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1枪爆头x2
花最爱死了。
一枪爆头。
真气级别的三硝基甲苯,黄色炸药,在李木紫的细嫩指尖发出淡淡的硝烟气味。在合元期,灵霄殿弟子可以使用复杂的硝基化合物作为子弹装药,而不必局限于硝化棉了,而且打响指不需要考虑磨损身管,所以也不必限制装药的威力。
花盆里的藤蔓瞬间被打断,而花最爱的护体真气在这刚猛力量的面前也仅像是一张脆纸。
煮的茶洒了,葡萄散落乱滚,才子佳人落在地上。
这时候,还有比较坚定的桃李居弟子喊道:“不要慌神,师尊她没事,真气流溢还在。”
李木紫微微一挑柳眉,从冯瑾中拿过雷管,放在钱飞中的“火匕首”的火焰中点燃引信,扔到那个敌方坚定弟子的脚下,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仿佛翩翩仙子把飘飘雪花洒向人间。
当即响起震耳欲聋的“嘭”的一声,雷管炸飞了那位。
这时候周围众人才意识到,合元期的真气流溢的确还存在于这个地下室的门口,但是已经不是来自他们的师尊,而是来自灵霄殿的侠士。
其实这个时候李木紫的体力十分虚弱,体内真气也处在危险的半紊乱状态,如果十几个凝虚一拥而上,是足以把她淹没的。
但是敌人们按照常理推测,想不到被困者当场晋升,只当是来了援军,甚至有人喊出“灵霄殿把咱们包围了”。
在恐慌之中,转眼之间能跑得动的敌人都一声发喊,四散而逃,留下了额外三两具被踩踏而死的尸体。
此刻的李木紫面色有些发白,缓缓地原地坐下。
冯瑾搀扶着她的臂,轻声让她盘起腿,把足心翻起来,然后自己蹲下,去敏捷地隔着裤子鞋袜按摩她的足心、大腿上的穴位。双腿是刚才肢
体麻痹较为严重的地方,也是李木紫把不纯真气暂时存放进去之处。
现在合元期的真气正在往下冲击,将不纯真气收纳为己用。
本来合元期的修行就是要修炼许多种化合物的真气,所以原本留下的不纯真气也可以融入其中。
李木紫强行晋升,留下后遗症的风险还是不的,不过有冯瑾这位精通穴位的队友在身旁,就不必有此担心了。
钱飞则去搜了花最爱的储物袋,收起战利品,并且把解毒药分给自己三人服下。
大约一刻钟之后,李木紫重新站起,已经脸色如常了。
钱飞扛着冰棺,领着李木紫、冯瑾从地下室门口走上来。
眼前的敌人大约还有二十多人,是尚华荣房雅健的派系的弟子,这些人被毒药所麻,真气无法运用,又被花最爱的一党捆了起来,现在在旧水泥厂的车间地上,满身尘土,哼哼唧唧,坐了一堆。
钱飞一行并没有多看他们一眼,因为更醒目的是,北边残破的玻璃窗外,一道浓浓的黑烟冲天而起。
不祥的黑烟昭示着惨烈的火灾,不过李木紫却松了口气。
她已经能推测出,那里是桃李居的这个分居“秋风居”的所在,而且净草正在那里大打出。
钱飞与冯瑾都神色担忧,钱飞回头:“李木紫,你”
李木紫点头:“我飞去看看。”
其实从幼的年代、从她还未修成人形的年代起,她就一次次梦想着自己的飞翔。
天生没有翅膀而不能飞的人类,对家鸡拥有灵智后的深刻不甘是难以体会的。没有几个人类会像李木紫那样曾经先后展翅跳崖五次,要不是每次都被灵霄殿高给接住救下来,早就便宜了悬崖下的黄鼠狼
人生(鸡生)中的第一次飞行,对于
李木紫来,本该是如同“飞升”一般极为喜悦、值得纪念的日子,至少也该相当于凡人的洞房花烛夜、凡人的金榜题名时。
可是此刻的她却顾不得多去体验,径直朝着北边烟柱处飞去。
净草与房雅健还在战斗,净草越来越屈居下风。
房雅健犹如穿花蝴蝶一般,甚至动作更加灵敏,飞行的轨迹一会儿是等速螺线,一会儿是等角螺线,令人眼花缭乱。如果不是净草娴熟于高速旋转的身法,早就被他数次抢到背后了。
而即便还能勉力支撑,净草真气的趋近耗竭成为了越来越不可忽视的问题。她不得不越来越频繁地落地休息,借助地面上房屋废墟作为掩体,而反应速度与判断力也在不断下降。
忽然,她听到了南边有“砰”的一声响起,然后是影子般的高速一物在她与房雅健的中间飞过。
她往南边扫了一眼,看到了李木紫举着狙击枪,只是净草的内心此刻已经因为过度的紧张与疲劳而有些麻木,似乎没有力气去表示惊喜了。
而枪声同样也被房雅健听到,他嗖地一下,躲到了净草身后,让净草的身体作为盾牌,挡在他与李木紫之间。
没有过过去从灵霄殿枪口下逃生经验的人,是无法在电光火石之间做出这种反应的,就连净草都办不到!
净草眉头一皱,朝左边一闪,第二枚子弹划破空气从她的右边飞过。然而房雅健也跟着往左边一躲,仍然在她的身后
就同位阶躲子弹这件事而言,大多数宗门都做不到,但是以新风楼弃徒的身法速度,可以挑战一下。
净草再往右边一闪,房雅健立刻跟着往右边躲,但他这次迎面看到了一个冰肌玉骨的拳头。
净草心里:既然都事先知道你要往哪里躲了,我还能打
不中你吗?
这一拳把房雅健擂出去一丈多远,暂时在半空的空气中形成了匀速直线运动。
房雅健眼冒金星,一时被打懵了。
他可能懵了的时间也只有那么一刹那,但就在这一刹那里,一枪爆头。
无头的尸体坠落尘埃。
净草见到李木紫还平安,只觉得全身硬撑的力气一下子都垮下来,再也无法维持浮空,坠落得只比房雅健的尸身慢一点点。
李木紫大惊,丢掉了法宝狙击枪,一个俯冲过去,几乎是擦着地面抱起了净草,护着她的身体,一起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