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奶奶病危
本来那天晚上和厉讽骋就程颂可和戚修凯进行了全方位浅层的剖析之后,姜盛煜应该是对自己和厉讽骋之间更有信心才对,但他却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个。因为第二天一早,疗养院就给他电话,姜奶奶的病情突然恶化,已经完成了一次几乎可以是搏命式的抢救了。
厉讽骋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姜盛煜呆坐在床上,手上还握着电话,眼神中也是一片死寂,厉讽骋皱起眉,走进些轻声问道:“怎么了?”姜盛煜听到厉讽骋的话,意识才有些微微回笼,骨骼像是被上了十层枷锁一般僵硬的活动着,支撑自己抬起头来,双眼无神的看着厉讽骋:“刚刚医院电话来,来我奶奶她,好像快不行了。”
厉讽骋听完姜盛煜的话也是心头一怔,心的看了看姜盛煜的面色一眼,后者脸上的表情呆呆的,有点不知所措的破碎感。厉讽骋看的心头一酸,做到一旁拍了拍姜盛煜的肩膀:“起来收拾一下,我开车送你去疗养院。”
姜盛煜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手脚冰凉,心中弥漫着巨大的、难以克制的恐慌,奶奶要是就这样走了怎么办?自己怎么办?还要接着努力赚钱吗?姜盛煜止不住的发抖,一旁的厉讽骋见状,抓住姜盛煜的手狠狠的握了两下,得到对方的眼神之后安抚性的眨眨眼,低声道:“别担心。”
话一完,病房的门开,姜盛煜急忙站起来:“医生,我奶奶她怎么样了?”医生叹了口气,有点低沉的道:“姜先生,我只能我会尽力,但很多时候,很多情况您需要早做准备了。”
医生的话一完,姜盛煜就呆住了,大脑中仿佛多了很多碎玻璃渣一般让他整个身体充满着令人恐惧的血腥味,他知道医生的是什么意思,但却不敢去想是什么意思。见姜盛煜依旧呆着,厉讽骋开口了:“有治愈的方法吗?或者?”医生自然知道厉讽骋想问什么,摇摇头:“老人家到这个岁数了,很多东西我们真的无力回天。”
完,医生微微颔首,离开了走廊。姜盛煜还是呆站着,厉讽骋不免有些担心,眉眼紧蹙垂望着姜盛煜,后者的整个面部僵硬,表情没什么变化却硬生生让人看到一丝死寂的味道。厉讽骋有些担忧,刚准备开口话,姜盛煜就先了:“老板,我这段日子,能请个假吗?”
厉讽骋语气轻柔,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当然。”厉讽骋的回应一结束,姜盛煜就抬起头来看向他,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姜盛煜的神态瞬间疲惫了许多,眼眶泛红,鼻翼缩着像是在极力忍耐悲恸的情绪。
厉讽骋心里泛起一股子心疼的情绪,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就想把面前这个在极度忍耐自己情绪的人抱紧安慰一下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开:“病人醒了,家属快进来一下吧。”
一句话让姜盛煜迅速转过身,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抹了两下,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厉讽骋想了想也跟在身后。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比平日里浓了一下,姜奶奶躺在床上,脸色倒是没有平日里那么苍白,但整个人却像是受了什么巨大击一样,有点瑟缩的躺在病床里。
仿佛是察觉到了姜盛煜的靠近,病床上的老人睁开了有点浑浊的双眼,在姜盛煜身上转了几圈,颤颤巍巍的叫到:“煜煜来啦。”姜盛煜听到奶奶叫自己的名字,险些没有哭出来,连忙定了定心神,快走两步上前握住了奶奶的手,语气中也带着点哭腔:“我在呢,奶奶。”
姜奶奶虽然没多少力气,但还是用力的回握了一下姜盛煜的手,眼珠子又转了两圈,语气中添了些着急:“你爸爸呢?你爸爸怎么还不来看我。”听到奶奶问,姜盛煜心中一酸,但还是撒着惯用的谎言:“爸爸马上就来了,他在忙呢。”
听完姜盛煜的话,姜奶奶愣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转过头看了姜盛煜一眼,姜盛煜心里一紧,奶奶的这一眼仿佛要把他看透了一样,果然,不到一秒钟,姜奶奶的声音又混乱了起来,带着点声嘶力竭的着:“不对!不对!你爸爸,你爸爸已经死了是不是!”
姜盛煜还没来得及反应,姜奶奶接着喊道:“还是你妈妈,也是,对不对!所以他们从来没有来过!”姜盛煜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泪水忍不住溢出眼眶,但还是竭力的忍耐着,拉住奶奶的手:“不是的不是的!”
但是姜盛煜的安慰明显是杯水车薪,姜奶奶仿佛陷入到深深的会议中一样什么都听不进去,只一味的嘶哑的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早就和他过,让他别和那群混混走的太近,他就是不听,你,你爸爸是不是就是那群混混害死的。”
看着奶奶的样子,姜盛煜心中酸涩,只能一边摇头一边念叨着:“不是的不是的。”姜奶奶语气更重了些:“肯定是,肯定是那群人渣,害死了你爸爸妈妈!”着,姜奶奶不禁嚎啕大哭起来,姜盛煜也在一旁半跪在床边捂着脸哭着。厉讽骋见形势不对,赶快叫了护士来,顺势拉起了姜盛煜把他抱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颅顶,声安慰着。
护士进来给奶奶了针,姜奶奶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厉讽骋也带着姜盛煜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外面虽然是艳阳高照,但姜盛煜却把自己抱得很紧,活像是活在冰天雪地中的人一样。厉讽骋眼眸中满是心疼的神色,蹲在他面前,仰头和姜盛煜四目相对,温柔的问道:“咱们先回去好不好。”
姜盛煜还沉浸在悲伤之中,眼睛也有点红肿,看向厉讽骋的眼神也带着谈谈的绝望和悲恸,厉讽骋接着:“你现在坐在这也照顾不了奶奶,先回去休息,等休息好了再来。”姜盛煜此时脑子里一片浆糊,听到厉讽骋的声音如同救命稻草,呆呆的想了一会儿就点点头,顺着厉讽骋的劲站起身来,深深的看了病房的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