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至此,已成艺术。
金陵,宫苑
缀霞宫
长夜漫漫,皎洁明月高悬天穹,匹练月华照耀在的屋檐皑皑积雪上。
上元佳节的烟火以及鞭炮声在宫殿远处传来,带着几分节日的喧闹,而殿中一片静悄悄的。
那殿前的廊檐上,两只朱红色灯笼随风摇曳,似晕下一圈圈红黄不一的光芒。
此刻,正自隐藏在暗中的陈潇,撇了撇嘴,宛如薄霜微覆的玉容渐渐浮起一丝红晕,有些不出话来。
无话可,叹为观止,闻所未闻。
虽然看过不少贾珩的秀操作,但这般仍是第一次。
而偏殿,阁楼之上——
贾珩面色微怔,轻轻扳过丽人的雪肩,看向那眉眼绮韵流溢的丽人,道:“甜妞儿,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嗯,这句台词莫名有些熟悉?单立文的西门庆,默默点了个赞?
眉眼雍容华美的丽人,那犹似丹霞晕红的脸蛋儿满是羞恼之色,樱颗贝齿咬着粉唇,道:“你别得寸进尺,快些走,不然,本宫喊人了。”
丽人虽着喊人,但丽人声音几乎却似乎轻不可察,并未太过声张。
显然不想让贾珩再这般逗弄下去。
贾珩也没有太过分,或者,这本来就不是一下子能办成的事儿。
毕竟是母仪天下的至尊至贵,关要时刻还是有理智的。
现在再如何玩闹,终究是没有走到那一步,而且能够感受到丽人潜藏心底的忧虑。
或者,没有人不忧虑,毕竟是九五之尊。
贾珩道:“可对我甜妞儿,真的情难自禁。”
丽人脸颊羞红成霞,听着那少年炽热直白的情话,暗道了一声冤孽,柔声道:“你帮然儿谋事,本宫就做主做主奖励伱一次。”
现在已经吃了不少亏了,索性就让这狐狸付出一些代价。
这就是丽人的智慧,或者沁润至本能的算计。
贾珩:“”
还奖励,所以你是郑怡云?
贾珩思量片刻,沉吟道:“甜妞儿这个要求,未免强人所难了。”
“也不让你亲自下场,你诡计多端总有办法既保全自己,又能让那人听从。”丽人抿了抿粉唇,目光灵动,轻声道。
只是提及宫苑之中的那位至尊时,脸色略有几许不自在,到了嘴边儿,竟然成了那人。
至于先前所言,显然十分相信贾珩的能为或者权谋段。
贾珩轻轻抚着那浑圆酥翘,比磨盘还要多出几许不凡来,刚刚轻拍了下,顿时引起那丽人怒目以视,只能收敛几许,温声道:“可甜妞儿,难道不应该支付一些定金?”
“什么定金?”丽人蹙了蹙秀眉,目光羞恼而视,玉容似有不解,莹润美眸眨了眨,在灯火中映照下,竟有几许二八少女的俏皮意味。
贾珩行至近前,在丽人耳畔附耳了几句,也不知的什么。
丽人秀眉挑了挑,脸颊愈发羞红如霞,恼羞成怒道:“你简直下流胚子荒唐透顶。”
她六宫至尊,母仪天下,岂能低头侍奉于人,这人简直是痴心妄想,想瞎了心!
不,哪怕是这般亵渎,就已是百死莫赎,罪大恶极。
丽人芳心惊怒,已有些震惊地不出什么话来,仍有些不解气,掐了一下那少年,啐骂道:“你该死。”
这位丽人出身名门大家,自就被当做大家闺秀来培养,基本是循规蹈矩,虽然也曾从一些艳情画本之中增广见闻,但从未尝试过。
而崇平帝又是一个性情严苛、呆板之人,循规蹈矩,视礼教章法为天条,哪怕纳了宋氏姐妹进宫,但仍视此为荒淫祸国之道。
“不行,你现在就走,你太放肆了。”丽人仍有些不解气,弯弯凤眉扬起,那雍容丰艳的脸蛋儿宛如蒙起一层胭脂红晕,芳心已是羞恼不胜。
她是不是太过惯着他了,怎么能这般作践于她?
难道这般苦苦痴缠,就是冲着她的身子来的?
她就知道,那什么喜欢,都是骗人的甜言蜜语!
显然,于丽人而言,这简直是难以忍受之事。
嗯,不过心底还是有一丝不该有的期待心绪。
贾珩看向丽人,附耳低声,或者图穷匕见道:“既然甜妞儿觉得是作践,要不我自甘下贱,伺候一下甜妞儿,以慰甜妞儿相思之苦。”
丽人:“???”
什么伺候,怎么伺候?
这燕国地图的确有点儿长
贾珩轻轻捏着丽人的下巴,在其怒目而视中,飞快地亲了一下那脸颊,在耳畔低语了几句。
实话,纵然是凤姐、李纨都没有享受过他这般待遇。
但甜妞儿毕竟是不一样的,毕竟是艳绝六宫,风华绝代,颠倒众生身份加成。
丽人闻言,目瞪口呆,娇躯微颤,芳心羞恼交加,啐骂道:“你下贱。”
那等腌臜、污秽嗯,她也不是自己骂自己,不是,这人怎么能这样自甘下贱?
但丽人不知为何,早已熊熊燃烧的心火,无疑火上加油,火势更壮三分。
一颗芳心砰砰跳个不停,心底深处却隐隐有些期待。
贾珩也不多言,抱起那丰腴娇躯,向着椅子上落座而下。
丽人玉颜酡红如醺,秀丽眉眼几近绮艳如霞,眉眼萦着羞恼之色,恍若玫瑰花瓣的朱唇微微张开一线,想要清斥一声,但却一句话也发不出,然后就见那少年施为。
在鹊桥相会,肌肤相亲的温热气息扑打而来时,丽人晕晕乎乎的脑海忽而闪过一念。
她也不算失身吧
而后,丽人却,柳眉微微扬起,一扶住那少年的两边儿肩头,那张国色天香、恍若牡丹花瓣的脸蛋儿酡红如醺,艳丽无端。
()(e) 丽人似乎想起许多年,自己只有八岁大时,随着宋父,带着妹妹宋舒在杭州府观钱塘江大潮,那汹涌如雷霆,乌云似城墙,心跳急促。
那一天,钱塘江堤岸旁站了许多人,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那是从未有过的感受,犹如死寂多日的火山在星火点点中骤然喷发,淹没了整个庞贝古城。
而丽人也不知如何作想,心神幽远,脸颊绮艳如霞。
丽人不知为何,忽而觉得鼻头酸涩,狭长、清冽的凤眸之中静静流淌下两行清泪,那是多年方觅知音的欣喜,那是地牢暗无天日以后的得见天穹,在微弱烛火映照下,被橘黄柔光扑打的那张白皙玉容,珠泪涟涟,泪珠晶莹光泽泛起,恍若一副世间绝美的画卷。
嗯,至此已成艺术。
丽人螓首扬起,恍若翠羽秀的眉之下,凤眸眸光迷离之间,粉唇轻哼一声,目光不由撇向几案上,只见那铜镜中隐约倒映一张雍美、丰艳的脸蛋儿,美艳动人。
而眉眼之间似沉沦,似欢喜的绮丽凤韵,更是惊心动魄。
她都有多少年了呢?
也不知多久,贾珩拿过帕子擦了擦脸,或许是心有灵犀,或许是触景生情,或许是有意相戏。
少年剑眉之下,喉头似是动了动,目光落在那脸蛋儿红若烟霞的丽人,口中喃喃道:“甜妞儿,宋人周密曾如是记载:方其远出海门,仅如银线,既而渐近,则玉城雪岭际天而来,大声如雷霆,震撼激射,吞天沃日,势极雄豪杨诚斋诗云“海涌银为郭,江横玉系腰”者是也。”
嗯,当初他十分喜爱读古文,这都是早自习时一口气背下来的,此刻一气呵成,酣畅淋漓。
当浮一大白。
丽人柳眉轻扬,睁开一线凤眸,芳心大羞,嗔怒道:“胡言乱语。”
也是名门闺秀,从琴棋书画培养起来,有着一定的文学造诣,如何不知这首品文?此刻福灵心至,芳心羞恼不胜。
暗暗啐骂,这人真是胡闹,竟对前人诗词如此篡改?
不过
想起方才那童年的回忆,丽人玉颜雪肤上也有几许失神,其实,倒也有几许贴切?
嗯,她胡思乱想什么呢。
贾珩抱起丽人,看向那正自脸蛋儿嫣红明媚如霞的丽人,低声道:“甜妞儿这些年真没少吃苦。”
嗯,真就老中医系列,给丽人一点儿的舌尖震撼。
丽人此刻余韵流散,容光焕发,见那少年似有异动,连忙拉下裙裳,柳叶秀眉下,晶莹美眸盈盈如水地看向那少年,分明已密布着痴迷之色。
这样一个少年国公,那般屈身侍奉,她都已经人老珠黄了,就这般痴迷于她吗?
还有那山洞之时相处的一幕幕,丽人心神有些恍惚。
或者到了此刻,虽非夫妻之实,但又与夫妻何异?
丽人心头也不知什么滋味,只是既是感动,觉得有些得意,也有些惶恐,只心底一团乱糟糟的。
这可如何是好?
刚才真真是魔怔了,让他那样欺负。
贾珩轻声道:“甜妞儿,真是人间尤物”
那媚肉之香,沁人心脾简直难以想象,打住打住,再想几乎是要瞬间爆炸。
着,附耳了几句。
丽人摇了摇云髻斜别的螓首,那张国色天香的脸蛋儿恍若牡丹花瓣,国泰民安,雍容华艳,因为先前之事而妩媚气韵寸寸流溢的玉容,蒙起坚定之色,道:“子钰,你是答应过本宫的。”
男人都是这样,太过容易得到的,往往不会珍惜,她不能这般由着他胡闹了,需要吊着他才是。
而且她必须谨守最后的底线。
贾珩面色微怔,目光闪烁之间,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
丽人心底仍有几许顾忌,哪怕都到这一步了,这是他遇到的最棘的一个。
其实,丽人不知道一次以后,反而更为吊人,因为尝到了甜头儿,犹如提升了阈值,犹如摧毁了赌徒的金钱观,那么赢钱只是过程,输光才是结果。
但丽人显然有自己的考虑,或者算计,乃至愧疚。
毕竟是多年感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动摇的。
对这位身份尊崇的丽人,其实他真是熬鹰一样,一点点熬出,先前就不该京中有善会宾客大宴。
嗯,今天就是品文专场。
但正如猪八戒吃人参果,如果囫囵吞枣,也没有太多趣味可言,丽人就是大汉帝国皇冠上的明珠,而且是最璀璨的一颗,如果采撷而下,或许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神器易?
贾珩心思繁乱,想了想,对视着丽人的明眸,沉吟道:“既是如此,我就不强迫甜妞儿了。”
丽人看向那少年黯然神色弥漫,心头不知为何,有了几许愧疚,她好像有些薄情了?
丽人眸光莹润,贝齿咬着樱唇,轻声道:“也不是不是实在太凶险了,都这么长时间了,以后再,还有妍儿妍儿不是许给你了。”
提及妍儿,丽人语气也有几许不自然,似乎先前的青春靓丽之言,让丽人也有些芥蒂。
只是,丽人话之间,忽而美眸瞪大,分明是那少年凑近而来,黑影遮蔽,一下子印在恍若玫瑰花瓣的朱唇上。
啊
“轰”的一下,几乎是在丽人脑海之中炸开惊雷,将其震的外焦里嫩,难以自持。
或者,自从丽人长的这般大,何曾经受过这般戏谑,也不知多久,伸轻轻推开那少年,柳眉之下,绮韵流溢的凤眸中满是嗔怒,檀口微微,雪肤玉颜上红若胭脂。
“你你”
丽人已然不知什么好,呸呸不止。
贾珩打趣了一下,目中带着几许莫名之意,柔声道:“我都不嫌弃甜妞儿,甜妞儿总不能嫌弃自己吧。”
()(e) 其实,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正如学术化的语言——通过通俗化的定义渐渐消解宏大主题的神圣性,嗯,就是击溃丽人的心理底线。
贾珩伸轻轻抚了抚丽人那眼角方才残留的点点泪光,心头怜惜,宽慰道:“甜妞儿,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现在他有意不提双方的身份差距,只是唤着独属于他和她的昵称,这本身也是一种心理暗示。
她不是什么六宫之主,而是他的甜妞儿。
丽人正自心神恍惚之间,对上那温煦目光,那张雍美脸颊羞红成霞,感受到脸庞处指尖抚过的温柔,芳心有些感动,但还有些羞恼,清斥道:“你给本宫出去,本宫看见你就烦。”
真是,简直作践她惯了,那都什么跟什么,怎么能如方才那般捉弄。
贾珩笑了笑,轻轻捏了捏那丰润、粉腻的脸蛋儿,在丽人柳叶细眉之下的凤眸嗔怒以视中,低声道:“那甜妞儿你早点儿歇息。”
今天大抵已经心满意足,虽然船未入港,但港口已经实地勘测过,一看就是荒芜已久。
其他的,的确不是一蹴而就的。
丽人真是太可了,让人原地爆炸,尤其那种丰腴、柔软的娇躯,香气阵阵浮动,实在让人心神摇曳,不能自持。
不愧是艳后,让人沉沦其中,不能自拔。
可惜,这下子回京之后,再想如这般相戏或许就不大容易了。
不过如果真要找会,后续应该也能找得到。
或者,他再晚一点儿去安徽的安庆府,或者想个法子,让丽人再托以忧郁成疾,再在江南稍稍多盘桓一段时间,给他一些推进度条的空暇。
不过晋阳应该是先回去的。
来去,丽人还是对那种事儿心存顾虑,毕竟是母仪天下的身份,让你吃点儿豆腐已是了不得,那时候还能反咬一口,逆臣调戏,那自身还能回头。
而真要实质地迈出那一步,那真就是再无回头路,以后就纠葛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丽人已是母仪天下的身份,难免瞻前顾后。
贾珩心思繁乱地出了殿中,来到廊檐之下,仍有些贪恋那一抹松软绒绒,还有那山河洪流。
就在这时,一阵带着几许的凉风袭来,几乎让贾珩打了一个寒颤,回头望去,只见匹练月光之下,那位身穿飞鱼服、腰悬绣春刀的丽人,冷哼一声,近前,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出来了呢。”
贾珩面色微顿,压低声音道:“怎么会?”
陈潇冷笑一声,低声道:“来去,还是你实力不济,为人臣子,那艳后自然心存疑虑。”
现在就是激发他的自立心思。
贾珩默然了下,低声道:“我良心也难安。”
其实,心底还觉得隐隐对不住神京城中的那位,这也是他方才没有特别坚持的原因。
否则,如果硬来,丽人自重身份,大概也不会声张,而是含泪屈从,但那样一步吃干抹净,可能就得不到丽人的心了。
嗯,他不是这般想的。
其实,人就是这样,如果宫中那位先对不起他,或许他也会心安理得一些?
看向那神色变幻的少年,陈潇默然片刻,幽幽道:“你以后不许亲我。”
其他人也就忍了,都是云英未嫁的少女,那妖后真是顶不住。
这人真是不可理喻,难以置信,怎么能下得去总之,实在不忍直视。
贾珩:“”
少年愣怔了下,旋即明白过来,面上神情有些不自然,低声道:“这也没什么,宫中贵人,一天不知洗几次花瓣浴。”
陈潇冷哼一声,没有继续理贾珩,道:“你快回去吧。”
贾珩回头看了一眼缀霞宫,心头也有些恋恋不舍。
要不让甜妞儿在金陵多待几天,就一起回去,再羁留几天,他再一路护送至京?
真是让人欲罢不能放,如痴如狂。
而此刻宫殿阁楼中的丽人,脸颊酡红,心神也有些羞恼,尤其是感受到,连忙收拾了一通,然后有些心虚地看向楼下,见始终并无动静,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应该无人发现才是。
否则,那狐狸早就有警觉才是。
此刻,丽人心思繁乱之间,来到那梳妆台铜镜前,借着微弱的烛火,看向那铜镜中的雍美玉容,轻轻伸抚了抚仍然发烫不止的脸蛋儿,不由暗暗啐了一口。
真是疯了,怎么能那般,那般胡闹?
而且,也太下贱了一些。
她方才都是全程晕晕乎乎的,想要推拒,唯恐招来侍卫查看,而且后来如果不是她执意坚持着,只怕被那狐狸吃干抹净。
想起那啮骨入心之感,丽人容颜酡红如醺,凤眸渐渐失神,中的帕子攥紧,素白骨节都有些发白,暗啐了一口。
怪不得能够写出那诸葛孔明前往江东的回目,竟是这般巧如簧。
不行,她吃了这般大的亏,绝不能再让他含糊其辞了。
再等几天,等炜儿回来一同上京。
其实,根本不用贾珩绸缪留住丽人,经过此事以后,在没有得到贾珩帮着魏王上位的计策之前,丽人也不想就这般稀里糊涂的回去。
万一贾珩翻脸不认账,等到了京城,丽人也无计可施。
当然,是不是也在贪恋与那少年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及那怦然心动,这就不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