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最新] 第 110 章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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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姒睁开眼, 咬牙切齿扭头冲外面道:“没醒!!!”

    “……”

    外面安静下来,看上去是知道了自己的出声格外不合时宜。

    但即使没有了干扰,鱼姒也再进行不下去。

    她幽怨地望着晏少卿, 晏少卿耳尖微红,却还是先哄她:“青娘莫要生气。”

    话音里, 也带着微不可察的遗憾。

    鱼姒更加撅了撅嘴, 再次迁怒起外面没有眼色的柳静眠。

    三两下梳洗好,她气鼓鼓掀开帘子, 柳静眠神色尴尬,眼神心虚游移。

    从晏少卿进去, 已经有一会儿了,她料想他们夫妻该亲热完了才出的声,哪成想……

    “咳……”

    “哼。”

    柳静眠:……

    鱼姒哼过之后, 总算出了那口气,硬邦邦问:“怎么不陪着你家严大人?”

    柳静眠无奈道:“他忙得脚不沾地,哪里需要我陪?”

    的也是, 鱼姒勉强道:“这样啊, 那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柳静眠闻言欲言又止。

    鱼姒:……

    鱼姒:“好了,你可以不用回答。”

    鱼姒:“用晚膳了吗?”

    柳静眠瞥了一眼从房里出来的人, 啧啧摇头,“人家晏公子呀, 要等夫人醒来才用晚膳呢。”

    晏少卿身形一顿, 若无其事到外面吩咐摆膳。

    柳静眠又瞄鱼姒, 抑扬顿挫道:“有的人啊, 高兴就笑嘛,也不知忍什么。”

    鱼姒忍住疯狂上扬的唇角,高贵冷艳睨了她一眼, “要你管,哼~”

    着,丢下客人噔噔噔跑去了外面,亲亲密密挽住晏少卿的手,两个人不知在你侬我侬什么。

    柳静眠看得浑身鸡皮疙瘩,不由得万分想念自己的冷面郎君,若他在,自己岂会沦落到只能看他们恩爱的地步?

    摇摇头,她掩袖呷茶,待放下茶盏,面前已是三个人。

    王表妹的伤看不出来好没好些,只能还好伤的是左边脖颈,不影响拿筷子。

    柳静眠看着她秀秀气气地口吃饭,忽然想起来:“谢公子平时看着是个斯文人,没想到与人动手倒也不差。”

    鱼姒吓了一跳:“表哥和人动手了?!”

    柳静眠有些奇怪,“是啊,你醒来前我还与晏公子呢,他没告诉你吗?”

    鱼姒扭头,某人恍若未闻,一丝不苟地给她夹菜:“酱蒸茭白,青娘尝尝。”

    鱼姒:……

    不出是哭笑不得还是无可奈何,她没好气道:“可真是多谢夫君。”

    晏少卿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青娘不必与我见外。”

    他胖还喘上了,鱼姒不理会他的装聋作哑,继续问:“那表哥怎么样了?”

    “自然没什么大事,世子身边的那位阿九姑娘武艺高强,轻松稳定了局面。”柳静眠道。

    王仪君睫羽微颤,没有抬头。

    到这里,柳静眠感慨:“宋氏根脉错综复杂,一朝清算,还不知几天能算完。”

    鱼姒数了数时候,颇为可惜:“还有五日就是我的生辰,表哥恐是来不了了。”

    柳静眠讶然,“怎么,你还要大肆操办呀?”

    鱼姒翻了个白眼,她是从哪句话听出来自己要大肆操办的?

    柳静眠摸了摸鼻尖:“我看你得好像很有章程似的,难免误会嘛。”

    完,又道:“既只是家宴,我待会儿回去便帮你问问。”

    她帮忙问的话倒也方便,鱼姒勉为其难给她夹菜,“脆腌黄瓜,清爽开胃。”

    柳静眠笑骂:“好啊,原来是为了支使我啊。”

    鱼姒立马再次翻脸,周围充满了欢乐的氛围。

    气哼哼送走柳静眠,鱼姒忿忿告状:“夫君,我怎么偏有这么个朋友啊!”

    吵吵闹闹,都是嬉玩罢了,晏少卿配合地哄:“柳姐真是太过分了,青娘下次一定要‘报复’回去。”

    鱼姒一噎,见他眸中笑意漫漫,顿时恼羞成怒:“你也讨厌!我看我还是先报复你!”

    一把将人推倒在床,又是一阵笑闹,只是闹着闹着,人影交覆,不知不觉,已是缱绻缠绵。

    月上中天,虫鸣唧唧,窗纱拂风,驱不散满室春意。

    .

    鱼姒的生辰虽不是整十,但难得好友亲朋在临安,因而虽只是家宴,但还是准备得格外郑重。

    柳静眠最先到场,捧着个木匣,冲她暧昧地眨眨眼:“青鱼,芳辰吉乐,我保证这个礼物你会喜欢的~”

    荡漾的尾音与她端庄优雅的外表分裂到了极点,鱼姒抽了抽嘴角,这就是近墨者黑吗?

    柳静眠从前即使是表里不一,那也是稳重的啊!

    到底只是腹诽,她桃花眼一眨,与她心照不宣,笑着道:“好,多谢阿眠。”

    王表妹则有些心不在焉,鱼姒摸不准她是为了什么走神,只好当做没看到,继续与柳静眠话。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才一起登门。

    “表妹生辰,我竟然来迟了,实在是不该。”

    谢临含笑拱手赔了个礼,活脱脱的翩翩佳公子,鱼姒却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晏少卿也少见没有呛,分外大度地道:“谢表哥能来已是难得。”

    这真是太阳西边出来,谢临惊疑不定端详着他,引得其他人也哄笑起来。

    萧钰笑够了,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谢临的肩,“承衍,莫要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你也大度些嘛。”

    谢临也不尴尬,落落大方把礼物拿出来,笑道:“祝表妹生辰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鱼姒接过,没防备手坠了一下,萧钰立即调侃:“看来承衍备的礼可不轻。”

    他扭头看向璇玑,唉声叹气:“阿九,看来咱们的礼要被比下去咯。”

    璇玑姑娘依旧是平平无奇的清秀模样,她双手一翻,便捧出一个礼盒,其他人俱愣了愣。

    “咱们”……是两个人备一份的意思?

    觑了眼谢临,他好像没觉得哪里不对,笑着道:“世子的礼,我自然是比不上了。”

    鱼姒不动声色瞄了瞄璇玑姑娘,也看不出来什么,只好接过礼物,福身一礼:“多谢世子与阿九姑娘费心。”

    虽然看不出来,但璇玑姑娘对表哥另眼相待做不了假,而现在她又与萧世子送同一份礼,表哥浑然不觉哪里不对,真是……

    与柳静眠对视一眼,两两诉着真是月老的红线滚了团,乱得不能再乱啊。

    严询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鱼姐生辰吉乐。”

    鱼姒已经不会再对这称谓感到奇怪,因为柳静眠偷偷告诉她,严询其实很感激她当年屡次为柳静眠出去私会做的遮掩。

    一一谢过之后,王仪君才轻声细语道:“仪君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只有女红勉强能看,今日贺表嫂生辰之喜,便为表嫂做了一身里衣,晚膳后再拿给表嫂,还望表嫂不要嫌弃。”

    里衣可不是轻易做的,只有关系极亲近才会做,鱼姒忙道:“哪里会嫌弃,表妹的女红一等一的好,我喜欢还来不及。”

    该送的都送完了,柳静眠不怀好意道:“还不知晏公子为我们青鱼备了什么礼呢?”

    萧钰最好凑热闹,当即附和:“是啊是啊,还不知晏公子为晏夫人备了什么礼物?让我们这些没家室的人也开开眼啊。”

    他一,众人才恍觉满厅里还就他们两口子是三书六礼成了亲的。

    一时间连严询的脸色也微微变了,跟着道:“晏公子备了何物,不如即刻便拿出来吧,也好让我等观摩学习。”

    晏少卿微微扬眉,不疾不徐道:“夫妻之礼,自不可为外人道之。”

    这话得很暧昧,但他容色坦然,没有一丝羞涩扭捏,勾得众人更是好奇。

    “莫不是簪钗?”

    “玉镯?”

    “缠臂金?”

    “琼琚?”

    晏少卿一概不应,只凝望着鱼姒,柔声道:“我们便开宴吧?”

    鱼姒心里有许多只蚂蚁在咬,痒得不行,她比任何人都想看到他的礼物,可对上他清润温柔的眼眸,只能声道:“好的哦。”

    众人一时均觉牙酸,也不再自讨苦吃,兴致高昂地要开宴。

    第一杯酒,自然是寿星祝词。

    鱼姒想提起晏少卿,想提起柳静眠,还想提起谢表哥王表妹,但话到嘴边,看着酒盏里盛着的弯弯月亮,忽然莞尔一笑,举杯道:

    “今夜与诸位于临安夜风□□饮,便敬临安好山好水好风光。”

    萧钰第一个叫好:“便敬临安好山好水好风光!”

    他第一次挑大梁,得以涤瑕荡秽,安百姓之心,还临安一个清明山水,心中也不是没有骄傲成就。

    众人心中也是感慨万千,碰杯声脆,皆是一饮而尽。

    晏少卿酒量实在浅,他不敢多喝,也不敢叫鱼姒多喝,只能一直去劝别人。

    “严大人,我听闻你与柳姐相识多年,历尽坎坷,当饮一杯。”

    “谢表哥,多日来多番辛劳,少卿佩服,请饮一杯。”

    “萧世子,文韬武略,莫不出类拔萃,实乃栋梁之材,应饮一杯。”

    鱼姒的酒杯被他牢牢攥着,喝了三四杯酒的脑子虽然晕乎乎的,但是奇异地仍保有清醒。

    夫君……该不会是想等灌醉了他们好快快回去送她礼物吧?

    鱼姒皱起一双黛眉,桃花眼不甚清醒地眨了眨,愈发水润明亮。

    可是……她记得……表哥好像很时候酒量就很好啊……

    不行,表哥不醉,夫君还怎么送她礼物!

    鱼姒陡然坐直,满脸认真地倒了满杯的酒,一把推给谢临。

    “表哥!青娘敬你!”

    谢临看着双颊俱是微红的两口子,挑了挑眉,与旁边的萧钰对视一眼,笑着接过了酒盏:“好,青娘敬表哥,表哥当然要喝。”

    晏少卿劝一杯,便抬眸看看天色,酒愈来愈少,可人却还言笑晏晏,他紧抿着唇,倒酒的动作开始加快。

    柳静眠暗暗发笑,这人都焦躁到脸上了,犹未发觉,简直恨不得下一刻就将他们都送走。

    她目光逡巡过酒桌,王表妹与阿九姑娘在安静吃饭,谢临与萧钰游刃有余,然后是……

    她的冷面郎君脸色更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案呢。

    然而,他只是醉了。

    柳静眠哭笑不得,旁人有好酒量,自然不会推辞,可他怎么也不晓得推辞推辞?一个不注意居然醉成了这样。

    她清了清嗓子,“今夜时候不早,严先生也醉了,我们便先回衙门了。”

    鱼姒水波潋滟的眼睛瞬间迸发出夺目光彩:“好啊好啊!”

    柳静眠忍笑,故作伤心:“青鱼原来这样恨不得送客啊?”

    鱼姒晕乎乎的大脑迟钝分辨出来她在什么,脸色爆红,当即矢口否认:“不、不是!我才没有呢!”

    欺负孩儿可真好玩,柳静眠意犹未尽,还想再来一遍,外面忽然有人过来。

    “少爷,这是文公子给少夫人的生辰贺礼,来人传话文公子有事来不了,所以特意道一声赔礼。”

    晏少卿还算清醒,他点点头,将礼物放到一边,道:“让他带话给文兄,内子生辰是为喜事,何来赔礼之?”

    待人一走,他立马严肃认真地看向柳静眠与严询:“二位路上心,我们就不送了。”

    柳静眠忍笑忍得肚子痛,眼泪都出来了,她揩去眼角的泪花,始觉这才是值了,“既然晏公子这样,那我们自然也要路上心。”

    话落,她放轻声音柔声唤:“严郎?严郎?我们要回家了。”

    严询眼珠钝钝地移动,好一会儿才看到柳静眠。

    柳静眠耐心地道:“严郎,该回家了,来,随我走。”

    身形颀长的严大人就这样乖乖被她牵了起来,晏少卿心提到嗓子眼,柳静眠忽然又笑着道:“还没有跟青鱼告别呢。”

    鱼姒已然忘了她刚刚了做了什么,听到柳静眠再见,便也傻傻地笑起来:“阿眠再见呀!”

    晏少卿也跟着道了再见,心再次提了起来。

    时候真的不早了。

    可作势要走的人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

    “哦还有……”

    “少夫人,钱夫人差人送来贺礼,祝少夫人生辰快乐,青春永驻,夫妻恩爱,美满幸福。”

    长长的一大串完,鱼姒已然呆滞,她只听懂了一句话。

    那就是她收到礼物了。

    “好耶!让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晏少卿惊地连忙拉住过分雀跃的人,他可还没忘青娘都从钱夫人那里买来了什么,这贺礼开,若是、若是——

    他们夫妻明日也不用再见人了!

    “青娘乖,我们回去再拆,回房再拆,好不好?”

    鱼姒的脑袋很单纯,立时机灵地道:“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她微昂下巴,满满一副“我聪明吧”的得意与骄傲,可爱得不得了,任谁恐怕也无法拒绝她,但晏少卿想也没想:

    “不可以!”

    他也察觉到自己的拒绝太过草率,又立刻补道:“客人还在,宴还未散,我们怎么能回房呢?”

    好像很有道理哦……热风拂过,酒意被驱散了些微,鱼姒隐约记得自己刚刚犯傻的模样,耻得不行,连忙又绕回话题:“那阿眠你们路上心呀!”

    这夫妻俩可真有意思,柳静眠定主意要看热闹,正欲开口再磨蹭磨蹭,外面的人去而复返。

    “少爷,关门的时候发现了这个礼盒,不知什么人送的。”

    礼盒朴素,又是无名,一时间所有人面面相觑,想不到会是谁送来的。

    鱼姒意识迷蒙又清醒,见此情形,跃跃欲试提出建议:“开看看吧!”

    看看不就知道是谁送的了!

    这倒是个主意,毕竟礼不在人前拆是礼数,但现在送礼的人又不在,还不详,看看也无伤大雅。

    晏少卿把礼盒交给鱼姒,鱼姒满脸认真地与系带搏斗,看得众人哭笑不得。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成功开礼盒,鱼姒累得不轻,迫不及待低头看,却是傻住了。

    礼盒里面放的什么?

    石头??

    “该不会是谁的恶作剧吧……”柳静眠匪夷所思。

    萧钰就着烛火看了会儿,确认:“这是抚州石玉,虽不甚名贵,但却是地方特色,这块石玉纹理清晰,色泽纯净,是块好料啊。”

    抚州?

    一时间几人心照不宣想到了这礼物的主人是谁。

    贺家被牵连甚广,但温氏却毫发无损。她拿出了贺衡从未见过的放妻书,在清算之前,全身而退。

    鱼姒心中百感交集,好好儿地把礼盒合好,放到了一边。

    “阿眠,你们真的该走了。”

    柳静眠:……

    柳静眠:“好好好,这就走。”

    她看向其他人,微笑:“世子与谢公子不如与我们一同?”

    萧钰意味深长一笑,“阿九,我们也走吧。”

    谢临给坐在对面的王表妹使了个眼色,也起身笑道:“再次祝表妹生辰吉乐,表哥今夜便不留了,你们也莫送。”

    满坐的宴席瞬间空了。

    王仪君想到那个眼神,心烦意乱,面上却乖乖巧巧地道:“表哥表嫂也累了一天了,礼物我这就去取。”

    完,也消失了。

    这两句话……有什么必要的关联吗?

    鱼姒一时间没有搞懂,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她眼睛亮闪闪地望着晏少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嘟着水润润菱唇可着劲儿撒娇,“夫君夫君夫君!青娘的礼物!!”

    晏少卿反握住她柔若无骨的一双手,却是扬声唤:“木檀。”

    鱼姒满怀期待地扭头,可木檀空着手过来了。

    她登时气鼓鼓瞪着他,又听他道:“把残羹收拾了吧。”

    ……原来是叫木檀来收拾的啊。

    鱼姒瞬间原谅了他,绽出大大的笑来,“夫君,快去带青娘看看你的礼物嘛!”

    虽然木檀过来了,但晏少卿还是有些不能放心,他再次无声地与木檀确认一切妥当,才松口:“好,夫君带青娘去看礼物。”

    刚想牵着她起身,孰料她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欢呼了一声:“好耶!”

    这熟悉的被用过就丢的感觉……晏少卿望着欢快离去的背影,隐隐无奈地笑着,慢慢地跟过去。

    在他身后,五人彼此嘴角带着心照不宣的笑,再次出现了。

    鱼姒满心欢喜冲进后院,却在一瞬间刹住脚步。

    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恍惚以为是在梦中。

    红绸披挂满檐,贴着喜字的红灯笼随风摇摆,漾着不出的喜意。

    晏少卿缓缓步到她身侧,垂眸看她,眸底不出的深邃清和,专注坚定。

    “青娘虽已原谅了我,但新婚夜,一生一次,青娘满怀期待与羞涩,要怎样释怀呢?”

    他牵住她的手,她呆呆跟着转过来。

    “青娘,我没有办法挽回当时,如今重新补予青娘,青娘觉得好吗?”

    鱼姒空白的脑子映着那双让她一见钟情的眼眸,不同于少女时代的邂逅,那里面沉淀着数不清的爱意。

    泪水倏忽滑落,鱼姒挣脱他不曾用力的手,环抱住他。

    晏少卿亦揽住她微微抽动的肩,笑着道:“我知道青娘会喜欢,可我还是一直担心青娘会不喜欢,忐忑不定,心神难安。”

    “好在,青娘果然是喜欢的。”

    鱼姒哭得更大声了。

    晏少卿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他该第一时间百般哄她展颜,可他又知道,比起哄上的百句,青娘还是只喜欢方才那一句。

    所以,便没有什么该不该了。

    两心相许,情衷相通,哪里还有什么该不该呢。

    “喜服在房里,我抱青娘进去好不好?”

    环抱住他腰际的手移到了他的脖颈。

    她哭着催他:“你快点呀!”

    晏少卿便将怀里的泪人横抱起,一步一柔声:

    “第一步,便是我与青娘一生一世。”

    “第二步,我与青娘两厢厮守终生。”

    “第三步,便是三书六礼永结同心。”

    ……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房中,柳静眠缓缓伸出大拇指。

    谢临接替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实在太震撼了,没见过这么玩的,萧钰酸得冒泡,一生一世两厢厮守三书六礼四海莫如,每一个都是他想的!!!

    “唉,走吧走吧,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月牙弯弯,龙凤烛不知疲累地燃着。

    晏少卿挑起喜帕,映入眼帘的不是盛妆,她红红的桃花眼微抬,却依然美到他心跳怦然。

    “青娘,真的很漂亮。”他低低道。

    鱼姒眼圈儿更红了,她笑起来,“三郎也是这样俊俏,青娘真喜欢。”

    她双手放在膝上,仰着头乖乖地看着他,真像一个新嫁娘似的,两靥羞红,含娇细语:“青娘真是喜欢夫君,夫君愿不愿意与青娘白头偕老,生同寝,死同穴,长命又百岁,倘若哪个九十七岁走,可一定要在奈何桥上等三年,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在一起呀。”

    晏少卿眉目带笑,如含珍宝,“荣幸之至。”

    春宵如许,蝉鸣也温柔。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