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崇平帝:这子钰功劳立得也太快了……(求月票!)
大明宫,含元殿此刻,殿中群臣或跪或站,面上神色各异,但都齐刷刷将目光投向戴权中的那份军报和奏疏。崇平帝微微颤抖着接过戴权递送而来的军报,迅速展开,阅览而毕,现出团团红晕的面颊喜色难掩。“好!此战过后,和硕特蒙古精锐全失,湟源、海晏几如砧板之肉!宰割由我!”崇平帝阅完军报,感慨道。下方的军重臣面上则是现出疑惑之色,目光都落在那份军报上。施杰好奇问道:“圣上,未知卫国公如何笃定和硕特蒙古会与我大汉决战,臣等疑惑不明。”如果按和硕特蒙古的作战特性,大概就是实力不如汉军,然后全军遁逃,在茫茫草原上和汉军展开追逐战,怎么给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在兵寨中等候着卫国公,并与之鏖战相持半月之久?崇平帝自晕厥以后,难得现出一丝笑意,语气欣然道:“子钰知和硕特蒙古的多尔济与岳讬持兵马藏匿在湟源、青海,故而以兵寨攻防相诱,而后以反间计诱使敌寇分兵埋伏沟谷,为子钰将计就计。”着,将中的军报递送给戴权,道:“让诸卿都看看。”戴权躬身应是,然后拿过军报,向下方的群臣的传阅。施杰则是面色疑惑,道:“圣上,反间计?”提及此事,刚刚拿开贾珩奏疏正要阅览的崇平帝,抬起头来,目光阴沉几许,道:“抚远将军之婿,西宁卫都指挥使方晋,其人与女真的岳讬暗通款曲,传递军情,导致大军相继败逃,待将此人槛送京师,有司鞠问其罪,当处于极刑!”此言一出,殿中群臣面面相觑,心头剧震。这还有奸细的事儿?而军报则在朝臣之中传阅起来。首先是内阁首辅韩癀,接过军报,微微眯着眼,迅速阅览着。从当初领兵前往湟源的东峡谷口,如何与敌相持,如何利用反间计,如何分兵袭破和硕特蒙古两路兵马,再到最终打通东峡谷口。可以,无不体现八个字,运筹帷幄,步步为营。所以先前的什么相持鏖战,日损千卒,全部都是钓鱼段。半月下来,汉军伤亡一万,仍毫无寸进,正是这样的局面,吸引了和硕特蒙古的兵马固定在一地。目的就是吸引和硕特蒙古的岳讬、多尔济等人持续投入,以为可以算计汉军,然后以己之短攻敌之长。这当然不是韩癀自己悟出来的兵略,而是贾珩在军报上细言用策之因。而传阅到军大臣施杰之时,阅览而毕,更是啧啧称叹,道:“这就是速胜之由了,和硕特蒙古如果不与我军相持,而是散落于草原,行近而袭扰,一击不中,即远而遁逃,只怕三月都未必能克敌!”那时候,青海和硕特蒙古如果真的不敌,就可远遁大漠。但当时岳讬不取此策,其实还是受了多尔济的左右,不想丢下海晏以及青海周围的部族,而且知道根本对付不了京营大军。而杭敏以及石澍等人也在心头暗暗佩服这等谋。下方群臣皆是传阅军报。崇平帝也看完了贾珩关于后续青海治理、安抚以及收复关西七卫乃至西域的奏疏,目光越发明亮。以察哈尔蒙古分化、拉拢青海蒙古部族,威胁藏地,以关西七卫移民实边,收复西域。待站着的众臣阅览完军报之后,下方跪着的群臣也有幸看到了军报之上的奏捷文字。庞士朗中拿着军报,第一眼下意识看向军报的印鉴、签押等处,嗯,这是当初在河南之变,让牛继宗愚弄之后养成的习惯。旋即看向其上的文字,面色微顿。崇平帝放下中的奏疏,看向下方一众朝臣,目光在跪着的朝臣脸上停留了一会儿,面无表情道:“卫国公久经兵事,足智多谋,这次大破敌寇,可谓绸缪已久,诸卿多虑了。”到此处,不由看了一眼庞士朗,先前就是此人子钰智穷计拙而庞士朗此刻跪在地上,刚刚递过军报给一旁的礼部侍郎柳政,忽而心神一凛,抬眸之间,却被天子一眼瞥过,浑身冰寒,足冰凉不胜。完了,完了。圣上为何只盯着他?这地上跪着这么多人,为何偏偏盯着他?他方才调门没有那些科道御史高崇平帝红光满面,眉宇间的忧愁之色更是一扫而空,沉声道:“诸卿,据贾子钰所上奏疏,奏疏所言,和硕特蒙古正在攻略藏地,先前部众之中的八万精锐骑军更是抽调远赴藏地支应,而青海等地仅有六万精锐,此外大概募集了两万丁壮,此役可以明确,京营歼敌五万精锐!”下方群臣一时默然,倒是面有喜色。到此处,中年帝王目光逡巡过殿中群臣,道:“至此,青海和硕特蒙古主力为之一空,朝廷京营大军可顺势收复湟源、海晏等地,乃至扫荡青海周围诸番人部族,这与先前严烨等人歼敌数千,收复两城,实则中了敌寇诱兵之计不同,这一次是沉重削去了和硕特蒙古的主力,正如子钰所言,存人失地,人地俱在,存地失人,人地俱失!”到最后,这位中年帝王仍有些心头唏嘘不已。人地之论,当真是振聋发聩,如黄钟大吕。先前严烨、柳芳等人就是歼敌不过数千,就敢深入主力尚在,群狼环视的青海湖畔,不被和硕特蒙古围攻,而致全军覆灭,怎么可能呢?这在一开始就打错了算盘!这他当初为何会用严烨、柳芳等人,这些人蠢不可及,对兵事根本一知半解,如下方跪着的文臣。是了,上次似乎也是这些文臣的蛊惑和离间,才产生了疑虑。殿中群臣面色微动,听着那位中年帝王所言,心绪更为复杂。这卫国公经此一役,愈发得圣上器重了。或者,那卫国公本就是帝婿。韩癀面色一紧,拱道:“西北大捷,臣为大汉贺,为圣上贺!”军处的众臣,也纷纷出班,朝着那中年帝王纷纷行礼禀告道。下方群臣有的也反应过来,纷纷向着那端坐在御椅之上的中年帝王道贺,此刻下跪而拜,似乎更多了几分虔诚。而仍跪在地上的大汉文臣,脸上神色不一而足,也有一些顿首而拜。当真应了那句话,中国有句古话,西西物者魏俊杰崇平帝目光逡巡过下方群臣,道:“都起来吧,孙子兵法,兵者,国之大事,存亡之道,不可不察,诸卿,兵事关乎社稷荣辱,不可妄议。”其实,先前群臣皆持反对之声,这位天子在收到捷报之后,反而并没有如一开始那般恼怒。因为崇平帝这次毅然决然地站在了胜利者一方!毫无迟疑,坚定无比。虽然此举不能彻底冲抵任用严烨、柳芳等人的决策失误,但也在无形中又甩开了一口黑锅。当初就是一众朝臣撺掇着崇平帝,防备着卫国公贾珩,如今又是不信卫国公,但这一次崇平帝却乾纲独断。可见,上次都是听了尔等文臣的蛊惑啊!毕竟如此之多的文臣,大凡国之圣君,偏听则暗,兼听则明,崇平帝也不能一意孤行不是虽然黑锅完全甩不完,但甩一部分就已经足够了。圣明无过皇帝,如此一来,也不用下什么罪己诏。殿中众臣闻言,心头松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面上神色复杂。科道言官失魂落魄,垂头丧气。如王学勤、郭璞等脸皮薄的,则是心头羞愧,紧紧低头,心头懊恼不已。庞士朗则是双腿发软,面色苍白,更是一阵阵后怕。至于姚舆和柳政等人,二人倒是面色如常,坦然自若,二人觉得自己系出一片公心,既是大胜,那自是不用召回卫国公了。崇平帝又看向一众站将起来的群臣,道:“既已大胜,和议之论不必再提,粮秣辎重之事,户部也不能短缺了,朕闻河南番薯今岁喜获丰收,户部周转调度,将粮秣供应至大军,保前线军需无缺。”齐昆面色一肃,拱道:“户部最近正在加紧筹措粮秣,还望圣上放心。”可以,胜利是治愈一切的良药,而且后续用兵要少了许多争执。而且如果能顺利平定西北之乱,江南新政也能继续挟胜推行。崇平帝默然片刻,又道:“贾子钰奏疏曾提及,如今和硕特蒙古势窘,可能会引西域的准噶尔可汗至青海助阵,搅乱西北局势,可能后续还有用兵,我大汉退无可退,只能一并击败,如果一战而胜,关西七卫乃至西域都将插上我汉家旗帜,但贾子钰也提及,如果准噶尔以及藏地的和硕特残部不再出兵,正好休养生息,将青海纳入归治。”子钰并非是穷兵黩武的好战武将,想来已慎重评估过青海蒙古的局势,做好了后续考量。殿中群臣闻言,倒是一时无言,主要刚刚经历那么一遭儿,不知如何奏对。施杰拱道:“圣上,微臣以为如果能打赢一场,就怕藏地的和硕特蒙古也来夹攻,卫国公两面作战。”崇平帝道:“施卿所言在理,子钰已有通盘筹划,奏疏中提及,可能会让察哈尔蒙古收复部分蒙古番人兵丁,以安抚青海等地,抵御藏地的和硕特蒙古。”不管如何,青海的这场战事应该已经奠定了胜局,等到捷音再次传来,就是收复失地,青海平定了。念及此处,语气欣然几分,道:“诸卿,西北之事至此方定,先散朝吧。”至于晋爵之事,要等贾珩克竟全功以后,再行封赏。如果真的平定青海,拓边关西,剑指西域,封为一等国公还真有点儿薄功的意思。那时候还得想想法子,真有些头疼这子钰功劳立得也太快了,真不全怪文臣戒备,建议他用严烨、柳芳等人。崇平帝暗暗想着,然后在戴权的搀扶下,带着几许幸福的烦恼,退朝返回后宫去了。而不知何时,从自己当时心存疑忌,变成了文臣戒备。这就是帝王随着时间过去,记忆逐渐淡化,可能又不知剪辑、修改成什么本。或者,纵然陈汉修史,多半也是文臣疑之,帝举棋不定,遂错用严、柳等人,事后悔之不及。也算某种程度上的岁月史书待众臣三三两两离了含元殿,行走在殿前的广场上,心头都为方才的朝堂议事争执陷入莫名的情绪。经此一事,科道言官可谓大受打击,这么多少人相请,结果没有多久,捷报就传将过来,一众言官甚至都有些心灰意冷。好好的一场仗义执言,消弭兵祸,却成了一场闹剧!至于韩癀、赵默等人脸上也凝重之色多过喜色,听方才天子的意思,似乎还要让卫国公进兵关西七卫,收复西域,这真有些穷兵黩武,好大喜功了。而秦业与工部尚书赵翼则是沿着宫道向外面走着,一旁的赵翼向着秦业道喜。贾政则是面带喜色,步伐轻快,急切想将西北大捷的好消息带回家中,给贾母分享。而此刻神京城中正值一片欢腾之中,军民欢庆,鞭炮齐鸣。原本提心吊胆的京营军将亲眷,闻听捷音,也都转忧为喜。先前大汉连败几场,尤其是南安郡王严烨的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差不多可以是动摇国本。尤其是六万京营精锐伤亡惨重,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神京城中不知多少家庭,妻子失去了丈夫,儿子失去了父亲,母亲失去了儿子,家家带孝,户户嚎哭。而这次大胜,不仅兑现了贾珩的庄严承诺,为京营将校复仇,收揽了军心,也再次重塑了被严重打击的陈汉中枢威信,原来不是汉军不敌和硕特蒙古,而是严柳等一众开国武勋难当大任。南安郡王府,后宅萱堂南安太妃坐在厅堂中,正在拿着一卷蓝色封皮的书看着,当然不是三国话本,而是陈汉朝廷的开国史书,其上记载着南安郡王在开国时的功勋事迹。正在阅览书籍,似乎沉浸在第一代南安郡王开国时的赫赫武功,无上荣光。“祖上有开国定鼎之功,烨儿的爵位不会出事儿的。”南安太妃毕竟年纪大了,阖上书卷,心头喃喃道。“噼里啪啦”忽而外间似乎传来了鞭炮声,以及隐隐的欢呼声。南安太妃白净面皮跳动了下,问着一旁的罗氏皱眉道:“外面儿是怎么回事儿?哪家娶媳妇儿的吗?”纵然娶媳妇,办喜事儿,也不会在她们府前嘈杂。看来也是见她们家落魄了,这才肆无忌惮。罗氏摇了摇头,放下里的针线活,道:“太妃稍等,我让人去外面问问。”着,打发了一个婢女向着外间打听。虽然根据冯太后的懿旨,圈禁南安太妃在府,不让胡乱传递消息,但这种外间有什么动静,派人打听一下,外面的宫廷侍卫倒是不禁。没有多大一会儿,那婢女去而复返,道:“王妃,外面是朝廷大军在西北打赢了战事,取得大捷,卫国公打了大胜仗,京中都在欢庆呢。”此言一出,南安太妃愣在原地,面色涨红,急声道:“西北大胜?怎么回事儿?”怎么可能?那儿在西北打了大胜仗?那婢女道:“是这一战歼灭了五万蒙古精锐,活捉了女真的一位大人物,好像叫岳托。”随着时间过去,尤其是朝臣散朝,捷报的细节也被一些朝臣披露了一些。南安太妃闻言,只觉眼前不由一黑,心悸无比,原本心头贾珩吃了败仗,以便回来帮助严烨脱罪的期待尽数落空,白净面皮苍白而无血色,嘴唇翕动了下,道:“不,不可能,这是假的,假的”外面儿不是那畜生被阻挡在青海之外,不得寸进吗?如何又打了胜仗?王妃罗氏面色也变幻了几分,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莫不是贼寇的诱兵之计,就和王爷那次一样?”南安太妃:“???”谁家用五万兵马做诱饵?还有那使着诡计,欺骗她家烨儿的岳讬,被她骂了不知多少遍蛮夷、禽兽的岳讬,也被贾珩那畜生活捉了。此刻,南安太妃面色苍白,不知为何,心头似是出现一幕幕自家被褫夺郡王爵位,从此家道中落的场景。不,严家是开国四大郡王,与国同休,世袭罔替,绝不会因为一场大败就除爵!南安太妃在心底给自己暗暗鼓劲儿。另一边儿,荣国府,荣庆堂贾母侧躺在一张铺就着软褥的罗汉床上,头上偎着靠枕,正在由鸳鸯、琥珀、翡翠几个丫鬟捏着肩头,下首的绣墩上坐着薛姨妈、王夫人陪着贾母叙话。随着一众金钗南下金陵,荣国府顿时变得冷冷清清起来。“这自从凤丫头一走,府上连个话的人都没有。”贾母了一声,沉声道:“也不知道她们姊妹在南边儿怎么样了,珩哥儿现在去了西北打仗,她们南下一样是见不着。”王夫人迟疑了下,道:“京里最近倒是都在传,珩哥儿他在西北用兵似乎不太顺当。”贾母瞥了一眼王夫人,闭上眼眸,道:“都是外面人胡,不用理会。”王夫人:“”老太太什么意思?还有刚才那一眼,然后就闭上了眼,究竟是什么意思?贾母道:“这以往都多少回了,这等事儿从来都是听风就是雨,珩哥儿别的事或许不好,但这打仗的事儿啊,我们都不用操心。”薛姨妈笑了笑,道:“老太太的是,姐姐也是关心则乱。”虽然姐姐这两天给她也什么珩哥儿在西北顿兵不得寸进一步,但她不怎么信这话。王夫人捏着佛珠,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憋闷。贾母又感慨道:“现在府中真是冷清了一些,等会儿去可卿那看看,她这两月,身子是愈发重了。”贾母这会儿也颇有些后悔,让一众莺莺燕燕去往江南,平常闷得时候,偶尔也会去东府坐坐,那边儿有秦可卿以及尤氏三姐妹在,也好话解闷儿。忽而,正在厅堂中几人叙话之时,外间一个嬷嬷进入厅堂之中,道:“老太太,外面有了桩大喜事儿啊。”贾母觑开一线眯起的苍老眼眸,问道:“什么事儿。”薛姨妈和王夫人两人也都停下中的活计,也齐齐看向那嬷嬷,目带疑惑之色。嬷嬷笑了笑,道:“老太太,珩大爷在西北打了一场大胜仗,外面都在庆贺呢。”恍若一股喜气洋洋的春风吹进了荣庆堂,众人面上都现出了喜色。这些天贾珩领兵前往西北,府中丫鬟和嬷嬷都纷纷议论不休。贾母闻言,心头大喜,面带欣喜之色,看向王夫人和薛姨妈,道:“我怎么吧,珩哥儿肯定能打赢,这不就打赢了?”薛姨妈笑道:“老太太的是。”这次胜了之后,求着宫里赐婚,给她家宝丫头请封诰命夫人,应该是差不多了吧。王夫人白净面皮又红又白,眉头微蹙,中攥着的佛珠不由用力了几分。打赢,又是打赢听到这赢字,她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可以,王夫人已经是赢麻了。“也不知珩哥儿什么时候班师回朝。”贾母面上笑呵呵道,对着一旁那张白腻、清丽的鸭蛋脸面上现出欣喜之色的鸳鸯道:“鸳鸯,你去东府,给珩哥儿媳妇儿一声。”鸳鸯面带笑意,道:“哎,老太太。”着,转身去了。知道贾母正有兴致,倒也没有提醒,外间这么大的动静,估计东府早知道了这会儿事儿。薛姨妈眼眸骨碌碌转了转,笑问道:“老太太,这珩哥儿平定西北是多大的功劳?珩哥儿都是三等国公,这次回来难道升个二等国公?”薛姨妈有自知之明,贾母毕竟是荣国公的夫人,对功勋爵位的判断要准确许多。“如是普通人,这样的功劳,怎么也得升个一等侯,珩哥儿已经是三等国公,这次差不多能升个一等国公吧,当然也看后面的功劳,这才是首战告捷。”贾母笑意吟吟地道,倒也乐得薛姨妈询问。薛姨妈闻言,面色一喜,笑道:“那可真是不的功劳了。”中帕子搅动了下,心头闪过一念。等回去得给宝丫头写一封信,让她给珩哥儿一声,这功劳能不能请封个诰命夫人,或者赐婚什么的。宝丫头也跟了珩哥儿好几年了,那在京里时候,她瞧见眼角已开,怕不是王夫人听着薛姨妈的笑语之声,白净面皮跳了跳,心头一阵抑制不住的烦躁。自从宝丫头和那位珩大爷的亲事定下以后,是愈发得了意,想来这会儿正想着请封诰命夫人的事儿吧。可惜,已经有帝女和宗室女充当兼祧妻,怎么可能还有诰命夫人?王夫人平息了心头的一丝嫉妒,捏了捏佛珠,心头暗道,如果不是大丫头被那位珩大爷带出了宫,大丫头也不会现在终身还没有着落。可以,元春至今未婚,已经成了王夫人的一块儿心病,时不时都会想起。就在这时,外间的嬷嬷禀告道:“老爷回来了。”贾政虽然散了朝,穿着一袭绯袍蟒袍的官服,进入厅堂之中,面上带着欣喜之色,道:“母亲,子钰在西北打了大胜仗,西北大捷啊。”贾母笑道:“我刚刚也让人打听到了,珩哥儿这次又打赢了。”贾政此刻落座下来,端起茶盅抿了一口,道:“母亲有所不知,朝中今日还起了一场风波。”贾母闻言,面上喜色微滞,诧异问道:“风波?”贾政就将含元殿中的议事给贾母叙了一下,感慨道:“母亲,朝中文官因为子钰顿兵不前,颇有疑虑,幸在捷报及时传来,否则还不知酿出多少事端来。”可以,贾政旁观一场场朝堂争执,政治水平也有了长足的提升。“光是听听就觉得险恶一些。”贾母苍老面容上同样见着唏嘘感慨之色,着,目光担忧道:“珩哥儿这才只是一时不顺,就让这些人盯着,走到今天真是不容易啊。”贾政道:“母亲的是,朝堂之上,波谲云诡,行将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子钰如今能以无敌之姿大胜西北,再奏凯歌,实不知渡过了多少激流险滩。”薛姨妈在一旁正自幻想时间,闻听贾政此言,回转过神,也若有所思,最终暗暗点头。珩哥儿这短短几年,她是看着他一步步走到现在呢,少年国公,权势赫赫。好在不管怎么样,她家宝丫头还是跟了珩哥儿,两口现在恩爱的不知什么似的。嗯,其实从当初进京,宝丫头最终能跟珩哥儿,也算是渡过了不少激流险滩记得差一点儿就薛姨妈不由偷偷看了一眼王夫人,唯恐自家姐姐瞧出端倪,也没有多瞧,连忙垂下眼眸,暗自庆幸。这宝丫头封了诰命夫人,在外面儿怎么,也可道一句一等国公夫人了。照这个势头儿下去,珩哥儿二十岁之前封个郡王,宝丫头再请为侧妃,将来有个一儿半女,可是有着铁庄稼的爵位了。嗯,回去就写信给宝丫头。其实,可以薛姨妈已经比宝钗先一步预定了贾珩的这次军功,必须优先解决自家女儿的名分,以及福利待遇相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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