,肯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莫万晟也深吸一口气:“他,最近公司里再传,市中心那块地的商业中心,计划要建一个型的艺术中心,用来举办一些型的艺术展。”

    “可是市中心的项目也不是咱们SH一家公司的算,王氏也在其中占有话语权啊。”姜盛煜道。莫万晟看向姜盛煜,看不出什么意思,沉默了良久,道;“外宣托人看了地产交上去的报告,艺术中心计划邀请的众艺术家,排名第一的就是程颂可。”

    姜盛煜脸色一僵,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旁的季斯单先坐不住了:“什么意思?因为有程颂可就觉得这个艺术中心是老板按照自己私人的意愿建的,外宣这帮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莫万晟抬抬手,示意季斯单先别着急:“也不是外宣这么想,外宣人家也得很明白,是这份报告交上去之后,业内有道消息在这么传,外宣也是把这件事告诉我,意思是让我往上汇报汇报,看需不需要找个办法澄清一下。”

    姜盛煜在一旁摇摇头:“要澄清吗?且不论这件事究竟是不是下面的人自己揣测老板的意思做的,而且越澄清不会越显得有点咱们欲盖弥彰啊?”姜盛煜话一完,季斯单就斜着眼睛;“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下面的人自己揣测老板的意思,老板对程颂可肯定是坚定的拜拜了,你想什么呢?”

    姜盛煜在心里叹了口气,拜拜不拜拜的,现在除了厉讽骋本人,谁的都不一定准。三个人正着,厉讽骋推开门走了出来,见三个人正一脸严肃的着什么,挑挑眉:“你们在干嘛?”三个人眼波流转了一下,还是莫万晟先站起来:“老板,最近关于市中心那块地产的事情,有不少流言。”

    厉讽骋脸色一凝,示意莫万晟接着,莫万晟只好硬着头皮把刚刚的话又了一遍,姜盛煜坐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吃,紧张且好奇的盯着厉讽骋。

    你会出什么?这件事真的是底下的人揣测你的意思做的吗?他们猜对了吗?姜盛煜有点紧张,心脏在胸膛里砰砰的极速跳动着他期待着厉讽骋的回答,同时也害怕着厉讽骋的回答。

    厉讽骋站在莫万晟的桌子旁,一手撑着桌子,眼眸低垂,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连带着周围的三个人,都像是冻结了一样,良久,姜盛煜仿佛听到了厉讽骋从内心深处传来的一声叹息:“不用管了。”

    姜盛煜随着厉讽骋的话,极具震惊的抬起头,厉讽骋没有看向姜盛煜,而是眼皮耷拉着,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莫万晟也明显没有想到厉讽骋的话,和季斯单交换了一个眼神,用不自信的语气问道:“老板您的意思是,咱们这边不做任何解释吗?”

    厉讽骋抬起头,姜盛煜才看到他的眼睛,眼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好像有什么东西把他牢牢的抓住了,让他挣脱不开,也没法挣脱:“对,不解释。”

    姜盛煜盯着厉讽骋的眼睛,后者则目光低垂找不到落点,一阵沉重而深远的叹息从姜盛煜内心悠悠的醒来,厉讽骋他,终究还是放不下程颂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