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新年快乐！”

    顾凝应该是等着这一句话的吧？

    顾老太太格外的诧异。

    家里几个孙子，就顾砚的性格最为冷情冷肺，当初曾馨还不止一次的向程静芸抱怨，二哥性子太冷，是不是不喜欢她这个妹妹云云。

    这不是不喜欢，而是要看是谁。

    就像当初，她和顾老爷子也是看曾馨怎么看都不得劲，不对就是不对的。

    “二哥，新年快乐！”

    顾凝回了一句。

    顾砚抱着顾凝有点紧。

    二哥今天怎么了？

    这几个哥哥中，她最最喜欢的，的确是二哥。

    通透，高智商高情商，能跟得上她的思路，撞见她不同寻常的一面，却仍然是用欣赏的眼光来看待。

    这样的二哥，很好。

    顾砚不想再失态更多，松开了顾凝，揉了揉顾凝的头，展颜一笑。

    “凝儿，等二哥下来，我上去有点事。”

    “好。”

    顾凝不好奇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现在还有俩老好像也是跟她一样排除在外的。

    那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吧。

    她和爷爷奶奶，是归属于老弱这一类吗？

    顾凝为自己的想象好笑。

    电视又重播着春晚的节目。

    昨天她睡得太早，有好些节目没有看呢。

    她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去看厨房的药。

    顾老太太立即站起来：“乖凝，我来我来。”

    “奶奶，不用，关个火。”

    又不是什么很累人的事。

    楼上，顾砚也进了房间。

    几人对了一下梦中所见的场景，居然惊人的相似。

    不知道为什么可以梦到，实在是没法解释。

    顾赞的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程静芸更没好到哪里去。

    顾桢哭得像个孩子。

    见顾砚回来了，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声二哥，就扑到了顾砚的怀里。

    三兄弟感情都好。

    只不过，老大向来是被这下面两个精怪的弟弟们当成背锅侠的。

    顾桢更亲近顾砚一些。

    年纪差得一点。

    “爸，妈，老大，三弟，我有一件事要跟你们，是关于曾馨的事。”

    “别给我提她，啊！”

    程静芸却是一瞬间，就像是被刺激到了。

    她疼爱了十八年的女儿，总以为之前曾馨所作，已经是极限了。

    没料到，她为了继续留在顾家，为了这些荣华富贵，可以如此的泯灭人性，跟曾雪合谋。

    “妈，你听着，我提她，不是为她开解，也不是她安顿的事。而是，因为没有必要了。”

    大家都不由看向顾砚。

    顾砚神色冷酷，提到曾馨的时候，眼里杀意尽现。

    “她已经死了。”

    话音落，所有人都怔了怔。

    “之前爸不是安排了伍特助送她走吗？她自己跳车，被大货车给压死了。我们把她的尸体给火化了，撒了。”

    到这里，顾砚的眼里那厌恶，如此明显。

    如果能让他们早一点梦见顾凝的前世，那么对曾馨，他顾砚，绝对不会这样让她好过，绝对不会，送她回去，还让她死得如此痛快。

    程静芸呆呆坐在那里。

    “那个时候，我和凝决定，都不告诉你们。怕你们，因为她死去之后，过往的一切，都开始既往不咎。

    现在，就算是曾馨死了，也不能够一笔勾消。我们能做的，就是遗忘。记着这个人，我都觉得晦气，觉得恶心。”

    顾砚很少这样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每个人都沉默着，没有再话。

    顾桢也没有再哭。

    他抹了一把眼泪：“死了也好，省得污了我的眼睛，脏了我的手。”

    心里到底还是恨恨的，又上前给了顾赞一拳，顾赞连躲都没有躲。

    顾砚继续道：“现在，擦干眼泪，去洗把脸，一会儿，我拿冰袋上来，每个人敷一下眼睛。化妆师应该也要来了吧？都化个妆，看到凝儿，不要失态。”

    到这里，顾砚抿了抿唇，他自己都已经失态了，如此重的抱了顾凝。

    顾凝这么聪明和敏感，应该也能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了吧？

    不过，他知道，只要他们不，顾凝就不问。

    所以，顾凝就一直不知情的最好。

    她回来了，回到他们的家庭里了。

    以后，她该享受着家人的疼爱与呵护，她不需要再坚强再无坚不摧，因为她是被人疼着被人呵护着的。

    化妆师来了，还是好几个。

    看到这几人，都有一些诧异。

    这是怎么了呢？

    难不成顾家要破产了？

    不可能吧！

    怎么一个一个的，眼睛都红肿着。

    用冰袋敷了好一些了，再加上妆容的掩饰，果然是看着好多了。

    付萌萌一觉睡到九点。

    要不是她妈叫醒她，她还能再睡到十一点。

    昨天熬夜了，自然是得补个美容觉。

    付妈妈简直是气个半死。

    大年初一也睡懒觉。

    “起来了！付萌萌！你再睡，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住？”

    “好啊好啊，黄女士，我求之不得，这样我可以跟玉容做伴了。”

    提到符玉容，付妈妈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大过年的，还出差，异国他乡的。”

    本来都准备好了，让符玉容过来过年的。

    “妈，你就别担心她了。她在风城，反倒是触景伤情，出去也没什么坏处。”

    而且，赚钱不香吗？

    这样的亲人，不要也罢。

    幸亏符玉容一直是很拎得清的。

    “快起来，就等你吃早餐了。”

    “遵命，母上大人！”

    付萌萌调皮的应了一声，反倒是把付妈妈逗笑了。

    “你这孩子！”

    看着讨嫌的时候也真是讨嫌，讨喜欢的时候，也真的是讨喜。

    付萌萌摸出手机，看未接消息。

    大半夜的，倒是有符玉容的消息和发来的红包。

    其中一条是：帮我照顾好厌厌。

    付萌萌呀的叫了一声，一拍脑门。

    符玉容走了几天了，而她呢？

    这几天因为过年的事，都没去喂厌厌了。

    天啊，厌厌还活着吗？是不是已经变成流浪猫了？

    付萌萌立即火急火燎的起床。

    开门一看，却看到厌厌正懒洋洋地卧在沙发上，见她进来，连个眼神都欠奉一样，简直了。

    付萌萌连忙道歉：“哎呀，厌厌，我错了，我不该饿着你，我马上去给你弄吃的？”

    结果，厌厌根本就连看都不看。

    嗯？

    没饿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