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不是吃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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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飞:“咱们找一家开门的店,多买一些吃的。瑾你想吃什么?”

    冯瑾咽着口水,:“什么都行。”

    除了刚才出来的旅店门口有两个灯笼之外,这整条街上都是漆黑一片,上了门板。

    他们四人一起走了三条街,终于来到了一处夜市。

    此时可以听到梆子敲了四更,夜市也已经灯火阑珊。那些从下午开始玩乐的人们,一直闹到现在也大多困倦了。

    四人找了一家饭馆,包下一间包间,让冯瑾坐在主位。

    饭馆伙计:“各位客官,您这时候来,菜单上好些菜品的材料都已经用完了”

    冯瑾面对空桌拿着筷子,大声:“我要主食!米面你们不见得也用完了吧?”

    钱飞:“上半夜还剩了什么?热一热都端上来。”

    于是饺子、馄饨、年糕、汤圆煮了一锅,一盘盘端上来,冯瑾一盘盘吃掉。

    锅贴、千层饼、烧麦,左一个右一个,冯瑾来者不拒。

    酒酿圆子、玉米粥,她也吸溜吸溜地喝下去。

    她的嘴倒也不大,只是一刻不停地一口一口往嘴里送,这速度已经不是常人吃饭能比。

    李木紫秀眉轻蹙,:“这样子简直像是喂泔水。”

    钱飞忙:“不是泔水,是店里还没卖出去的东西。”

    李木紫:“也对,但我还是觉得”

    净草重重点头:“人家心情那么不好,总该吃些好的。”

    他们看着默默吃饭的冯瑾,仿佛可以感受到她心中多年亲情、多年仇恨、眼下的工作难题、自己的未知前途之间的纠葛。这份纠葛仿佛化为了无穷无尽的饥饿

    感。

    天亮之后,他们就上街采购。

    李木紫一路,净草与钱飞两人一路。

    这整条街都是夜市,下午才开张。冯瑾吃饭的这家店连门板都已经上了,是钱飞额外给了老板十两银子,让他答应一直留着冯瑾在包间里。

    钱飞与净草往东多走了几条街,才买到一些烤羊腿、羊肉串、羊肉泡馍、炖猪肘子、红烧肉、叉烧包、肉丸子、肉夹馍之类。

    钱飞皱眉:“你不要总是使唤我去买。”

    净草双合十,无奈地:“这些就是我想买的,可我是个出家之人啊,怎么拉的下脸”

    钱飞立刻:“论脸皮,你肯定是足够厚的。”

    净草:“只怕他们并不都肯卖给我。算我的,我掏钱,还不行吗?你得帮我。”

    他们绕过了售卖宋嫂鱼、松鼠鱼、臭鳜鱼的店家,怕冯瑾吃得急,顾不上挑刺。

    钱飞注意到净草走近了一家白斩鸡的店,刚想出声提醒,净草却自己也没有朝那白斩鸡多看一眼。

    钱飞一笑,看来净草心里也还始终装着李木紫的忌讳,是个心细的人。

    净草却把又一锭银子塞给钱飞:“你看那个,那个白米酒劲头大,买那个。”

    钱飞:“是你自己想喝吧!”

    净草瞪眼:“瑾不需要借酒消愁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懂?”

    钱飞摇头:“她更需要的肯定是奶茶。”

    没错,闹市之中,每隔几条街,就有一家钱飞当年所开办的奶茶连锁店。

    虽然总公司倒了,但是奶茶店凭着他们自己的口味与生命力,还在继续在甜水城生存。或许山野之间的奶茶店已经倒闭了不少,但是甜水城毕

    竟街头人流量大,喜好新鲜事物的人也多,即便没有钱飞的总公司存在,奶茶店的盈利也不是问题。

    大部分美食被净草揣在袖口的储物袋里,少部分则是钱飞提肩扛。

    他们回转到冯瑾吃饭的店里,只见李木紫已经回来了。

    桌上满满地摆着煎饼果子、面筋凉皮、炸酱面、烩面、打卤馕、胡辣汤、老酸奶,还有冯瑾家乡口味的荞麦面饸烙和“比昂比昂面”。

    冯瑾吃得开心多了。

    净草看她吃得有些噎着,就先掏出一坛烈酒,倒了一大碗。

    钱飞把提着的一桶奶茶摆到桌上,也给她倒了一大碗。

    冯瑾捧着碗喝了两口烈酒,脸一皱,放回桌上,又捧起奶茶碗,咕嘟咕嘟把一整碗都喝光了。

    她舔舔嘴唇,:“奶茶还有吗?”

    钱飞满面红光:“有!”再给她倒满上。

    净草颇为失落。

    冯瑾顺势拿起一个肉夹馍,却又红着脸,把肉夹馍放下了。

    她担心地:“我这个难看样子,没有被别人知道吧?”

    三人对视一眼,纷纷:“没有啊,根本没人在意,你尽管吃。”

    实际上,冯瑾所吃掉的只不过是十四五个人的份量而已。

    这一个包间里设想坐了十个人,每个人食量多些,可不也正是这样一盘盘菜往里递送吗?

    更不要刚才主要的外带餐品是李木紫与净草放在储物袋里带进来的。

    钱飞更想到,一个女高中生年纪的姑娘,粉嘟嘟的,一边哭一边不停地吃东西,这哪里是难看样子,会有成千上万的人爱看好不好。他们还会争先恐后地给你送礼物呢!

    而且绝无浪费,

    吃下去的碳水与蛋白,全都成了经脉里汹涌澎湃的化学能。

    只可惜技术所限,不能给冯瑾开个吃播。

    李木紫却从旁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了,又给钱飞拉开一把椅子。

    她悠悠地:“钱前辈,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对我们?”

    钱飞闻言,全身一顿,终于还是沉重地:“是的。”

    一时包间里静得像是没有人在。

    这条街是夜市,此时在上午,街上还没几个人。饭店尚未开张,除了这个包间里之外,也没有人走动。冯瑾虽然一直不停地吃,但是她吃东西时是几乎不发出声音的。

    此刻,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也听得见。

    李木紫与净草都关切地看着钱飞。

    “那个代练的事,”钱飞,“那是真的。我在二十岁的时候,修为还只有练气初期,到二十五岁,已经是真人后期了。五年走完凡世修真之路,就是凭了那个代练。”

    冯瑾在圆桌后面听了,也眯起眼睛,一边吸食面条,一边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