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和将军退婚后他记仇了(7)
辞镜忍不住偷偷抬头觑自家将军的神色。
这信纸上面有写信人的落款。
这第一张信纸就是那许大姐写给别的白脸的。
赵权冷眼睨着匣子里的信纸。
抬手捻了捻,信纸的边角便碎裂来。
这信纸中有一页与别的不同,是其他跟那许大姐有过交集的所有书生的名单。
男人坐在案桌前,喜怒不辨。
黑眸深沉,仿佛夜色中的潭水一般诡谲。
良久,辞镜听到他冷嗤了一声。
辞镜琢磨不准主子的想法,“主子,这信可要属下?”
她没完,但两人皆知晓其中意。
兵部尚书这是想要讨好赵权呢。
那许家大姐的名声已经差了,但若是再加上一个与旁人私相授受,竟还是这么多书生。
如今女子的名声是多么重要。
一旦这消息流出,怕是要被世人的吐沫星子淹死。
而且,如此这般声名狼藉,更别想嫁什么好人家了。
赵权沉默了一下,“不必。”
辞镜面上一喜,她上前就要拿过匣子,“好的主子,属下这就去——”
哎不对!辞镜愣住,她抬首望向赵权。
赵权已经把匣子合上了。
苍白修长的指节在匣子面上轻轻扣了扣。
“我不必。”
辞镜出了书房,脑袋里还有些浑浑噩噩的。
辞树扯过她,“究竟是什么东西?现在可以跟我了?”
辞镜和辞树是双生兄妹,两人为赵权偶然所救,便一直跟着他了。
辞镜心情有点复杂,把事情都给辞树了。
辞树脸上的神情变幻了好几次,“这许大姐还真是……一言难尽,幸得她同咱们将军退婚了!”
辞镜道,“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将军对她手下留情,她都这般折辱老夫人和姐了。”
“妹呀,昨日将军下朝回来,老夫人还特意让将军去了一趟。”
“虽这许吟可恨,然而许家老爷和夫人却是对老夫人和姐曾经多加照拂。”
“就这样?”
辞树无语,“不然你以为,将军为何这样退让。”
这时候走廊上远远走过来一位少女,约莫十岁左右,身穿鹅黄色花枝襦裙,梳着乖巧的发髫,一张脸奶白可爱。
辞树止住了话头,忙冲那少女笑道,“姐是来找将军的吗?”
赵芙闻言呆了一下,她仍旧有些不习惯被喊做姐。
她轻轻点了点头,话的速度很慢,又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兄、兄长在里面吗?”
辞树点头,“当然在,将军早些时候吩咐了,若是姐来,可以直接进去。”
似乎是觉得他这段话有些长,赵芙翘着唇角轻轻拧着眉。
想了一会儿,她一双星眸亮了亮,“那我进去了。”
辞树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辞镜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姐,等到姑娘心翼翼地敲了敲书房的门,然后进去了。
她才道,“姐看上去并无不妥。”
辞树做了个让她闭嘴的动作,“姐的反应有些慢,旁的没什么问题。”
将军其实并不想参军的,然而老夫人对他寄了期望。
毕竟那时候老夫人的身体还很康健。
这次将军回来,也是从旁人的信中得到的讯息,所以将军不愿再待在边关了。
……
长清巷,棉儿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搜罗了个遍,甚至连被褥底下都没放过,却愣是没找到姐跟这俞可及的信件。
许吟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主仆两人再等了一会儿,都准备走了。
然而这时候院门处却传来了动静。
只听一个惊讶的男声呼道,“天,为何我家院门被开了,莫不是进了贼人!”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这般狂妄无畏的贼子!”
许吟在屋内一听这矫揉造作文绉绉的腔调,手上敲着的扇子都顿了一下。
棉儿也听到了,“姐,这俞可及回来了!”
许吟冷淡地「嗯」了一声。
坐着没动。
接着外面又传来俞可及的声音。
“你若是走了便好,我俞可及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放下钱财,我或可放你一条生路!”
“若是不然,便怪不得俞某要带你去见官了!”
“我俞某看上去虽是一介书生,但少时却学了武艺傍身,偷盗之事令世人可耻,愿阁下还是放下钱财,立地成佛才是!”
俞可及这几嗓子呼出,本意是想要把屋内的贼子吓跑。
毕竟,能将他家院门给弄成那个样子,想一想莫不是穷凶极恶的暴力之徒。
他一个弱书生,可不是对方的对手。
等了一会儿,还没有动静。
于是俞可及又好心好意「劝告」了一通。
许吟算是听出点意味来了,这人是怂,不敢进来呢。
戏怎么这么多?
她一抬下巴,棉儿便气冲冲地跨出了屋门。
她一副厮扮,俞可及还有些酒没有醒,看不太清人也没有认出棉儿来。
只见一个「男人」朝着自己气势汹汹地靠近。
俞可及微微睁大了眼睛,这贼人委实猖狂,这都不怕,他是不是该跑?
然而他转头正欲奔,就被一样东西狠狠地砸中了后脑勺。
暗器!
俞可及哎哟一声,抱着头嗷嗷嗷地叫了起来。
棉儿一张圆脸上尽是嫌恶,若不是他这张脸对了姐的胃口。
她一定用鞋底子抽死他,棉儿怒斥道,“俞公子,你是傻了不成,竟我们是贼子?”
“这院子可是我家姐砸钱给你买的修的。”
“睁大你的狗眼瞧瞧,这里面的,可是你金主子!”
俞可及一愣,他抬头茫然地望向面前的厮。
宿醉的大脑转了转,待看清对方那张脸的时候。
他才一个激灵,不由得试探道,“棉儿姑娘?”
然后他又看向地上的东西,原来是一本书,不是所谓的暗器。
他这回算是清醒过来了,瞬间便站了起来,理了理白色长衫。
“咳咳,原来是棉儿姑娘和许姐光临寒舍,实在是蓬荜生辉啊!”
许吟这时候也从屋子里出来了,无他,她实在是想看看这个画风清奇的煞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