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千岁是个疯批美人(16)
回来想办法帮她洗净脸上的东西,果然是妹妹。
此刻许言听到许慎的问话,不由得摇了摇头,“没有,已经睡了好些时辰了。”
“叫也叫不醒,大夫来看了,也身子并没有什么问题。”
许慎拧起了眉头,看见坐在桌旁欲言又止的夫人,开口,“你想什么?”
秦夫人神色很是纠结,奈何儿子年纪虽不大,但主意却大。
他出去几天几夜,竟然真的能够将女儿带回来。
因为这事她有错,在儿子的冷色下,她也犹豫着。
此刻被许慎问到,她当下担忧着道,“老爷……阿言他,他把阿吟带回来。是否会有些不妥?”
许言瞬间目光如刀一样看了过去。
扎得秦夫人很是受伤,“阿言你这是什么意思!无论如何,我都是你母亲,你这看仇敌的目光,实在是让为娘伤心。”
许慎朝着儿子看了过去,“许言。”
许言嘴唇动了动,本来准备些什么,但对上许慎严厉的目光,他冷嗤了一声,转头就继续照看妹妹。
许晚听不懂这些,只撑着下巴盯着昏睡不醒的姐姐看。
许慎这才收回目光,看向一脸担忧的秦夫人。
他明白秦夫人的意思,女儿已经被庆帝封为了玉贵妃,那么从名头上来,她就是庆帝的人了。
遑论此次庆帝身死,新帝上台,溯从之下令处死除皇后以外所有嫔妃。
而被封为玉贵妃的女儿却被他们悄悄带回府中,倘若一朝被人发现,或可致灭门之祸。
但是无论如何,这都是他十几年来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儿。
交出去?
他许慎虽身为太傅,但却并非史书上所载的那些先辈那样迂腐愚忠。
所以交出去这一点是定然不能的,况且这还是长子亲自将妹妹带回来的。
看着许慎陷入沉思,秦夫人抬起巾帕抹了抹眼泪,哀哀戚戚道,“老爷,我也不是不心疼女儿,但是她必然不能留在府中。”
“否则……是会出大问题的,您,能不能将女儿送走?”
这时候许言终于忍不住了,他抬眼冷笑着看向秦夫人,“母亲,您这话得,倒像是格外冷血。”
“您不要忘了,为什么妹妹会成为玉贵妃,为什么会进宫,为什么又会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
秦夫人愣了一下,距离刚开始的忐忑内疚已经过去了,此刻听到许言又这么,她不由得带着哭腔道,“是,我没忘!是我的错!”
“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难道还要因此害了你,害了晚晚,害了太傅府吗!”
许言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面对情绪难以自控甚至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母亲,他只好当做没有听到一般继续看向床榻上的妹妹。
许慎作为一家之主,自然不能够让秦夫人再这么闹下去。
他拍了一下桌子,目光凌厉地看着秦夫人。
秦夫人哭得有点下也下不了,上也上不去。
只好偏过头去用锦帕掩嘴,“老爷您好好想想。”
许晚被秦夫人的哭弄得很紧张,她身子不安地在床边挪来挪去。
许言把她抱在怀里,堵住了她的耳朵。
姑娘的身子挪不动,耳朵也被堵得很有水平。
顿时就安分下来了。
许慎这时候凑近床铺,去看女儿。
床上的少女脸上的东西已经洗净,还是花儿一样的年龄,肌肤柔嫩红润,眼睫挺翘,像静立的蝶,唇瓣也莹润饱满。
可为什么就是不醒呢?
许言抱着许晚给父亲让位置,父亲对于妹妹的喜爱可一点都不少。
虽然妹妹生得这副样子,却性格跳脱顽皮,安分下来每每就是生病了的时候。
她也的确从体弱多病。
上回圣旨到了家中之后,许慎还跟秦夫人大吵了一架。
秦夫人这个人虚荣且嫉妒心强。
哪怕都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却仍旧没有改掉这个毛病。
还因此葬送女儿的一生。
明明知道丞相方明跟他也一直不对付,被人一激,竟还带着生病的女儿去丞相府参加宴会。
许慎跟秦夫人少年夫妻,却也着实没有想到她竟会一直这样不知进退,不懂变通,不会细想。
方明家的女儿传出是京城第一才女又如何,哪怕她是天下第一才女也与他们无关。
虚名之下,其实难副。
无愧本心,子女欢愉,便是最大的福分。
许言到底也还是个未曾及冠的少年,也不由得询问许慎,“爹,妹妹她该怎么办?”
许言担心的不是别的,只是万一家中有不知好歹的恶仆发现后走漏了消息。
那便难做了。
许慎叹息一声,“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身上的伤养好了吗?”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再大不了为父辞官,告老还乡。”
许言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笑意,爹这么,那就必定是要想方设法保住妹妹了。
而此刻在一旁的秦夫人闻言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老爷你疯了!”
“不行,你怎么能辞官!”
许慎嘱咐完儿子之后,转头就走。
秦夫人绝不能忍受他辞官去,当下就追了上去。
许言觉得爹还是很聪明,这样一番话,还能将个赶都赶不走的吵闹的人轻而易举带走。
许晚两只手捧着下巴,“大哥,阿姐怎么还不醒呀?”
“会醒的。大夫没事,咱们再等等。”,许言着,眉眼中却带着隐含的担忧。
妹妹是他看着千岁府的下人抬出来的,也用的不是本来的容貌。
不知道这其中是怎么回事,溯从之应该不知道妹妹的真实身份。
……
与此同时,皇宫中,程序很快就将后廷地图和玉妃的画像带了过来。
还顺手拎了一个庆帝寝宫的太监。
溯从之将扇子往旁边跟着的太监手中一扔。
先开皇宫地图来看,很快便眯起了眼睛。
昨夜那个女子是他从宫中带出来的,恰好那条道路,一可通皇后寝宫,二可通玉澜殿。
看完之后,溯从之又轻飘飘开了玉妃画轴。
一双相似的眼睛跃然纸上。
虽然差点意味,但是溯从之不会放过任何相似。
突然出现的镜面样的东西,不告而别消失了几年的女子,这里又出现个与之相似的玉妃。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溯从之唇角勾起一抹笑弧,踢了踢面前跪着的太监,“他是来做什么的?”
程序看了太监一眼,“回禀千岁,昨夜庆帝死之前,原准备召玉妃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