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美色醉人 姑娘跟姑爷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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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怀恩推门进来的时候, 就看到了沈大爷正拿着一颗东西放进嘴里,咧开的嘴笑得那叫一个幸福快乐似极傻儿。

    “沈从白,咱们好歹兄弟一场, 我有什么好东西都惦记着你, 你有好吃的竟然偷偷一个人躲书房里吃!”

    柳怀恩嘴里着, 手已经十分灵活地一把就从那帕袋中捉了两颗出来, 眼见着就要往嘴里送。

    沈从白那淡淡幽幽的目光却是瞟了过来,就直直地落在了他要放进嘴里的……粟子?

    瞧着像是粟子的东西上。

    那眼神太幽沉了,叫人看着有些发毛。

    他愣了一下,竟是没有勇气直接把那东西放进嘴里。

    只拿眼睛问他:“这东西是什么?”

    沈从白淡淡地轻启薄唇,回了他一句:“这是你嫂子亲手为我剥的粟子。”

    柳怀恩喉结向下一滑, 咽了咽口水, 瞧着沈从白那一副清风冷月却暗藏杀机的眼神,默默地挤出了一个堪为得体的笑容。

    嘿嘿一声递了回去:“那这我无福消受,来,还你。”

    好家伙,还好他没有立刻吃下, 若不然的话,就沈从白这眼神, 他怀疑自己要被他捉去轮一套十八酷刑了!

    “你确实是无福消受。”

    沈从白面色清冷地直接就把柳怀恩手里的两粒粟子给捉了回去,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柳怀恩:……从未想过沈从白有朝一日也会成为一个见色忘义之辈!

    可叹美色果然是祸人。

    柳怀恩着,目光又落在了桌上的香囊上:“这也是嫂子送你的?”

    “你嫂子绣功精湛。”沈从白虽语气淡淡,可那眼神里却是透着几分傲娇。

    柳怀恩又多看了一眼,才发现这双面绣瞧着眼熟。

    再一看,才发现这不是沈从白近日用的那锦囊吗?

    而且好家伙,没见过这么这位爷这么骚气的时刻,那腰封上, 系一只锦囊,系一只香囊。

    他没忍住:“你怎不把这只也一并系上呢!”

    沈从白用着看白痴般的眼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目光短浅,这东西本侯还有好几只。”

    柳怀恩就这么狠狠地被晒了一脸。

    ……

    随着冬雪停下,天气回暖,春雨也绵绵下了起来。

    傍晚用完晚饭后,林雪芙叫人把摇椅搬到了廊下,然后就抱着一床软被儿坐在廊前看着春雨。

    她喜欢看着雨新叶,总觉得这个时候,心境也变得十分平和。

    就在这时,她看到一个女人疯了一般冲进了宜青阁。

    身后几个婆子追在她的身后叫着:“沈三少夫人,你怀着胎呢,可莫要这般跑啊,摔着了怎么办啊……”

    林雪芙也是吓了一跳,原本闲散的人儿,立时惊得抱着被子坐直起来。

    还未下椅子,就见林仙之已经跑到了她的面前。

    她今日动了胎气,躺了一天,此时想来是直接起床就往这儿跑,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如纸,那唇都是发着白。

    一双眼睛却是通红通红,死死地盯着林雪芙,仿佛要将她吃了一般。

    菊本来在远一些的地方,听到动静,直接就跑了过来,往林雪芙的面前就是一挡,回头紧张看了一眼她家姑娘。

    林雪芙这个时候也回了神,缓缓地起了身,站了起来:“二姐姐这是怎么了?”

    “哎呀我三少夫人啊,你可别再闹了,你这胎气不稳,万一出个什么事情,我们怎么跟沈夫人那儿交代啊!”

    林仙之站在那儿,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林雪芙:“林雪芙,明明你才是嫁给沈从良的人!”

    林雪芙听到她的话,神色微微一变,随后就轻笑了出来:“二姐姐这是睡了一天,犯了浑了吗?”

    “我没有犯浑,明明你才是嫁给沈从良的人,我是世子妃,我是世子妃!!”林仙之像疯癫了一般,盯着她一句一句地重复着。

    所有人都没把林仙之的话听进去,只觉得这林仙之就是被逼得疯了。

    可只有林雪芙清楚地知道,林仙之不是被逼疯了,她应当是同自己一样,梦见了前世的事了。

    只是,梦见了又怎样?

    在这样的处境下,想来,梦见了只会让林仙之更痛苦吧!

    林雪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对她身后的婆子们斥道: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三少夫人给扶回去换衣服,再叫大夫好生给她诊诊脉,这春寒料峭,冻到了可怎么办!”

    “是,三姑娘。”

    几个婆子上前,一左一右就捉住了林仙之。

    林仙之也没有挣扎,她方才不过是因为醒来接受不了现实,才会冲动地跑出来,此时冷静下来,才觉发现自己竟然冒雨跑了出来。

    她有些慌了,想起了腹中的孩子。

    是了,她能不能翻身,就靠着这个孩子了,这个孩子,不能有事。

    她抱着腹,慌张地看向了旁边的婆子:“我有些冷,你们赶紧带我回去换衣服。”

    林雪芙看着林仙之那可怜的模样,终究是开了口:“菊,拿件氅衣给二姑娘披上。”

    “……是。”菊是有些不愿意的。

    她家姑娘那些氅衣可都是很名贵很好看的,她不舍得拿给别人,还是这个林仙之。

    但是姑娘都发话了,她也不能不做,只好转身去拿。

    林仙之看着面前的林雪芙,少女亭亭而立,青丝披肩,锦缎长裳华贵,发间插着一枝白玉钗子,抬起的手腕上,是一只水色极好的翡翠镯子,通身上下,不见张扬,却处处显着贵气。

    不一样,为什么会不一样了。

    为什么不是她梦里那般,她是那个高贵的世子妃,而林雪芙,只是一个嫁给沈从良的林府二房外室女儿!

    林仙之只觉得一口郁气上冲,本身没恢复的身子,直接一个后仰,又一次晕了过去。

    婆子们被吓得大叫大夫,又是一阵兵慌马乱。

    林雪芙就站在那儿,神色淡淡。

    “这二姑娘,瞧着真像是疯了。”

    这样的岁月,是会叫人疯的,曾经的她可不就疯过一次。

    林仙之送给她的,她终于是全全整整地送还给她了。

    林雪芙轻轻地勾了勾嘴角,低声道:“你过去看看情况吧。”

    “是,姑娘。”菊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又有些不放心姑娘,还回头把环儿姐姐给喊出来,看着环儿姐姐守在姑娘旁边,这才出了院子。

    林雪芙被丫头那一副操心紧张的模样给逗得笑了。

    这一世真好,她与她们都好好的,以后,她也会好好保护这两个忠心又实诚的丫头的。

    林仙之这身子本就虚弱,这一日接连症状百出,那胎气动得厉害,三个守在这儿的大夫俱是摇头百无一策。

    最后,沈三夫人求到了沈从白那儿,把柳怀恩给叫了过来。

    柳怀恩是太医院里出了名的圣手,因着平时多侍奉宫里的贵人们,是以也擅千金科。

    柳怀恩是有些不愿意的。

    他帮沈从白那自是没二话,可他就是瞧不上沈从良那贱玩意。

    “这个胎不论用什么方法,也得保住。”

    “你什么时候对那玩意这么上心了?真要当好兄长了?”

    沈从白见柳怀恩那一脸好奇,只淡淡地回了两个字:“有用。”

    这话一落,柳怀恩算是明白了。

    救这胎,不是为了沈从良啊!

    那就……得治!

    “放心吧,只要还没滑胎,我就能给他保住!”

    “嗯。”沈从白点点头,把他送到了咏梅阁门口就停了脚步。

    柳怀恩看着他。

    沈从白轻拍他的肩膀:“我去找你嫂子了。”

    柳怀恩看向了隔壁宜青阁,终于明白沈侯爷这一回为何如此细心周到,还亲自送他来林府里,结果人家根本就不是送他过来,人家是来会情人的!

    柳怀恩悲痛地长叹了一声:“交友不慎啊,沈侯你变了。”

    咏梅阁与宜青阁一墙相隔,沈从白走了几步就来到了宜青阁的院落外。

    菊在院子里摆弄着花草,一转头就看到了那身着华服的沈侯爷,“侯爷,您来了?”

    “三姑娘可得空?”沈从白优雅地问道。

    “得空,不得空?”菊本来想得空的,但一想到姑娘这边还不确定要不要得空,于是犹豫了一下,那话就在嘴里绕了一圈。

    沈从白温润一笑:“那劳烦菊姑娘问问?”

    “好,好。”菊连连应着,然后就往屋里头跑。

    林雪芙此时已经换了就寝的衣服正算歇下,听沈从白来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了一身外裳走了出来。

    自开春,林雪芙从云想娘子那儿又订了好几件春日里的衣裳,今天晚上穿的这一身是雪粉色的折技襦裙,外头罩一件鹅黄色绣着百花的薄袄子,瞧着十分艳丽娇俏。

    因着夜深了,也不知道沈从白来的目的,她的头发披了一肩,也没有绾起来,称得那巴掌大的脸,越发娇。

    “侯爷怎的这个时候来了?”

    “带柳怀恩过来给三弟妹看诊。”

    听到三弟妹的时候,林雪芙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林仙之。

    她记忆中,他曾经也喊过她三弟妹,但那是很遥远的上一辈子了。

    这个称呼,叫人一听就觉得心里勾起层层不悦。

    她微微抿唇笑了笑,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沈从白显然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深深地望着她:“陪本侯赏赏月?”

    “……我去这绾一下发。”她方才已经算歇下,是以头发也解了下来,此时一头青发披了一肩,只拿着一根藕色的发带系着。

    “三姑娘这样便是极美,不必特意去绾发,就在府里走走。”

    林雪芙被他一夸,脸上微微红了,一旁的菊见状,机灵地道:“姑娘跟姑爷真配!”

    不得不,菊这句话,简直切中沈从白心头好。

    他微微勾了勾嘴角,回头对跟后头的金荣伸出了手:“钱袋。”

    “在这儿。”金荣忙从怀里掏出了钱袋。

    沈从白接过了钱袋子,看也不看,随手就扔向了菊:“赏你跟环儿了。”

    “谢谢姑爷!”菊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了钱袋,笑眯眯地应道。

    金荣看了那一袋钱袋,嘴皮子一动,也跟着喊了一句:“姑爷。”

    “噗……”菊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想不到这位金荣,平时看着人高马大,一脸威严,实则竟然是这么逗的存在。

    林雪芙矜持了些,倒没有笑出声,但是也忍不住眉目间沾了笑意。

    沈从白淡淡地瞥了一眼金荣。

    金荣脸皮素来是厚极,也不在意,就笑着对林雪芙道:“属下能喊您夫人吗?”

    沈从白眼底笑意立时浮起,目光含笑也看向了林雪芙。

    林雪芙那脸儿一飞红,好半天也没有出一句话。

    倒是沈从白知她人前脸皮薄,只轻轻地牵起了她的手。

    林雪芙这才依依地跟在了他的身后,一并尚着道走着。

    金荣与菊两人便隔着些距离,远远地跟着。

    夜风徐徐,夹香拂面。

    她的青丝被风拔得微微乱了,她也一边低头理着鬓间乱发,一边随口道:“想不到你身边的人这么逗。”

    “金荣就是白长了一副唬人的脸和身材。”

    “他平时也这样……”林雪芙才了一半,就见那本是与她并排走着的男子,突然跨了一大步,而后折身,站在了她的面前。、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捻起了那被风卷得乱飞的碎发,轻轻地捋到了她的耳边。

    男人的手指温热而带几分粗糙,轻轻地滑过她的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