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早听政,师棹本以为卡尔就算不会保昨天闹事的雄虫,也要训斥自己年轻冲动。
结果卡尔只是提了一嘴,让他以后处理完及时和自己。
杜尔菲探到消息,毒舌家族的长老找卡尔闹事,被劝回去了。
师棹皱眉:“旁支子侄也值得长老抹下面子亲自求情?”
杜尔菲八卦:“那是家主私生子。”
“督查警衔不高,但权利很大,你从护卫队找个人顶上去。”虫帝将文件翻至最后一页,熟练签上花体字。
“是!”杜尔菲颔首。
师棹写字的笔顿了顿,他觉得扮演起佛格列越来越熟练,讲话的气势、思维方式和原来的自己完全不同。
太入戏了么?虫帝哑然失笑。
没办法,想回到原来的世界,至少也要保证在虫族先活下去吧?
“雌君吃药了么?”师棹将蘸水笔放好,问内侍官。
麦斯端过咖啡:“没有,雌君早有课,早餐都没吃就走了。”
“早餐都没吃?”师棹皱眉,看了眼书房挂钟,指针马上指向“十一”。
咖啡顾不上喝,随便拿起一件外套急匆匆往外走。
杜尔菲在后面追着喊:“您去哪儿?”
“学校!给老婆送药!”
*
星际高校。
由于异虫重现,学校和商圈等虫族聚集地都加强警备,好在杜尔菲随时携带工作证。
如果以虫帝的身份出现,校内势必要戒严各种折腾,沃斯特一定也不希望这样。
所以师棹穿的是私服,又戴了口罩。
“原来是皇家护卫队队长,”门口的安保将工作证还给杜尔菲,满脸疑色量师棹。
“他是……?”
杜尔菲赶紧拍拍师棹肩膀,“我弟弟!感冒了,想偷偷回家待两天,也没请假。”
瞧着安保不太信的样子,杜尔菲装模作样对着师棹屁股踹了一脚,径直将他踢到安保面前,骂骂咧咧。
“臭子,赶紧摘下口罩给人家看看啊!就这点病值得回去对着雌父抹眼泪吗?!”
师棹低头白了眼杜尔菲,极其不情愿地拽着口罩一角往下。
安保见杜尔菲要把弟弟吃了的架势,赶紧上前劝和,“算了算,这个年纪的孩子敏.感又自尊心强,你们赶紧进去吧。”
放行之后师棹压低棒球帽,声问:“以前我对你很苛刻吗?”
杜尔菲双手合十,笑得无比心虚,声音也没了刚才训斥“弟弟”的气势。
“没有没有,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这不也是为让您顺利进来吗!”
师棹:“今年年终奖全扣。”
提前查好沃斯特的下课时间和教室,虫帝没有进去,而是在教学楼下等着。
待下课铃声响起时才给爱人发信息。
师棹随意找了个理由支走杜尔菲,含笑看着通身书卷气的男人拿着教案从楼里走出来。
虫帝想到他们相遇的那天,雌君也是如此,端方又不失温柔。
师棹正遇走向前,有两个雄虫抢先一步将沃斯特围住。
“教授,您刚刚课上讲得这部分药理可以个例子吗?我没有理解……”
“还有这段分子的空间构型,是如何保证不会有副产物出现的呢?”
“对,这里我也没懂。”
……
原来是沃斯特的学生,他们叽叽喳喳向他请教问题。
雌君抬头冲雄主笑了笑,师棹明白了意思,自己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等着。
沃斯特翻开书,耐心为学生答疑。
和风吹过细叶合欢的树梢,吹乱沃斯特的银发,又带着雌君身上淡淡的香气拂过师棹的脸。
虫帝贪婪地呼吸空气,在植物清新的味道中捕捉爱人的信息素。
此时光线从树叶中零散落下,如同银河的碎片,洒在沃斯特身上。
师棹靠着长椅眯起眼睛,觉得远处的雌君静谧如一幅画。
“谢谢教授!”
“谢谢您啦!”
学生们道了谢,抱着书一溜烟跑去饭堂。
沃斯特走过来:“您怎么来了。”
“不欢迎我?”师棹故意问。
“不是,您这样过来不安全。”沃斯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杜尔菲呢?”
师棹从包里掏出保温杯:“我让他随便逛逛,再他也不愿意当电灯泡。”
沃斯特结果保温杯,拧开之后正要喝,却被奇怪的味道呛了口。这是汉克给他开的治疗“精神分裂”的,补药。
“乖,快喝了,对你身体好。”虫帝在劝。
沃斯特重新拧上杯盖,“医生药要饭后才吃,不然伤胃。”就算是补药,他也不想吃,能拖则拖。
师棹忽然及其媳妇还没吃早饭,拉起他就走。“咱们去饭堂吧!”
沃斯特坐在长椅上,重新将雄主拽回来,“这会儿人太多啦,再等一下。”
师棹乖乖坐回沃斯特身边,伸出手抚向对方。
沃斯特飞速躲开,神情严肃,身板坐的端端正正,宛如一位老先生。
“请您注意行为举止!这里是学校!我现在是教授!”
“我知道。”师棹,他只是从沃斯特衬衣和脖颈处拿出一朵被风吹落的细叶合欢,淡粉色如流苏状的花瓣随着微风摆动。
虫帝放在鼻尖下轻嗅,掏出手绢包好,仔细收起。
“这种花有很多花粉,花粉中部分物质和流光蝶鳞粉的成分相似,我怕你过敏。”
沃斯特推推眼镜,用手摸着被合.欢花蹭过的皮肤处,轻声道:“谢谢您……我们去吃饭吧。”
在饭堂包好午餐,师棹从沃斯特手中拿过袋子,“我来拎~”
肩并肩向办公室走去,雌君十分注意和师棹保持距离,每当虫帝想靠近时,他都会迅速往旁边挪一点。
“公共场合,请您注意。”沃斯特提醒。
“走近一点都不行啊?”师棹垮垮,有点受击。
*
吃过午饭,用薄荷漱口水漱过口,就到了雌君最抗拒的环节。
沃斯特犹豫:“可以不吃吗?”
虽只是补药,这天天吃怕是要流鼻血。
“不可以。”虫帝的命令不容拒绝。
“陛下,其实我没病,您有没有想过……或许是您病了?”沃斯特试探。
师棹奇怪:“我有什么病?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把碎糖,“给你给准备好了,如果不想自己吃,那就只能……”
师棹将沃斯特办公桌上的文件往旁边挪开,腾出地方一跃,坐上去。
“过来~”
雌君的办公桌很高,师棹在上面就可以俯视对方。
又是这种居高临下的姿势。
沃斯特上前去,站在虫帝两腿间,双手抵在办公桌前。
他们两个离得很近,几乎是身贴身。
细密的汗珠从沃斯特前额渗出,师棹很体贴,“热吗?我帮你。”
他伸手往下松了松雌君的领带结,解下衬衣最上面的一颗扣子,于是沃斯特的香水混合着体香从领口飘出,味道清冽,似有若如,勾住雄主的魂魄。
师棹觉得嘴里很干,头像被炸弹炸了似的,“你……好香。”
沃斯特凑到师棹脖间,他的鼻尖如蜻蜓点水轻触雄主皮肤,“陛下也是。”
得赶紧将虫帝的注意力从药上转移,沃斯特想着,伸手搂住雄主的腰。
“等等!”师棹在被触碰瞬间清醒。
自己这个禽.兽!今天来的正事是盯着媳妇吃药!
师棹掏出保温杯,朝沃斯特笑了笑,他也不喜欢里面的味道,但是为了让爱人尽快恢复,也只得忍了。
先自己喝一口,按住雌君的脑袋,往对方嘴里渡。
沃斯特表情很难看,师棹赶紧讲糖送进他嘴里。
虫帝可怜兮兮:“我也觉得苦。”
“那您也吃糖。”沃斯特拿起一粒,喂给虫帝。
师棹对着雌君的薄唇轻啜,“但你甜啊~”
他将嘴边的糖重新塞给雌君,“我吃了你就不够了,宝贝留着吃吧。”
听见“宝贝”这个称呼,沃斯特眼眶湿润。
陛下……重要记起来了么?他们两个确定关系之后,雄主就这样私下称呼他。
“怎么了?”师棹吓一跳,“你不喜欢吗……那、那我以后不这样喊了。”
“不,我很喜欢。”沃斯特含笑,灌了一大口药,也给“回赠”师棹。
既然是补身子的,那就让陛下也尝尝。
师棹差点哕出来,含在嘴里和吃下去的差别也太大了,腥甜又甘苦的奇怪感觉从口腔蔓延到食道。
虫帝摩挲雌君英俊的面容,狠狠在唇瓣上咬去。“你真坏。”
“啊?不、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我进来送个材料。”同事安德烈忽然推门而入。
他看见沃斯特衣衫凌乱抵在桌前,有两条腿箍住沃斯特的腰,两只胳膊搭在沃斯特肩上。
安德烈慌乱间并没有看清师棹的脸,这种场景没有人会扒到前面看个清楚。
“我是佛格列!”师棹主动亮明身份。
安德烈目不斜视,可恶!他因为太慌了,送到桌边的文件从桌子上掉下来,直接洒了一地!
“原来是陛下啊!对不起对不起,扰了!”安德烈手忙脚乱捡着到处飘的纸。
沃斯特赶紧松开师棹,帮同事收拾文件,装作不经意地解释。
“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在吃药。”
“我信!我信!”安德烈觉得自己在胡言乱语。
--------------------
作者有话要:
安德烈:我信你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