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很欣慰,沈小姐对我有了……
楚川到家时有点疲惫的靠在门框上缓了缓, 过了良久才脱下身上的大衣,按开了灯。
白炽灯柔和的灯光撒下来,他抬起头与客厅正中央的圣子像对视一眼,唇角略微弯了弯。
他往前走, 路过沙发时却目光微凝, 愣住了。
沈韵正蜷缩在沙发上。
她身上盖了床薄毯, 发丝凌乱的披在脑后, 一只手臂垂落在地面,手腕上的镯子被灯光映得反光。
楚川呼出一口气, 盘腿坐在地面,安静的看了她一会,然后闻到了一股极浅的酒味。
他摸了摸沈韵的头发, 一个人自言自语,“喝酒了?”
沈韵却仿佛被他的声音惊醒,羽睫轻颤,缓缓睁开了眼。
酒后的眸子带着波光潋滟的朦胧,她只直直的懒散的盯着楚川。
“今天怎么喝酒了?”楚川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问她。
沈韵却蹙了蹙眉,她抬手轻拍楚川的脸,像是在极力思索着什么, 最终扬起眼尾:“楚川,你是一个蠢货。”
“嗯?我又是一个蠢货了?”楚川没生气,只握住她的手, 玩了会她指尖的蛇形戒指, 带着点兴趣的低声笑起来:“为什么呢?”
沈韵撑着沙发坐起来, 靠在沙发背椅上,昂着下巴指使他:“我渴了,我要喝水。”
楚川被她这模样逗得发笑, 任劳任怨的给她倒了杯温水喂姑奶奶吞下去。
沈韵捧着水杯,半垂着眸子,轻哼一声。
“楚川是个蠢货”,她接着:“为什么是个蠢货呢?”
“我都那么赶他了他还往我身边凑。”
“沈家的事这么恶心他还上赶着想参与进来,我我在利用他,他居然没关系,他当他是朝阳群众吗?”
“我又不喜欢他,他还非要待在我身边”,沈韵开始吐槽:“他不让我抽烟,非让我去看医生,洗完头发必须压着我吹干,最近更过分了,他还不让我睡他。”
楚川把她困在自己和沙发之间,目光深深,却依旧含着笑意,他直视着她,问:“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吗?”
沈韵被酒滋润过的唇泛着莹润的光,她轻轻抿了一下,难得被他看得有点心虚,面无表情的偏过了头。
楚川却不依不饶,趁着这种好机会拉长声音逗她:“真不喜欢啊?”
沈韵给自己把散落在前面的头发扎好,仰起头,手指戳在楚川心口把他推远一点,然后才别扭的居高临下的承认:“行吧,还是有那么点儿的。”
“哈哈哈哈”,楚川笑起来,他抵散了沈韵的那么点儿力气,俯在她脖颈间快要笑岔气了。
很奇怪,今天一整天他累得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可一见到沈韵,心口都像被溢满了似的,疲惫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想多抱她几分钟。
“沈韵,你喜欢楚川什么啊。”他接着问,等着她的答案。
“我喜欢他做菜好吃,身材好,活儿也好。”沈韵目光闪烁,舔了舔唇慢悠悠的:“我最喜欢他每次快被我气死了和我在床上解决的样子,好凶,让我想和他做到地老天荒。”
到这里,她顿了顿,叹了口气,“可惜。”
“这男人体力不太行,半夜就不行了。”
刚刚还心花怒放的楚川:……
他半夜就不行了?!
半夜?!
夜?!
喝醉酒了怎么还造谣呢?
楚川咬了咬牙,没良心的女人。
他甚至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在装醉耍他。
等再和沈韵对视,见到的就是一双恶劣且笑意盈盈的眼睛,楚川捏了下她的脸,低声问:“这么喜欢装醉耍我?”
“嘴里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你猜。”沈韵的神情格外坦荡。
“不猜”,楚川在她唇边咬了一口,笑骂道:“骗子。”
沈韵却目光灼灼的凝视着他,“捡你喜欢听的话给你听,不好吗?”
“不好。”他否认,“我要你你喜欢的话。”
楚川不需要沈韵什么逗他开心,他要她开心。
她会开心的话,做她会开心的事。
“好吧”,沈韵又把几口温水喝下去,睡意蒙蒙,半阖着眸子,缓缓:“我困了。”
楚川任劳任怨的俯身拥住她,抱她进房间。
楚川的房间里不知不觉的已经多了很多属于沈韵的东西,从衣服到护肤品,再到洗漱用品,他把人放下,洗完手之后拿起精华液帮她擦好。
沈韵在半睡半醒间突然听到楚川问她:“要是我变成了穷光蛋,你会怎么对我?”
她懒得回答这种问题,楚川却一下又一下的吻过她的脸,令人不得安生。
她睁开眼,目光沉沉,有几分怨气,撇他一眼,面无表情的:“你要是变成了穷光蛋我就把你关到家里,天天伺候我陪我睡觉,做我笼子里的金丝雀。”
楚川想让她她喜欢的话,那她就不再保留的将自己的阴暗自私给他听。
楚川如果失去权势,那她就圈养他,让他只能做依附自己的金丝雀,生根发芽都只能在自己身侧,围绕着自己。
楚川愣了愣。
沈韵以为他听到这样的话不开心,闭上眼睛算睡觉,可下一秒他就勾住了她藏进被子里的下巴,吻在她唇畔,吻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被他亲烦了,沈韵发火:“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楚川却笑的大声敞亮,胸腔震动着,最后狠狠一口亲在了她侧脸。
“那样的生活听起来也不错,差点忘记了,沈姐也是个富婆”,他俯在沈韵耳边低声:“我很欣慰,沈姐对我有了占有欲。”
沈韵:???
你在什么鬼话?
等到第二天早上沈韵才知道楚川要去趟西部出差这件事。
那头在建的项目出了点问题,昨天绍轩电话就是催促他前去解决。
这头连线不行,买好了票,他们还是得过去一趟。
楚川有点担忧沈韵一个人在家,怕她又变回吃吐司面包度日的模样,给她准备了一个星期的菜放在冰箱里,分盒装好,只要去微波炉热一下就行了。
“我二十五岁,不是五岁。”沈韵坐在沙发上看楚川收拾行李,默默吐槽。
楚川没有理她,行李收拾了一半,又拿贴条去冰箱里给每个菜细心的贴好要热多久的标签,免得沈韵烤糊或者烤得表面热内部冷,依照沈韵的性格,肯定懒得再烤,会顺便一起吃掉或干脆倒掉。
临到要走前,他才呼出口气叮嘱了最后一句,“沈韵,我电话,不许不接。”
沈韵掀起眸子看他一眼,最终还是慢吞吞的点了点头,可信度多高就不知道了。
可是等楚川真的不在家之后,沈韵却难得的有点不适应。
那个男人全方位的渗透进了她的日常生活中,平常没怎么样,骤然离开,很突然的让她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适应,于是她进了画室画画。
第一天,沈韵在家接了楚川两个电话,楚川扰到了她画画,被她骂了一顿。
第二天,楚川那边风沙很大,风景美得不像话,天高地广,要是沈韵去的话不定会很喜欢。
第三天,楚川忙得一天没吃上饭,喝了两口水着电话的功夫就睡着了,沈韵坐在安静的画室里听他的呼吸声,难得听从他的嘱咐,吃了药睡下了。
第四天,楚川他未来几天更忙了,大概没时间电话,让她记得想他。
那时候沈韵还在睡梦中,被吵醒,迷迷糊糊的应了声好。
第五天,第六天,楚川都没有来电话,沈韵在家窝了六天,看了一眼外头的云,换衣服准备出门走走,在门口遇到了绍轩。
像是好几天没睡,绍轩头发凌乱,眼里全是红血丝,一副极其糟糕的模样,与沈韵面对面时站直了身子,点点头:“沈姐。”
沈韵往楚川还敞开着门的房子那儿看一眼,卧室门还紧闭着,客厅和书房被翻的一团乱,她蹙起眉,“楚川不喜欢别人翻乱他的房子。”
她也不喜欢别人乱翻楚川的房子
绍轩没什么精神的笑了笑,“那楚川回来估计得揍我一顿了。”
沈韵没话,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是顾屿山的来电。
她接起,那头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沈韵,纪川文旅在川北的项目遭遇地震塌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沈韵有些发愣,顾屿山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懂,组合起来却有些困惑,她迷茫的看向绍轩。
“他的是真的吗?”
沈韵最近没有上过网,自从她挂完沈明的事更是连微博都没有开过,这几天窝在画室里,这条在网上已经热搜了好几天的消息至今才知晓。
绍轩艰难的点点头,“是的。”
“那他呢?”沈韵面无表情的问。
“在医院,受了点伤。”
“他是因为受伤了才一直没有电话给我吗?”沈韵黝黑的眼睛注视着他,缓缓问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绍轩被她看的发毛 ,这么些天楚川出了事,群龙无首,他当了几十年的纨绔第一次被委以重任处理这么紧急的情况,前前后后的跑,心态都快崩了。
“姐,你别这么看我,看的我发毛”,他哑声:“是楚哥不让我们告诉你的,他前天被救出来留下这么句话就晕了,昨天才出急救室 ,到现在还没醒呢。”
沈韵张了张嘴,想什么,半天没出口,最终只低声问:“他是什么时候被埋什么时候被救出来的?”
“十八号早上八点三十六分发生的地震,十九号凌一点二十分被发现。”
绍轩回答的很快,显然对这些时间已经烂熟于心。
沈韵安静的看向自己正在通话的手机,按断和顾屿山的电话,拨回最近通话,楚川的电话在第二位,那里显示着最后一通电话的时间——十八号早上九点半。
紧紧盯着屏幕良久,她才缓缓:“带我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