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臭子！”

    关晓川摁了摁舟的鼻子，笑道：“爸爸肯定会一直对你好啊，你是我的儿子，我是你的爸爸，爸爸不对你好，对谁好呢？”

    舟使劲点头：“嗯！”

    第二天……

    周日……

    关晓川与张晚在一家游乐场相见。

    两人带着舟在游乐场好好玩了一上午，中间休息的时候，两人坐在凉亭里，看着骑着旋转木马大呼叫的舟，都感有趣。

    “舟这孩子最近可能觉察出了什么。”

    关晓川拿着一瓶饮料，对着吸管啜了一口：“你最近怎么样？”

    张晚戴着墨镜， 白皙的下巴在墨镜的映衬下显得愈发洁白，她微微皱眉道：“舟能看出什么？你是他看出咱们俩离婚了？”

    她对关晓川摇头道：“你不用关心我，关伯伯对我这么好，连几条繁华街道的店铺都让给了我，你放心，光这些店铺的租金，也足够我很好的生活，绝对饿不死。”

    张晚到这里，摇头失笑：“我在燕京落魄多年，带着舟身如飘蓬，无一立锥之地，没想到跟你结婚再离婚，忽然就多了这么多的房产。怪不得那么多的明星想要嫁入豪门，原来和富豪结婚果然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她当年带着舟在燕京生活，一方面要工作，另一方面还要照顾舟，给舟找学校，还要租房子，等等事情压在身上，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但自从与关晓川复合之后，无论是精气神，还是个人的品味、着装、出行工具、居住条件，都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之前还为了怎么吃饭，怎么节省发愁，而现在却成了一个包租婆，光是店铺的租金都足以支撑她拥有一个极为体面的生活。

    与关晓川相认之后，她确实获得了物质上的极大富足。

    “本来爸妈是想要把房子直接过户给你的，后来想了想，还是只给了你使用权，而没有把房产证给你。”

    关晓川听张晚到房产，叹了口气：“其实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主要还是这些东西闹腾的，我要是没钱，不在燕京生活，也不至于……”

    他忽然想到，若是自己没钱没势，就算是跟张晚再次相认，两人也未必就能够结婚，连张玉民两口子的第一关都过不去。

    这种假设本身就是一个悖论，因此再也不下去了。

    他扭头看向木马上的舟：“其实我一直觉得旋转木马是最为残忍的一个游戏，两匹马明明触手可及，但却一直都在追逐，而且永远追赶不上对方。这种咫尺之地，却远如天涯的情形，应该才是真的残忍。”

    张晚看了关晓川一眼，发现他这句话意味深长，意有所指。

    她轻声道：“我们两个是不是也像这些旋转的木马，呼吸相闻，却遥不可及？”关晓川不答。

    片刻之后方才轻声道：“不这些了，再下去，也还是这样。”

    他伸手指了指舟：“你最近注意点舟的情绪，他好像已经知道咱们离婚了，得想个办法跟孩子交流一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关晓川对张晚认真道：“真的要跟舟好好交流一下了，他其实已经很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