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

    那个老人家。

    她想起来，为了不草惊蛇，其实她从来没有直接问过老人家这个问题。

    只是，现在回想起来，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有时候偶尔有一些躲闪。

    姜凝皱了皱眉，：“她临终之前，我有开口问过。”

    那时，她在老人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姜凝此时的神色又变得冷静自持：“我问，外婆，我不是这个家的孩子，你知道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外婆，你能告诉我，当年跟你女儿一起生孩子的人家，大概是什么样的？”

    那时，那老人的眼里，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最后，她张了张嘴，：“我，我不知道。”

    然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姜凝摇了摇头，：“没有。”

    郁璟言对她：“你放心好了，你一定会找到他们的。奶奶，她见到你就觉得很熟悉，觉得你很像一个人。所以，我准备从我身边的圈子的人给你查起。”

    姜凝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真的？”

    “奶奶，有没有过，我像谁？”

    “她想不起来，就只是觉得你熟悉，我想，到时一家一家的，我来一一做鉴定。”

    姜凝不由想起莫西过的话，也许她排查的对象出错了，她要找的父母，也许并不在珠城。

    “好，三哥，谢谢你。”

    姜凝笑起来，就像一朵春花般明媚。

    郁璟言只觉得有一些晃眼。

    他的笑意渐深：“嗯，你是该好好想想怎么谢我。”

    而不只是一句口头的感谢。

    不过，人已经在他的家里了，他们来日方长。

    晚上，姜凝又做了前世的梦。

    梦里，张月晴被郁璟言再一次拒绝了，就来到她的跟前，她出气。

    “凝儿妹妹，你为什么要长着这样一张好看的脸呢？你，三少对我不感兴趣，是不是因为我没有长着你这样一张绝色的脸？

    你，若是我长着你这一张脸，又挂着三少救命恩人的名号，他是不是就会爱上我了？啊，你，是不是！”

    张月晴已然要癫狂了。

    而梦境又一转，不知道她怎么梦到顾馨了。

    梦里，顾馨来过张家。

    那个时候，她被张家人已经半软禁起来，活动的空间，只限于楼上的房间。

    后来才把她关在院子里的木屋里。

    那个时候顾馨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对，而曾雪，却是一种狂喜的神情。

    姜凝猛然惊醒坐起来，手心都是汗。

    顾馨？

    她看了一眼时间，清五点。

    姜凝拿起手机，给L了一个电话：“帮我查一下顾馨的资料。”

    好像黑暗中，骤然亮起了一抹光亮，就算是萤火虫那样的微弱之光，也能驱散黑暗。

    那边传来男人的笑声：“凝儿，你现在才想起找我？大清早的，不怕我在睡觉？”

    “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点，你还没睡吧？”

    “不，你错了，我今天睡了。放学之后，我来接你，凝儿，咱们见面吧。”

    他们其实也就是出任务的时候有过联系，现实中，见过的面不多。

    不过，因为是经历过并肩作战的友谊，彼此都比较信任。

    “再吧。”

    姜凝回答，意料之中的答案。

    “半时，发给你。”

    那边，L挂了电话。

    姜凝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坐了一会，因为睡不着了，干脆起身。

    她开衣柜，穿了跑步衣去洗漱，准备去跑。

    刚要出门时，手机响了：“发到你邮箱了，自己去看。”

    姜凝讶异挑眉：“这么快？”

    “那是，我是谁啊，我是L啊，凝儿。”

    这人臭屁得紧。

    姜凝：“谢了。”

    她开了电脑，登录邮箱。

    点开L发的邮件。

    没想到，L号不止查了顾馨的资料，把顾家人所有人的资料都查了。

    顾家，风城名门之一。

    顾家人性子和善，顾父顾母，是出了名的慈善家。

    当年顾馨出生那一年，顾父顾母更是以顾馨的名义，成立了一个馨语基金，专门帮助自闭症的孩子。

    这个基金会，现在仍然存在，每年不知道资助了多少孩子。

    顾家大哥顾赞，经商奇才，跟郁璟言几乎齐名。

    顾家二哥顾砚，医学天才。

    顾家三哥，正是当红明星，一入道，即红出圈。

    上次，全班同学都在讨论顾桢的新戏。

    顾家人都是如骄阳般耀眼的存在。

    而顾馨，颜值平平，才艺虽然都精通，但以姜凝的目光看去，顾馨曾经获得过名次的几幅画，也不怎么样。

    顾馨，还年年是年级第一。但是，却跟第二名第三名，差得并不是很远。

    顾家人都极有素质，有一种名门世家的气定神闲之感。

    L还给每个人附了一张照片。

    姜凝只跟顾赞碰过面。

    那一天，这个男人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时候，分外和善，让人觉得如春风般和煦。

    这是除了郁璟言拉她之后，第二个，她没有觉得厌恶，而甩开那人的手的男人。

    姜凝陷入沉思。

    但，顾馨的生日是三月六日，而她，是六月三日！

    日期对不上。

    而且，看顾家人对顾馨是这样宠爱，若不是他们的亲人，他们怎会如此上心。

    或者，所有人都蒙在鼓里，就如前世的她。

    姜凝的心头猛然一跳。难道真的是？

    若是这样的话，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前世的顾馨，会出现在张家。

    而事实上，她前世死在手术台时，都没有见过张家跟顾家有什么来往，除了顾馨。

    当然，是张月晴跟顾馨私下里交好，那也不是不可。

    可是，一般孩子玩得好，大人之间，也会有交集。

    姜凝点开顾桢的相片，死死的盯着。

    然后，她开了一个软件，把顾桢的相片输入进去，瞬间，顾桢就变成了长发飘飘的美女。

    姜凝将自己的相片开，跟顾桢的相片并列着。

    她的嘴唇微微有一些发抖。

    就在这时，郁璟言在她的门边停了下来。

    刚刚姜凝急着看资料进来时，并没有关门。

    郁璟言礼节性的敲了敲门，对姜凝：“阿凝，要跑步？一起啊。”

    而姜凝回过头来，眼眶却是发红了。

    郁璟言的心猛然一紧，腿就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由自主的朝姜凝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