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
“振宇是啥样人,我比谁都清楚,他绝不可能在外面找个小姐,还把人家的肚子弄大带回家。可惜啊,要没有大花的事情,振宇说不定现在就留在铁路局工作了。”
“啥意思?崔振宇找到铁饭碗了?”
“嗯,我带着他出去包工程,在兰州修铁路的时候,振宇的工作能力和技术都得到国家铁路局的认可,想把他招进体制内,他回家探亲,就是想把喜讯告诉崔大花,没想到就发生那样的事。”
“人的命,天注定啊!”李权一声叹息,掉一地鸡毛。
我俩在火车站挨了一宿冻,第二天一早都挂着两条清鼻涕上的车。
硬卧是我给李权补得,他局促的坐在下铺,这摸摸那摸摸,生怕把床单给弄埋汰了。
“权哥不是我说你,你得对自己好一点,要是你身体垮了,来喜和小红还有你的儿子可指望谁啊?”
“你说的我都懂,可是糙习惯了,就没那么讲究。”
我不同意他的观点,钱的价值是花出去才能体现,你存银行它能生几个蛋?
“你这次回去,以后还准备出来干吗?”
“不想走了,来喜还有三四个月就要生了,再说入冬以后也没啥活能干,基本上就猫冬了。”
我点点头,突然想到现在是秋天,莫名的生出一丝惆怅。
秋风秋雨秋煞人,一路向北,下了一路的秋雨,到海市我俩都穿上厚重的毛衣。
“阿嚏,妈呀,咋冷得这么快呢?”
一晃眼我离开海市有半个月,再回来竟然生出一些乡愁。
我明明是地道的京城人,咋能对海市念念不忘?对了,我怀念的是这里可口美味的海鲜。
“权哥,我去那边叫辆车。”广场边上没有出租车,下雨天很不好打车的。
“坐那个干嘛?走,我们坐蹦蹦,三块钱准到地方。”
蹦蹦?我欣喜若狂,这不是传说中的三轮车吗?后世早就取缔的神牛,听说坐上去很拉风。
结果李权找来一辆人力三轮车,骑车的大爷岁数赶上我俩的年龄总和了。
“大爷,你坐,我蹬!”
1039.第1039章
1039.第1039章
李权大汗淋漓的蹬到市医院门口,坐在车上的人力车夫也不好受,简直就是坐如针毡。
“哎呀孩子,你这是何苦呢?这就是我的工作,你说你干啥非要我走在车上?”
李权脱掉外面全是毛球的毛衣,一边擦汗一边递给老爷子五块钱,“大叔,要是有别的能干的活,就别蹬三轮车啦。”
我敬佩的看着他,这人真的是心地善良。
“你要是到处发善心,天底下可是有你救不完的人。”我俩拎着旅行包往住院部走去。
“没办法,这个社会就是有穷有富,我看到了就帮一把,看不到的也无能为力。”
“权哥,你是好人。”这是我由衷的赞叹。
看看京城那些人,吃顿早饭就花个一百多,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再看看蹬三轮车白发苍苍的老人,我突然觉得自己当米虫很可耻。
找到崔振宇的病房,守床的人是李权的女儿李红。
小姑娘看到她爸爸的一瞬间,竟高兴地流出眼泪。
“你妈呢?”
李权左右看看,屋子里一共四张病床,都住满了。
“我叫我妈在附近旅馆里休息,这两天弟弟总踢她,妈妈都吃不下饭。”
李权一听顿时急了。
“权哥,你去看看来喜,医院这边有我照顾。”
李权犯愁,“佳琪啊,你跟振宇非亲非故的,照顾他不合适。”
我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当然不是我照顾,医院里不是有护工吗?
“你放心好了,他要是上厕所,有手有脚的还能尿裤子?”
小红“噗嗤”笑出声来,“你就是我妈说的那位佳琪姐姐?”
“嗯,妹子,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你收下吧。”
我在火车站附近的商店给她买了二斤开心果,这姑娘爱笑,开心果很适合她。
劝走李权父女俩,我把行李放在床下,去卫生间洗了手,掏出电话打给韩晓晓。
“邱老头到底来不来?”我上来就直截了当的问道,对方等了好久才给我答复,“啊?你到海市了?”
韩晓晓似乎在赶路,气喘吁吁地。
“你不会是在逃命吧?”我惊悚的瞪大眼睛问道。
“差不多,病人病的厉害吗?你要是着急的话,先去悬壶药店找我爸,让他先帮你找个神棍看看。”
“嘟嘟……”电话一连串忙音,我茫然的放下电话,担心起韩晓晓的安危。
妈呀,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竟然是她想要的,疯了吧?
回到病房,崔振宇刚好睡醒了。
“你还认识我不?”
我没敢化妆,一是想医院这种地方,化妆对病人是不尊敬的,二是怕崔振宇认不出来,毕竟我很容易把自己化成天仙之类的。
崔振宇摇头,他的眼神开始涣散起来,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又瞟向别的地方,时不时的抽搐一下,似乎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脸色都是青白的。
病的不轻啊,看来他们村李文华说的有点道理,他那间破草房的确有鬼,有可能是被鬼缠身了。
床上的行李包突然发出“擦擦”的声音,临床的病人惊讶的抬起上半身往下看。
“我说那包里有啥啊?这声音怪渗人的,你们要是有精神病,就去住精神科病房啊!”
1040.第1040章
1040.第1040章
我忘记自己把小黑藏在包里。
“喵呜~”
小黑轻盈的跳上床,钻进崔振宇的怀里使劲拱着。
终于我从崔振宇身上看到一点愉悦的表情。
他的左手手腕缠着纱布,不敢用力抱小黑,只好用自己的脸去蹭小黑毛茸茸的脑袋。
“大花,你终于回来了!”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他的确该住精神科病房啊!
崔振宇搂着小黑又沉沉睡去,我在一旁拽了拽小黑的皮毛,小声说道,“小黑,你帮我看着他,我去找个人来,他再不治疗,就完蛋了。”
我也是个二货,跟一只傲娇的神经猫说话,也真是没谁了。
说完我等了半晌不见小黑有反应,只好用力掐了它一下,出了病房。
悬壶药店总店,门口挂着一只倒挂葫芦。
韩晓晓的智慧远远在我之上,我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买药的都是愁眉苦脸的进去,欢天喜地的出来。
有时候生病大多是心理作用,有些人的病都是自己想不开,心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