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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韩晓晓狠狠批评一顿后,韩大牙有所收敛,小囡囡又成了顾长栋的心头好。

    老人家病情时好时坏,宋中医竭尽全力用最好的中药为了续命。

    当看到可爱粉嫩的小肉团子,老人家会有短暂的清醒,逗弄几下孩子,是他一天中最快乐的事情。

    这些都是韩晓晓主动告诉我的,我有些意兴阑珊,提不起兴趣。

    她说的那些人我都有印象,跟我非亲非故,没必要知道他们的生活状态,我现在要面对的问题是:怎么让消失不见的亲爹待见我,好把他偌大的家业传给我。

    我不会接手他的事业,既然上辈子过得有些苦,那么这辈子我想安静的做个啃老族,不上班,躺在床上吃喝拉撒睡。

    火车上我把自己伟大的目标奉行的淋漓尽致,韩晓晓不找我说话,我就一个劲儿的睡大觉,饿了从她那里讨一个碗面。

    说到这里我就有了疑惑,96年的火车除了香烟花生瓜子火腿肠,啥时候又多了一个泡面的?

    1111.第1111章

    1111.第1111章

    拉开门“嘟嘟”,电话机里传来刺耳的杂音,怪不得丁云凤不在家,电话坏了,估计她跑到胡同口正向我大舅告状。

    出师颇有些不利的我想了想,抱起置物柜中一个足球大小的陶瓷罐子,从大舅家出来。

    我并不是想趁机偷个古董出来换钱,而是这个罐子里,据说放着我便宜老娘的骨灰。

    天已经黑透,秋风萧瑟。

    我独自走在京城繁华的大街上,周边行色匆匆的人,以我没有丝毫的关系,可怜我孤孤单单一个人,跟鬼魂一样四处游荡。

    到晚上十点多钟,扛不住直打架的眼皮,我找了一个安静的公园,那里有很多条木头长椅,又长又宽,个别的已经躺着盖着报纸的流浪汉。

    蹲过大狱的人,自然是不怵这种恶劣的生存环境。

    说起来公园的居住环境比我的监舍强多了,起码空气新鲜,视野开阔,让我有种君临天下的傲视感。

    嘿嘿,我无奈的苦笑下,把老娘的骨灰放在头顶,搂了搂单薄的衣服,躺在木椅上。

    天空繁星点点,幽深的黑夜把人带进无限的悲凉当中。

    想着自己被眷顾了的命运,鼻子酸胀,眼泪几乎要冲出眼眶时,突然从高处掉下来一个柔软的物体,正中我的胸口。

    “啊!”

    我真不是故意来捣乱的,本身神经敏感的我,正悲春伤秋着呢,突然被人袭击,那种恐惧心里,完全无法用语言描述。

    附近睡着了的流浪汉们集体起来观看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在公园里狂奔。

    这种场面何其的熟悉?若干天前,我在海市附近一个不知名大山沟里,也上演这一幕。

    跑着跑着,我用手摸了摸怀里柔软的皮毛,然后鬼使神差的用力一掐,小黑发出惨无人道的叫声。

    下火车时,这家伙就消失了,我以为碰到哪个野猫给领回家,没想到一直暗地里跟踪我。

    这家伙追到京城来吓唬我,不过它没有再攻击我,如果它伸出利爪,那我这种“国色天香”脸铁定是保不住的。

    “小黑!”我气的抓狂,把它从衣服上扯下来,惯到地上,这家伙展示了它柔美的身段,在空中来了个转体,轻盈落地。

    “喵唔~”

    知道自己过分了,用叫声来蛊惑我,我竟然很受用,像看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给它大大的拥抱。

    可见我就是传说中的“贱女”,上辈子被猫害死,这辈子却跟猫相依为命。

    有了小黑这张纯天然皮草,我的流浪之夜过的挺舒服的,起码早上起来,没想其他流浪汉那样,鼻子下挂着大鼻涕,一副怂样,羡慕的看着我。

    “小黑,我们走。”

    被几个糙老爷们盯着,我浑身不自在,虽然现在落魄了,可当初姐念书时,也是校园御姐,哪是这帮匹夫可贪恋的?

    出了公园,天色才刚刚明朗,有些起早锻炼的老人,开始出现在公园里。

    我抱着陶瓷罐,肩头还蹲着一只黑猫,这副尊容立即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喵~”

    小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我肩头翻了个跟头,想把尾巴挡住头,避开一些人看怪物的眼神。

    始料未及的是,它这番逃避竟然博得满堂彩,而我因为受重不舒服,干脆抱着罐子蹲在地上,令人意想不到的画面出现,离我最近的一位大爷,竟然向我投了两块钱。

    1112.第1112章

    1112.第1112章

    早饭是一大盆烀熟的土豆,土鸡蛋,酸菜汤,哨所自产自销,纯天然无污染绿色食品。

    石头岛来的畜牲们昨天被韭菜盒子闹的,看到如此清爽的早餐,差点把人家的菜盆都给嚼了。

    “八点钟在门口集合,罗大香分配好工具,个人带好水壶和压缩饼干,一律轻装上阵,不准拖泥带水。”

    跋涉几千里地,他们在这个不知名的山窝窝里,要做的事情竟然是——种土豆。

    “啧啧,真是白瞎这么好的铁锹了。”马一鸣转着手里短小精悍的铲子,惋惜的说道。

    沈清音分到的是一个土筐,她是随队护士,药箱自然不能落下,加上水壶和干粮,身上顿时臃肿起来。

    “筐我拿着吧。”马一鸣实在看不下去了,真想不通她们为啥千里迢迢的跑这里种土豆,会不会是苏北风打马虎眼,实际上是探测一下到底哪里才是古墓?

    这么一想,她又变的十分激动,情绪高涨,不顾沈清音的反对,一股脑把土筐扣在自己的肩膀上。

    两人没看到李雪,以为她又去蹲厕所,害的沈清音十分担心她,结果到门口一看,她黏黏糊糊的站在宋曼身边说着话。

    “瞧她那贱样,站在副队长身边跟一猥琐黑铁塔似的,眼珠瞎了才看得上她。”

    沈清音尴尬的笑笑,马一鸣完全是在说她自己,李雪其实挺白的。

    所有人到齐后,在哨所老兵的带领下,翻过一个山头,来到一片向阳坡地。

    哨所的建立时间有二十多年,在这里服役的官兵把周围能开垦的荒地都利用上,自给自足,自力更生,日子过的也不苍白。

    现在在他们眼前的土豆地,大概五亩左右,按理说经常翻种的土地不应该有这么多的碎石瓦块,可这地里偏偏就有那么多,好像有人故意扔进去的一样。

    呃,他们不远万里来此就为了整修一块土豆地?这下连沈清音都开始相信马一鸣所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