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倾家荡产的节奏
漫秋儿吃惊的看着那足有成人臂长的鳖——不对,这……这好像不是鳖。
这背甲是棕色的,背上隆起一条长长的黑色纵线,鳖可没有!这、这是乌龟吧?
还是个上了年头的乌龟!
漫秋儿心里一沉,拉住二娃挥刀的手,“这东西你从哪儿捡的?”
二娃一愣,“从我们学堂后面的池塘里!”
“怎么了?”从远从后院出来,见到漫秋儿不对劲的脸色,走过去,一见到二娃手底下的菜刀,脸色微微变了:“二娃,这是你弄来的金钱龟?”
“金钱龟?”
漫秋儿一听,脸色就白了白。
那金钱龟她听过,这在风水上称为化煞龟,寓意带来吉祥和好运,将霉运和邪运通通赶走,借助龟壳化煞。
可如今……
漫秋儿胆战心惊的看了看淋着血的龟壳,白着脸咽下一口唾沫。
她扯了扯从远的袖,“你懂这东西不?这、这得值多少银?”
从远摇摇头,“我只是认得,倒是不懂具体多少银。但——这么大一只金钱龟,少不得要几十两银。”
果然,一家人就这么站在院里头大眼瞪眼的时候,金钱龟的主人就找上门了。
那主人一进门,被剥的骨肉分离的金钱龟就映入的眼帘,那人惨叫一声,险些昏死过去。
与那人一起来的连忙扶住了他。
“我的长寿!!我的长寿啊!!!”那人瘫软在地上,嘴里哀嚎的极为凄惨。
二娃手里的菜刀噗通一声掉下来,他也傻了眼,“许、许夫?”
这人,正是金钱龟的主人,也是学堂教二娃的夫,许夫。
许夫这金钱龟还是他从他爹那儿接过来的,在许家传到他这一辈,少有百十来年了,这上百年的老龟,在许家的待遇,可不比人差。
平日里在学堂后院的池塘里晒太阳,睡大觉,每天好肉好菜的伺候着,许夫对这只龟可谓是极度的疼爱。
可方才,这众多学从学堂离开之后,许夫去后院池塘准备陪陪这老龟,却不想,老龟了无踪影!
哪儿去了?
许夫叫来全家人一起在学堂寻找,可找了一溜十八遭,学堂的看门老头却道,方才看到耿江来去了后院,然后便抱了什么东西回来。
许夫登时就头脑发昏,马不停蹄的来了秀山村,找到了耿家。
一进门,便看到自己的爱龟血淋淋的场景,那龟甲下面的龟肉,还一动一动咧……
许夫越嚎越伤心,越哭越难过,眼睛一翻,伤心过度昏了过去。
漫秋儿吓了一跳,连忙和从远又掐人中又捏虎口的,总算将人给弄醒了,抬到东厢房的炕上,待许夫一睁眼柱便给他跪下来:“夫,都是我这个当爹的不好,我、我儿没有恶意,您若是想出气,就冲我一个人来好了!”
“爹!”
“爹!!!”
二娃见状也跟着跪下去,“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是二娃错了,二娃甘愿受罚!”
许夫颤颤巍巍的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柱,又看了看二娃,最终想出口的,都化成了一声哀叹。
漫秋儿轻轻扯了下从远,冲他努努嘴,又轻声将许夫的儿叫了出去。
许夫的儿叫许原,也是个儒雅正气的读书人。
“许公,这事儿是我们家的不对,我弟弟还,但该我们承担的责任,我们一点都不会推卸,我在这儿给您赔个不是,是我们家教孩无妨,还请您大人大量,有什么气冲我来,莫要去找二娃的不是!”漫秋儿惭愧的一低头,满脸是真诚的悔意!
许原的脸色有些难看,那龟对他们一家意义非凡,如今被个半大娃给宰杀了,他的心里头也不好过,听到漫秋儿这样,脸上的神色方缓和了下,可还是沉的厉害。
“耿姑娘,这龟可有百十来年的年头了,在我们家,那是如家人一般的陪伴着,倘若几句话就能抹杀这龟在我家的过往曾经,我爹便不用这么伤心了。”许原皱着眉头。
漫秋儿咬咬牙,“许公放心,做错了事就得承担,您看,是让我们去哪儿在弄来一只差不多的,还是照价赔给您?都成!!”
许原苦笑着叹了口气,“耿姑娘,若不是这龟真的一点救都没有,我真不愿意与你在这儿这些话——这样吧,这两天你去问问东宁镇附近懂行的人,若是能弄到一模一样的龟,虽不如从前的,但好歹我爹能宽慰一点。若是弄不来,咱们到时候再赔也不迟。”
漫秋儿想了想,有些迟疑的问:“许公,这龟按照市面上的价钱,大概多少?”
许公深深看了她一眼,抿嘴道:”这龟若按价钱来算,少值三百两银。欸,耿姑娘别这么瞪我——你若是不信,尽管找懂行情的人来鉴定便是!”
漫秋儿心里几乎要吐血了,瞪圆了眼睛,三百两……三百两!
那一只老龟,是要人命啊
从远见漫秋儿的模样,叹了口气,“你去西厢房歇一歇,我和许公商谈吧。”
漫秋儿无力的点点头,垂着脑袋进了西厢房,许原的一番话,就像给她心底凿了个洞似的,先前那些美好而充实的想法与愿望,顺着那个洞口一点点的流光了,只剩下深深的沮丧和无处发泄的哀怒。
漫秋儿捂住脑袋,一阵头痛,乏力的闭上了眼睛。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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