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暴怒的李翠花
从远默了一会儿,道:“我也陶不得责任,接二娃回来的时候就应当问他书包里是什么东西,若是问了,也就没这后面的事儿了。”
漫秋儿勉强提起精神,劝道:“罢了,想来这吃这么一回亏,日后必定长了记性。你我也莫要自责了,就当破财免灾——好歹咱们手头能凑出二百多两不是?就当是给上次那些金不换付的药钱好了。”
她又想到一事,问:“对了,娘……不知道那只金钱龟多少钱吧?”
从远听她这般问,自然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轻声道:“放心吧,爹不知道,二娃那边也不知道,我特意在娘回来之前嘱咐了许夫和许公,让他们若是见到了娘,莫这金钱龟多少银。”
漫秋儿叹了口气,苦笑道:“我那木盒里的银还不够咧,恐怕还要问娘那儿拿上一些——明儿晌午我去问掌柜的将这个月工钱预支了,能再多三十多两哩,这样或许能凑够吧。”
从远默道:“赔了便赔了,看开些,大不了过些日我再去深山里面猎采药。”
漫秋儿忙摇头:“自己可去不得,自己可去不得!那深山里的野人你也见过不是?难对付的很,咱可莫为了银就贸然前去,到时候再搭上性命!太不划算!”
从远道:“你不念想这些东西就好。”
还未进家门,便听到李翠花的斥骂传出院外:“谁让你拿的!?没经过别人的允许就拿别人的东西,那是偷!我平日里怎么教你的!?啊!?”
接着是一阵辟里啪啦的声音,想必李翠花正在用扫帚在二娃的身上,二娃一声不吭,只听李翠花又责骂道:“你惹出了这样的事,回去怎么有脸面对许夫?许夫那么大年纪了,在咱家哭晕过去,你好意思么!?”
二娃的声音终于怯弱的想起来:“我、我和许夫道过歉了……”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之后,李翠花越发尖锐的声音响起来:“道歉就有用吗!?我看你不见棺材不落泪!现在就穿衣裳,跟我去学堂外面,跪一宿请求许夫原谅!起来!!!”
柱劝慰的声音响起来:“翠花,别吧?都这么晚了,孩今个家来一天没吃饭呢……你好歹过了今夜再去……”
“吃个屁!”
一声扫帚被摔在地上的摔声,“许夫那么大年纪被他气成那样,他也吃的下去这饭!?回屋收拾去,马上跟我走!”
李翠花疲惫中透着心酸与无力的声音环绕在耿家院的上空,漫秋儿听她这样喊,连忙跳下马车冲进院里,“娘!”
李翠花正在用手抹着眼泪,本以为没人看得见,却看到漫秋儿从门外冲进来。
“娘你哭啥呀,”漫秋儿最见不得素日性要强又坚定的李翠花抹眼泪,心里头就跟被人捅了几个血泡似的向外汩汩流着血,“娘,这事儿我和从远都琢磨好怎么办了,没多大事儿,你莫生气了,当心气坏了身。”
刚扭头进屋的柱听漫秋儿回来了连忙又从屋里拄着拐出来,“就是就是,翠花你看看,你都不如孩们看的开,咱们惹了事儿解决就是,干啥又又骂的,你就不怕气坏了身?”
李翠花眼里积着泪瞪了柱一眼,骂:“横竖你身要好了,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在那劝,我还没你——你这么大个人了,见到孩在那儿胡为乱做不知道问一句管一管?你若是多问一嘴,是不是没下昼这么些事儿!往后二娃可怎么在学堂念书!”
柱被数落的直叹气——他心里也难受呀。
原来李翠华是怕今个下昼的事儿影响二娃在学堂的学业呀。
漫秋儿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只要李翠华不知道要赔多少银就好。
她帮李翠花顺了顺心口,和和气气的道:“娘,您若是担心二娃因为这件事儿在夫那儿会受到啥不公正的对待,那是您想多啦,咱们就事论事,给许夫赔礼道歉赔了那只金钱龟,许夫看二娃心诚,便不会再多计较,那是文化人读书人,肚里墨水的,心胸宽大着哩!再或者,您要是担心二娃往后在学堂不消停,我给二娃再换个学堂,找个私塾,不就成啦?这附近十里八乡,还能没个教书的夫?至多那学堂费束?高一些罢了!娘,咱们手头还有钱不是?出事儿了见真章,拿出来花了,那才叫钱不是?因为这单事情气坏了身体,太不值当啦。”
漫秋儿温言软语的一声劝抚安慰,叫李翠花原本愤怒到顶点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脸色也缓和了许多,不像方才那般吓人了。
“丫头得对,”李翠花的嗓因方才的喊骂而有些嘶哑,她疲惫的叹了口气,眼神中又是心酸又是难过,“的确是这么个事儿,咱们孩惹了事情,解决就是,但——欸!”
李翠花又重重叹了口气,眼里水光更甚,“你和远儿辛辛苦苦采药猎卖命赚回来的银,被这兔崽惹事儿霍霍了,我——我这心里,不甘啊!”
漫秋儿见状连忙安慰:“没事儿娘,一点银罢了,我和从远既然能赚回来一次,就能赚回来第二次,呃,娘,不过我那边的银最近放在张掌柜那儿,张掌柜用来添置酒楼的器具,这银还得从你那儿拿。”
李翠花闻言,忙擦擦眼泪道:“拿拿拿,这银本就是你放在娘那儿的,娘一分没动过咧。”
李翠花着快步跑进东厢房里去,翻出一个铁盒来,将里面的银一股脑的倒出来,用衣襟捧着,搁置在漫秋儿面前,“丫头,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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