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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说你自己贪图享受就得了,竟然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看来这位老人家脾气古怪啊,我还没上岗就惹她不满,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老太太,你的家人呢?他们怎么不来照顾你?”这是我一直好奇的地方,第一医院的病人都是军人或者军属,很少对地方百姓开放,难道老人家的子女全部在战场上牺牲了?

    结果老太太横了我一眼没说话,转过身背对着我。

    她活动的时候,盖在脚上的被子露出一角,我只好叹口气过去给她掖被子,不料手上碰到一块冰凉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副脚镣。

    哎呦我去,一个八十二岁黄土埋半截的老太太,被人铐了一副脚镣,这意味着什么,老家伙是重刑犯啊!

    “老太太,这是新式链子吗?没少花钱吧?是金的还是银的?”

    我说话够损的,就因为她刚刚挤兑了我,我睚眦必报,不马上把怨气还回去,晚上睡不着觉。

    老太太气的没有理会我,而我心生疑窦,开始在房间里找蛛丝马迹,看看这老太太是不是有别的东西。

    房间里空无一物,我累了一身的汗,坐在床上休息时,一位穿着白大褂的护士推门进来,看到我之后明显的楞了一下。

    “你是……哪位?”她带着口罩,我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是能感觉得她似乎很激动。

    我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靠在被子上翻出枕头下的书,“我是护工。”

    大概没有像我这样牛逼的护工,护士愣了半天,才把手里的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拿出体温计,塞在老太太的腋窝下。

    “哎呦,哎呦,我的头好痛啊,小沈,你去叫大夫过来给我瞧瞧,我真的不舒服。”

    1067.第1067章

    1067.第1067章

    老太太完全就是演技派啊,看到护士后立马换成病娇脸,一声声哀嚎好像马上就要死了似的。

    那护士温柔的安抚她,“曹大娘,你不要担心,医生不是给你开了药吗?等一下我看看体温是不是正常,然后给你吃药。”

    “我不吃药,那药太苦了,我嗓子眼细,吞不下去。”

    矫情!说话的嗓门比敲锣还响,可想而知这老太太的嗓子眼都能吞进个大鸡蛋,竟然装模作样的说自己喝不下汤药?

    要是没发现她的脚镣,我一定会和颜悦色的对待她,想起我在狱中的艰难生活,深知被上了脚镣的重刑犯,都不值得同情。

    “我会用羹匙喂你喝下去,老太太,你不要害怕!”

    哎呦喂,真是让我开了眼,第一医院里竟然还有这么富有“同情心”的护士。

    她能在部队医院工作,想必也是位军人,难道她眼睛不好使?看不到老太婆脚上的镣铐?

    查看了体温计之后,那位护士从托盘里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些黑褐色的液体,真的拿羹匙给老太婆喂药,还细心的用手绢给她擦了嘴巴。

    “喂,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我不喜欢她的举动,可是以后大家都会常见面,问清楚比较好,结果那个护士收起托盘就走,理都没理会我。

    伟大领袖教导我们,对待朋友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这位“伟大”的护士明显背道而驰,对我置之不理是何道理?我得罪她了?

    扔下哼哼唧唧的老太婆不管,我出去时特意锁好了门窗,到外面的服务台问个究竟。

    那个护士正背对着我站在护士站里。

    “哎,我刚刚问你,你为啥不理我?”我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不料她身子一扭,头也不回的进了里屋,然后锁上门,把我晾在一边。

    事出反常,反常必有妖。

    我冷笑着盯着紧闭的房门,开始动手翻找护士站的东西。

    在角落里找到一张胸卡,翻过来一看,上面的照片是位长相清秀的女孩子,下面三个字,“沈清音?”

    我没记错的话,刚才老太婆就喊她“小沈”,万万没想到,我工作的地方是沈清音的单位,她肯定是认出我来,才会给我冷脸看。

    “呵呵,什么玩意儿。”

    当初原主是喜欢过宋曼,不过內芯已经换成了我,而我对那颗豆芽菜没有一丝兴趣,这个沈清音在做啥?吃我的醋吗?她是不是缺心眼?

    我狠狠的踢了一脚房门,嘲讽的讥笑道,“沈清音,你怕我吗?躲起来当缩头乌龟?你可真让我瞧不起。”

    看来宋曼也不是啥好货色,都说鱼找鱼,虾找虾,他俩能结婚,脾气秉性自然差不多,原主的眼光可真够差的,结婚才几天啊,老婆婆就想着给拆散?自己没问题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我可懒得管别人家的私事,来这里是为了工作,照顾好那个重刑犯,别让她逃走就万事大吉。

    回到病房,我故意弄出一些噪音,曹金梅大声斥责我,我干脆从包中拿出个大苹果啃着,对老太太的咒骂充耳不闻。

    1068.第1068章

    1068.第1068章

    苏北风交待给我的任务就是照顾好老太太,没硬性要求怎么照顾。

    我这人一向爱憎分明,当晚对老太太“严加拷问”,终于问出她为啥带着脚镣。

    曹金梅来自黑龙省某边界城市,原来就是一个本分的家庭妇女,一共养育了十二个孩子,十一女一男。

    家庭成员比例失调,就是为了要小子,所以最后出生的十二少,从小就被娇惯成无恶不作的废物点心。

    这么庞大的家庭,贫穷自然是跟随她们几十年,改革开放以后,几个女儿们就常年来往在边境线上,渐渐的家庭收入增多,陆续的女儿们出嫁。

    按理说老太太也见到了人生的曙光,好好教养那个七八岁儿子,将来整个家族都会成为人们艳羡的存在。

    可惜已经养成恶习的十二少,从十四岁起,就不断的往家里带女孩子,先后搞大好几个肚子。

    导致老太太锒铛入狱的,不是她逼迫人家小姑娘堕胎,而是家里的十一个女儿,其中八个集体去边界上货时,遇到了外籍流犯抢劫,一车人被淋上汽油灭口。

    一下子死了八个孩子,老太太经受不住打击就病倒了,此时十二少才十六岁,正是易冲动脑袋发热的时候,对来家慰问的官员破口大骂甚至动了铁锹,认为政府不作为才导致姐姐们葬身火海。

    其中派去给他们做心理干预的人中,有一位年轻女孩,是长相乖巧的那种孩子,十二少发了一通火之后,女孩子自告奋勇要跟他谈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