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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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的气息将她从头到脚都包围住了。

    宋初渺看着他, 浑身僵硬得连呼吸也要忘了。

    只有唇上传递而来的触感, 滚烫滚烫的。

    一点一点的麻意, 顺着血液走遍了全身。

    宋初渺大睁着眼, 沈青洵也在看她。

    看着她失措迷朦的眸子,泛红的眼角。

    一息相连, 温软好欺的样子。

    沈青洵下意识而为,只是想叫她安静下来。

    不要再去将自己的道道伤疤划开, 无措地向他解释。

    傻姑娘啊, 他又如何能不知道。

    她应当将那些都忘了, 再不会去想起。

    沈青洵轻轻碾转,才捧着她的脸退开来。

    姑娘实在太甜了,像是沾了蜜的软糕, 再不离开, 会克制不住沉陷进去。

    像是溺在水里,才得了机会探出头来,宋初渺张着檀口轻轻喘着气。

    梏在她腰身的手臂反而更加收紧, 却是丝毫也不想撒手。

    突然之间的, 宋初渺险些连她如何过来的, 都要想不起来了。

    她不知道这时她该做什么, 该什么。

    表哥离得她这样近,抵着她。

    她的视线连往别处放都做不到,只能抬头看着他。

    “没事了,渺渺,都过去了。”沈青洵认真看着她, 柔和的轻哄。

    她勿需多言,他什么都知道。

    何况,无论她是否真的经历过什么,她也都是他的那个表妹。

    只要她在眼前,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

    半晌,姑娘点了点头。

    表哥的眼神像是会话,她看着便什么都懂了。

    不仅是信任,还有包容。

    再回想方才的自己,更像是委屈了,一见到表哥时,就忍不住一股脑儿将压在心底的倾泄出去。

    那样直白羞臊,宋初渺都想找个地方将自己埋进去。

    “我都处理好了,她不会再出现,也不会在外胡言乱语。”沈青洵见姑娘已经明白,让她宽心道,“相信我。”

    妇人那种贪心不足之人,给予也只是一时的,因为永远都满足不了。

    她不适合处理这些,这没什么,他在就好。

    宋初渺垂着眸子轻轻嗯了声。

    唇间似乎还留有表哥的温度,耳畔的心跳也没有减弱下去。

    之前那次,在马车上,她似乎入了魔怔。

    表哥亲她,也仅是迫不得已。

    可这次,却是不一样的。

    姑娘声入蚊喃:“你,放开我。”

    是该放开,可沈青洵觉得她就像一味毒,越是接近,就越难以松开。

    只想当下就将人娶走了。

    沈青洵闭了下眼又睁开。

    再等等罢。

    “今后不许多想,我就放开。”

    姑娘瞧着听话:“嗯。”

    腰身上霸道的力道缓缓松了开来。

    宋初渺嘴上虽应了,但已控制不住越想越多了。

    她觉得他们像是做了很不好的事情。

    堪堪收拾好心情,姑娘直白问道:“刚刚这样,我们是不是很不好?”

    他们只是暗中互相倾心,爹不知道,舅舅舅娘也不知道。

    姑娘觉得自己好像是背着人偷偷做了件坏事。

    而表哥亲她,她还并不讨厌。

    宋初渺心虚地想,她似乎不是个好姑娘。

    沈青洵似是一眼看穿她心思:“渺渺很好,是表哥不好,故意欺负了你。”

    他放开人儿,轻拍了拍她后背,叹着气,像是给自己听的:“渺渺信我。”

    等你及笄,表哥什么都给你。

    眼下,还不到时候。

    ……

    秦元铭是两三日,果真第二日晚,就派人往侯府传了信。

    翌日,他人早早就已经在马场里了。

    毕竟是他刚圈下的马场,如何重视自然不言而喻。

    他亲自盯着,将所有都筹备好了,就等着沈兄和他那表妹过来。

    届时还能稍稍得瑟炫耀一下。

    秦元铭另派了随从去定安侯府,为沈三少爷引路。

    看看这时辰,也该要到了。

    他牵了匹最近的心头好,驾马而出,停在马场外的矮山坡上。

    没过多久,他就看见了迎面驾来的定安侯府的马车。

    一勒马绳,秦元铭刚算要过去,就又看见了什么。

    脚下一滑,差点脱了马蹬。

    只见在最前头的马车驶来之后,后面还紧跟着一辆马车。

    一辆之后还一辆,马车首尾接出长长一条。

    马车一旁,还有马而行的,马蹄沿着道儿撒欢跑。

    秦元铭还没明白过来情况,最先的那辆马车已经停到跟前了。

    车门推开,沈历昀探出头来,对马上的秦元铭颔首道:“秦公子,扰了。”

    秦元铭认出了人,虽然还在诧异,但也不会失了礼数。

    他笑着招呼过后,着马儿往旁边让开,一指里头。

    道马车驶入,停在里头便是。

    沈历昀谢过,又重新坐了回去。

    车轮一转,吱吱呀呀就往马场里去了。

    后头马车里的柳沐珑掀了帘子往外看,有些兴奋:“到了吗到了吗?”

    柳箫铃在一旁不满道:“你就不能往你那边看吗?过来挤到我了!”

    秦元铭就这么看着几辆马车驶了过去。

    沈卫骢是骑着马的,原本跟在最后,这会一夹马腹就冲到了前头。

    大早上的,精力很好,同秦元铭招呼过后,就问起了猎场。

    沈青洵是着马,跟在最后一辆马车旁边过来的。

    秦元铭立马过去问:“沈兄,我你这什么情况?”

    沈青洵悠悠道:“我那日了带人。”

    秦元铭嘴角一抽。

    不是只带表妹一人吗,谁想会有这么多?

    沈青洵看他一眼:“你那马场待不下?”

    “哪能啊。”秦元铭当下道,一副要让他见识见识的神色。

    只是不知人这么多,没提前做准备罢了。

    马车入内后停下,沈历昀心扶了蔺婉下来。

    边上有下人过来将马车拉走。

    驾马冲进来的沈卫骢,马速不减,进来后就算先绕一大圈瞧瞧。

    过来前问过秦元铭,大可随便看。

    沈卫骢过来时,手下没控制,马蹄扬了沙尘。

    风一吹,就往沈历昀这飘了些。

    蔺婉抬手掩了口鼻。

    沈历昀忙给她挡了,喊了他一声:“二弟!”

    沈卫骢一回头,看见了自己做的好事,略有心虚:“嫂嫂,对不住。”

    蔺婉挽了夫君的手:“没事的。”

    紧跟着的马车上,下来的是柳修谨和沈如辛。

    二人刚下马车,就看见柳箫铃和柳沐珑从后面马车上蹦了下来。

    柳家姐妹闷了很久没出去玩了,顿时像两只放飞出笼的鸟儿。

    最后下来的,是宋初渺和秦艽。

    秦元铭看着这么多人,眼都有些花,略显头疼。

    急忙吩咐了人,安排茶水,先带他们去休息一下。

    “昨日你的人来时,阿姐也是碰巧在,就都一并来了。”

    沈青洵翻身下马,缰绳递给牵马的下人,对秦元铭道。

    昨儿这事先被沈卫骢听见了,正好手痒想来狩猎。

    沈历昀原本是不感兴趣的,但想着蔺婉自嫁过来后,还没怎么带她出去玩过,便也来了。

    沈卫骢去磨了沈如辛出来散心,正好柳修谨这两日告假,就陪着一块。

    这事被两姐妹得知,也央着要来。

    于是就有了此刻的情形。

    这会沈卫骢已经驾马跑远了。

    沈历昀见妻子一路马车后,有点精神不济的样子,就先扶着她进去休息。

    柳家姐妹最是热闹,一会感叹这儿大,一会指着那马好看。

    着着提起了狩猎,柳箫铃:“我要去猎熊。”

    柳沐珑:“哪来的熊,你连兔子都猎不着。”

    柳修谨在旁皱眉,无奈道:“箫铃,沐珑。不要胡闹。”

    沈如辛拉了他一下:“让她们去吧,秦公子的马场,出不了什么事。”

    秦元铭正巧听见,笑着称是。

    柳修谨拱手道:“那麻烦秦公子了。”

    铃珑二人得了赦令,这就跑去看马了。

    秦艽是惦记着宋初渺的身子跟来的。

    顺道透透气。

    天天在定安侯府足不出户,她若是药草也要生霉了。

    下马车后,提了药箱就进去了。

    宋初渺站在沈青洵边上,看见表姐二人进去休息时,抿着唇一副在想什么的样子。

    “怎么了?”沈青洵有些奇怪。

    姑娘摇头:“没什么。”

    就是觉得,表姐看着似乎有些愁闷。

    “表哥要去看马么?”宋初渺问他。

    沈青洵没什么,秦元铭先凑了过来:“宋姑娘可喜欢马?挑一匹我送你。”

    “不用了,我有自己的马。”姑娘认真。

    虽然枣马一直养在宋府,她一次也没有骑过。

    但表哥,她养好了身子,会有机会的。

    这时沈卫骢绕了大半圈后,又转了回来。

    瞧见他们三人,远远喊道:“三弟,我们猎去!”

    看到渺渺表妹时,想起什么来:“表妹,我去给你猎只兔子回来。”

    宋初渺摇摇头:“不要了。”

    她已经养了一只好漂亮的兔子了。

    虽然表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沈卫骢还是快死在表妹软甜的声音里头了。

    “一起去吧,渺渺可有想要的?”沈青洵忽而问起。

    宋初渺歪着脑袋想了想:“黑狐狸?”

    秦元铭不知风趣的在旁插嘴:“这儿应该没有这种东西。”

    不远处的柳箫铃和柳沐珑耳朵尖得很,一听就跑来,也想要跟上。

    柳沐珑转身回去,想喊嫂嫂一块来。

    嫂嫂那么厉害,肯定谁也比不上。

    沈如辛原本不想去的,被柳沐珑抱着胳膊央了会还是起了身。

    柳修谨笑道:“我就不去了,你心些。”

    一道要去看看的,还有沈历昀。

    蔺婉似是马车坐久了,有些没力气,就留在木屋里休息。

    沈历昀出来时活动了下肩膀,准备猎个大的,算回来烤肉给夫人吃。

    秦元铭圈下的马场,他都还没开始炫耀,人就全都被边上的猎场给吸引走了。

    秦公子抚了抚额,甚是忧伤。