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

    季唐一行坐车前往赛场。一下车, 季甜甜果然看到场馆前有很多等待着冰舞比赛开始的观众。

    大家看到季唐，也纷纷涌过来加油助威。

    和之前一样，来自世界各地的不少记者正在这里进行赛前采访, 采访对象有选手, 也有观众。

    一位日本记者正在采访朱蒂杰恩。

    “之前你们选择了中国风的自由舞，和中国组合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鸟蛇大战，这次类似的局面会再次上演吗？”记者询问。

    “我觉得不会。”朱蒂微笑话, “我们看过季唐的分站比赛, 这个赛季我们的风格不太一样。”

    “是吗？”记者接着问, “那你们觉得谁的风格更具优势？”

    “季唐在寻求他们的突破, 我们也在寻求我们的。中国的季唐, 确实是强大的对手, 但是我们的对手不是只有季唐，我们要挖掘我们的优势和所长。”朱蒂看看身边的杰恩，然后对记者露出充满斗志的笑容，“我不能谁最有优势, 但是我对我们的节目充满信心。”

    “甜甜, 唐逸, 恭喜你们在短舞后暂时领先。”一位来自祖国网络平台的记者, 过来采访刚下车的季甜甜和唐逸, “你们这次的短舞成绩, 超过了总是处于领先地位的俄罗斯一号。对此你们有什么感想吗？”

    “嗯……”季甜甜认真想了想昨天过山车一样的局面，露出有些复杂的笑容, “我很想，我们是运气好才领先他们的, 但好像又不算运气好。”她完转头看看唐逸。

    “运气普普通通。”唐逸看看季甜甜, 然后对记者话, “希望今天能好一点。”

    “肯定比昨天好！卡冰这种事，总不能出现第二次！祝你们今天收获好成绩！”记者一脸振奋地话，“这个赛季你们准备的很辛苦吧？有没有想过这次比赛后去哪里放松一下？”

    “我们是想赛季结束后，再好好玩一玩的。”季甜甜对着记者笑笑，然后垂下眼眸，“不过其实，我挺想比赛后回一趟南城的，好久没有回去过啦。”

    去年为了准备四大洲，过年时她都没回过南城。

    虽然现在交通方便，父母随时可以来首都看她，但是人总是无法割弃与故乡之间的羁绊。南城是她生长的地方，也是她上一世定居的地方。

    “那比完约个时间，一起去南城？”唐逸问季甜甜。

    季甜甜怔了怔。她想到唐逸应该也在南城拥有很多回忆，便用力点了下头，“好呀。”

    她刚答应完，就听记者像开水壶一样尖叫了起来。“啊啊啊！对不起……我就是有些激动！”记者一脸期待地看着季甜甜和唐逸，“你们这么快就要见家长啦？”

    “其实，已经见过啦。”季甜甜刚完记者又尖叫了起来，于是她赶紧开口补上，“就随便见一下！没有任何意义！”

    “我知道我知道，大家都知道的！”记者努力克制住内心的兴奋，用力点了下头，“你们要一直快乐下去呀！”

    “甜糖在什么？怎么记者那么兴奋？”附近有冰迷发出迷惑的声音。

    “好像是……已经见过家长了？”

    “啊啊啊进展好快啊！”

    “啊啊啊我甜糖大船必不能沉！”

    周围听到采访的冰迷们，也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季甜甜涨红着脸，拽着唐逸进入场馆。

    与已经到场的米娅卢卡斯过招呼后，赛场的紧张气氛便扑面而来。

    季甜甜垂头闭了闭眼，沉静下来专心准备比赛。

    比赛即将开始，陈雨笙一行和其他观众陆续进场，在观众席落座。很快观众席便坐满了，大家就短舞的局势展开热烈讨论。

    “中国JT这个赛季很猛啊！两分站第一，短舞也第一了！”有外国冰迷发出诧异的声音。

    “在卡冰的情况下还能拿到短舞第一，感觉他们这场比赛能拿金牌啊！”

    “我觉得不会。中国JT和俄罗斯一号组合短舞分差很，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俄罗斯一号功底深厚，短舞后，也一定进行了深刻反省，相信他们自由舞一定会发挥的很好，反败为胜。”

    “我也觉得。俄罗斯一号这个赛季就是奔着冬奥金牌去的，他们一定不会轻易将胜利拱手让人。”

    “JT赛场经验没有达利娅他们丰富，短舞暂时领先，应该是他们目前所能做到的极限……”

    “但是我记得JT好像一直更擅长自由舞，他们不会没有一点儿胜算吧！”

    “主要是达利娅他们哪项都不弱，短舞只是失误。”

    “也是，哎，看来JT这次又要拿银牌了。”

    “成年组冰舞比赛即将开始，请第一组准备上场热身。”很快，广播声响起。

    观众席在短暂的安静后，又骚动了起来。大家都在忐忑地等着比赛开始。

    “真是不到最后，不知道结果怎样啊！”陈雨笙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想想最初甜甜姐和唐逸的成绩，他们能到今天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倪川对陈雨笙话，“反正无论他们拿到什么样的成绩，我都会祝贺他们。”

    “你的对。”陈雨笙点点头，转头望向正在冰面边整理妆容的季甜甜。

    无论最后排名是怎么样的，季甜甜始终是她心目中最优秀的，冰上舞蹈家。

    比赛开始，第一组选手上场热身。第一组的选手，是短舞排名4，5，6的三对组合。

    在热身完毕后，他们按照短舞成绩倒序上场比赛。

    首先上场的是短舞排名第六的加拿大二号，米娅卢卡斯。他们这次自由舞配乐来自动画电影，《驯龙高手》。

    米娅穿着一身维京人风格的考斯滕。卢卡斯则穿着一席黑色考斯滕，考斯滕上用水钻黏贴成鳞片的形状，这次他会在自由舞中扮演龙的角色。

    两人踏着恢弘的电影音乐，在冰面上上演维京少女驯服恶龙的故事。

    米娅坐在卢卡斯的肩膀上，两人一起完成快速的弧线托举。米娅愉悦的笑容，引来观众席上一片掌声。

    “他们这对，选的主题有些奇妙。但是还真别，托举有一种女孩骑着龙飞翔的感觉。”观众席上有人发出评论。

    米娅和卢卡斯结束他们的自由舞，来到等分区等待成绩。他们的技术分54.32，节目内容分55.32，自由舞得分109.64。两套接续步三级，其他技术动作四级。加上短舞得分73.49，总分183.13。

    “豪门组发挥的挺好的啊，不过好像定级不高。”观众席上有资深冰迷发出议论声。

    “这次裁判更严格了吧，应该是想在冬奥前好好把把关。”

    “哎，感觉是真的严格了，不知道其他组合是什么情况。”

    虽然分数没有多大起色，但是豪门组看起来还是很快乐的，离开等分区依然有有笑。他们享受滑冰，也喜爱这次的主题，比赛让他们很尽兴，这也就足够了。

    接着上场的是卡捷琳和伊万诺夫。他们这次的自由舞配乐是《罗密欧与朱丽叶》音乐剧里的《AIMER(爱)》。

    卡捷琳非常擅长以爱情为主题的自由舞。而她和舞伴正值热恋期，表演的也很自然。

    在伊万诺夫抱着卡捷琳进行转体托举的时候，两人面孔贴的极近。卡捷琳不由捧起伊万诺夫的脸给他了一个亲亲。观众席上响起一片尖叫。

    很快，卡捷琳和伊万诺夫完成了他们的自由舞，来到等分区等待成绩。

    他们的技术分57.81，节目内容分57.01，自由舞得分114.89。一套接续步三级，一套四级，其他技术动作四级。加上短舞74.27，总分189.16。

    “这一组这次发挥的不错。”观众席上有人这样评价。

    “是啊，P分也比之前高了。卡捷琳这次状态很不错。想索契那会儿，她还在和前任舞伴闹分手呢！”

    在等分区里的卡捷琳和伊万诺夫激烈拥吻，显然也十分满意他们自由舞的发挥。

    接着轮到第一组最后的选手，丽塔和汤普森。

    他们的自由舞的配乐来自电影《星际穿越》。两人穿着航空服风格的高领考斯滕，先后滑向冰面。

    大概是为了表现漫步在太空中的缥缈感，两人的两套接续步里，都包含了一串难度不低的单足步法。即一串滑足反复切换内外刃，不换足的步法。

    然而在第二套接续步进行时，丽塔忽然了个趔趄，步法中断，势必要造成降级。

    二人完成自由舞后，脸色都不太好看，显然是对这场比赛的发挥不满意。

    很快，丽塔汤普森就在等分区等来了他们的成绩。技术分54.65，节目内容分56.01，自由舞得分110.66。一套接续步二级，一套三级，其他技术动作四级。加上短舞75.57，总分186.23。

    “好啊！这次裁判终于公正了一次！美国组的P分没那么高了！”观众席，有中国冰迷发出愉快的声音。

    “主要他们自己也有动作失误，P分也会酌情跟着技术分下降，没办法特别水。不过看到这个P分……不知为什么确实有种舒服了的感觉。”

    “咳咳，他们已经不是咱们甜糖的对手啦，别在意。”

    “啊对对！手下败将罢了！”

    离开等分区后，汤普森和丽塔立刻开始争执起来。

    “我早就了你步法不熟练会出问题，要多练，你怎么就不听！”汤普森对丽塔怒吼。

    “两套步法都是你和编舞商量的！都是你擅长的步法！”一贯沉静的丽塔，不甘示弱地尖叫起来，“我过好几次我不擅长单足步法！过好多次了！你什么时候在意过我的感受！”

    两人声音不低，周围不少选手都听见了，纷纷向他们投去目光。他们没能争执很久，很快就被教练劝住了。

    季甜甜默默地看着哭泣的丽塔。在季甜甜的印象里，美国一号组合的女伴丽塔，一直是比较沉默寡言的。她这次那么激烈地表达自己的意见，显然是过去压抑得狠了。

    季甜甜抿一抿唇，下意识地靠近唐逸。唐逸感受到她的靠近，立刻牵住她的手。

    这一路走来，她看到过朱蒂嫌弃杰恩，看到过卡捷琳闹分手拆组，而今也目睹了美国组的争吵。

    她真切地意识到，她和唐逸这样和平稳定的合作关系，属实难能可贵。这是一笔无价的财富。

    第一组比赛完成，制冰车上冰进行冰面修复。

    季甜甜和唐逸脱掉外套，递给教练，然后站在冰面边，等待上场热身。和他们一样站在冰面边等待的，还有加拿大一号组合，以及大鹅一号组合。

    空气一时有些安静。大家都在默默地量彼此。

    “你这一身，挺费时间的吧。”最终，大鹅组的达利娅率先开口，对加拿大组的朱蒂话。

    因为表演需要，季唐的自由舞服装十分轻便，大鹅组的也是一样。唯独朱蒂杰恩组扮的比较隆重。

    一看就知，朱蒂要表演埃及艳后，考斯滕和脸上的妆都是浓浓的埃及风。为了表演好角色，朱蒂刻意把一头金发，染成了黑色。

    “有什么办法呢。”朱蒂开口话，“为了获得好成绩，这点牺牲是必要的。”

    “是啊。”男伴杰恩点点头，看看大鹅一号，又看看季唐，面露微笑，“其实我觉得，大家都挺不容易的。”

    听闻杰恩的话，季甜甜还有大鹅组，都不由想起过去他们所经历的艰苦。

    “不像你们，我和尼古拉，已经在赛场度过十多年了。伤病严重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无法滑冰了。但我最终，还是站在了这里。”达利娅一手握住舞伴，一手伸向季甜甜，“能站在这里，就是一种胜利，一起加油。”

    季甜甜默默地看着达利娅的眼睛。她能从这位前辈的眼中，读出对冰舞的无限热爱。

    要不是热爱，也无法走到这一步。这份爱，令激烈的赛场，变得尤其神圣。

    “一起加油。”季甜甜伸手握住达利娅的手，转头发现朱蒂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季甜甜笑笑，也向朱蒂伸手。朱蒂用略带感激的视线看了她一眼，然后用力牵住她的手。

    “一起加油！”朱蒂轻声话。

    季甜甜握着两位对手的手，收起笑容，郑重地望向冰面。

    与过去相比，她和对手之间的关系更和谐了。但是，比赛一如既往地激烈，决不能掉以轻心。

    很快，第二组三对选手热身完毕，正赛开始。先上场的是朱蒂杰恩组。

    他们的自由舞配乐是埃及风的《The Secret Chamber》。

    在这套自由舞里，朱蒂扮演埃及艳后，而杰恩扮演凯撒大帝，两人在冰面上上演一段传奇的异域爱情。

    季甜甜站在冰面边默默看着。在鸟蛇大战后，朱蒂和杰恩似乎对异域风格产生了浓烈的兴趣，这次便把埃及故事搬上了冰面。

    也是在托举时，朱蒂躺在杰恩的怀抱里，揽着他的脖子，与他深情亲吻，惹得观众席上一片尖叫。

    “这也行？这对，我记得不是情侣吧！”观众们开始一轮激烈的八卦。

    “假船！假船！”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忽然变成真船了？”

    “没有，没看到消息是真船！”

    “我好像听有传言，在节目里表演亲亲，会有更多的P分加分！”

    “啊？那甜糖赶紧上啊！真船怎么能输给假船！”

    “甜糖估计不会做这样的编排，只能期待场下有机会看到亲亲了，哭哭。”

    “可恶，希望这组P分不会太高！”

    很快，加拿大一号完成他们的自由舞，来到等分区，等到他们的成绩。

    他们的技术分57.06，节目内容分57.42，自由舞得分114.48。两套接续步三级，其他技术动作四级。加上短舞得分79.55，总分194.03。

    “看这个分数……他们的接续步应该没上四级。”徐驰看着显示屏，若有所思地话，“看起来是真的严格起来了。”

    “他们这次也没做之前做过的五周捻转，大概是出于控制失误的考量吧。整套动作是完成的不错，但是这个P分总觉得有点儿高……”江琳轻叹一声，眼中的忐忑越发强烈，“就看甜甜和唐逸了。”

    接着上场的是排在短舞第二的大鹅一号。他们的自由舞配乐，是来自音乐剧《摇滚红与黑》的《爱之诅》。

    达利娅和尼古拉两人穿着一红一黑的考斯滕在冰面上手牵手起舞。

    然而当我在你怀里

    这世间再无清明

    踏着有些忧伤的音乐，尼古拉做大一字步下蹲在冰面上滑行。

    达利娅一脚踩在尼古拉的大腿上，另一条腿在空中高高抬起，在空中劈出笔直的竖一字马。

    尼古拉用双手扶着达利娅的一条腿。达利娅的红裙在空中飞舞，分外耀眼。

    达利娅低头望着自己的舞伴，露出灿烂的笑容。他们的眼里，除了彼此，仿佛再无其他。

    “这个托举，好像在甜糖的自由舞里也有？”观众席上有人窃窃私语。

    “是啊！就看谁表现的更好了。”

    很快，大鹅一号便结束了他们的比赛，来到等分区，等到他们的成绩。

    他们的技术分59.15，节目内容分58.86，自由舞得分118.01。一套接续步降为三级，其他技术动作四级。加上短舞得分80.90，总分198.91。

    “大鹅一号这次也没有做之前做的五周捻转。”江琳呼了一口气，“我们大概是这一场，唯一一对做五周捻转的选手了。”

    “之前世锦赛受了伤，就不算盲目挑战高难度了吧。毕竟高难度动作，也是一种损耗啊。”徐驰伸手，无奈地揉按一下额心，“不过大鹅一号整体发挥的挺好的。”

    两位教练没再继续话。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抬眼，望向即将上场的两位选手。

    季甜甜和唐逸手牵手站在冰面边，等待广播中响起他们的名字。

    “脚是不是有些疼呀？”季甜甜转头望向唐逸。在热身时，她就注意到他的面色不太好。

    “一会你带领我的时候，别用力，我自己来就行。”季甜甜柔声对唐逸话。

    “还没到这个地步。”唐逸对季甜甜露出微笑。

    “甜甜，我们一起拿金牌。”他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一字一顿地话。

    “下一对，中国，季甜甜，唐逸！”伴随着广播声，季甜甜和唐逸一起蹬冰，滑向冰面中央。

    他们浮腿屈膝，吸在滑腿膝盖处，同时高高扬起双臂。

    “啊啊啊！”

    “甜糖冲啊！”观众席上的冰迷，和粉丝不受控制地大声呼喊起来。

    “甜甜！拿金牌！要拿金牌啊！”

    原本想着什么成绩都好的陈雨笙，受观众席上气氛的感染，忍不住激动地喊了起来。

    “加油！甜甜！你能能行！要拿金牌！”陈雨笙和冰迷们一起喊话，嗓子瞬间就喊哑了。

    “加油！一定行！”

    “一定行！”王皓和倪川也跟着一起大喊。

    在一片声浪中，大鹅一号，还有其他选手也都不约而同地望向冰面，期待着季唐开始他们的比赛。

    季甜甜和唐逸分开一段距离，站在冰面中央，等着他们的自由舞配乐响起。

    观众席上的声音逐渐下去。

    一片寂静中，他们的自由舞配乐，《暗香》响起。

    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

    季甜甜和唐逸踏着歌声靠近彼此，进入到蛇形接续步中。

    他们手拉手，极有默契地变换步法。他们一边滑行，一边调转两人位置，然后松手，一起向前进行两周捻转。捻转结束，他们再次手牵手，变换握法。

    虽是不停变换着各种握法和步法，但是他们的脚下，滑出异常宽广的圆弧。

    “这套蛇形接续步，和他们在索契时滑行的类似，但是现在的他们，显然更娴熟了啊。”观众席上，有人发出诧异的声音。

    “好美啊……”有人忍不住发出惊叹。

    不过观众席上议论的声音并不大。大多数人，都在屏息凝神地注视着冰面，等着看季唐接下来的表演。

    冰面上，季甜甜快速旋转着，白色的裙摆飞舞起来，如同一朵盛开的梅花。

    难忘缠绵细语时

    用你笑容为我祭奠

    唐逸大一字步蹲身滑行，季甜甜单足立在唐逸的一条腿上。

    唐逸一手扶着季甜甜的腿，而季甜甜的另一条腿笔直地伸向空中。

    她站在唐逸身上，劈出竖一字马，一手伸向后，而另一只手则伸向唐逸。她望着唐逸，露出略显悲伤的笑容。

    两人一起完成一个弧线托举。

    “呜呜，虽然是一样的托举……但是感觉甜糖的更触动我啊……”观众席上有人发出声感慨。

    第一个弧线托举完成，紧接着是第二个弧线托举，两个托举拼在一起，成为联合托举。

    唐逸下蹲，一腿弯曲在身前，另一条伸直在身侧，而季甜甜上身架在他弯曲的腿上，双腿交错，架在他另一条腿上。

    两人面对面，呼吸相触，相互凝望。唐逸一手搂住季甜甜的身子，而季甜甜一手搂住他的脖子，二人一起向空中伸直一只手。

    联合托举，是两个托举不间断地拼接在一起，比单独两个托举，更容易获得GOE和P分。但是这对男伴的力量要求就会很高。毕竟女伴会架在男伴身上很多时间。

    何况，他们两个托举，难度都不低。而唐逸此时还有伤在身。

    唐逸近距离地望着季甜甜。他的动作流畅而稳定，但是他不可抑制地咬住牙齿，神情看起来有些狰狞，像是在强忍着伤痛。

    季甜甜望着唐逸，眼中情不自禁积蓄起泪水。她伸直在空中的手，与唐逸相握。双手紧紧相握的瞬间，她的眼泪不由跌落眼眶。

    这场自由舞，他们表达的，依然是他们的故事。

    如果达利娅尼古拉的托举，表达的是一种坚定的陪伴。那么他们要表达的，则是两生两世的宿命，濒临疯狂的缠绕。与你生，与你死。就让他们疯狂的命运，和对冰舞疯狂的热爱，在冰面上怒放。

    让心在灿烂中死去

    让爱在灰烬里重生

    托举顺利完成，季甜甜和唐逸手拉手面对面滑行。

    唐逸微笑着看着季甜甜，情不自禁腾出手，用拇指擦掉她坠落在面颊上的泪珠。

    这是一个编排之外的动作，但是他做的非常自然。

    不怕，最难的已经结束了，他的笑容和动作，像是在着这样的话。

    无论是今天，还是未来，你都可以相信我。

    季甜甜的面颊贴着唐逸的掌心。她望着唐逸，不由露出笑容。

    “呜呜呜我的甜糖……”观众席上，很多人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泪目。

    冰面边，江琳也忍不住红了眼眶。米娅，还有很多选手，也忍不住低头开始抹眼泪。

    季甜甜和唐逸手牵手完成联合旋转，然后一前一后快速滑行，进入同步捻转。

    季甜甜非常清楚，给予舞伴最好的回报，就是拿到更好的成绩。

    在滑行带起的风中，她露出微笑。

    唐逸，我与你腾飞。

    他们开始同步捻转。

    季甜甜和唐逸一起高举双手。他们单足向前旋转的同时，双手缓缓放下，模仿花瓣缓缓盛开的姿态。

    季甜甜雪白的，毫无褶皱的裙摆飞扬开来。

    她如同一朵，在冰雪世界坚韧绽放的梅花。

    一周，两周，三周……五周顺利完成。

    双手舒展在身侧，季甜甜扬起下巴，脖子显露出清晰的线条。她轻轻闭上眼睛，露出沉醉的笑容。

    “啊啊啊甜糖冲呀！”观众席上响起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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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